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考題：《香妮與狗蛋》
杜方叽叽喳喳地擱那兒說個不停，莫輕雲聽得心煩，眨了眨眼：“诶，我昨天晚上好像在藍臻看到你了，你是去那兒有什麽事兒嗎？”
莫輕雲說的藍臻是當地比較有名的gay吧，小說裏，原主跟顧渚交纏到難解難分的時候，沒少去藍臻買醉。
那地方杜方是老客了，最開始原主會選擇去藍臻，也是杜方帶着的，一來二去的，原主在裏面嘗到了點兒不一樣的快樂，就此也沉溺在了裏面。
而杜方也是在那個時候趁機給他下的套，在導致原主身敗名裂這件事情上，杜方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環。
“沒，沒有啊。”杜方慌亂地摸了摸鼻子，“可能你是認錯人了吧，我還沒去過藍臻呢。”
杜方心裏都嫉妒莫輕雲嫉妒的厲害，每次非得揭點兒莫輕雲的傷口，看着他西子捧心似的憂傷一會兒才能舒坦，可沒想到這次目的沒達到也就算了，還反讓對方将了一軍。
“可能是吧。”莫輕雲若有所思。
原本只是打算找個理由堵住杜方叭叭叭的嘴，沒想到自己還歪打誤撞說對了？
“藍臻……是什麽地方？”顧培旻不懂就問。
“呃，就是一個酒吧。”莫輕雲沒想到顧培旻會突然開口，差點兒沒吓一跳。
剛顧培旻在旁邊一直都沒說話，連呼吸聲都輕到微不可查，莫輕雲差點兒就忘了自己身邊還站這麽一尊神了。
“哦。”顧培旻看着臉上露出一絲慌亂的莫輕雲，在心裏把這個所謂的“藍臻酒吧”給做了個大大的标記。
看來小孩兒這幾天生活也是夠豐富的，還能有時間去酒吧。
只是這個酒吧，看這倆人的反應，怎麽都不像是普通的酒吧啊。
“這位是？”杜方從剛才就看到站在莫輕雲身邊的這個男人了，只是不好貿然開口問。
“嗯，忘了跟你說，這是咱們公司新來的顧總，華培的新老板。”莫輕雲一本正經地介紹到，“顧總，這是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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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顧總好！”杜方一聽是新老板，立刻換了态度，剛還吊兒郎當的腰板也直了點。
顧培旻冷冷地掃過一眼杜方：“嗯。”
能有幸見到新老板，但新老板對自己好像還挺冷淡，可他偏偏好像對那個花瓶莫輕雲挺上心。
杜方心裏說不上來是個什麽滋味兒，總之就是看着莫輕雲一臉沒心沒肺的表情，心裏更覺得堵得慌了。
莫輕雲才不管杜方尴尬不尴尬，轉過頭又開始看教室裏練習生上課了。
“趙老。”顧培旻一半的心思在莫輕雲身上，另一半則是留意着走廊入口。見到趙衢琤走過來，立刻迎了上去。
其實趙衢琤跟顧培旻也是有那麽點兒交情在的，只不過不算是直接跟他，而是跟顧培旻的姐姐薛蓁蓁。
顧培旻的母親薛汶女士，盼星星盼月亮想要個閨女，剛巧生的第二個就是女兒，顧父看媳婦兒開心，幹脆就讓女兒随母親姓薛。
薛蓁蓁從小就被父母寵着，上初中的時候想當大明星，薛汶就想辦法給她塞進了一個劇組。
當時薛蓁蓁演的就是趙衢琤在電視劇裏的孫女，一來二去的，趙衢琤就把薛蓁蓁當親孫女那麽看了，偶爾有合适的本子，也會跟劇組推薦薛蓁蓁。
之前借着機會去劇組給薛蓁蓁探班，顧培旻也偶爾見過幾次趙衢琤，算下來交情也并不算淺。
趙衢琤也有陣子沒見到顧培旻了，倒是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對方：“哎，培旻啊，你小子怎麽來了？”
“今天剛好跟彭總做了筆生意，以後應該會常跟您見了。”顧培旻還是挺敬重趙衢琤的，據他所知，這位老人還幫他那個咋咋呼呼的姐姐收拾過幾個不知好歹的毛頭小子。
“嚯，不錯。顧家在你手裏有前途。”趙衢琤點點頭，一轉臉就看到了站在顧培旻身邊的莫輕雲，剛還紅潤的臉眼瞅着就要變成菜色。
趙衢琤嘴角抽了抽，手裏的大保溫杯差點兒沒拿穩：“莫輕雲啊，你不是換課了嗎？”
“趙老師。”莫輕雲規規矩矩鞠了一個躬，“我想申請再回到您這邊上課。”
“我這段時間認真反思過了，既然選擇了做演員，就應該盡心盡力做好，不能因為一點小的困難和挫折就輕言放棄。”
“我是真的喜歡演員這個職業，也真的熱愛表演，還希望趙老師您能給我這個機會。”
态度還是趙衢琤熟悉的那個态度，但趙衢琤就怕，這孩子的腦袋瓜也還是之前那個不開竅的腦袋瓜。
