第7章 ☆、手替

為了把專業老師布置的曲子練出來,楊月生每天除了上課吃飯睡覺,其餘的時間幾乎泡在了琴房裏。

這也導致了他的左手手指練太久而有些直不起來,不過努力了還是有回報的,去上課的時候,專業老師對他這節課的表現評價不錯,并把他不足的地方一個個摳出來後,讓他課下繼續多加練習,再把感情融入進去。

楊月生很開心,終于沒有挨罵了,向專業老師道別後提着裝有小提琴的琴盒準備回宿舍。

“前面的那位同學請等一下。”突然,身後有人喊住了他。

回過頭,是上次在宿舍花以洛拍戲時,喊他的小胡子男人。

“你好。”楊月生有禮貌地向他問好。

“你就是楊月生吧?”對方也禮貌地回問了他。

“嗯。”楊月生點點頭。

“是這樣的,”小胡子男人停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委婉道:“我們明天要拍一場舞臺上的戲,裏面內容牽涉到小提琴專業性的東西。打聽到這個學校你的小提琴水平高,所以想拜托你,明天去給花以洛當下手替。”

楊月生聽得有點懵,直接就問了句:“手替是什麽?”

“哦,忘了解釋。手替就是——你來代替花以洛拉小提琴,鏡頭到時候只會拍你的手,不會拍你的人。”見楊月生沒聽懂,小胡子男人連忙解釋道。

“他會小提琴啊。”楊月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想也沒想張口回了句。

花以洛明明會小提琴還來找他做什麽。

“他會小提琴?”小胡子男人有點懵,拍了快半個月的戲,明明是小提琴題材的戲,花以洛卻表現得很外行一點也不像學過小提琴的人。

“嗯。”楊月生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

“等等,”小胡子男人覺得有點不對勁,于是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麽知道花以洛會拉小提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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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關鍵,兩個沒有交集的人,怎麽會了解對方不曾公開過的事。

“啊,感覺吧。”楊月生被問得有點尴尬,又不可能對這個不明來路的男人說自己認識花以洛,他只好打哈哈敷衍過去。

“你是擔心錢的事吧?”小胡子男人還想試圖說服楊月生當手替的事。

“不是。真的抱歉,這件事你只能找別人了。”楊月生委婉拒絕。

“不考慮一下嗎?”小胡子男人看着他。

楊月生搖了搖頭,說:“我們學校小提琴水平好的不止我一個,你可以去問問別人。”

“好吧,那……打擾了。”小胡子男人惋惜道。

回到宿舍,不見王亞寧身影,可能去練琴了還沒回來。

洗了個澡後,他打開電腦戴着耳機看那些大師演奏的《磨坊女主題變奏曲》視頻,研究別人的情感如何收放,然後對比自己的不足,拿出譜子用筆在需要注意的地方做下記號。

這時,肩膀被人拍了下,摘下耳機回頭,見室友何勁爾指了指他桌面說:“兄dei,你手機亮半天了,看不到嗎?”

經何勁爾一說,楊月生才發現手機一直在桌面上嗡嗡響,來電上顯示——花以洛。

害怕何勁爾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他連忙抓起手機接了電話:“喂?”

“睡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低沉魅惑的聲音,聽得楊月生的心髒不受控制得跳了起來。

“沒。”楊月生深呼了一口氣,安撫着狂亂的心。

“很久沒見到你了,這些天在忙什麽?”花以洛的語氣很溫柔,就像個大哥哥在關心弟弟一樣的感覺。

被花以洛聲音酥到的楊月生發現自己呼吸有點不順暢,他站在陽臺上看着對面亮着燈的宿舍樓,拿着手機的手緊緊地握着,卻沒說話。

“月生?”見電話裏沒聲音,花以洛喊了聲他的名字。

“啊?”楊月生恍惚地回過了神。

“你是不是不舒服?”花以洛隐約聽到了楊月生不自然的呼吸聲,關切地問道。

“沒有。”楊月生低下了頭,邊回話邊看着自己那裸#露在拖鞋外的腳指頭。

“明天有空嗎?”花以洛問他。

“要上課。”楊月生都不問什麽事,就委婉回絕了對方的話。

電話那頭一陣輕笑,惹得楊月生有點不安了起來。

“你還是那麽可愛。”花以洛評價道。

楊月生聽後,臉瞬間就紅了,心髒不規律地跳動着。

“你早點睡吧,明天再給你打電話。”見楊月生一直不說話,花以洛想他可能是累了。

“嗯。”楊月生對着空氣點了點頭。

“晚安。”這一聲晚安,聲音極酥,聽得楊月生雙腿都快站不穩了。

“晚安。”楊月生穩了下情緒,回了他。

挂了電話後,楊月生并沒有進屋裏,而是靜靜地站在陽臺上發呆。

他的臉,有點燙,花以洛方才說話的聲音還在耳畔回蕩。

他已經分不清心髒狂跳的原因了,自從換了心髒後,每一次的心跳似乎都不在他的掌控中。

對花以洛動心的,一直都是心髒不是嗎?

