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顆心

似乎是有些事情說開了,心裏就舒坦了。因為睡得有點晚,又是一夜好眠,言茉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十點了。

這個時間,顧寒昀早就在片場待了好幾個小時,不可能還會在家裏。

言茉下樓,準備吃個簡便的早餐填填肚子,果不其然的,沒有看到屋子裏還有其他人在。

她伸手壓了下鬓發,進入廚房,正要打開冰箱門拿面包時,發現有張便利貼貼在上面。

【卷卷,面包在盤子裏放着,牛奶在電飯煲裏熱着,你起床了可以直接吃,今天戲少,我中午就能回來。】

工整的字跡,加一個陽光的笑臉,沒有署名也知道是顧寒昀寫的。

看着那可以說是很醜的笑臉,言茉彎了彎眉,而後拿起一旁的黑水筆,給笑臉加工了一下,寥寥幾筆,醜醜的笑臉就成了美美的笑臉。

言茉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去取解了冷意的面包和保溫中的牛奶。端到餐廳坐下咬了一口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市中心某公寓

“嗡嗡嗡”,幽暗的房間裏,有什麽東西滋的振動。

過了兩秒,大床上隆起的一團,随意的動了兩動,沒把這當回事。

“嗡嗡嗡”,第二波振動滋滋的開啓,隆起的一團,左右翻滾了下。

“嗡嗡嗡”,第三波振動傳來,隆起的一團雙腳蹬開被子,一只手在被單上胡亂的摸手機。

摸到後,看也沒看是誰打來的,直接就是一句吼,“你特麽的大早上打電話是想死嗎?我昨晚不是說過了會去公司嗎?!”

言茉蒙了,“奕帆?”

“奕帆你爸,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吼完,電話“啪”的一下被挂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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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被子高高掀起,一頭亂糟糟的金棕毛露了出來,不是楚奕帆是誰。

“我剛剛,好像,是不是,可能,吼了言言?”自言自語的聲音帶了點朦胧的睡意和不可置信。

細思極恐,他光速的撈過手機,一看通話記錄,差點兩眼發黑。

言茉的消息就在此刻發了進來。

楚奕帆:“……”

要怎麽辦要怎麽辦要怎麽辦!

腦子裏一團糟,楚奕帆咽了咽口水,顫巍巍的點開,手指發抖的關系,按了好幾次沒按準。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還在睡,吵醒你了,昨天說的讨論方案,我打算取消,今天你就別來公寓了,下次再給你看畫。】

不長的一段話,楚奕帆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越看越清醒,最後盯在後半句話上,像是要盯出個大窟窿來。

什麽叫取消讨論,什麽叫別來公寓,他不就睡了一覺,世界就大變樣了?

楚奕帆煩躁的揉了把金棕毛,回撥電話,一聲響過,就被接通。

他清了清喉嚨,打好腹稿,“言言,你剛剛是不是打電話給我了啊?”

那頭,言茉吃着面包牛奶,嗯了聲。

“咳,那個,我有說什麽嗎?”楚奕帆問的小心翼翼。

言茉沒把兩句吼放在心上,“我記不清了。”

雖然剛聽到的時候非常震驚,因為這和楚奕帆平常的口氣差太多了,但是轉瞬一想,言茉差不多就知道了。

沒睡醒的人,被吵醒,有起床氣的,會暴走,沒有起床氣的,也會不高興,楚奕帆的情況,就是有起床氣的那種。

聞聲,楚奕帆,狠狠的舒了口氣,記不清就好,他直入正題,“我看到你發的消息了,為什麽要取消讨論?”

言茉斟酌了下,“我打算再觀察一段時間,等電影拍完了再說。”

“為什麽?”楚奕帆再問。

等電影拍完,黃花菜都涼了,人不在片場不在Y市了,他還談什麽等着瞧。

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不得不叫言茉盡早結束這個話題,“其實是哥哥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所以就不用我操心了。”

楚奕帆兩眼一瞪,“他有喜歡的人了?”

老鐵樹開花?騙人的吧!

言茉喝了口牛奶,“昨天晚上哥哥親口告訴我的。”

這話叫楚奕帆不信都難,以顧寒昀對言茉的妹控程度,是萬萬不會和她說假話的。

“那今天不用去公寓是為什麽?看你畫畫和讨不讨論方案應該沒有太大關系。”

言茉有些犯難,她總不能說是哥哥不讓她和他走的太近。對着餐桌思忖了會兒,她尋了個理由,“我今天要在家裏做大掃除,不畫畫。”

公寓沒有請鐘點工,也請不了鐘點工,住了幾天,是該打掃打掃。

“我幫你一起打掃啊!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早點打掃完,就能早點畫畫了!”楚奕帆的嗓門中透着滿滿的幹勁。

大掃除算什麽,屁大點地,幾十分鐘就能打掃完。

這要是被楚父楚母聽到了,一定會說這是我兒子嗎?

“可……”言茉想說她一個人打掃就可以,楚奕帆麻溜的阻斷,“就這麽說定了,我馬上過來!”

一計劃落空,二計劃怎麽能還落空。兩個計劃全落空,他豈不是太衰了。

現在才十點,打掃完看完畫最後估計能再蹭個飯,再去公司,絕對來得及。

看着通話結束四個小字,言茉嘆了口氣。哥哥中午就回來,兩個多小時,應該,來得及吧?

