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偏長了一張嘴!

說實話,何如明對自家王爺的狀态有點擔心。平常時王爺的情緒真的不多,這麽多年下來身邊的人都習慣了王爺冷靜的對待公務,對待戰争,甚至是對待殺人。

可是就是這樣的王爺,每每遇到關于雲少爺的事,就變了樣兒。

他見過王爺為了雲少爺着急,欣喜,還有這次的焦急。正是因為見到了太多的不同他才怕,他怕雲少爺萬一真的出點什麽事,他們王爺不知道會怎樣。

他親眼見王爺聽說鎮關城被北蠻人入侵之後,不顧剛跟北蠻進行了一場大戰之後疲憊的身體,連夜趕到鎮關城,一馬當先的沖進鎮關城,沖到雲少爺所住的小院,當看到小院被燒的面目全非之後,瘋狂的開始找人。

直到他親叔叔何管事被人帶回來,王爺才停止找人,卻又開始了另外更加瘋狂的行動,那就是不停的殺人。

他自小跟着王爺,自然不會不知道王爺殺戮的命數,這幾年王爺在邊關也沒少殺人,可是那些只是為了命令、為了責任而殺人,并不是嗜殺成性。

他從沒見過王爺像那天那樣真的像個殺神,不接受投降,不需要俘虜,只是不停的殺,進入鎮關城的一萬北蠻人,在王爺的實際行動和命令下被殺的幹幹淨淨,沒留一個活口。

當時所有人看着王爺滿身血的站在一堆北蠻人的屍體前,沒有一點聲音,大家都被吓壞了。

當兵打仗什麽樣的場景沒見過,偏偏那個場景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驚膽戰,可想而知當時王爺的狀态有多可怕,連他這個從小跟着王爺長大的人都不敢近王爺的身,更何況其他人。

就算後來王爺收斂了身上的氣勢,沒有蠻幹,而是找了個幫太守找女兒的理由找雲少爺,看起來理智了許多,沒之前那麽吓人,但是他知道,王爺并沒有真的好起來,反而像個随時會爆發的火山,沉默的讓人更加害怕。他只希望王爺別幹出其他的什麽事來。

就像何如明想的那樣,牧怿并沒有變得理智,自從知道他的小貓下落不明之後,他心裏就像憋了一團火,燒的他生疼。

可他是将軍,是王爺,不能真的不顧一切,他不得不擔起自己的責任。

即使他已經安排好了找小貓的一切事宜,甚至第一次用皇兄給自己的特權動用了驚雀,可他依舊難受,因為他不能親自去找小貓。

他是不太能感受到情感的波動,但凡感受到一點都讓他無比珍惜,可是這次的波動他不喜歡,他不知道再這樣憋下去自己能幹出來什麽事。

雲守禮不知道因為自己鎮關城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他現在一心一意的就是想着能養好身體。他這個紙糊的身體經過一番折騰,變得更差了!

那天從客棧醒來,他以為自己沒事了,後來才知道那只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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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他反反複複的發燒,嚴重時甚至會陷入昏迷。要不是林君華給他找了大夫,并且悉心照料,他不知道已經死了幾回。

等雲守禮不再發燒,能從床上起來到院子裏散步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

這半半個月,清醒的時候他不是沒想過請林君華幫忙送個信,告訴喬十方他沒事,可是想了好幾次還是放棄了。

他不确定追殺他的人是不是放棄了,萬一他冒冒失失的去送信,說不定信沒送到,連救他的林君華都會有危險。

林君華是個好人,他不希望好人沒好報。

“少爺,驚雀已經過去兩波人了。”

“小甜,你說那位雲公子是什麽人呢?連驚雀都驚動了,真是讓人不安呢。”

林君華嘴裏說着不安,臉上和眼裏卻充滿了興趣,一點也沒讓人感受到他的懼怕。

“屬下不知。”被人稱作小甜的高大車夫,一點也沒反駁這個有些可笑的名字,依舊嚴肅的回道。

“無妨,不知就不知,總會知道的。不過看來我們是要挪地方了。”

這兩天雲守禮變得好點,除了渾身無力之外,沒有再發燒,林君華找到他跟他說離開的事情。

“君華都是因為我才耽誤了行程,現在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君華要是趕時間,可以先走。方便的話留下住址,到時候我必定登門拜謝。”

聽說林君華要離開,畢竟是照顧了他半個多月的救命恩人,雲守禮有感激,有不舍。

他知道他現在一個人有些危險,跟認識的人在一起肯定是好的,但是他不能因為自己就耽誤別人的事,所以還是打起精神跟對方告別。

“繁繁,你不會以為我要把你一個人扔在客棧,自己離開吧?難道相處了半個月多,我在繁繁心裏是那種棄朋友于不顧的人?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半個多月的時間,就算雲守禮時常昏睡,也不得不适應了林君華時不時的抽風。

明明表面是一個翩翩貴公子形象的人,可扮起柔弱、可憐來,好像比他還會,騷話更是一套一套的。

有句話怎麽說的,好好的一個人,偏長了一張嘴。林君華就是這樣,一張嘴,周身的氣質不說被破壞殆盡,也剩的不多了。

剛開始面對這樣的林君華,雲守禮很是吃了一驚,後來就習慣了。

他本身就不是那種特別會說話的人,反駁反駁不了,阻止又阻止不了,這時候改變不了別人,就改變自己,他強迫自己适應了。

所以就算現在林君華扮可憐,說他負情薄義,他同樣能淡定的不理他,繼續話題:“本來就耽誤了你挺長時間了,現在我好了,家裏人估計快找過來了,你有事可以放心離開的,不必為了我改變你的計劃。”

雲守禮覺得這都過了半個多月,以喬十方的為人,即使他現在離鎮關城有點遠,喬十方也應該快找到這裏了。

他現在的身體不适合長途跋涉,自己回到鎮關城有點不現實,在這裏等着或許是最好的辦法,說不定明天喬十方的人就能找到他了呢!

