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太行
因為心思全在對顧培旻坎坷情路的同情上，莫輕雲這頓飯竟然吃的格外放松，倒是沒了之前那些緊張。
“飯菜合口嗎？”顧培旻看着莫輕雲吃的專心，忍不住開口問道。
莫輕雲小雞啄米般點頭：“特棒！說實話真挺意外的，沒想到你做飯這麽好吃！”
小家夥一雙眼睛亮的出奇，顧培旻只是看着對方這個表情，就覺得自己今天這一通算是沒白折騰。
“顧總，我本來以為，像你們這樣的人，應該沒時間研究這些的。”莫輕雲忍不住感嘆。
按照小說裏對顧培旻的描述，這位大佬是一路跳級念的書，十六歲考上大學，十八歲開始接觸家族生意，二十四歲博士畢業。
像這種整個人生都被按下快進鍵的人，竟然還會分出精力來研究廚藝，莫輕雲對此是真的嘆服。
“是國外讀書時候學會的。”看小家夥吃的開心，顧培旻話也多了起來，“那時候我一直自己租房住，衣食住行都是自己來打理，吃不慣當地的飯，自然就會絞盡腦汁讓自己過得舒服些。”
莫輕雲夾了一筷子水煮魚，眨了眨眼：“很厲害了啊。”
“你呢？”顧培旻看着自己手裏的老婆餅，想起電話裏小家夥吹得牛，順口問道，“你家裏條件也不差，竟然還能有這個手藝，我也覺得挺意外的。”
顧培旻這話倒是給莫輕雲問住了，他之前光顧着跟顧培旻顯擺，倒是忘了，原主作為莫家小少爺，他是根本不會自己做飯的啊。
雖然莫家前些年投資失敗，資産大幅度縮水，但總歸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原主從小也是被父母兄長寵大的，并沒有什麽接觸廚房的機會。
“啊。”莫輕雲張着嘴遲疑片刻，然後才說，“我這不是前幾年出國，在國外嘛，吃不慣當地做的飯，就自己研究着做點心。”
“那時候我就和家裏關系不大好了，所以生活方面都是自己來。”好在原主也有着幾年留學經歷，這麽說出來好像也真是那麽回事兒的樣子。
聽對方這麽說，顧培旻立刻想到莫輕雲是因為什麽才跟家裏關系鬧僵，悶聲嗯了一聲，然後低頭繼續吃起了手裏的老婆餅。
雖然小家夥做的老婆餅酥脆可口，但是一想到他是因為顧渚才跟家裏鬧掰出國，顧培旻就總覺得自己有些……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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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不清楚氣氛為什麽又忽然轉冷，莫輕雲摸了摸鼻子，幹脆低頭繼續跟美食作鬥争。
這頓飯莫輕雲吃的心滿意足，險些就在走的時候順口再說一句“有空還想來”，好在理智讓莫輕雲及時剎住了車。
前腳莫輕雲剛從顧培旻那裏吃完飯回家，後腳就接到了林烨打過來的電話。
莫輕雲聽着林烨說話的聲音，總覺得自己還是在做夢：“烨姐，那我明早九點去公司找你。”
“好，你今晚想想自己之後的規劃，明天咱們碰一下。”林烨看着手裏關于莫輕雲的個人分析，繼續補充道，“你之前的作品我就不看了，明天給我準備一個表演片段，大概三五分鐘，不要太長。”
“沒問題。”聽林烨那麽說，莫輕雲也是松了口氣。
原主那部網劇是真的辣眼睛，他也不希望林烨去根據那個給自己下定義。
第二天早晨莫輕雲算好時間準備出門，剛把門打開，就一眼看到在等電梯的顧培旻。
“顧總，好巧。”莫輕雲沒想到顧培旻也會在，不過有了昨天那頓飯，今天再見面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尴尬和拘謹。
小家夥今天穿了一身偏休閑的衣服，上衣是一件oversize的帽衫，依稀有露出一截鎖骨，褲子是緊身的九分仔褲，把身材勾勒的剛剛好。
顧培旻視線在莫輕雲身上轉了一圈，略微點點頭：“早，輕雲。”
男人說話的聲音低沉且富有磁性，自己的名字從對方的嘴裏說出來，聽在莫輕雲耳朵裏，無端就沾染上了些異樣的味道。
但看着對方一臉淡然，莫輕雲又為自己方才的臆想感覺到了幾分羞恥。
真的是……
到底那一晚影響了誰啊，怎麽自己每次跟顧培旻接觸，都會忍不住把人往那方面想呢？
好在莫輕雲腦子裏天人交戰，但表情上硬是沒半點纰漏，這份表現在顧培旻眼裏，倒也稱得上是坦然自若。
見電梯遲遲不來，顧培旻随口問道：“去公司？”
“對，今天要見去見烨姐。”莫輕雲覺得這件事還是得當面跟顧培旻道個謝，“說到烨姐，您幫我這麽一個大忙，要擱古代，這可是歃血為盟以身相許的恩情啊！”
“您放心，我今後絕不會辜負您對我的信任，保證讓您賺個盆滿缽滿！”
顧培旻非常想說歃血為盟就算了，以身相許還是可以試試。但想到小騙子還是不願意跟自己說實話，顧培旻幹脆板着臉點點頭：“讓林烨帶你，是因為你值得。”
電梯剛巧就在這個時候到了，兩個人走進電梯，見顧培旻按了地下一層，莫輕雲剛想繼續按“1”的時候，手就被顧培旻擋住了。
