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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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朝他一笑, “那怎麽好意思呢?”
“不要那麽客氣,我比你大,該我請你的。就是汽水嘛。”他環視一圈, 找到旁邊的小商店, 店門口擺着冰櫃。“走,過去。”
7月的陽光火辣,年輕女孩身高腿長, 穿着一條鮮亮的藍綠格子短裙,露出一雙修長筆直的小腿。濃眉大眼,不是上海姑娘普遍的那種溫婉秀雅,更像……有點西方式的美, 反正總之不太“中國”。
謝仲欽不動聲色的讓她站到遮陽蓬下面,太陽老大的, 曬黑了可不好。
健力寶冰冰涼涼,一口入喉, 勁爽!
謝仲欽主動問:“你來上海多久啦?”
“幾個月。”
“住在哪裏?”
“靜安區。”
“我是問, 哪條路呀?”
“南京路。”南京西路就是靜安寺前面這條路。
謝仲欽笑笑,“那你在上海玩過嗎?”
“沒有。”
“那……我陪你逛逛靜安寺?”
張文雅瞪大眼睛,“寺廟有什麽好玩的?”
“不好玩呀?”謝仲欽突然覺得汽水不甜了。“那算了哦。”
“我該回去了, 這書挺重的。”
“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我坐公交。”
“行, 我送你去車站。”
這也沒什麽,張文雅點點頭。
“你回去看看有沒有缺的,要是有缺的,打電話給我, 我給你找找。”
“好, 謝謝你哦, 謝仲欽。謝老師。”
謝仲欽哈哈一笑, “不用不用,你又不是我學生。你就叫我的名字好啦。”
“梁先生也是老師嗎?”
“怎麽?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他是老師,就是不知道他是哪所學校的老師。”這麽看來,梁先生沒準就是美國學校的老師,這才會認識麗雅。“你認識克裏斯·肯特嗎?”
謝仲欽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認識。哎,你怎麽認識老梁的?”
“你可以去問他。”
“他都出國啦,我怎麽問他?你怎麽認識克裏斯的?”
“不告訴你。”
謝仲欽苦思冥想,也沒想出來她怎麽會認識克裏斯。“克裏斯在學校裏是游泳隊的,成績不錯,就是年齡還小了點。”
“他游泳游的怎麽樣?”
“還行吧。你會游泳嗎?”
“不會。”
“哎,那明天你還出來,我帶你去游泳,我教你啊。”
張文雅笑着搖搖頭,“明天不行,我明天有事。我明天或者後天給你打電話。”
謝仲欽忙說:“你打這個電話。”念了一個新的電話號碼給她,“這是我家裏的電話號碼,記住了嗎?”
“記住了。”
“我不信,念一遍。”
她便背了一遍電話號碼。
公交車來了,又走了。
張文雅又等了一趟,這才上車。
今天心情很好,就是在公交車上居然遇到了鹹豬手。
趁着公交車遇到紅燈停下的一晃悠,一個三十多歲的矮胖男人手一伸,在她胸口狠狠摸了一把。
她現在可不是膽小容易害羞的十八歲少女,立即罵了起來,“操你大爺!你個臭流氓,你手摸哪裏?”
公交車上人擠人,矮胖男人想躲也躲不開,她奮力提起裝着書的布袋猛砸他臉,“操你大爺□□這個臭流氓!臭不要臉!”
周圍的乘客都驚呆了。
“各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這個臭流氓剛才趁車晃動,摸我的胸。哥哥你擋着他,讓我拍死這個臭流氓,為民除害!”
乘客們頓時釋然。
“冊那!要死喽!瞧侬個老邦瓜,欺負人家小姑娘!”一個大媽氣憤的開罵了,“弗要面孔!在公交車上做這下賤事!”
一旁又有人嚷嚷,“來來,送他去局子裏蹲蹲!司機師傅,往附近的派出所拐拐。”
司機也是爽快,馬上說:“前面就有個派出所,就到了就到了。麻煩你們扭送他!臭流氓!”
現在的人民群衆真是熱心腸!
公交車開到派出所附近,幾個年齡不等的男人扭着矮胖男人下了車,開罵的大媽拉着張文雅一起跟去了。
大媽熱心腸,一個勁的安慰張文雅,“別怕別怕,你一個外地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被壞人欺負了,我可見不得這種壞人!”
她輕蔑的啐了一口,“男人,就是惡心!”
一個小夥子扭頭笑着說:“阿姨,也不能那麽絕對吧?”
“啊對對,你們幾個除外。”
一會兒到了派出所,将公車鹹豬手扭送進去,民警很快接警,認真做了筆錄,登記了張文雅這個當事人的名字和電話。
鹹豬手現在知道怕了,苦苦哀求能不能私了。
民警同志義正詞嚴的拒絕了,“你一個大男人幹點什麽不行,在公衆場合耍流氓,這是違反法律的!要是擱嚴打那會兒,準把你給槍斃了!”
鹹豬手吓得屁滾尿流。
民警出來找到張文雅,“小張同志,那個家夥說願意私了,你看呢?”
