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斬斷糾纏
☆、斬斷糾纏
小舟在蜿蜒的河道上緩緩而行,水面倒影着兩邊的紅牆綠瓦。坐在船身中間,享受這寧靜的時刻。
站在船尾,眼裏一直只有他一個人。風不停地吹過,拂起月牙衣上的黑發…只是讓自己覺得有趣而已,心卻圍繞在他身邊收不回來。但是在他眼裏卻一點也沒有自己的影子。
回頭拿開在江之清手裏的頭發,“不要做多餘的事。”
“你--你知道我這次是為了你才來的嗎!”
“不要說這種話。你不要說每件事都把我牽扯在裏面。”
與樓南生背對着坐在船裏,這樣一來誰也看不見誰。“我是說真的。沒想到你就那麽突然地離開,讓人猝不及防。這次來,又是好幾天的時間了…”
“你什麽時候離開?這裏沒有任何讓你留下的理由。”
“怎麽沒有,不就是你!”背靠上後面的人,感受他的心跳。“讓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原因和我一起走。”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還是別再想了。”
就知道會是這樣--“你就不能考慮一下嗎?我為你了可是花了不少的時間,再怎麽說,你至少也裝作猶豫的樣子。這樣我也會高興一些,對你又沒有什麽損失。”
“我不想騙誰,更不想騙自己。”
“騙什麽。我只想看你為我猶豫的樣子--又不是什麽壞事。為什麽你的眼裏就不能容下我?”
“我只想知道,你究竟還要待多久才離開。”
“你不答應和我一起走,我是不會輕易放開你的!”眼前是彎彎窄窄的天,時不時地,有幾只小鳥飛過。“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那麽在乎那個人。他都把你棄之不顧了。”
“這件事我不想再和你說了。你要走就走,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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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背後的溫暖,回頭看着側臉。“你幾次三番的說和那個人沒有關系。那好,一定就是因為別的原因。那你告訴我,什麽原因讓你願意只待在那個小院裏,而不是和我走。”
“我說了,你就要走嗎?”
“我--”他還是寵辱不驚的臉,偏開頭,“你就那麽想讓我離開。你說不說都沒關系,我是不會一個人走的!”
“這是最後一次。”
“什麽意思?”
“今天我陪你游河,是和你待在一起的最後一天。不管你要待在這裏多久,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再見你。已經夠了,我在昌娘鎮欠你的已經全部還給你了,沒有什麽欠你的。”
江之清低頭說:“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棄你了嗎?”
“那都和我沒關系。你還是想清楚對你而言真正重要的東西比較好,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其實我--并沒有外表看起來那樣幹淨。你也清楚,況且我還比你年長。”
…“你這麽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話了…”
“小敏。”
“漫姐?有什麽事嗎。”放下手中的針線,“怎麽了?”
“你不打算出門走走嗎?天天待在家裏也太悶了。”自己是沒辦法一直待在一個地方的。“還有,之清他也沒時間陪你。你在家裏等他回來,還不如出去散散心。”
一不留神手裏的針紮進食指,含在嘴裏。
“你每天和他能說上話的時間也沒有多少,再這樣下去,他哪天就被別人給搶走了!”
啪的一身,手邊的茶杯落地。“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唉--我沒事。”搖搖頭,“也許是我想多了。你慢慢繡吧,我自己出去逛逛。也許中午不會回來了。”
“好,漫姐你路上小心。”
江漫突然覺得江敏也許不嫁給江之清還要過得好些。
叩叩,敲了門後進屋。“少爺,外面有個姑娘要見你。”
“姑娘?是誰?”
“少爺,那個姑娘說是要親自為昨天的事情向少爺你道謝。是誰老頭子我也不知道,以前沒見過。”
“你沒有說我很忙嗎?道謝的話,你已經轉告給我,這就夠了。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見她。”
“可是--少爺,剛才我就已經這樣跟她說過了。可是她說一定要見到你才行!在外面等了有一會兒了,說什麽也不肯走。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這麽大膽。”
“我知道了。”放下毛筆走出書桌,“我去見她。”
“好--”
在門口徘徊着,好不容易才讓那個老頭進去傳話,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告訴他!還是只有自己想辦法才行。
“姑娘,你找我只是為了道謝,就說好了。”
“我--”低下頭,“公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在昌娘鎮見過一面的,那時候是你幫我的女兒撿到風筝的!”
想想的話,确實見過。這麽早就有人放風筝了。
“公子,那天我還來不及謝你。再加上昨天你送我回家的事情,我想一定要好好向你道謝才行。”
“無所謂。你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這樣就夠了。”
這毫無溫度的話聽得人一身冰冷--可也忍不住想要接近。努力擡起頭看吳穹,“這樣--還是不太好的。如果可以的話,不妨讓我請公子一頓酒,可以嗎?”
“多謝你的好意,你的話我都聽到了。應該沒有了吧。”
“公子?”
“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姑娘請自便。”
聽完江漫的話,臉上忍不住笑意。“他就這麽把你打發了,這和對待乞丐有什麽區別?你也太好說話了。”
苦惱地撐住下巴,“你就不要笑了!”
扯起嘴角,“姐--都是不省心的人啊。這可麻煩了。”
“你在說什麽都不省心?”
看着江漫笑笑,“還能有誰?自然是你說的那個人了。”
“之清--說實話,我這次來,還有去找他的事情,已經超出尋常人的範圍了。但是他卻一點也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小姑娘了,還有個小潔。”
“所以呢!姐你說了這些想表達個什麽意思?”
