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顆心
沒有ng的戲,一條過,效率蹭蹭蹭的就直線上升。
到了傍晚,排的滿滿的場次,就剩下最後一場。
最後一場是柳蹁跹飾演的花魁的獨舞,沒有戲份的人基本上直接回了酒店,或者急忙去趕下一個通告了。
除去必要的導演和打燈光攝影等的工作人員,在一旁觀看的,就只有言茉顧寒昀和楚奕帆。
經紀人身份的王紹晖,不是一直待在片場,他有其他的事要忙。
“各部門準備,第68場次馬上開拍。”導演中氣十足的聲音在片場四周響開。
待命的工作人員保持了一天的十二分精神,提到了十三分。
最後一場戲,投資商還在,是千萬不能懈怠的。
至于投資商本尊,可沒有這層意思。
會留下來,一方面是陪言茉,另一方面,是他也挺想看柳蹁跹獨舞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美人獨舞,冰是冰了點,當做純粹的欣賞不就行了。
腦子裏小九九一堆,楚奕帆啪啪啪的點着椅子的扶手,用他的右手食指,全然是一副等戲看的模樣。
他的眼神彙聚在燈光下柔和了幾分的柳蹁跹身上,餘光一瞥,卻是發現言茉起了身。
“言言,你要去哪裏?”
“去拿外套。”
楚奕帆黑人問號臉,“你的外套不是好好的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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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外面再罩一件外套,這是要升級成企鵝的節奏嗎?
外套的所在地距離很近,幾步之遙到達的言茉,拿起挂在小臂上,随即往回走。
“我在拿蹁跹的外套。”
獨舞的時間是四分鐘左右,一身清涼舞衣的柳蹁跹,要在十七八度的氣溫下跳滿,是會絨毛豎起的。
“冷冰冰的人還會冷?”楚奕帆一臉我算是長見識的樣子。
坐回原來的位置,言茉把外套的下擺搭在腿上,“奕帆,我發現你一直針對蹁跹。”
說人家木頭,又說人家冷冰冰,雖然冷冰冰事實,還說人家演不了花魁,而且這是才初次見面的第一天,就如此,說是挑刺也不為過。
楚奕帆是不會承認的,“我哪有,身為劇組的投資商,做做考察不是很應該。”
“做考察?”言茉微俯身,嗓音放低,“你的前女友空降女一號,你考察過了沒?”
在拍男女主化妝間的服裝過程中,言茉很容易的就想到了請假中的張梓晴。
一番盤問,就知道了前因後果。
楚奕帆摸了摸鼻子,“這不是她求我嘛,再說了,要不是她想進劇組,我還碰不到你呢。”
不是有這點在,他是不會給她做表面功夫的。
一個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女人,就算碗裏的是不她能掌控的,也是該給點教訓,比如換角色。
言茉挺直背,“歪理。”
“歪理也是理。”能解釋的通,還管什麽歪理不歪理。
被遺忘的顧寒昀,咳了一聲。
言茉和楚奕帆齊刷刷看過去。
動作一致,神情俱是帶着疑問,別說,還真有姐弟相。
顧寒昀:“獨舞開始了。”
“唰”的,兩人又動作一致的扭回去,目光凝到獨舞的主角上頭。
不露痕跡的,顧寒昀直視前方。
眼神在舞蹈上,心裏卻是想着,舞蹈什麽時候能結束,怎麽這麽慢,一個舞跳四分鐘太長了雲雲。
總結起來就是他想回去了,帶着言茉。
柳蹁跹的這場獨舞,是《盛世》一個比較大的看點,也是女二最出彩的一幕戲。
不僅如此,這場獨舞,是柳蹁跹自己編的,跳的好,就很有可能一舉成名,跳的不好,就什麽都沒有。
顯而易見,柳蹁跹屬于跳的好的那種。
學舞蹈出身,自己編的舞蹈,自己練,有編舞的能力,都跳不好,說出去,誰會信。
就是不提這個,單從言茉和楚奕帆目不轉睛的反應就看得出來,這絕對是一支很美的舞蹈。
借着燈光的效果,旋轉,踮腳,揮舞手臂,細微的點被放大,像是在一幀一幀慢速的播放。
水袖飄動間,裙擺如扇子般撐開,腰間的配飾伶仃作響,半截手臂未露,就已将柔和媚發揮到極致。
“卡”
“跳的太好了,蹁跹。”導演非常的滿意。
柳蹁跹一秒出戲,離開鏡頭,淡淡的說了句,“謝謝導演。”
接着,她越過攝影機,在三把椅子前停下,“外套。”
沒有多的語言,一貫的精簡。
冷淡的吐字,将回味驚鴻一舞的言茉喚回。
她直起雙腿,把外套遞過去,語氣難掩驚贊,“蹁跹,你跳舞的樣子真美。”
淋漓盡致的诠釋了什麽叫做人如其名。
柳蹁跹穿上外套,“謝謝。”
疏離中,透着點親近。
依照她的性格,是不會給與什麽回應的。
會和言茉說謝謝,表明,她對言茉是有好感的。
“美是美,就是太不讨喜了,笑都不會笑。”楚奕帆在一旁悠悠的說。
完全忘了,自己看人家跳舞看到入迷。
言茉橫他一眼,正要說什麽,一個聲音阻攔了她。
“我不是賣笑的。”
楚奕帆:“……”
“噗”,言茉笑出了聲。
暮色四合的猶如光速,只片刻,湛藍的天空就成了藏藍色。
燈光點點的道路上,來往的車輛川流不息,一輛超過一輛。
其中有一輛保姆車,被超了好多次。
“這開車的是沒吃飽飯?開的比烏龜還慢。”
“知不知道我窩着很艱難的。”
“空間這麽小空氣這麽差,哪個混蛋設計出這種保姆車的。”
很輕的碎碎念在保姆車內的某處響起,在發動機嗚嗚的遮掩下,幾乎傳不到車內的其他地方。
“在片場待了一天,感覺怎麽樣?”