“不私了!這怎麽也得拘留幾天吧?”
“行政拘留,三天起步。”
只有三天,太少了!
“通報他單位嗎?”
民警笑了,“當然要通報。”
“那行。行政拘留是你們派出所就能定的吧?”行吧,雖然拘留的時間不長,但能讓他社會性死亡,也是功在當代了。
民警又笑,“你懂的還挺多的嘛。”
“我哥哥在我們廬州就是民警。”雖然還不是正式民警,但不妨礙她吹個牛。
“喲,可以,同行的妹妹。行,等處罰決定下來,我給你打個電話通知你。”
“謝謝民警哥哥!”
有了這麽一個插曲,回肯特家時間便晚了點,5點多才到家。
嗐!雖然遇到了惡心的事情,但處理的不錯,公交車上的普通市民也很有正義感,她很有成就感呢!
臭流氓!就該社死!
其實別看她在公交車上是個女英雄,又罵又打,到了派出所,還是有點緊張害怕的,心都砰砰跳!一邊覺得自己總算支棱起來了,一邊又覺得——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很興奮,但又有點興奮過頭,以至于總覺得飄飄忽忽的。
但是,“勝利”的滋味如此美妙!可以讓她忽略被鹹豬手的不快。這當然是一次偉大的“勝利”!
克裏斯聽到關門聲,飛奔下來,“阿妮娅!你怎麽才回來?”
“餓了嗎?”
“有點餓了。”
“上午做的面包不是還有很多?”
“都吃完了。”
張文雅吃驚,“都吃完了?還有十幾只呢。”原本是留着喝下午茶吃的,沒想到這半大小子如此能吃!
“只有十幾只。”他嘀咕,“一下子就吃完了,還很餓呢。”
她扶額,“好啦好啦,那我現在随便做點什麽。一會兒要吃晚飯了,也別吃太多。”
想了想,現在有什麽能吃的呢?前幾天試着做了蛋撻皮,做好了用錫紙包上,一個一個疊放起來,放進冷凍層存放起來。那就烤幾個蛋撻好了,她也有點餓了呢!
先把蛋撻皮拿出來解凍,接着開始做蛋撻液。
克裏斯對雞蛋的挑剔只限于水煮和整煎,蛋撻裏的雞蛋也不拒絕。
拿出廚房秤,稱50克牛奶,100克淡奶油,30克綿白糖,3只蛋黃。先用牛奶攪拌綿白糖至糖融化,随後放入蛋黃,攪拌均勻後放入淡奶油,繼續攪拌均勻。用細目金屬篩過濾蛋液。
此時蛋撻皮也解凍微軟,将制作好的蛋撻液倒入蛋撻皮裏,開一個黃桃罐頭,黃桃片切小丁,放進蛋撻液裏。烤箱開220度,烤個12分鐘左右,表皮烤出焦糖色,大功告成。
蛋撻的甜香慢慢飄散出來。
一共做了八個蛋撻,克裏斯一口氣吃了六個。行吧,總算他還記着留兩個。
他風卷殘雲般吃完了六個,才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忘了,你還沒吃呢。”
“你吃這麽多,等下晚飯不好吃多了。”
“我還能吃很多呢!”他誇張的比劃了一下,“你下午去哪裏了?”
“去拿書。”
“什麽書?”
“哎,克裏斯,我問你,SAT考試懂不懂?”
“SAT?”克雷斯一愣,“我還有好幾年才考SAT呢。怎麽忽然問這個?”
“你說,要是我去考SAT怎麽樣?”張文雅試着問。
克裏斯眼睛一亮,“啊!你想去美國上學嗎?”
“有這個想法,不過我還不知道能不能考得好。要多少分才夠?”
“我也不知道,不過爸爸知道,等他回來,我問問他。”克裏斯興致高漲,“你要是能去美國那就太好了!”
她笑笑,少年嘛都是這樣,你帶他玩,他就喜歡你,希望天天跟你在一起。而且,誰不喜歡吃好吃的呢?
肯特先生聽了克裏斯問SAT的事情,又聽是張文雅想考SAT申請美國大學,不免有點驚訝。但也沒有打擊她,反而說:“很好啊,我可以拿一些資料給你,你研究研究想去哪所學校,想學什麽專業。”
張文雅一愣,有點窘,“我、我沒想好,我也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專業,以前……你知道中國高考,競争太激烈了,我們安徽一年40萬高考報名,只有一半的人才夠提檔線,而夠提檔線不代表你一定有大學可以讀。”
肯特先生負責簽證,簽證裏有一半都是學生簽證,對中國的大學錄取制度也有所了解,“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不是虛的,“擇優錄取”就會導致好大學擠破頭,而如果你剛好只到提檔線,往往上不了大學。
“你想想對什麽專業感興趣,你申請大學的時候,學校會問的。”肯特先生意外的是她居然想到要考美國高考,想申請美國大學,在他看來,問題不大,美國那麽多大學,只要不是只看排名靠前的那些知名大學,申請上的機會還是不小的。
作者有話說:
*上海話太難了,意思意思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