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顆心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一眨眼,就是一周過去。

《盛世》的拍攝進度在一周內增加了不少, 根據場次的安排,需要男女主一起吊威亞的一場戲如期而至。

這場戲, 是男主在懸崖邊救起即将墜崖的女主,在後期制作前,是女主吊着威亞在一個高臺上躍下,男主緊随而上的俯沖下去接住女主。

對于吊威亞吊習慣已經是家常便飯的顧寒昀來說, 別說是十幾二十幾米的高臺了, 吊再高也是沒問題的。

“寒昀,言茉今天怎麽沒來。”王紹晖四處張望着,沒見到言茉的身影出現在片場的任何一個角落。

顧寒昀掂了掂手裏的劇本,不鹹不淡的道:“卷卷在家裏畫畫。”

王紹晖咋舌,“在家裏畫畫?你要拍跳崖戲還是和別的女人一起, 她居然不來?”

要拍威亞戲, 還是和張梓晴一起,有了吻戲的前車之鑒, 顧寒昀再讓言茉來片場觀摩, 那就是智商為負。他緩緩的翻過一頁紙, “來了好讓你看熱鬧嗎?”

心思被戳破,王紹晖哈哈幹笑兩聲, “我是想着她上次說擔心你,高臺這麽高,要是你出點什麽事, 我沒通知她,別說她會更擔心,我自己都會過意不去。”

擔心,的确是言茉的原話,高臺這麽高,是睜眼說瞎話,十幾米的高臺,就幾層樓的高度,比十幾米跳水臺高點,還綁着威亞,這都能出事,那劇組的道具組估計得換人了。

顧寒昀嘴角微抽,合上劇本,淡淡的看王紹晖,“你很想我出事?”

一言一語全暴露着想叫卷卷來,還過意不去。

王紹晖握着拳頭放到嘴邊,掩飾性的咳了一下,“哪能啊,我是說如果,我怎麽可能希望你出事。”

顧寒昀把劇本擱到桌上,“不是最好,省得你又烏鴉嘴。”

以王紹晖的烏鴉嘴功力,中途出個事還真不是沒有可能。領教過烏鴉嘴功力的顧寒昀,再清楚不過了。

這話說的王紹晖就不樂意聽了,“烏鴉嘴是我能管得了的嗎?我烏鴉嘴說明我預言準,人家大師都沒我這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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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烏鴉嘴為恥反以為榮,估計也就王紹晖這麽一個人了。顧寒昀沒說話,給了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讀懂意思,王紹晖更不樂意了,“你這什麽表情,一個有了妹妹就忘了朋友的人,還好意思嫌棄我。”

顧寒昀絲毫不留情面的紮刀,“你能和卷卷比嗎?”

那模樣那語氣,特別像是在對比黑土和白雲,雲泥之別。

王紹晖:“……”

重妹輕友的家夥!友盡!

距離寫生過去了小兩周,畫本上縮小版的花海圖,被言茉移到了畫板上。

有些畫家會選擇臨摹自己已經畫過的畫,言茉不常做,但偶爾也會。她會這麽做,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純天然月見草的花海,真的太美了,另外一個,則是花海是顧寒昀帶她去的,很有紀念意義。

不論是從哪個原因來看,重新臨摹一遍,是有必要的。

畫本上的小型花海圖,言茉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畫板上的花海圖,言茉花了一周左右。

按理說,就是畫紙大小差很多,第二遍畫,再怎麽修改也不會差這麽多的時間,但言茉是真的花了一周才上完色,還不是全部完畢。

至于為什麽會花了那麽久,是因為她每天用來畫畫的時間并不多,更多的時間,用在了看電影上。

一部電影,完整的看下來少說得有一個半小時,多的是兩個多小時,一天兩三部的看下來,再畫會兒畫,做點其他事情,白天就變成了黑夜。此刻的言茉,就正在看電影,也是今天的第二部 。

影片的主演是顧寒昀,類型是警匪片,畫面中,他穿着警察的制服,身高腿長,比例完美,完完全全将制服穿出了應該有的味道,衣服上的一道褶皺,都是恰到好處。

而這部片子,是言茉看的第十部 了,之前的九部,每一部的題材類型各不相同,顧寒昀所飾演的角色也各不相同。

有不是主角的,也有是主角的,但他們有一個共性,那就是,人是顧寒昀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不是顧寒昀本人,而是劇中的角色。通俗一點,就是把角色诠釋的很到位。

就拿這部警匪片來談,顧寒昀所飾演的警察,是一個神槍手,而現實生活中的他,不是神槍手不說,能碰到槍支幾乎都是不可能。

但當屏幕中的他舉起□□對準挾持人質的罪犯時,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個警方神槍手該有的自信。

子彈飛出去不偏不倚的射中罪犯的瞬間,臉上的表情也是非常的貼切,就好像,他是警察,也只是一個警察。這是言茉所感受到的。

經過幾天的觀看,她更是愈發清晰的感受到一個事實,就是顧寒昀,是一個天生的演員,無關乎明星光環,無關乎影帝光環。

如果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那麽顧寒昀,絕對能算得上是演戲這行的狀元。而随着這個認知的加深,顧寒昀提過的少接戲的決定,言茉有了新的想法。

