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顆心

想在娛樂圈生存,不光要有演技,還要有運氣和觀衆緣等等,如果具備這些,尤其是運氣,一炮而紅不是夢,如果沒有運氣,演技一般般,運氣不自來,就要去自己創造。

創造的方式有很多種,其中最快捷最便利的,就是傍金主,背後有了人,資源就手到擒來。

張梓晴能晉升為流量小花,靠的就是楚奕帆,《盛世》,也是她求來的,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最想要的《盛世》女一號,會是楚奕帆給她的最後一個資源。

跟在楚奕帆身邊半年,前三個月,她是忐忑又美好的,忐忑的是,她擔心他随時會提分手,美好的是,她在圈子裏展露了頭角,過了三個月的分水嶺,她依然跟在楚奕帆身邊,作為第一個在他身邊待到三個月以上的人,她的忐忑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野心,這種野心,在《盛世》宣布男一號是顧寒昀之後,發酵到頂點。

她不知道能把期限延長到什麽時候,她能做的,就是抓住機會,給自己多争取一些東西,包括資源,包括她喜歡的人。

只可惜,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就算一腳踏入了金殿堂,另一只腳還留在殿堂外,就會出現失之交臂的情況,現下的張梓晴,就是身處這樣的情況,應該說,更糟糕。

“奕帆,你剛剛說了什麽?”面色刷白,病态盡顯,張梓晴很不願意相信自己聽到的。

說過的話,楚奕帆懶得重複第二遍,“《盛世》的女一號,就當是分手禮,你跟了我這麽久,應該清楚,這是什麽意思。”

張梓晴當然知道是什麽意思,楚奕帆提出分手,就是真的分手,不是開玩笑,不是驚吓,更不是驚喜,她也清楚,試圖挽留,只會招來厭惡。

十指嵌進床單,印下深深的溝壑,張梓晴落了霜的唇一開一合,“奕帆……”知道他的規矩,她還是想試試,能讓他破例,說明她是不一樣的。

楚奕帆已經懶得敷衍了,“這兩天我會在劇組待着,你不用擔心女一號的位置被人搶走,投資了一大筆錢,我不會做虧本買賣。”

前半句是一記安心藥,後半句,是一個巴掌,将張梓晴僅存的幻想打散。

“……好,我知道了。”

合意于她的識相,楚奕帆轉了一套名下的別墅給她,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

門關上的那一刻,垃圾桶裏的紙巾團,散了滿滿一地板。

秋分已過,夜幕降臨的速度,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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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鈎的月亮高高懸在夜空,發出銀藍色的月輝,拂開層層的雲朵。

暖黃與透白交織的燈光下,顧寒昀着一身睡衣,眼睛牢牢的吸附在腿上躺着的完成品。

風格簡約的布藝沙發內,慵懶随性的男子平躺着,襯衫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精致的若隐若現的鎖骨,小臂遮住了雙眼,面容看不真切,吸引着人遐想他會有怎樣的一雙眸子的同時,一片綠葉半蓋住色澤紅潤的薄唇,透明的紗簾一角被風吹起,輕掃過黑亮的短發末梢,人物和樹葉具有立體感,在背景的襯托下,更為凸顯,半是神秘,半是誘惑。

即便是看過無數的鏡頭下的自己的成品,修過的未修過的,都不及這幅畫來得驚豔,換句話說,是他,未曾想過,自己會被自己驚豔到。

不由得,在畫室第一眼看到這幅畫的記憶,倒帶重現。

在楚奕帆引發的一場小插曲過後,言茉帶着顧寒昀去了畫室。

原計劃晚上給顧寒昀看的完成品,因他的戲份延後提前回來,提早了幾個小時。

進到室內,言茉領着顧寒昀走到畫板的正前方。

畫作上蓋着一塊白布,是半成品時候蓋着的那塊,有了白布的遮擋,底下的畫,瞧不出它的廬山真面目。

”哥哥,你把眼睛閉上。”輕按住白布的兩角,言茉對顧寒昀提出要求。

顧寒昀依言閉上眼睛。

”唰”,畫布被揭開的聲響風一般的透過耳膜,随之而來的,是言茉的,“好了,可以睜開了。”

顧寒昀掀開眼簾。

一直都清楚,言茉在繪畫上,有天賦也有努力,好比一句名言說的,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賦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呈現在他眼前的這副畫,足以讓言茉冠上天才的稱號。

言茉:“喜歡嗎?”

不掩飾眸中的驚豔,顧寒昀由衷的贊美,“喜歡。”

“有多喜歡?”

“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兩手背到後腰,言茉稍稍矮下身子,“喜歡就好,這是我專門給你畫的,獨家收藏。”

對粉絲千千萬的顧寒昀而言,若這幅畫被流傳出去,遭瘋搶是必然的,憑粉絲們的火眼金睛,一眼發現不了畫中人是誰,兩眼就一定能。

如沐春風之感畢現,消散了楚奕帆帶來的不快,他擡手撫了撫靓麗的墨發,“謝謝卷卷,把我畫的這麽好,還替我保密。”

言茉莞爾,“是哥哥你這個模特當的好。”

不是随随便便一個模特就能畫出如斯美景。

大掌慢慢的柔柔的一下一下的輕撫,顧寒昀說:“取了名字沒?”