“我想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你在說什麽胡話!”滿臉生氣地看着江漫說:“他才說了幾句話你就要放棄,那你之前為他做的一切不都白費功夫了嗎?還有我騙爹娘到這裏幫你打探他的消息,我不允許你就這麽點到為止!”握緊茶杯,恨不得捏碎。
“之清--我知道是我引起的事情,不過我總不能強人所難啊!你也不要生氣了,作為補償,回去後我會向爹娘說清楚,這都是我一個人的自私才拖你下水的。不是你的錯。”
盯着江漫的眼睛不說話。為什麽兩件事情這麽相像!
“再說,我們出來了不少時間。該回去了,家裏的生意不能總讓爹一個人撐着。會讓爹累的喘不過氣的!”
“我是不會就這麽輕易放手的。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之清?你這是怎麽了,是在生我的氣嗎?”
伸手撫平眉頭,“姐,對不起。是我失态了。”
一時間兩姐弟也沒了話說,就這麽僵持不下。江漫感覺到江之清不同于平常的話,莫非--他也和自己一樣?
“姐--”起身出門,“我出去了。”就這麽打破僵局。
剛從廚房出來,就看到走遠的江之清。要喊話也來不及了,端着托盤到客廳裏。“漫姐,表哥他剛才回來--怎麽又走了?而且他還有些生氣的樣子,你們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事--小敏。”低頭眉目一轉,“說起來,你不覺得之清他最近有些奇怪嗎?”
假裝不在意地将裝了點心的盤子放上木桌,“有嗎。”
“他原先是整天不回家,現在是拿不準他幾時回來--他在外面有什麽事情瞞着你,你一點也不覺得好奇嗎?”
“我--表哥跟我說過是在忙生意的。”
“不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但是他到底在做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能告訴你的,就只有這些而已了。”
勉強地笑笑,“生意上的事情,我一向都不懂。”
“你現在這樣任憑他在外面胡來,對你可是一點好處也沒有的!我也是勸過他的,可是一點用也沒有--”
“漫姐!”身下的木椅終于坐不住,站在屋裏,“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再說了。讓表哥知道我們這樣談論他,他一定會很生氣的!所以--我對他在外面的事情一點也不想知道!”
“是嗎?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多說什麽了。”
佯裝着回房,目送江敏出門。
本來心裏并沒有這麽擔心的,可是事實加上江漫的話,讓自己的心高懸不落。一路跑着跟上江之清,路過無數的街道。看他進入一個紅色大門內,久久不出來…
“公子--你還是不要再來了,主子他是不會見你的!”
“那你又為什麽讓我進來?不是他說的嗎?”
“不是的,主子他不是要見你!”難為地說:“讓你進來雖然是主子的意思,但他只是不想讓你在大門外站着讓人笑話而已。公子你誤會主子的意思了…”
笑話--自己發了瘋似的為他,已經是天大的笑話了!
“公子你--”就這麽走了?剛才還非見不可的樣子。
沒想到江之清突然地走,又突然回來。還不由分說地拉了自己出門,“你放手,要去哪兒我跟你去就是了!”
“你自己絞盡腦汁也見不到的人,我輕而易舉地就讓他在酒樓裏乖乖地等你去見他。”
江漫不置信地看着江之清,“你剛才說他在等我?!”
“沒錯。我之前出門,就是去找他。他就在酒樓裏等你。”
“我--突然這樣,我也不知道見了他說什麽好啊!”
“當然有的說!你把你對他的想法正式地告訴他,問問他對你的看法。我就在你旁邊,不用顧忌什麽。”
沒想到他是去幫自己約人--自己卻誤會了。
到了二樓靠窗的長桌邊上,江之清對吳穹說:“讓你久等了。”示意江漫坐在吳穹對面,“有什麽話,你們兩個人就好好說清楚,不要再不清不楚地拖延下去了。”
緊張地坐下,不敢去看對面的人,轉而看向身後的江之清。“我--我要說什麽好?”
“姐,都到這裏了,你就沒什麽好害羞的。說吧。”
“可是--”說的容易,自己一個女人怎麽能先開口!
桌上的酒菜,都沒有要動的意思。直到盤子裏不再冒熱氣,吳穹起身離開落地窗。“不說的話,我就走了。”
“等等!”緊張地站起來,看着吳穹目不斜視。“我--我想要問公子你--你有妻子嗎?”
“沒有。”
果然同弟弟說的一樣!這樣自己就放心了。
“還有什麽問題,姑娘你請一次說完。我還有事情要辦,不能在這裏耗費太長的時間,請見諒。”
沒骨氣地再次低頭,看着滿桌的酒菜。“那--公子你有心上人嗎?也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實話,這對我很重要。”
“有。”
“你胡說!”江之清氣憤地走到吳穹面前,“你剛才在胡說什麽?你哪有什麽心上人,明明只是一個人而已!”
“之清--你不要這樣對他!”緊緊捏住衣角,“公子你當真有心上人的話,能告訴我是誰嗎?她在哪兒?”
“這個恕我不能告訴你。除了這個還有什麽事沒有。”
捏着吳穹的手臂,一臉認真地說:“你不要騙人!”
“我沒有。我的事情也和你無關,把手放開。”
眼眶裏慢慢起了霧水,逃似的離開酒樓。做到這種地步,他一定認為自己根本就是水性楊花。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