“調課的手續都走完了嗎？”趙衢琤就差把拒絕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趙老，我今天來找您，就是為了這個事。”顧培旻把話接了過來，“培訓部的負責人今天離職了，我只好破格把人先帶到您這裏，也希望您能給他一個機會。”
倆人的态度一個賽一個好，俗話說擡手不打笑臉人，難得今天顧培旻話都比以往說的多了，趙衢琤這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趙衢琤面色猶豫，選了一個相對折中的辦法：“我最多只能是給他一個機會，通過了才能來這兒繼續上課，畢竟他今天直接來，也是不合流程。”
想起自己上回看完莫輕雲首部作品之後吃的速效救心丸，趙衢琤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孩子學習态度是好的，但是說實話，他可能真的不适合這行，當初他調整計劃，其實是我提議的，我也是不想耽誤他。”
“男怕入錯行啊！”趙衢琤語重心長。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說莫輕雲演技差沒天分不适合吃這碗飯了。
顧培旻聽趙衢琤這麽說，一時間也有些懵。
他可一點兒也不覺得莫輕雲不适合演戲，這小騙子演技多棒呢啊！不但騙過了自己，連那個跟他在一起多年的前男友顧渚也給騙過去了。
就現在，還擱這兒跟自己演呢！怎麽看都不像演技不好。
見顧培旻狐疑地看了眼自己，莫輕雲還以為對方是不信任自己的能力，立刻開口：“顧總、趙老師，我沒問題的！這段時間我也有在家認真鑽研，真的有很大進步！”
莫輕雲說話的時候一雙眼撲閃撲閃的，瑩瑩發亮，跟之前比倒是多了不少靈氣，趙衢琤瞅着還真像是有那麽點兒意思了。
只是，這話他以前也聽莫輕雲說過，最後的代價就是自己又吃了回速效救心丸。
“成吧……”趙衢琤不好繼續打擊年輕人的積極性，反正給個機會，自己也不會真就厥過去了。
杜方在一邊看着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感覺自己更酸了。新老板那麽帥，看着也是個有腦子的，怎麽就能看上莫輕雲那種花瓶，還特意來給他當說客！
教室裏的那撥人剛好下課，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趙衢琤帶着幾個人到教室裏，這時候其他來上課的練習生也陸續到了。
來的這些人裏，十個有八個都先被顧培旻吸引了目光。
顧培旻外形條件确實也是拔尖，個頭高，身材還很有型，面容冷峻，西裝革履，一身的社會精英味兒。
有了顧培旻占據大家的注意力，投注在莫輕雲身上的目光頓時少了大半，想到原主在這群同期練習生眼裏的形象，莫輕雲低垂着頭，覺得自己還是盡量先做背景板。
他可不想再從這些人嘴裏聽到關于“自己”的八卦了。
“人到的都差不多了。”趙衢琤大致點了下人數，轉頭看着顧培旻，“培旻，先跟你說清楚，我這邊考試難度不小，你別以為我會看在你的面子上給這小子放水，他要真不适合在這行，我硬留下來才真的是造孽。”
“業務方面全都聽您的。”顧培旻點頭，倒也沒有要再繼續為莫輕雲争取什麽的意思。
對此莫輕雲倒是絲毫不意外，顧培旻這人剛正不阿講原則得很，這樣才是他最正常的樣子。
這位顧總真要開始對自己偏心眼了，他才是真的要拿出一萬個小心來對待。
“小莫啊。”趙衢琤看了眼乖巧站在一旁的莫輕雲，“這樣吧，抽簽選一段主題，根據你理解的，自由發揮表演出來，剛好今天也要小考，大家考試的時候你可以去隔壁準備。”
“趙老師，我覺得輕雲只要突破自己其實就好了。”杜方鼓起勇氣站了出來，“而且選一個他之前的作品，重新進行演繹，這樣也能節省他記臺詞的時間。”
這話的意思，就是自己不夠資格跟他們一起抽考題，嫌自己菜了呗？
莫輕雲聽着杜方這看似維護的話，暗自翻了個白眼。
“也行。”趙衢琤也覺得自己不好太為難對方，好歹也是顧培旻帶來的人，而且平時這孩子确實用功，抛開沒天賦這點來說，也是個挺不錯的孩子。
“好，那就從你之前那個網劇裏選一段吧。”趙衢琤開口道，“你那個網劇叫啥來着？”
莫輕雲也是一愣，這幾天忙着理別的，他還沒來的及細看原主那個撲街了的網劇。
“我記得！叫《香妮與狗蛋》！”一個總愛起哄的人突然喊道，話裏明顯帶着笑。
作者有話要說：
顧總掏出小本本：小騙子睡完我就跑，還有心情去酒吧！一定要狠狠記他一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