一幅畫,有名字,有了代名詞,才是一副真正意義上的畫作。

“取好了,就叫《HY》。”簡簡單單,清清爽爽,不繞彎,不文藝。

顧寒昀:“《HY》?”

言茉點了點下巴,“一開始我想叫慵懶的午後,念了幾遍有點俗氣,就又想了一個。”

“我名字的拼音嗎?”顧寒昀接道。

《HY》,取的就是顧寒昀名字的大寫拼音。

“不是,是個很文藝名字,叫知秋,”言茉解釋着,“畫是秋天畫的,樹葉和窗簾又是亮點,我就想到了知秋,念了幾遍,太文藝了,和你的形象不符,就直接叫HY了。”

很多時候,簡簡單單的取名,要遠勝于繁複的,畫的是什麽,就取名為什麽,是不少大師會采用的方法,比如《向日葵》,比如《蒙娜麗莎》。

簡單的寓意,突出主題,自有深意。

在言茉講述的空檔,顧寒昀凝視着她。

亮晶晶的眼眸,随着唇瓣的翕動,流光溢彩,是一種自信,一種對繪畫的熱愛,就像他對演戲一樣。

概括的來說,就是言茉熱愛繪畫,和顧寒昀熱愛演戲是一個理,都是出于對其本身的熱愛,是一種夢想,不是當成一種工作。

講解完畢,言茉把白布蓋回畫板。

“卷卷,以後要是有什麽人想讓你畫他們,都不要答應。”即使已經提過,言茉也應下了,顧寒昀還是要再說一次。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只要一想到言茉對着別的男人的身體一下午,可能還不止,他就無法忍受,就會有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記得清清楚楚的言茉:“唔,上次在家裏的畫室,你不是說過了。”

“怕你發現比我更有感覺的模特。”這是真話,也是假話。

“不會的,我都答應你了,再有感覺的,我也不畫。”

“你說的。”

“嗯,我說的。”

畫過一副人物畫,短時間內,她是不會有畫第二幅的念頭的。

思緒收攏,顧寒昀捧起《HY》放回畫室,出來的時候,他的耳邊多了只手機。

“你說什麽?給畫裝裱?”通話的對象,一個音節就能辨出是王紹晖。

顧寒昀把手機挪開了點,“昨天卷卷給我畫了幅畫,今天剛上完色,她說要收藏起來。”

收藏畫,最好就是裝裱,一旦顏料遇水遇熱,磕磕碰碰,很容易脫落損毀,外行人,基本上也知道這點。

托福在酒店套房休息的王紹晖呵呵兩聲,“所以你是借着裝裱的名義向我炫耀嗎?”

有妹妹作畫很了不起哦?

“你要這麽理解,我不會阻止。”顧寒昀說的很稀松平常,沒什麽起伏。

王紹晖直接給了三個呵。

十年如一日的聽這種語調,他會聽不出是裏面藏的是什麽情緒?可太低估他了。

“你把畫拍下發我看看,我再去找人裝裱。”

“你看了我十年。”言外之意就是,看了十年真人還看什麽畫,更深一層意思,就是不給你看。

在顧寒昀看不見的那端,王紹晖翻了個超級大的白眼,拿過桌上的劇本,他随意翻了翻。

“畫上的人能和你真人完全一樣嗎?又不是畫的言茉,我看了會咋滴。”缺胳膊少腿嗎?

将畫上的自己和背景刻在腦子裏的顧寒昀,換了只手拿話機,“完全一樣,分毫不差。”字眼裏滿滿的都是自豪,标點停頓裏也是。

王紹晖持懷疑态度,還有點小驚訝,“完全一樣?你不是在忽悠我吧?”

能把人畫的一模一樣,是高手大師級別的。

顧寒昀:“卷卷的畫功是一流的,你說什麽都沒用,我不會發照片。”

王紹晖:“……”

不就是一幅畫,搞得跟誰稀罕似的。

“裝裱師我會找,還有事嗎?”

“沒了。”

“沒了我就……先別挂。”無聊的翻着劇本,王紹晖眼尖的發現了有意思的一場戲,仔細瞅瞅,更有意思了。

他抖了抖腿,“《盛世》的劇本你看完了嗎?”

“看完了。”

“那你肯定記得裏面有一場吻戲。”不懷好意的口氣。

劇本臺詞一向熟記于心的顧寒昀,有什麽戲,完完整整半字不差或許做不到,□□成是是絕對能的。

稍加思索,他就把劇中唯一一場吻戲篩選出來了,“記得。”

“記得就好,這種為藝術獻身的偉大時刻,我提議讓言茉親自近距離觀摩學習。”

“啪”,顧寒昀直接撂了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顧影帝:吻戲什麽吻戲!換成卷卷我才拍!

今日份已更,請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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