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碎虛空15
寧願的眼裏充滿了慈愛。多乖的崽,是他們太上的!
小時九瀾頓了一下,又來了,那種奇怪的眼神,默默把寧師弟劃在奇怪的人裏。
“你們圍着太子為何?”
所有人清醒了,柳長老與吳長老共同踏進煉器室。
一位變異單靈根弟子嘻嘻一笑:“柳長老,我們在恭賀師兄呀,這次因為師兄,我們取得如此大的進步,該好好感謝師兄。”
其他弟子附和着:“是啊是啊,這次可得好好謝謝師兄了。”
柳長老還不清楚他們的花招嗎,這些弟子的心性他都所有了解,“好了好了,這次課不上了,回去進一步鞏固你們的感悟。”
“哇——這麽好的嗎?”
“好哦!柳長老真是大好人哦!”
在座的弟子們興高采烈的溜了,需要及時鞏固的弟子也向二位長老示意告別。
吳長老眼裏充滿了無奈,“你怎麽總是縱容他們?”
這樣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柳長老笑呵呵的,“年輕人嘛,活潑好動很正常,偶爾幾次放縱不妨事,他們剛感悟,心裏正高興着,這次的課怕是聽不進去了,這次也沒有新的內容,索性讓他們回去了。”
吳長老:“若是換了我,可不會這般容易放人。”
弟子們走了大部分,留了一些。
特殊體質的弟子也開口了,“若不是師兄,我還摸不到道的邊緣,這次的感悟于我而言非常重要。”
Advertisement
他轉向小時九瀾,深黑的眼裏全是認真,“今後師兄若有吩咐,景生定然全力以赴。”
小時九瀾:“不必。”
許景生深深看了他一眼,又道:“不論如何,景生都不會忘記,來日定然前去拜訪。”
這一刻,小時九瀾忽然感受到了許景生迸發的戰意,看清了許景生眼裏湧動着的渴求。
他前來拜訪之日,必然是比試之時。
小時九瀾對上了他的眼:“随時恭候。”
許景生一笑:“好,最遲不過三月,定然不讓師兄久等。”
“景生,該回府了。”說話大約是許景生的同伴,他将書籍收進空間戒指裏。
許景生與他幾人一同走了。
一路上,同伴問:“景生,你要向師兄下戰書?”
許景生側眼看他:“有何不可?”
童源:“不是不可,只是很驚訝,依你的性子,不會向不夠強的人下戰書。”
相識數年,他可明白,景生傲得很,常人要入他的眼,難。
太子固然地位不低,可他的修為不夠。
許景生:“童源,你錯了,他很強。”
他看着前方碧藍的天空,白雲悠悠,“評定一個人值不值得被挑戰看的不是修為,同樣的,一個人強不強看的也不是修為。”
“太子時九瀾真正強的,是他的境界,與此相比……”他勾了勾嘴角,“修為倒是其次,況且你不會真的以為他只是築基吧?”
童源:“那不會,畢竟你也不是面上的修為。”
許景生:“只要他想,怎麽可能只是築基修為?”
他有一種直覺,太子時九瀾是不想突破,也許在見到太子之前他以為只是築基,可經歷過感悟之後,他不這麽想了。
築基不代表,太子不強。
許景生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這一點,否則他怎麽會下戰帖?
唯有強者,才有資格接下他的戰帖。
童源頓了一下,斟酌了一會,“那你覺得他會是什麽修為?”
以他們這種特殊體質的天賦,在修煉上已經異于常人了,可道體是比特殊體質還要恐怖的存在,會到哪一步?
許景生難得頓了一下,沉吟道:“不好說,他若是放開了增長修為,還真猜不到。”
……
“你居然接下了許景生的戰帖。”
柳長老有些意外,可又不那麽意外。天生道體,的确是資質非凡,可目前還不夠強大,太子修道時日尚短。
小時九瀾眼裏透出疑惑,不能接嗎?有人挑戰,接下,不是很正常嗎?
