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夢十年

“主子,你回來了!”跑向門口,怎麽一身的酒氣?“主子,你沒事吧?”眼神示意旁邊的人和自己一起攙扶着樓南生回房,“小武,你去準備醒酒湯來。要快!”

“好,我馬上就來!”說完跑出門。

為樓南生端來一杯熱茶,“主子,先喝口水吧。”

從床上起來,散亂的發落在肩頭,有些狼狽。

接過空杯,擔心地問:“主子,你在外面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現在才回來,都已經是傍晚了。”早上離開的,本以為一會兒就回來,結果等到這麽晚。

“我沒事--”腦袋昏沉的難受,“再給我一杯水。”

“是!”提起茶壺倒茶,只有幾滴落下。“主子,你先等一會兒,我重新去沏茶。”急忙地抱着茶壺出門。

“哥!醒酒湯好了!”與小文打個照面,“你去哪兒?”

“你來得正好。快把醒酒湯給主子!”繼續去沏茶。

離開床位坐上木凳,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刺激的味道讓人瞬間清醒過來。揉揉太陽穴,“不用擔心,我沒事。”

“主子--”還是不要問他白天的事好了。“主子,要現在用晚飯,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再用?”

輕輕搖頭,“我沒有胃口,你們自己吃吧。”

“那,主子有沒有什麽吩咐?要不我去把飯菜端來吧。”

“一會兒再說--”門外的天色暗黃,時間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起身走出房間,“你們先吃吧。我去後院待一會兒。”

“是--”喝過酒是該吹吹冷風。好像有什麽事情忘了說的…一敲腦袋,追上樓南生。“主子,還有一件事!”

停下腳步轉身,“還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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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大口吸氣,“下午你不在家的時候,有人來過家裏。”

“是誰!?”不可能會是樓耀,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不過,他說自己就住在那堵牆的對面。但是主子你不在,他就離開了。”明明才搬到這裏的,“主子,那個人是你認識的嗎?他說有事要問你。”

心裏一跳。對面的人--“應該算認識了。”他為什麽要來找自己?“小武,那個人要問我什麽事。我不在家裏,他有留下什麽話嗎?”

“沒有,他什麽話也沒留下。”使勁一想,“有!他說明天還會再來,讓主子一定要等他。”是以前的熟人嗎?

“明天。”輕笑一聲,“他有說自己的名字嗎。”

“這個也沒有。只是說他明天一定還會再來。”

莫名的,心裏竟有些失落--他也是因為自己的外貌,的人嗎?“我知道了,就按他說的。你和小文今天就暫時不要管我了,好好休息。讓我一個人待着,靜一靜。”

“主子,那你什麽時候用晚飯?”

“不了。”這副身體沒什麽好在乎的--“你去準備一桶熱水放到我房裏,其它的就不用了。”話完走下木廊。

“我吃飽了。娘、洛歌,你們慢用。”

滿臉的無奈送走吳穹,放下筷子。“唉--”

“夫人,怎麽了?”察覺到他們母子的間隙,有什麽事。

“洛歌啊--”盯着前面的空門,“你一定要幫我好好勸勸穹兒!我說的話,他是無論如何也聽不進。”

“夫人,您讓我勸少爺,發生什麽事了?”

看着徐洛歌,滿臉的希望。“你也知道的,穹兒他年紀不輕了,該是成親的時候。今天我向他提起這件事,他是百般的不願意--我都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才好了。”

“這件事情。”該怎麽勸?“少爺他也許不是不願意--應該是沒有意中人,不想就這麽草草了事地敷衍吧。”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可是他連這樣的想法都沒有。”

“少爺他--是怎麽說的?”照他自在的性子,怕是一口就回絕了。“就算是他不同意,應該還有回旋的餘地。”

“我也是這麽想的!”嘆口氣繼續說:“你和他時常在一起,應該可以說動他。偶爾的,你跟他說說這件事,興許他哪天就會同意了!我也老了,再這麽拖下去不是辦法。”

“夫人,我可以答應您勸少爺。但是他同不同意,我就不能保證了--”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您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這是他一生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決定的好。”

“等他自己想清楚,我都不知道躺在哪塊土裏去了!”

