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眼皮漸漸的垂下,燥熱平息,欲望消退。
抱枕掉落在地,沒有聲音。
郁玉窩在沙發裏睡着了。
手指蜷縮了一下,似乎是想觸碰掉落在地毯上的抱枕,随即翻身過去,面朝裏面,手臂枕在頭下。
沈虞河把沙發拼接到一起,兩個沙發可以變成一張柔軟的大床。
他也困了。
這裏沒有時間,牆壁上沒有任何可以用來計時的工具。
無所謂,明天他們誰都不需要早起。
于是沈虞河在那張“大床”上躺下。
郁玉遇到熱源,下意識的往那個地方靠近。
沈虞河猶豫了一下,把手輕輕放在郁玉的手上,兩個手掌相覆蓋。
屏幕沒有關,聲音調到最低,他閉上眼睛,陷入這甜美的夢鄉。
放映室溫暖,安心,像是他和郁玉秘密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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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點,徐虎虎在總裁辦公室裏怎麽也等不到自己的老板。
有一個會議即将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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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內部的會議,但也不能鴿。
指針指向九點半,助理過來問他老板來了沒有?
“徐秘,我們都準備好了。”助理翻開文件,“距離開會還有15分鐘,老板準備好了嗎?”
徐虎虎指了指空空的辦公室。
“別說老板了,連老板的頭發我都沒見到一根。”
“短信?”助理問。
“沒有人回複。”徐虎虎道。
“電話?”助理再問。
“打不通。”徐虎虎皺眉。
他們兩個相互對視一眼,不對老板的安全感到擔憂,老板的人身安全一直很有保障。
他們此刻的想法重合:老板是不是又在消極怠工?
此刻被無數人擔憂恨鐵不成鋼的老板,緩慢睜開了眼睛。
他剛剛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大體情景不記得,只有一個情節讓他印象深刻,無數人簇擁着沈虞河,讓他表演胸口碎大石,眼裏閃着興奮的光芒,紛紛為他鼓掌。
然而被包圍在中間的沈虞河,險些要被胸口的大石壓的喘不過氣。
當他睜開眼意識清醒,好家夥,原來不是做夢。
他被束縛的緊緊的。郁玉的頭緊貼着他的胸口,然後腿壓在他的身上,手臂也抱着沈虞河的腰。
他這樣如果想起來除非把郁玉喊醒。
但是看郁玉這副睡的正香的樣子,眼睛緊閉,灼熱的呼吸噴灑在皮膚附近,彎起的嘴唇似乎在做一個美夢。
沈虞河逐漸被感染,他緩慢的再次閉上眼睛,睡意正酣。
算了算了,繼續睡覺。
這個回籠覺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床上只有沈虞河一個人,蓋着一件薄薄的毛毯。
沈虞河下床打開放映室的門,穿過通道,酒窖,再經過長長的旋轉樓梯。
經過吧臺的時候,他聞到了一絲絲的屬于食物的香氣。
鐘表上的時間指向十一點,很快就要到12點準時報時。落地窗前大片大片的陽光灑下,雲翳飄散,白雲晃悠悠,像是沈虞河的心情。
等他悄無聲息地到廚房,郁玉背對着他,料理臺上專門的智能電器正在一個一個報需要的材料名稱,郁玉在冰箱裏找出對應的材料。
智能鍋冰冷機械的女聲:“胡蘿蔔,500g。”
郁玉找出處理好的胡蘿蔔。
“黃瓜,一根。”
郁玉找到一根。
“菠菜,300g。”
郁玉找了一圈,沒看見。
“算了,還是換一個其他的菜吧。”他自言自語,把胡蘿蔔和黃瓜塞回去,“這道菜好像不行。”
智能鍋繼續報需要的材料名稱,甚至亮起了紅色警報催促郁玉趕緊找材料開始做飯。
