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飛來橫禍!

原本雲守禮以為雲守仁的婚事跟他這個逃跑假弟弟沒有什麽關系,他只要老老實實的待着不露面,不讓對方發現他,等對方離開,就萬事大吉。

然而有句話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有的時候你不找麻煩,麻煩卻像個不知疲倦的小妖精總會找上門。

在一個月給風高的晚上他正在睡覺,何管家突然闖入他的房間,在他迷迷糊糊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給他披上,說了句:“雲少爺情況緊急,得罪了。”就帶着他飛出了小院。

是的,飛出去了。荒州深秋的夜晚并不暖和,被帶着一飛,冷風吹到臉上,雲守禮的困意徹底沒了。

他看着腳下不斷掠過的房屋和樹木,有種不真實感。他從來沒想到平常笑迷迷的何管家竟然是個武林高手,帶着一個成年男性,說飛就飛,一點都不覺得勉強。

震驚完何管家的武藝,雲守禮回過神來,開始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一向不緊不慢總是笑眯眯的何管家這麽着急的帶着他逃跑。

想歸想,雲守禮沒敢問出口,他不想影響何管家,他們現在在逃命,有什麽事,等安全了再問也不遲,他是個累贅沒錯,可不代表他沒眼色。

不知過了多久,雲守禮聽着何管家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而他自己快凍傻時,他們終于停下了。

被何管家扶着坐下,雲守禮覺得非常不好意思,何管家看起來很累,還要照顧他。

但是他現在被凍的只會打哆嗦什麽也幹不了,只能哆哆嗦嗦的坐好,使勁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想讓自己暖和一點。

緩過來一點,他才注意到身邊不止何管家,還有其他十幾個人。

在皎潔的月光下,他看清了他們的臉,他們當中有的是小院裏的小厮,有的是花匠,甚至還有跟他天天研究點心的廚子,其他那些不認識的人,看起來跟他認識的人很熟悉,一看就是相互認識的。

這時他才真正感受到喬十方對他的照顧到底有多周全,除了放在明面上的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還藏着人在保護他。

“何管家,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雲守禮見何管家去周圍看了一圈回來,急忙問道。

“北蠻人打進鎮關城了。”何管家一邊平複自己的氣息一邊有些着急的說道,很明顯這個消息也讓他猝不及防。

“什麽?北蠻人打進來了?”要不是身體實在有點冷的不受控制,雲守禮大概已經從坐的地方蹦起來了,這個消息真的是太讓人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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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啊,喬,秦王不是駐守在定關城嗎?難道北蠻人真的那麽厲害,沖破了朝廷的軍隊,殺到了鎮關城?”

雲守禮很擔心喬十方的安慰,差點說漏了嘴,幸虧何管家在注意周圍的風吹草動,沒有注意到他言語上疏忽。

“沒有,北蠻人根本沒有經過定關城,他們是從平沙丘繞過來的。”

聽到喬十方那邊沒什麽大事,雲守禮松了口氣,開始想平沙丘的事。平沙丘他沒有去過,卻不止一次的聽說了。

平沙丘原本只是荒州城外,夾在兩座大山之間的一座由于特殊原因和地理條件形成的山丘,草原的風沙很多次都是吹到此地就無緣無故的停止因此得名平沙丘。

那個地方最開始是一些犯了衆怒,罪大惡極的江湖之輩藏身之地,他們無惡不作,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邪惡存在,為了生存才在中原與草原的交界處的蠻荒之地建立了自己的勢力。

不過後來天下大亂,在天下大勢之中沒有一個勢力可以獨善其身,平沙丘亦是如此。

當時中原內亂,北蠻想趁此機會沾點便宜,于是他們不停的騷擾荒州地區。

那時平沙丘經過多年的發展,那裏住着的人不光有惡徒,也有他們的後代和走投無路的平民百姓。北蠻的騷擾使他們最後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也将不複存在。

為了生存,平沙丘的第五代主事人站出來表示平沙丘和當時逐鹿天下的最大勢力牧家軍合作,一起抗擊北蠻。

後來天下統一,鄭朝開國皇帝牧天與平沙丘第五代主事人趙東元達成協議,允許平沙丘衆人可以繼續在平沙丘生活,不再追究平沙丘之中一些人之前犯下的過錯,但是平沙丘要作為荒州除了定關城之外的另一道屏障,與朝廷的軍隊共同抗擊北蠻。

十八年以來,平沙丘雖說在江湖上的作風善惡參半,亦正亦邪,但是在抗擊北蠻這種國家大義上一直遵守約定,做得很不錯。

正因為如此朝廷和武林正派人士對于平沙丘的一些違法亂紀行為多有容忍。

除了以上的消息之外,平沙丘之所以能長久存在的一個主要原因要歸功于平沙丘特殊的地理條件。

據說平沙丘兩邊都是高大的山脈,不論是從荒州進入平沙丘還是從草原進入平沙丘都只有一條窄窄的小道,屬于易守難攻的地形。

雲守禮想不通北蠻人用了什麽樣的辦法才能沖過不利的地勢,沖破平沙丘中武林高手的阻擋,悄無聲息的進入荒州,打進鎮關城,甚至連喬十方這個王爺都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才讓何管家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帶着他疲于奔命,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除非,除非平沙丘叛變了。

這是雲守禮最不願意想的一種情況,卻是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

如果不是平沙丘叛變了,北蠻人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打進來。但是到底是為什麽呢?