第二天,楊月生天沒亮就起來了,他拿着小提琴上了宿舍的天臺,做好一切準備後,開始練琴。

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除了下雪下雨的天氣,不管在哪,每天天沒亮就會起床跑到天臺練小提琴。

譜子已經被他記下來了,現在就是反複找感覺,練專業老師指出的地方。

他喜歡這種感覺,沒有任何人打擾,微涼的早晨,萬物蘇醒,練着琴,看着朝陽一點點升起來,染紅半邊天,鳥兒的叽喳聲,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今天的課不多,他可以吃了早晨,去琴房繼續練琴。

每天的時間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其實內心是很滿足的。

正在練琴的楊月生突然被一串手機鈴聲給打斷了思路,他從褲兜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花以洛打來的。

昨晚說今天再給他打電話,沒想到真的打來了,還是在這麽早的早晨裏。

“喂?”楊月生小心翼翼地接了電話。

“起來了嗎?”電話那頭,花以洛的聲音很清爽,看來也起床了。

“嗯。”楊月生應了聲。

“吃早餐了?”

“沒。”楊月生惜字如金道。

電話那頭的人并沒有在意他的話少,繼續問:“那你在幹嘛?”

“練琴。”楊月生老實回答。

“吃了早餐來排演廳吧。”花以洛溫柔地說。

招架不住花以洛的攻勢,楊月生妥協了。吃了早餐後,他忐忑地去了排演廳,臺上一堆人正在那拍戲,也沒人注意到他。

在臺下角落默默找了個位置坐下後,楊月生安靜地看着臺上正在拍戲的花以洛。

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看花以洛拍戲。

臺上似乎在排一個協奏曲,花以洛身邊的群衆演員都是本校學生,就像正經排練一樣,一堆人旁若無人般一遍又一遍地練着曲子,除了花以洛拿着小提琴在那擺架勢。

今天的花以洛,穿了一身帥氣的亮片墨紅色西服,白襯衫內搭,微卷的長發紮在了腦後,帥氣的五官暴露在了外面,玉樹臨風地站在舞臺上亮眼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臺下的楊月生看得不禁癡迷,完全沒發現自己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表情。

那個認真的花以洛,是那麽遙不可及。

楊月生在此時此刻才明白,為什麽明星與普通人區別那麽大,往人堆裏一站,的确非常耀眼奪目。

正在臺上拍戲的花以洛突然往臺下的楊月生看了過來,兩人視線相撞,後者默默地紅了臉挪開了視線看向別處。

花以洛見狀,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好,就是這樣,笑得非常适境。”導演非常滿意花以洛的這個笑容,得體大方,恰到好處。

楊月生在臺下坐了一會兒,直到花以洛中場休息,站在臺上朝他勾了勾手指。

周圍的人好奇地順着花以洛的手,齊刷刷地看向了楊月生。

沒辦法拒絕,楊月生只好不安地上了臺。

“果然是花大神魅力大。”一旁的小胡子男人見到此番場景,不禁感慨。

花以洛朝楊月生走去,将手中的小提琴遞過去說:“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我……”楊月生擡起頭看着他,準備拒絕的話硬生生咽回了肚子。

近距離去看花以洛,更帥了,導致他的心髒控制不住地狂跳了起來。

“石導,這位小朋友就交給你了。”花以洛突然扭過頭對不遠處的一堆人那喊了聲。

“我,我不會拍戲……”楊月生還在試圖拒絕。

“去吧,好好拉琴就可以了。”花以洛附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把小提琴塞#入他手中,将他推向了舞臺中央。

瞬間,楊月生感覺舞臺上的燈光都聚在了他身上,頓時別扭地不知如何站立,縱使從小與舞臺打交道的他,此時此刻在這些人面前,卻突然放不開手腳了。

“你會《梁祝》嗎?”坐在監視器前的石導站了起來走向楊月生,問道。

楊月生點了點頭,心裏也納悶,花以洛也會這首曲子怎麽還讓他上。

“好,你等會兒就好好拉琴,不用在意身邊的事物。”石導交代完,讓人帶他去後臺換了一身與花以洛一模一樣的服裝。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個佛系寫手,感覺看我文的也是佛系讀者,不然為什麽沒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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