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架來着,記得嗎?”
聶司令和邵父是戰友,邵淮自然不會忘,于是點頭道:“行。”
邵淮和邵志槿坐車去西郊,一層層的過檢閱,最後終于進了門。聶司令中午聽說他們過來,推了下午的所有事,站在大門口等人。
叔侄倆在聶家談到半下午,邵淮突然接到邵苒電話。
邵苒激動的手機快拿不穩:“哥!你快上網看,事情有轉機了!”
聶司令打開電腦,浏覽器立刻推送頭條:“知名教授白景行被爆利用職權強奸女學生,數十名當事人現身說法!”
事情最初是一名畢業三年的女生在微博上po出當年的醫院證明及白景行的威脅短信。然後用長微博字字句句詳細地講述了當初如何因為學業被白景行威脅,如何被迫獻身,如何在黑暗中度過大學,三年後看到師妹受處分,她雖不知道事情真相,但願意公開自己的經歷,希望将來考入工大的學妹謹以為誡。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名女生勇敢地揭開自己的傷疤,曾受過白景行侮辱的女孩們也受到莫大鼓舞,紛紛提供證明,并将往事一一揭露。
短短半天,事情發生了180度的大逆轉。
邵志槿看着新聞,猛拍大腿道:“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呢!既然上面重視的是白景行代表的榮譽,現在他名聲毀了,上面第一個不放過他!”
聶司令也笑道:“我們都老了,跟不上時代咯。容易忽略網絡這種新東西的力量。現在……事情好辦多了。”
白景行前科累累,一旦撕開了豁口,曾做過的事一樁樁都被爆出,身敗名裂。加上邵志槿有意施壓,判刑只會從重。
邵苒被撤消處分,校長登門道歉,邵淮交與邵苒自己處理。
邵淮有意感謝那位首先現身爆料往事的姑娘,卻在聯系到她之後,被委婉告知不想被打擾,一切随緣。邵淮只得作罷。
二十
葉奇安在北京多待了幾天才回晉寧,得知事情的同時,事情已經解決。他在北京得罪邵淮,如今也不敢貿然去打擾,工作時除了公務,并不與邵淮多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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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淮長這麽大被不少人惦記過,但他有個特點,要麽別人自己主動遠離,要麽別人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雖不同意,但也會和人家坦蕩交朋友。如果有人暗裏喜歡他,時不時的往他面前湊,但嘴上又不說。他就覺得像是被人在私下意淫着,渾身不舒服,氣都吐不順。
或許這也是一種潔癖。
邵淮見到葉奇安就是這種氣不順的感覺,他脾氣本身稱不上多好,從前入不了他眼的人,他正眼都不看。如今在研究所上班,容不得他任性,被葉奇安叫過去安排工作,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但每天早晨一睜眼,想到要去上班,就覺得沒勁頭。
葉奇安不是傻瓜,邵淮連續很長時間不再去工大遛狗,平時也不願和自己多說,躲避的姿态很明顯。
葉奇安突然升出隐秘的喜悅,邵淮那種人,逃避其實就是在乎的一種表現。
葉奇安覺得自己有戲。
于是受到莫大鼓舞的葉奇安,趁着自己生日,邀請一幫同事聚餐。邵淮首先推辭,葉奇安不強求他,卻在聚完餐後的深夜十一點,給邵淮打電話,可憐兮兮地說有話要跟他說。
邵淮本來睡眠就不好,被葉奇安吵醒更是煩躁,閉着眼睛道:“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葉奇安聲音清晰:“邵淮,我喜歡你。不,應該是我愛你。我願意等你徹底放下池晔,我會一直等你。”
邵淮揉着腦袋坐起來,無奈道:“你上來吧,正好我也有話跟你說。”
邵淮披着毯子倒在沙發上,看着對面目光炯炯的葉奇安,不等他再次開口表白,直接道:“葉奇安,你把我想錯了。”
葉奇安:“?”
邵淮:“我這個人在感情上不太聰明,但是也不至于是個白癡。你今天敢說這話,我就知道你想錯了。”
葉奇安還是沒懂。
邵淮繼續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心裏有你才會躲避你?”