右手邊某個鍋發出聲音提示,郁玉連忙把冰箱關上去看那邊的情況。
“幸好幸好……”他得意地看着自己熬出的粥,舀出一勺嘗了嘗味道,小聲道,“居然還不錯,比之前強多了……是熟的,有味道。”
話還沒說完,肚子發出咕咕咕的聲音。郁玉嘆了口氣,還是自己先吃點再做吧。
人是鐵,飯是鋼。加上早飯,他都兩頓沒吃了。
去夠櫃子裏的餐具,郁玉突然從玻璃的反射上看見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睛。
那雙眼睛似乎知道自己看見他了,他眨了一下,單眼比了一個“Wink~”
沈虞河:“郁玉同學,早上好。”
郁玉轉身,他的正面帶了一個很可愛的小熊圍裙。
“錯——”他比了一個沈虞河的同款Wink,眼中流露笑意,“是中午好。”
“Yes,sir。”沈虞河斜靠推拉門旁,“中午好,長官。”
對于他變來變去的稱呼郁玉已經習慣習以為常。
“我醒來的時候阿姨剛來,我想嘗試一下自己的廚藝,給她放了一個假。”郁玉苦惱的把粥端出來冷着,“現在看來可能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專業和業餘當然不一樣。”沈虞河拉開冰箱,迅速的在裏面找出自己需要的食物,“阿姨都做了多少年的飯了。”
“術業有專攻。”郁玉贊同點頭。
但是當他看到沈虞河拿出幾樣蔬菜開始熟練的動作之後,他呆了一下,驚訝問:“難不成你也是專業的?”
沈虞河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我?”沈虞河回頭,順便把手裏的料汁調味,“當然不是,之前看過菜譜也學過一些,只會家常菜裏面的簡單做法。”
一個人獨居,總要學一些生活小技能,以防萬一将來可以用得上。沈虞河把菜洗幹淨,控幹水分晾在一邊。
“比我來說是專業。”郁玉攪了攪碗裏的粥,聞着香氣沒忍住喝了一口,好餓。
不對,他這也挺專業的。
——煮粥專業。
廚房什麽工具都有,做一道菜用的時間不長。沈虞河不需要看菜譜,郁玉在旁邊協助,很快弄出三菜一湯擺盤上桌。
放在客廳的手機發出嗡鳴,郁玉發現是沈虞河的工作手機在響。
屏幕亮起,來電顯示的通話人是秘書。還有不少的未接來電和短信。
郁玉突然想到,今天他是有假期的,但是對于沈虞河和絕大部分社畜來說,星期六根本不放假。
所以先生昨天晚上理直氣壯地道我不上班,居然是鴿了這位來電的秘書先生嗎?
郁玉拿着手機跑上樓敲門,“先生,你的電話,徐秘書。”
沈虞河嘆了口氣,對自己如此有事業心的秘書表示敬畏:“幫我接,告訴他今天我給自己放假,順便年底給他加百分之五的工資。”
別看百分之五聽起來是一個小數字,但徐秘書的工資可以在C市領先百分之九十五的社畜,誰會嫌棄錢多呢?
郁玉接通電話。
徐虎虎:“老板,你終于接電話了!我們的會——”
郁玉打斷徐虎虎的話,他不好意思道:“抱歉徐秘書,先生他現在正在洗澡,不方便接您的電話。”
徐虎虎震驚:“居然正在洗澡嗎?”還是另一個人接的電話,這這這……他是該想歪還是不該想歪。
“嗯,他讓我轉達……”郁玉把沈虞河的話複述下來,聲音娓娓道來,徐虎虎在那邊連連點頭,他仿佛聽到了銀行卡餘額到賬的聲音。
“沒問題,郁先生再見。”徐虎虎幹脆利落道。出多少錢用多少力氣,老板又給他加工資,今天的工作他徐虎虎全幹了又怎麽樣?
郁玉彎眼睛,“徐秘書再見。”
等挂斷電話,助理問徐虎虎:“老板終于接電話了?”
徐虎虎握着手機,下意識應聲:“可能是老板娘……”
“什麽?!”一辦公室的秘書和助理紛紛擡頭,目光齊刷刷盯向他。
徐虎虎頂着探究的撤退:“我也不知道,去問老板啊……”
他飛速溜走,哀嚎自己這張嘴怎麽回事,老出錯!
自己剛加上的百分之五,可能又要飛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睡覺了,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