“唉!繁繁真的一點都不留戀呢。也好,既然繁繁不喜歡我,我還是早日離去的好。”林君華沒有正形的坐在椅子上,一臉受傷的說道。

“林少爺,你不想我病情加重,就快別演了。我這裏你真不用擔心,沒事的。你只要告訴我你家住哪兒,到時候我會登門拜訪的。”

聽完雲守禮的話,林君華從座位上起身,理了理被壓皺的衣袖:“繁繁,很不公平呢,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你的來歷,那我的來歷也對你保密哦!我們如此有緣,自會再相見的。”

看着林君華的背影,雲守禮無言以對。不過心裏再無語,也只能承認林君華說的話沒毛病,他對林君華并不坦誠,又有什麽理由讓林君華對他坦誠。

兩人談話之後的第二天,林君華向雲守禮辭行,幹淨利落的走了。

這讓雲守禮有些不适應,雖說他總是想不麻煩對方,讓對方該幹嘛幹嘛,現在對方真的走了,還如此不拖泥帶水,反而讓他有些惆。

他來到這個世界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面臨獨自一人的情況。

逃命那會兒不算,那時只想着活下去,根本沒工夫想孤獨寂寞啥的。

現在安全了,平常恨不得讓他把嘴堵上的人走了,空蕩蕩的院子剩他一人,突然讓他感覺有些寂寥。

他想喬十方了,雖然喬十方的感情讓他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回應,但是在此時此刻,他最想的還是喬十方。

雲守禮悲秋傷春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喬十方的人找他了。

“雲少爺,屬下何如明,奉喬少爺的命令來接您。”

“你是喬十方的人?有什麽憑證?”雲守禮看着面前的人不信任的說道。

他表現的很淡定,其實根本就是外強中幹,即使對方不是喬十方的人,他也沒辦法,也得乖乖跟對方走,畢竟他沒有武功,對方那麽多人,抓他絕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雲少爺,何管事是在下的親叔叔。少爺給您準備了五香糕等您回去吃。”

一聽何管事,一聽五香糕,雲守禮就知道這個叫何如明的應該沒有騙他,他立刻向前走了兩步,急聲問道:“何管事怎麽樣了,其他人呢?都沒事吧?”

“何管事沒事,這中間發生了許多事,少爺正在等您,不如您先跟我回去,到時候讓少爺親自跟你說。”

何如明準備的很充分,一架寬敞的馬車和一個随時待命的大夫,讓雲守禮沒有後顧之憂,一路平穩的向定關城方向出發。

是的,他不回鎮關城,而是去定關城,照何如明的說法是,鎮關城的宅子被燒了,半個多月過去,鎮關城雖然平穩下來了,可還是有些亂沒地方住,只能去定關城。

雲守禮聽了這個理由差點笑出來,這何如明得覺得他多好騙,才想出這麽一個撇腳的理由忽悠他。

以喬十方之前表現出來的財力,別說買一個宅子就是買十座宅子,估計眼睛都不會多眨一下,更別說你他已經知道喬十方的真實身份,宅子的事對對方來說真的是小菜一碟。

而且就算鎮關城大部分的房屋都被損壞,可沒有誰的住處,也不可能沒有喬十方的住處,拿住處來當理由,真的是有些讓人無語。

即使覺得何如明的理由有些可笑,雲守禮還是老老實實的同意跟對方去定關城。

他覺得喬十方想讓他去定關城,是為了他的安全着想。那裏雖然是邊關,但是有軍隊啊,相對來說比較安全。

最主要的現在去哪裏對于他來說都無所謂,去見見喬十方也好,他失蹤這些天對方估計着急的很。

在離雲守禮剛離開的客棧不遠處的一個樹林中有兩個人正在談論他。

名叫小甜的車夫對林君華說道:“少爺,雲少爺被人帶走了。”

“我們這邊剛把人撤走,那邊就找過來了,速度很快啊!是什麽人查明白了嗎?”

“是秦王身邊的何如明親自來接的人。周圍有驚雀的人,屬下不敢靠得太近沒有聽清他們說什麽,現在還不清楚他們的關系。”

“秦王,驚雀,看來繁繁的身份真的很神秘,讓人越來越好奇了。小甜,你安排人跟着,什麽都不要做,不要讓人發現,只要不把人跟丢就好。”

“是,屬下明白。”

荒州,定關城,将軍府。

“人找到了!”剛在城外跟跟北蠻糾纏了好些天的喬十方一聽到這個消息,迫不及待的就想往城外沖。

“王爺,您冷靜一下。何如明帶着親兵親自去接了,還有驚雀的人,雲少爺很安全,不會再出事的。

您現在需要做的是把自己收拾一下,以送信的速度來看,快的話雲少爺下午就會到,您這個樣子,屬下怕雲少爺受不了。”

趙誠趕緊攔住自家王爺,苦心勸說道。

喬十方看看自己身上的血漬和有些髒亂的衣服,皺了皺眉。

在戰場上哪怕他是王爺也顧不上太多,自己現在的形象好不到哪去,真的這樣去見他的小貓,肯定會吓到對方。

翻身下馬,喬十方一邊向府內走去,一邊吩咐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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