楚奕帆的速度杠杠的,說馬上來就是馬上來,沒多久,就到了公寓。

“言言,我是不是特別快。”一進門,楚奕帆就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對着這樣乖巧的楚奕帆,言茉就是想請他回去,都沒法開口,她遞了塊抹布過去,“你負責擦窗戶,其餘的我來。”

早點打掃完早點畫,他看完了應該就能回去了。

“沒問題,保證擦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一場說來就來的大掃除就這麽開始了。

公寓并不太髒,半個小時後,樓上樓下基本打掃完畢。

言茉看了看時間,十一點整,要在一個小時內畫一張畫,素描是最好的選擇。她把吸塵器抹布等的工具放回原位,領着楚奕帆去畫室。

楚奕帆是頭一回進畫室,沒來得及感嘆畫室怎麽怎麽樣,裝裱好的一幅畫,就不可忽視的入了眼。

“言言,這是你畫的?”話出口,楚奕帆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瞧瞧他問的這是什麽話,不是言言畫的,難道還能是那個老男人畫的嗎?

“不是,我是說,你畫的是誰?”這個問題就有深度了。

言茉略顯驚訝,“你看不出來嗎?我畫的是哥哥。”

人物為主的水彩畫,她一向用的是真實的輪廓,不像風景畫,若裏面帶了幾個人物,她是簡單勾勒的。

雖說手臂擋住了眼睛,從發型臉型身材和沙發背景這麽多點上,也能看出來畫中人是顧寒昀。何況影帝的私人公寓,沒幾個人能進來還躺在沙發上的。

楚奕帆:“……”

言言,給我點面子,我不懂畫畫的。

平和過後,立刻就是狂風暴雨。

這畫的是那個老男人?老男人有什麽好畫的!

有他帥有他有畫的價值嗎?簡直是浪費了言言的一張畫紙!

心裏一萬頭曹尼瑪奔過,楚奕帆正色道:“言言你畫的真好,比我見過的那些天價油畫還好,這要是放到拍賣會上,一定會被瘋搶。”

誇獎的話語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都不帶眨眼的。

“這幅畫我要自己收藏,不會拿去拍賣,誰買也不賣。”

“嗖”,楚奕帆感覺自己的膝蓋骨被紮了一刀,老疼老疼了。

有什麽比喜歡的人說她很寶貝給另一個男人畫的畫更戳心嗎?沒有,必須是沒有!

楚奕帆醋味十足的盯住《HY》,堅強的露出微笑,“言言,你能給我也畫一張嗎?”

言茉二話不說的拒絕,“不能。”

“嗖”,又是一刀紮進膝蓋骨。

要不要拒絕的這麽幹脆,知不知道我很傷心的!

楚奕帆堅強的保持微笑,“言言你是畫太多了,所以想換其他的畫嗎?”自己給自己臺階下,想想也是蠻凄慘的。

“不是,”言茉說,“畫完了哥哥,畫其他人就沒感覺了。”她也答應過哥哥,不畫其他人。

“嗖”,第三刀紮進膝蓋骨,楚奕帆感覺自己的腿已經瘸了。

直白的話,真的是太傷人了,太太太特麽傷人了。

他艱難的張嘴,“言言,我有點渴。”幹澀的。

“廚房裏有,我去幫你倒。”

刀子稍微拔出一點,楚奕帆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你打掃房間很累了,我自己去就行。”順便出去透透風,療療傷。

根據言茉所指的方位,楚奕帆負着傷來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安慰受傷的小心髒,一杯喝下,舒服不少。

擺好杯子,他轉過身往外走。療傷歸療傷,畫畫還是要看的,多求幾下,指不定言言就答應了。

覺得自己想的很對,楚奕帆滿血複活,三兩步出了廚房,不稍片刻,他退了回來,眼睛看向冰箱上的,便利貼。

“今天戲少,中午回來。”楚奕帆摸着下巴,邊念邊動起歪腦筋。

有了,楚奕帆兩手一拍,火速趕回畫室。

“言言,我想換個微信頭像,你可不可以幫我畫個Q版的我。”

言茉剛要落筆,聽到這聲,手滑了下,“Q版?”

楚奕帆一臉的期待,“對啊,你不是會畫漫畫嗎?不能畫大的,小的總可以滿足我吧?”

“……好吧。”Q版的,不需要模特,就不在哥哥說的範圍內了。

腦中放起煙花,楚奕帆悄悄的走到言茉身後,挪近一步,再挪近一步,在距離一個手掌寬度的位置停住,俯下身。

言茉專心畫着畫,一旦投入,就把時間忘了,絲毫沒注意背後的情況,她也注意不到,更發現不了,從旁人的角度看去,他們的姿勢有多暧昧。

公寓的玄關,顧寒昀拍完戲回來滿心想着下午可以陪言茉,沒看到客廳有人,徑直去了畫室。

只是當他打開畫室的門,裏面的景象,紮到了他的眼。

“你們在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顧影帝:放開你的鹹豬手!卷卷是我的!Q版頭像也是我的!

楚奕帆——一個不怕死的弟弟:)

前面有些章節有空會重新排版,讓大家看得更舒服點^_^

這兩天南方降溫下雨,雨打在臉上跟刀刮一樣,各位小可愛上班上學要注意保暖啊——來自一只凍成dog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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