“一起走吧。”顧培旻把莫輕雲伸出的手按下，“我也去公司。”
頂頭上司都這麽說了，莫輕雲也不好拒絕，兩個人順路，一起上班也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
見顧培旻這次還是率先給他打開了副駕駛的門，莫輕雲在扣安全帶的時候，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顧總，你對每一個坐你車的人，都這麽周到嗎？”
每次都給自己先開門，如果自己是個女生，莫輕雲還能當對方是紳士風度。
可自己也是個男的，開門這種小事，自己來就可以了啊。
“順手罷了。”顧培旻發動車，淡淡的看了莫輕雲一眼，臉上仍是剛才那副表情，好像開車門真的只是一件十分順手的小事一樣。
見對方這麽說，莫輕雲也不好再繼續問了，幹脆側過頭看車窗外的風景。
住處離公司并不遠，開着車十多分鐘就到了，莫輕雲下車剛準備往員工電梯走，就被身後的顧培旻叫住了。
“林烨辦公室跟我一層，這個會快一些。”顧培旻指了指不遠處的專用電梯。
莫輕雲不疑有他，想了想倒也是這麽回事，幹脆就跟着顧培旻一起上了專用電梯。
專用電梯因為用的人很少，因此大小上比員工電梯要小上一圈，莫輕雲幾乎能感覺到男人的呼吸把自己緊緊包圍。
似乎是溫熱的，還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顧總。”莫輕雲揉了揉有些泛着癢的後頸，鼓起勇氣轉過頭看向顧培旻。
顧培旻在對方轉頭的瞬間收斂神情，眸光淡淡應了一聲：“怎麽了？”
“沒，沒事。”看着男人冷心冷情的表情，莫輕雲心頭的那絲旖旎瞬間就散了。
看來還是自己心虛呗？莫輕雲忍不住在心裏又教育自己一通。
林烨的辦公室跟顧培旻辦公室只隔了一個會議室，徹底告別了顧培旻，莫輕雲這才算是真的恢複平常心。
“不錯，到挺早。”林烨看了眼走進來的少年，把手裏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
比起之前看到的那些資料，眼前的男孩确實是給了林烨截然不同的感覺。
“昨晚說的表演，應該準備好了吧？”林烨打量着莫輕雲，“就在這兒吧。”
林烨開門見山的風格倒是很對莫輕雲的胃口：“好的烨姐，那我這就開始了。”
莫輕雲選的內容，是前世自己拿過獎的一個片段，是一個自小不受寵的皇子在歷經艱辛奪得王位後，站在高處的一小段表演。
大致跟林烨介紹了背景，莫輕雲閉上眼默數了五個數，等再睜開眼時，林烨就發現，眼前的少年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少年垂着眼輕撫手邊的“龍椅”，仿佛通過這張象征權力的龍椅打量自己新到手的天下。少年臉上表情沉穩，嘴角輕輕勾起，像是終于得償所願。
“朕說過，這遲早都會是朕的。”少年吐字铿锵有力，好像在暗中跟誰較着勁一般，“陟卿，若你尚在，怕是也會為朕臣服吧。”
“只可惜你注定是朕的手下敗将！”少年眉眼突然變得淩厲，再開口時話音裏也帶上了些許憤恨，“多年的同窗情誼你棄之不顧，非要去擁護那等庸潰無能之輩！”
話說到此，少年猛地又拍了一下“龍椅”的扶手：“可是陟卿啊。若你不在，又還能有誰陪朕看這未來的盛世呢？”
……
林烨看着莫輕雲把整個片段表演完畢，點了點頭：“不錯，層次有了，故事性也表達出來了。”
客觀講，莫輕雲的表現大大出乎了林烨的預料，本來自己計劃三年把人帶到一線，現在看，最多只需要一年半，這還要算上莫輕雲在劇組拍戲的時間。
“我能理解你想表達的是什麽，但是……”林烨頓了頓，“我想你對自己未來的規劃，還是有些偏差。”
莫輕雲皺了皺眉，但是并未提出什麽異議：“烨姐，您說。”
“你給自己規劃的，是不是偏向于正劇路線，更想演那種層次豐富有厚重感的角色？”
“對。”莫輕雲點頭。
林烨确實看的很準，前世自己幾次拿獎，都是憑借類似的角色拿的，就個人喜好而言，他自己也更喜歡去塑造那些有深度的人物。
“你能表達出那種感覺和氣場，但是你身上有一個東西，在拖你的後腿。”林烨說到這裏笑了笑，“或許過個幾年，你能去演繹那些角色，但絕對不會是現在。”
莫輕雲不解：“什麽東西？”
“你的臉。”林烨攤手，“輕雲，你這張臉太好看了，往那裏一站就是妖冶禍水的形象。如果你想演老謀深算的政治家……說實話，現在才二十出頭的你，頂着這張臉，真的是駕馭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莫莫拍拍顧總肩膀：我們歃血為盟吧！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
顧總按下了莫莫擡起來的手：可我想你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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