低下頭,“是--屬下盡力勸說少爺便是。”

呆呆地站在房間裏,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生兒,娘不知道你從什麽時候和大少爺變成那樣的關系…可是這樣是不對的!你知不知道?”

“娘,我和樓耀是真心想在一起的,為什麽你們就非要這麽生氣?”大家都這麽生氣,“就因為我是個男人嗎--”

“生兒!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什麽真心不真心的,你們可都是男人啊!又是親兄弟--怎麽可以做出這樣亂倫的事情來!你讓我以後還有什麽臉面再活下去?”

“親兄弟又怎麽了,您這是偏見!”

啪!狠狠地一掌,也打碎了自己的心。“你到底有沒有認清楚自己的處境!生兒,你們是親兄弟、都是男人,你明不明白?大少爺他還有自己的妻兒,你是想給他抹黑嗎!”

打偏的臉向着門外,紅紅的五指印很清楚。“娘,您這麽說,是我配不上樓耀的話了--”擡起頭對視,“就因為我是妾室所生,所以我才沒有資格和樓耀在一起。是這個意思吧?我可以低聲下氣、容忍他娶妻生子,只是想留在他的身邊--為什麽你們就非要拆散我們不可!”

“生兒,你--”擡起的手,沒辦法再打下去了。面前倔強的臉,是從來沒有見過的。“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爹和大娘都沒有責怪我們,為什麽娘就生氣了?”

看着唯一的兒子,哪是你說的那麽輕松--“他們早就氣昏了頭。等時間一過,娘都不知道該怎麽救你!”算了,“你還是好好在房間反省,最好忘了對大少爺的念頭!”

“娘--”心裏很清楚,大家都對自己絕望了。捂着紅腫的五指印,承受了這麽多事情,全都是想留在他身邊而已…

睜開眼來,怎麽也睡不着。滿腦子想的,全是爹娘還有大家的指責--後悔--趁着爹娘還沒有舉動前,必須要自己處理得一幹二淨才行!掀開被子下床。

“你不睡了,要去哪兒?”坐起身來看着樓耀。

“我--我去喝水。”幾步到桌邊,翻過杯子倒水,一口氣喝光。“我出去走走,你自己休息吧。”

“你要去找他,是不是?你還要去和他糾纏不清嗎!”

“我沒有!”回到床邊,扶住肩膀。“我求求你,慧慧。這絕對是我最後一次去找他!我會和他說清楚,你不要告訴爹娘。求你了!只要一會兒就好,我立馬就回來。”

“你真的不會抛下我和鑫兒嗎?”

“怎麽可能!我絕對不會這樣做的。你放心,我去去就回。”松開手,“慧慧,求你了,一定不能告訴任何人!”

“我知道了。不會說的,你去吧。”

“謝謝你!我保證,一定會好好解決的。”投以堅定的眼神,轉身出門。明亮的月光照亮通向柴房的路,心裏盤算着一切狠心的話--生兒,對不起!要怪,就怪老天!

背靠着門坐下,不知道要在這裏思過幾天…老鼠在柴堆裏亂竄的聲音很大。擡頭看不滿的月,自己怎樣都無所謂--只要他沒事就好。能留在他身邊,就算讓自己住在這柴房也沒關系!

眼前的人,蜷身在門下,抱着雙臂--忍不住去摸他臉上的紅痕。“生兒--”這是誰打的?是爹還是娘…

迷糊地睜開眼,“樓耀!你怎麽來了?沒有人發現嗎!”

“生兒--沒有誰發現,沒事。”将自己的外衣替他披上,“你怎麽在這裏睡着了,小心受涼。別坐在地上,起來吧。”

在地上做的太久,突然間站起來,一陣頭暈。

“生兒,你沒事吧!”抱住快昏倒的人,一臉着急的樣子。“爹娘太過分了--竟然讓你待在這裏!”