吳長老解釋:“九瀾入宗門時日還短,可能不了解,許景生自拜入迎虛真人門下後,挑戰許景生的弟子無數,無一能勝,其他宗門裏天賦卓絕的弟子前來挑戰他,許景生也未有敗績,你接下了他的戰帖,就沒有畏懼嗎?”
小時九瀾眼神堅定:“修者,無畏無懼。”
無畏無懼,無堅不摧。
寧願:!!
突然折服。
像是看到了一個新的強者誕生,越看越覺得像。
【天道突然激動:我崽真是又飒又攻!真是太優秀了!不愧是我崽!】
寧願:“我突然覺得師兄很耀眼!”
這一次,一人一天道看法一致了。
【天道誇獎他:看中我崽,你确實很有眼光。】
柳長老和吳長老的欣賞肉眼可見。
太上的太子就是要不畏一切,永不退縮,不愧是天生道體。
這麽小還能波瀾不驚,吳長老和柳長老暗暗點頭,更加欣賞和喜歡他了。
送走了所有弟子,柳長老和吳長老難得一起漫步聊天。
吳長老挑了挑眉:“這可少見了,你平常不是在煉器就是在感悟,今天居然願意和我随意走走了。”
柳長老觑他一眼:“這不是為了挽救我們那岌岌可危的情誼嘛,某個人不知道多久前說要是我在顧着煉器不理他就絕交,結果一年又一年,還沒絕交。”
吳長老咳了一聲:“也不必把多年前的事記得這麽清楚,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忘了。”
柳長老哦了一聲,“就怕記在了心裏,要是被你記一輩子,我可是有罪了。”
他的臉上慢慢浮現了笑:“為了防止我們情誼中斷了,我覺得有必要多說過話,一起走走,畢竟是真的好多年沒有一起走了。”
吳長老頓了一下,“你突然這樣,我還怪不習慣的,都說了忘了,非要提起來。”
他的眼中慢慢溢出了笑,“你既然要求了,那我就陪君子了。”
柳長老嘁了一聲:“敢情陪我還得舍命了?”
吳長老賠着笑:“哪裏哪裏。”
柳長老:“掩飾什麽,當我沒看到你紅的眼睛嗎,哭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吳長老:“不,我沒哭,早跟你說過了,不要太煽情了,眼淚會落下來的。”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路過的弟子看着有些驚訝,早知道兩位長老有交情,可沒想到交情這麽好。
于是,他們默默的走遠了。
兩人敘了很久的舊,忽然都有點感慨,随後提到了今天的煉器室感悟。
吳長老感慨:“我們這位太子可是厲害了,一次悟道将煉器室弟子收服了。”
“在今天之前,也許他們未必有多看重這位年紀不大的師兄,論資質,在場的弟子誰不是稀有上等的,都是天之驕子,心中的傲氣都不小,想要服誰沒那麽容易。”
“可是,經過剛才的感悟就不一樣了。”
柳長老看得清楚:“只要足夠強,不愁這些天之驕子不服,太上的弟子驕傲歸驕傲,可同樣服從于強者,就算悟道是意外,但他展現出來的領悟之力,遠超他們,真正讓這些弟子收了小心思,服氣的叫他一聲師兄。”
不過不看重,不代表他們會不尊重這位師兄,身為太上的弟子,不可能不尊重太子。
吳長老笑了:“這樣很好,太上的太子,就該這樣,若是不能服衆,着實不配這太子之尊,縱然天資出衆,可還是落了下乘,該讓那些想看笑話的人得意了。”
柳長老:“幸而,太子并未讓我們失望,這下就該讓那些人失望了。”
觊觎道體的人數不勝數,太子如今的修為讓得不少宗門的人發笑。
吳長老冷哼:“也就小宗門以為修為就是一切了,可他們怎麽會明白,太子不是只是築基而已。”
道體的修煉速度有多恐怖,他們最清楚不過,如今遲遲未突破,只有一種解釋了。
他在壓制修為。
看出這點的,絕對不只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