“感覺挺好的,大家都很友善,雖然很大原因是我冠上了奕帆的姐姐這個身份。”
車子中間部分,發出一男一女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在回去路上的言茉和顧寒昀。
“素材拍好了嗎?”
“拍好了,劇組的服裝做工很精細,靜心說她得到了不少啓發。”
顧寒昀緩緩的說:“那就好。”
暗搓搓躲在某處的人豎着耳朵認真聽,“靜心是誰?”
努力的汲取信息,“咚咚咚”,一輛大型貨車呼嘯着從旁邊開過。
“我靠!哪個家夥大晚上的運豬,害得我啥也沒聽見!”
等到貨車遠去,車內的分貝降回原來的數值。
輕輕的類似“嘭”的響動,在這時入了顧寒昀的耳中,“卷卷,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話一出,言茉往兩邊動了動脖子,“是貨車的聲音嗎?現在已經聽不到了。”
“不是貨車,是車裏的。”顧寒昀說的肯定。
貨車的聲音不會是“嘭”,何況拉了很長一段距離,早就在可聽的範圍之外了。
保姆車的車窗是全部關上的,外面的聲音,不會帶着若有若無的回音。
言茉看了看車子的前後,“應該是你聽錯了,車上沒有其他人。”
顧寒昀掃了下車廂。
駕駛位和中間的座位沒有異常,所以可能發出動靜的就只有後邊。
他微側身,巡視了黑乎乎的一片。
“有哪裏不對勁嗎?”言茉問。
顧寒昀斂回視線,“沒有,是我聽岔了。”
縮脖子縮腿的某人狠狠的松了口氣,“幸好沒被發現。”
他甩了下頭發,嘚瑟不已,“我藏的這麽隐秘,怎麽可能被發現。”
沒聽到任何響動也沒看到車上多了個人的言茉,半托住腮,“哥哥,你覺得蹁跹怎麽樣。”
突然被問及柳蹁跹,顧寒昀有點莫名,“什麽怎麽樣?”
暗處的某人聞聲再次豎起耳朵。
言茉斟酌着措辭,“就是……她給你的印象怎麽樣?”
“你問這個幹什麽?”顧寒昀更莫名了。
想了一通的言茉回,“我是看你們對戲的很自然,配合的很好,就想知道,是不是你們對了很多次戲才有這麽好的效果。”
她不會說自己是看他們一起演戲很配,柳蹁跹又和一般的女演員不同,小紅娘之心蓬勃而發。
一旦說出來,極有可能被當場否決。
顧寒昀瞳眸微垂,凝視近在咫尺的言茉。
細膩的臉龐,透白的小絨近乎看不見,頭頂處一根卷發突兀的翹起,黑白分明的水眸中,澄澈的寫着她想知道這幾個字。
他擡起手,壓平翹出來的那根頭發,“她是個很有潛力的新人,雖然才二十一歲,不是科班出身,還在上大學,但是演技和爆發力絲毫不遜于實力派的演員,學舞蹈出身,給她增了不少氣質,是個加分項,只要有契機,被觀衆認識不是難事。”
這個契機,就是《盛世》,《盛世》上映後,毫不誇張的說,柳蹁跹的風頭會蓋過張梓晴。
女二壓制女一的事,配角壓制主角的事,在娛樂圈是很常見的。
一個人太出色,相比之下,挺不錯的,就成了陪襯,無關主配角。
中規中矩就事論事的一段評價,聽得言茉想扶額。
她旁敲側擊,“還有別的嗎?”
顧寒昀的大掌蓋住柔軟的自然卷,“別的是什麽?”
“就是蹁跹的其他方面,比如說外表性格,”覺着不太妥當,言茉又補充了句,“我想知道哥哥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
顧寒昀:“長得很有辨識度,氣質也少見,話不多,人很不錯。”
柳蹁跹冰山不是裝出來的,不是所謂的公司給定的路線,是天生的。
冷面不冷心,這樣的人,要比笑面不笑心,好太多,也更适合做朋友。
言茉點了點腮幫,唇邊牽起笑,“我知道了,哥哥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有很不錯的印象,就有發展的可能性了。
至于顧叔叔耳提命面的不能在娛樂圈找女朋友,有合适的,總不能不去試試。
把對話聽了個全的某人,摸了摸下巴,“這個主意不錯。”
藏藍色的夜空深了分,白色的保姆車開進郊區,在一棟公寓外熄火。
言茉拉開車門下車,心中有數的往公寓走,餘光瞥見顧寒昀繞到了車尾,“哥哥,你去後面幹什麽?”
顧寒昀沒說話,他直接掀起了車蓋。
“還想藏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 顧影帝:敢上我和卷卷的車,膽兒真肥:)
啧啧啧,被抓包了
感冒終于好了,以後白天和晚上都能有時間碼字了,所以改成晚上六點更新,不出意外應該不會再改了,我好像和哪個小可愛說了十二點來着,萬分抱歉[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