“我沒關系的。”從樓耀的懷裏仰起頭,“只要能夠留在你身邊,我不管他們讓我待在什麽地方都無所謂。這麽晚,我以為你早就睡下了。沒想到你會來看我,這就夠了。”

抱住樓南生的手漸漸松開,“生兒--我有話要對你說。”

“什麽話?”沒有察覺到身邊人的異樣,“你說。”

“我--我不能讓你待在這種地方。”側過臉盡量不去看他的表情,“生兒,明天我會安排你和二娘離開--就在祖宅那邊,你們去那兒住吧。我會讓一些下人一起過去的。”

站在樓耀的面前,緊緊抓住他的手臂。“你要趕我走?”

“生兒,我這是沒有辦法!”覆蓋住冰冷的手,“如果我不親自解決這件事情,爹娘不知道會怎麽對你…”

“我剛才不都跟你說過了!只要能留在你身邊,怎樣都無所謂。”靠近一步,“你到底在擔心什麽,難道你也覺得我們的事讓你很丢臉嗎?”

“既然你知道,就不要再說什麽留在這裏的話了!”

“樓耀--”猛地松開手,“你剛才說的,是什麽?”

“生兒,我也是為了你好。越早的離開越好,這樣爹娘才不會再責罰你。我們暫時不要再見面了,你明天就走。”

不置信地搖頭,步步後退,直到背靠木門。“你讓我走--你不想再見我了嗎?”肩上的衣服落地,痛苦地低下頭。“之前在爹他們的面前,你說的那句話--是不是真的?”

之前的話?在所有人的面前說了--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你說啊!我們之間算什麽?”

“我--”不去看樓南生責備的眼,“生兒,我…”

“為了留在你身邊,這些年我承受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現在你一句讓我走,就把以前的一切全都抹殺掉。”

“夠了--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都不重要。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你那些幼稚的想法只會讓你受更多的苦!如果你還想再見到我,就離開。”

“那。”難過地看着樓耀的側臉,“你打算讓我在那裏待多久?我要在祖宅呆多久,才可以再見你?”

“我--我還沒有想到那麽多。總之你先離開家就好。”

“什麽叫沒想那麽多?你根本就沒想要去看我!一味地讓我離開,你就那麽希望我離開家、離開你嗎!”

“你不要總是在這個問題上繞圈子!”扶着樓南生的肩膀,“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們是兄弟、親兄弟!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你還想讓我繼續再沒臉見人嗎?”

使勁拍開肩膀上的手,“樓耀,只是這些原因,那些無關的人,你就要我走?對我的心意就止于此了嗎!”

“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我和你的身份是不一樣的,為什麽你就不能多替我想想?”

“你說我沒有替你着想--”你自己說一切都和你沒關系,所有的錯都是我一手攬下,才落得這個下場。“沒錯!我只是為自己想,想盡辦法留在你身邊!”

不置信地後退,語氣斥責地說:“到現在你還在說這種話!我們之間就點到為止了,為了你我都好,不要再有牽連。”

“你為什麽這麽輕易就放棄我們之間的所有了!”

“這麽纏着我有意思嗎?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

“好--是我不該纏着你。”當初是誰說要永遠将自己捧在手心的…“你這麽想讓我走,我走就是。”

“你答應了!”終于松了口氣,“答應就好。”

“樓耀,既然你不想見我,我會消失的遠遠的。”

這樣就好了。“你現在和二娘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準備離開。我現在也該回房了。”

眼見他漸漸走遠,緊咬的嘴唇流下血紅。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一夢驚醒,還在石桌邊。肩上的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更新遲到/(ㄒoㄒ)/~~

前幾章的答案揭曉,樓南生和樓耀确實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關系。

夢裏回到十年前,是兩人的事情被人揭發,事情很嚴重。樓耀為了所謂的大家好要放棄樓南生。

最後,惡夢醒了,身上莫名其妙多的衣服,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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