葉奇安的心思被邵淮說出來,有些尴尬。但很快又覺得本就如此,他知道也沒什麽。
邵淮神色慵懶:“我這個人特別懶,一般我願意去動手的人就是真忍不下去的人,例如白景行。至于其他人,只要不觸到我底線,我能避就避。因為我出手沒分寸,家裏又慣着,傷到人又是一樁麻煩。”
葉奇安:“我又不是你仇人……”
邵淮睨着眼睛道:“沒差,凡是給我帶來麻煩的人,在我這裏都一樣。”
葉奇安:“……”
邵淮嘴角是一抹不恭的笑容,葉奇安在清河很熟悉他這個表情,往往面對的就是那些過來溜須拍馬的人。葉奇安有點傷心:“邵淮,這麽長時間了,我在你心裏連一點份量都沒有嗎?”
邵淮:“有些事不需要那麽較真的。咱們是朋友,沒必要斤斤計較。”
葉奇安又問出他在北京的那句話:“你真就打算這麽過一輩子?就因為池晔死了,你再也看不見別人了?”
邵淮一聽到池晔的名字,臉上的神情就有點低落,他低聲道:“……其實偶爾,我也會想再過一段時間,我是不是就沒這麽難過了。可是當真的一年年過去,我的感覺還是和當初他剛死時一樣。”
“我從來沒有計劃過什麽,我只是命該如此。我不欠任何人,沒有義務為了回應別人的感情而刻意地去遺忘池晔。我做不到。”
葉奇安無力地靠在沙發上,用手蓋住眼睛,他啞着嗓子道:“我真不知道該羨慕池晔還是該恨他。”
邵淮苦笑:“世人都覺得人這輩子一定要有個伴,哪怕是貌合神離也無所謂。可我不行,我寧願孤獨。”
邵淮仰頭看天花板,眼角有淚珠若隐若現:“……池晔是我唯一的歸處。活着,還是死了,其實沒有太大差別。”
葉奇安活到三十歲,自認為這半生談不上精彩,也不至于庸碌。到了而立之年,只想找到一個踏實的人,相伴餘生罷了。進研究所沒多久就不自覺的被邵淮吸引,後來知道他癡心于另一人,愈發覺得他這種性格可貴,糾纏大半年,在他以為和邵淮的距離逐步接近時,邵淮毫不留情的告訴他想多了,真的是半點情面都不留。
一個看不到希望的東西,邵淮能夠等下去,葉奇安自問做不到。不如放手。
葉奇安起身和邵淮道別:“我明白了,也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咱們還是朋友。”
邵淮微笑,送他下樓。
二十一
拉格自入冬之後更加疲懶,時常趴在地上睡覺,邵淮給它做的飯吃不了幾口。醫生說它可能撐不過這個冬天。
邵淮為了讓拉格舒服一點,将它的狗窩從露臺移下來,放到客廳角落,天氣稍冷就開暖氣。邵淮之前在家做事情,拉格總會跟前跟後,可現在拉格睜着混濁的眼睛看他,卻再也沒力氣跟着他了。
邵淮每天夜晚下班,不再牽着拉格出去,而是讓它吃完飯後在露臺慢慢消食,往往走十分鐘,拉格就冷的抖身體,邵淮就領着它下來。拉格躺在沙發前的地毯上,邵淮坐在它旁邊給它順毛,心裏十分難過。他想象不出拉格真的走了自己會如何,現在拉格即便病怏怏,再沒有往日的靈動,但只要它還在,邵淮就覺得踏實。
露臺飄第一場雪那天,拉格突然很興奮,在樓頂不停叫喚,薄雪還沒有鋪滿露臺,就被它的爪子蹭的全化成水。邵淮站在門邊有些擔心:“拉格,快進來。”
拉格進屋後一直跑來跑去不安生,邵淮以為它想出去看雪,結果拉着它出門時又拉不動了,拉格僵在門邊不願下去。邵淮拍它的腦袋讓它進屋。
邵苒頂着雪花跑進樓道,一進門就被拉格撲個滿懷。邵苒白色大衣被弄的全是爪印,崩潰道:“拉格!你到底多讨厭我?!”
拉格又跑去廚房,圍着邵淮轉。
邵苒換下衣服,疑惑道:“拉格病好了?”
邵淮心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不敢說出來,只是随着邵苒的話點頭。
邵苒一邊吃飯一邊道:“我今天看新聞,恒星那個代總裁今天早上才宣布正式出任總裁,結果下午他爸就去世了。”
邵淮:“……這确實太巧了。”
邵苒:“幸虧池晔當初是私生子,否則跟這種大哥在一起,能落什麽好?這親爹都住院了還天天吵,位子一坐穩果然就容不下去了。”
邵淮對這家子的恩怨了解不多,偶爾從新聞上得知兩句,聞言道:“池之星前幾年都半身癱瘓了還不願意兒子出來掌權,這父子倆真是絕配。”
倆人随口聊了兩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