演戲是他喜歡的,天生就是這塊料,不管是她,顧叔叔,甚至是他的粉絲和其他人,都沒有權利去剝奪。

更重要的是,喜歡一個人,并不是去幹預他的事業還是喜好,而是去成全,去接受,就跟他願意躺在沙發上一下午不動給她當模特,又帶着她出去寫生一樣。

腦海中的念頭盤旋着,影片一幀幀的播放到片尾。言茉兩眼專注的觀賞完,滑動筆記本電腦自帶的鼠标,點了退出。

将電腦放回原位,言茉從單人沙發上站起,出房間去一樓的畫室。

花海圖的上色已經在昨天完成,還差一步就能算是一幅完整的作品。差的這一步,是用彩色鉛筆給月見草的花瓣進行勾勒的加工。

重新臨摹的花海圖,尺寸比畫本要大,花海的規模也要比被臨摹的那幅大,花朵的數量就自然而然的變多,并且用的手法也稍有出入。

畫本上的花海圖是不寫實的朦胧感的景色,無論是花朵的着筆亦或是輪廓,俱是虛虛的,感覺就和直接用水彩顏料畫上去的沒差。

畫板上的花海圖,既有虛,又有實,虛實結合,由遠及近的一朵朵從朦胧變清晰,正中間的一朵,更是全然的寫實,花瓣花蕾莖葉等,盡數一筆一畫的描摹出來,加上彩色鉛筆的勾畫,呈現出來的月見草,說是真的也不為過。如此重要的勾畫,必須是不可缺少的。

抽出工作臺上擺着的一捆彩色鉛筆中的粉色鉛筆,言茉在稿紙上随意塗了兩下,确定顏色純正,便在花朵上細細的勾勒起來。

十月底的Y市,空氣中透着霜寒,深秋之意畢現。哈出一口氣,會形成一團淺白色的水霧。

畫室開了半邊窗戶,一有風掃過,星空窗簾就會飄搖起來,帶進清新空氣的同時,還帶進了霜寒之氣。感受到無法忽視的冷意,言茉縮了縮耳垂。

“有點冷,還是把窗戶關小一點。”自喃着,她握着筆,邁步走到窗邊,越靠近入風口,冷意就更甚。

把微露出去的窗簾撈回屋裏,她輕輕的掩上窗戶。一股突然而來又莫名其妙的不适之感,無緣無故的湧上心頭,伴随着的,是跳了一下的右眼皮。

“奇怪,我怎麽會有種不好的預感。”撫上右眼,言茉的手指跳動了一下,是眼皮又跳所致,“莫非是哥哥……不會的,片場那麽多人在,不會出事的。”

張梓晴就算是想做什麽,衆目睽睽之下,搞出大動靜,應該不太可能,再說了,吻戲過後,她沒再弄出什麽動靜來。

揉了揉額角,言茉坐回凳子上。剛坐下,設置成靜音的手機,就“嗡嗡嗡”的抖動起來。

片場

“啊——”

“卡!”

“梓晴,你的聲音太大了,劇本上寫的是驚呼,不是殺豬般的慘叫!”喊了卡的導演很是不滿。

張梓晴抱歉的說:“我是第一次跳這麽高的高臺,有點害怕,不過我會努力适應的。”

導演:“以後要拍的威亞戲多了去了,這次就算了,各部門做好準備,再來一次。”

張梓晴是故意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好讓自己說害怕,目的達成了,忙應下。她轉了個身,朝向綁好威亞的顧寒昀,“顧哥,等會兒吊威亞的時候,你能不能抱緊點,我怕我太害怕了,又會ng,我多來幾次沒關系,耽誤顧哥你還有大家的時間就不好了。”

有了和導演的對話在前,不想多來幾次的工作人員覺得挺合理。第一次跳高臺,害怕吊威亞,算是人之常情,恐高的尤甚,不恐高的也不一定能一次輕松駕馭。

“該做到位的我會做,不該做的,我不會做。”看穿張梓晴的意圖,顧寒昀不會做多餘的事。

拍戲就是拍戲,和女演員在戲中是一對,在戲外,就不是了。

戲裏戲外,顧寒昀分的很清。合作對象就是合作對象,多的不能有,更不會有。

以前,像張梓晴這樣試圖接近他的女演員有不少,他一個沒答應,張梓晴更不可能。

張梓晴猜到會是這個樣子,但她并不失落,因為她還有後招。

“謝謝顧哥。”周圍的人都看着,她不能表現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顧寒昀沒作聲。

待各部門準備就緒,墜崖戲很快再次開拍。這次,張梓晴的驚呼聲喊的很到位,在她墜下高臺的瞬間,該出場的顧寒昀一步飛起,借助支撐高臺的牆壁蹬了兩腳,順利的接到了人。

攝影機的畫面中,就是顧寒昀運氣輕功接住張梓晴在空中飛動的一幕。導演摸了把小胡子,很滿意的點點頭。

突然的,畫面裏的兩人,不受控制似的直直的往下墜。

“嘭”,重重的一下,氣墊被壓的變了形。

現場立刻就炸開了鍋,幾乎所有的工作人員全部上前查看。

一旁,烏鴉嘴成真的王紹晖,抄起手機就撥出一個號碼。

“你哥墜崖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影帝:卷卷快來心疼我!

咳,男主出道十年拍吻戲,五次都沒有,已經很少了,而且是沒喜歡女主的時候,這樣符合男主的人設,然後我沒說是真吻,是某個經紀人胡謅的,再然後想一下女主畫過多少人體模特……

紅包過幾天會統一發,發完了會在作話通知大家^_^

這幾天的南方凍死個人,下雪籽,超級冰,碼字手指都凍僵了,大家的手還好嗎?記得給全身保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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