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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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雅有點心慌, “你走開!”

克裏斯立即攔在她面前,怒瞪年輕男人。

“哎喲喲,我又不是壞人!真的, 挺巧的, 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年輕男人拿出一張名片,“相逢就是有緣,小姑娘你貴姓?”

“不貴, 不告訴你。”克裏斯表情嚴肅。“我要去投訴你騷擾客人!”

嗐,看不出來,這孩子将來準能當個大律師!

年輕男人慫了,“別別, 我就是想給她我的電話號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懂不懂?”

“你才不是君子,你就是個小流氓!臭流氓!”一想到那天他手摸到她腰, 就覺得惡心!“臭流氓快滾!我數一!二!”

還沒等她數到“三”, 年輕男人将名片一下子塞到克裏斯手裏,掉頭就跑。

克裏斯一臉嫌棄,“要不要回去投訴他?”

“投訴!”張文雅氣憤的仰起臉, “臭流氓非得丢工作不可!”

她氣勢洶洶的拉着克裏斯回到西餐廳, 對引位員說:“你們大堂經理呢?找你們經理過來!我要投訴!”

西餐廳的經理是個美國人,四十來歲,幾分鐘之後出來了,請他倆到辦公室說話。

克裏斯将年輕男人塞給他的名片拿給經理看, 直接用英語說:“你們的員工騷擾我的朋友, 我要投訴他。”

經理驚訝的接過名片, 馬上叫人喊了年輕男人進來。

年輕男人壓根沒想到他倆真的轉臉跑回來投訴, 态度極好,立即承認錯誤。

經理操着半生不熟的中文說:“向客人道歉!”

年輕男人名叫馮永廷,倒也不含糊,馬上對張文雅鞠躬,“對不起,我太魯莽了,我不該騷擾你。”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漢斯先生,你的餐廳有這種員工,實在可恥!我不希望下次再看見他,這個人讓我感到惡心!”張文雅壓根沒打算原諒他。對這種人就要一下子摁死,讓他失業比揍他一頓更好。

經理漢斯先生先是皺眉,還沒有下定決心。

“我父親是總領事館簽證處的約翰·肯特,我想你可能見過他。”克裏斯忽然說。

漢斯先生這下下定決心了,“馮永廷,立即換下你的制服,交出你的員工卡,你被解雇了!我會讓財務立即結算你的工資。”

馮永廷愣住了,一臉不敢置信。

哼!才不要同情一個臭流氓呢!

張文雅雄赳赳氣昂昂的帶着克裏斯再次走出西餐廳。

初戰告捷!

心情好得不得了!

克裏斯這才問:“你什麽時候見過那個人?”

“哎呀!都過去了,你問那麽多幹什麽?別問別問,總之,壞人就要受到懲罰,你說,對不對?”

“對。他很讨厭,怎麽可以——”他說不好了,不知道要怎麽說這事。“總之,他很讨厭。”

“就是讨厭!誰稀罕呢?好像能看上我就該是我的榮幸一樣,我呸!”

克裏斯不懂中文裏“看上”是什麽意思,懵懂的問:“什麽意思?”

“就是‘我喜歡你’,但中國人不會這麽直接說,男人會說‘小姑娘你長的好看我們處朋友吧’。中國人不說‘我愛你’,也不說‘我喜歡你’,就連中國的父母也不會對孩子說‘我愛你’。”

克裏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好啦,不說這個了。走吧,我們去城隍廟。”

她很快把這件事抛諸腦後。

因為克裏斯放暑假,肯特先生會額外給她“活動經費”,他倆出門玩的時候用。還因為離婚的事兒,擔心克裏斯小心靈受傷,幾乎有求必應,要什麽給什麽。

克裏斯是個被教育的很好的孩子,默默的将痛苦隐藏起來,也沒有因此大受刺激,變身熊孩子,進行報複性消費。

克裏斯是不幸的,但也是幸運的。

到了城隍廟,程秀梅早早到了,一見到她便激動的揮手,咋咋呼呼喊她名字,“小雅!這裏這裏!”

“秀梅!”張文雅高興的走快幾步。

程秀梅也穿的很時髦,就是沒敢穿超短裙,沉穩的穿了一條薄燈芯絨過膝中裙,上衣是帶荷葉花邊的白色短袖襯衫。

程秀梅是典型江南女孩的相貌,臉小小,五官秀氣溫婉,細眉秀目,看着溫柔款款,實際大大咧咧。

張文雅意外的是她身邊有個個子不高的年輕男人,程秀梅也意外她居然帶了一個外國男孩來。

“嗳?他是誰?”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

脫口而出才發現對方也同時問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我二哥,程小山,他來旅游。”

“那你大哥是不是叫程大山呀?”

“哎呀!你怎麽知道的?!”

兩個人又一陣哈哈大笑。

“嗳,這個外國小帥哥是誰呀?”笑完了,程秀梅好奇的問。

“就是我那家雇主家的孩子。”

“哎喲!了不得!你雇主是個外國佬噢?”

“他會說中文,注意點影響,程秀梅女同志!”

“噢好好,我注意我注意,是外國友人,對不對?”