曾經努力對抗外族的人真的會輕易的叛變成為外族的幫兇?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沒有永遠的盟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那北蠻人到底給了平沙丘多大的利益才能讓平沙丘冒天下之大不韪,幹出叛國的事來?

雲守禮正在懷疑人生,就見一個身上帶血的人跑到何管家身邊說道:“何管事,北蠻人追過來了,人很多,趕緊帶着雲少爺走,屬下帶人在這邊抵擋一下。”

何管事看了看來人身上的傷,當機立斷的說道:“你帶一半的人在此抵擋一下,有合适的時機就分頭離開不可戀戰。”

“是!屬下遵命!”

雲守禮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就又被何管家一把抓起,再次起飛,這次他們身邊的人少了一半。不過這次他們并沒有跑多久,就聽身後有人聲響起。

“前方是哪位江湖高人,不如停下來大家相互認識一下,沒想到這鎮關城竟然還隐藏着閣下這樣的人物,是在下孤陋寡聞了。”

身後的聲音剛響起,何管家就把雲守禮交給了做點心的廚子,說道:“趕緊帶雲少爺走。”

雲守禮只來的跟何管家說一句「小心」就被帶走了。這次只有廚子帶他一起走了,其他人都留下禦敵。

自來到這個武俠世界雲守禮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過自己不會武功。

他自以為做個普通人挺好,果然是因為生活的太安逸了嗎?那些真正的血雨腥風,你死我活,他還沒見過。

現在碰到這種危機時刻,他真的就成了廢物,成了累贅,他心裏又擔心又害怕,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可惜前方的路并不一帆風順,廚子帶他跑了沒多久,就發現前方有北蠻人。

前有狼後有虎,廚子只好把雲守禮暫時放到一個隐蔽的草叢裏,自己去把敵人引開。

看着廚子遠去的背影,聽着遠處傳來的聽不懂的語言,直到周圍再次變得平靜,雲守禮終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他還不敢哭出聲音,只能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任由眼淚不停的從眼睛裏流出。

他何德何能,讓一群人為了他拼命,這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既讓他震撼又讓他難過,而他現在好像除了哭卻什麽都做不了。

雲守禮不知道自己在草叢裏待了多久又哭了多久,當天邊泛起白色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不能哭了,也不能再躲着了。

再這樣下去,他不被人發現,也會因為身體不适暈倒在這裏,如果沒人發現他,是死是活到時候只能看天意了。

他艱難的從幹枯的草叢裏爬出來,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有些茫然,在這在草叢生的野外,他迷路了,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走。

不知道該向哪走也得走,他知道自己發燒了,他不知道自己這個被人說的外強中幹的身體到底能堅持多久,不走的話,在這裏只有死路一條,哪怕為了不辜負何管家和那群為了他拼命的人,他也不能死在這裏。

最開始雲守禮還能感受到身體的不适,還能小心的觀察周圍的動向,越走到後來他反而越感受不到了,只覺得困,走着好像都能随時睡過去,更沒什麽心力去注意周圍的事情。

不過他也不在乎了,因為走到太陽升的大高,他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就好像他昨晚見到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吧,到現在夢都沒醒,但是現實告訴他不是。

好在這種看起來漫無目的又無休止的游走,沒有持續到雲守禮筋疲力竭,他看到了一輛馬車。那輛馬車看起來很普通,趕車的人也很普通。

普通好,現在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比普通更好的事了,普通意味着不會有麻煩。

他強撐着舉起雙手,大聲喊道:“救命,救命!”

“少爺,有人在求救。”趕車的人對着馬車裏面的人說道。

“求救?竟然有人跟我求救,真有趣。不過,求了就一定要救嗎?”

眼看着馬車越走越遠,雲守禮真的絕望了,有的時候看不到希望并不是你最難受的事,最難受的事是明明看到了希望卻轉瞬即逝。

中午色陽光不再讓他覺得溫暖舒适,反而讓他覺得頭暈目眩。

好吧,這些年暈了這麽多次,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看來他真的要不行了。

倒在地上,雲守禮喘着氣,死到臨頭,他發現自己想的不是上輩子的事,也不是這輩子的遭遇,他滿腦子都是喬十方在跟他說:“小貓,我一定會帶你走。”即堅定又中二,卻讓他無比的安心。

雲守禮發現自己現在不僅習慣了暈倒,也習慣了暈倒之後醒來就換一個場景的情況,醒來之後沒有着急看這到底是哪裏,而是慶幸,他活下來了,沒有死在荒郊野外。

平複一下死裏逃生的激動心情,雲守禮起身,他發現自己被挂的破破爛爛的衣服已經被換了,手上臉上因為雜草劃出來的傷口也被細心的上了藥。

在這個世界能這麽細心照顧他的除了喬十方之外好像也沒有別人。

想到喬十方,雲守禮迅速從床上走下來,連鞋子都沒穿,更顧不上虛弱的身體,硬撐着走到門口,打開門,走出去,喊道:“十方,喬十方,你在哪兒?”

他現在迫切的想見到喬十方,想知道何管家和其他人的安危,他需要熟悉的人來平複自己這顆飽受驚吓的心。

“公子如此焦急,是在叫誰呢?”

這時一個身穿白色華服的美人從院門走了進來。是的,雲守禮對來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美,雖然對方的身材長相都讓人認不錯他的性別,但是他真的美,比雲守禮見過的所有人都美,就連年輕時被稱作江湖第一美人的錢沁心也無法與對方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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