“他叫克裏斯,你叫他名字好了。克裏斯,這是程秀梅。”

“你好,程、秀、梅。”克裏斯盡量咬字準确。

“你好你好。”程秀梅伸出手。

克裏斯腼腆一笑,伸手跟她輕輕握了一下手。

“你好啊,小山哥。”張文雅也跟程小山打招呼。

程小山長得沒有妹妹好看,普通路人,穿的更普通,就是短袖白襯衫,規規矩矩的黑色直筒褲,腳上倒是時髦的穿了一雙黑色镂空皮涼鞋,白色錦綸絲襪。

“你好,小、小雅,謝謝你照顧秀梅。”二哥倒也老實。

“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

城隍廟裏很熱鬧,到處都是小商鋪,從衣服皮帶、帽子鞋子、頭花編繩、大小玩具,到各種上海特色小吃店,琳琅滿目,花樣繁多。

店鋪裝潢都很樸實無華,店鋪門頭挂着牌匾,稍微講究一點的店鋪會做個霓虹燈招牌,大白天也點着燈,倒是很醒目。

張文雅在路上已經想好了,程秀梅很愛追趕時髦,年輕女孩嘛,有幾個不愛臭美的?衣服鞋子她有的是,就不給她買衣服啥的了。她也沒打耳洞,小首飾方面就不考慮耳環了,可以給她買個項鏈,或者頭花,頭花買個貴一點的,能用很久。

于是先直奔小飾品店。

“要不要頭花?編繩?發夾?喜歡啥,跟我說。”

程秀梅樂呵呵的,“真送我呀?”

“生日禮物嘛,不要客氣啦。”

“那我想要個發夾,就那種亮閃閃的。”

“上面這個?什麽顏色?藍色還是紅色?”

“紅色紅色,紅色最好看了。”

發夾很好看,硬紮紮的多層歐根紗蝴蝶結,蝴蝶結的中間是一塊有機玻璃的“寶石”,閃閃發亮。

價格也好看,居然要五十八元。

程秀梅咂舌,“乖乖!也太貴了!”

“可以講價的。要不再挑挑。”

“挑個別的吧。”

“行啊,你喜歡就好。”

倆女孩挑來挑去,最後挑了兩個不同款式的發夾。張文雅跟老板狠狠的殺了價,五十元兩個拿下,還送了個紙的首飾盒。

程秀梅美滋滋的當場戴了那只紅色蝴蝶結發夾。

“謝謝你啊小雅,我自己可舍不得買這麽貴的發夾。”

“你哪裏是不舍得,九塊九的磁帶你每個月都買好幾盤,你就是追星族!”

“啊呀!追星怎麽了?這叫精神追求你懂不?”

“不懂。下次把你的郭富城借給我聽聽。”

“行行,一句話!想聽哪一盤?”

“都拿來,我挑挑。”

“沒問題!”

這邊,克裏斯挑了一根石榴石吊墜的銀項鏈,“阿妮娅,你看母親會喜歡這個嗎?”

這孩子倒是挺有心的。

“不知道,但如果是你買的,她肯定會喜歡。就這個嗎?”

“嗯。”

張文雅又狂砍了一頓價,也以五十元拿下。

一路逛吃逛吃,程小山請他們喝了新鮮壓榨的甘蔗汁,在蛋糕店買了一只奶油蛋糕當做生日蛋糕,分成四塊。程小山程秀梅都覺得奶油蛋糕很好吃。

克裏斯用英語小聲說:“沒你做的好吃。”

“吃不下別吃了。另外,請說中文,這是禮貌。”

克裏斯有點不好意思,“抱歉。”

程秀梅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大驚小怪,“哎喲!小雅你英語說的老好了!哎,不錯啊,你上班還能學英語。”

“嗐,打工打工,我就是個打工妹。工作不分貴賤,學習永遠不晚。”

程秀梅想請她吃飯來着,不過沒請成,張文雅要帶克裏斯回家。臨走的時候叮囑她別告訴張曉峰和許二鳳。許二鳳不知道是個什麽性子,聽程秀梅的說法,許二鳳是個好女人,但她們是親戚,許二鳳對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外甥壞不到哪裏去,但對丈夫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不太可能好在哪裏。

繼母跟繼子女天生就是敵人,這是絕大多數情況。

程秀梅也懂這個道理,請她放心,一定不會告訴許二鳳。

程小山也拍着胸膛保證,絕不跟許二鳳說。

暑假過的很快。

克裏斯每隔一天去一趟游泳館,肯特先生中午送他去一個外國人會所待上半天,下午下班接回來。

張文雅挺擔心克裏斯,體育行業禽獸比例不小,其實是哪兒的禽獸都不少,未成年人往往無法保護自己,而肯特先生似乎完全沒想過這事。

她常問克裏斯在會所裏遇到了什麽人、發生了什麽事,教練男的女的,教的怎麽樣,還有誰一起上課,其他孩子對教練有什麽看法。

克裏斯根本沒想過教練還能有什麽問題,也不疑有他,每次都老老實實的彙報。

張文雅就覺得肯特夫婦也把他保護的太好了一點,他就是個小傻瓜。

不過,小傻瓜也很可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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