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合心鏡
展青看見照片,二話不說,毫不猶豫跪下了。
陸酽情:??
好幹脆啊!
果然,不要臉的人,路子就是野。
孜孜徹底死心,氣的眼淚打轉:“你不要臉!”
展青左右開弓,啪啪扇了自己兩耳光:“我錯了,孜孜,我和她只是逢場作戲,沒有感情的。是我一時糊塗了,你聽我說。”
他過來拉孜孜的手,被孜孜不斷甩開。
“孜孜,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你想過嗎?你不是說過,要給她一個溫馨的家?有母親的疼愛,父親的陪伴嗎?”
“如果你現在打掉孩子,你和那些不負責任,抛棄孩子的女人有什麽區別?孜孜,你是愛孩子的,你最吸引我的,就是璀璨的母性光輝,求求你,把孩子留下好不好?”
孜孜手在發抖,指着展青:“你真的叫我惡心!”
拉拉扯扯之間,也有人過來勸說。展青跪在地上,不斷認錯,絕口不提自己劈腿,只求孜孜,不要打掉孩子。
路人不知詳情,以為小兩口鬥嘴,也勸說兩句:“夫妻吵架,常有的事,小姑娘,別拿孩子和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孜孜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靠在陸酽情肩頭:“展青,你滾,快滾!”
展青求她跟自己回去,不斷說好話:“孜孜,求你先跟我回去,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我跪死在這裏。”
孜孜要出門離開,反被幾個熱心大姐攔住,一時氣的默默流淚。
“好,我先跟你回……”
突然,外面闖進一個女孩,淡黃的長裙,蓬松的卷發,拉起展青心疼的很。
“青哥,你怎麽跪在這裏?臉都紅了,還有你,為什麽打人?”
她不由分說,要上來打孜孜,被展青連忙拉住,扇了她一個耳光。
女孩不敢置信的哭起來:“青哥,我是你女朋友,你竟然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懷孕了?”
說完,扔下一張檢查單,跑了出去。
展青愣了一會,看看哭泣的孜孜,不知道在想什麽,最後跟着女孩跑了出去。
熱心大姐們:……
熱心大姐們被這個神奇反轉逗懵了,悻悻的散開去,再也不說什麽,孩子是無辜的這種屁話了。
還有一個,特別過意不去:“這爸爸不負責任,将來也不會照顧孩子,哎喲,要不,姑娘你看着辦?”
孜孜已經徹底認清楚了。
“那姑娘就是她前女友,是他的初戀,但是她是外地人,展青媽媽瞧不起她,哄騙她說要挑吉日結婚,騙她把七個多月的孩子打了。後來,展青就把她抛棄了……”
陸酽情:“怪不得!”
剛才那女孩跑進來,身上分明沒有胎氣,只有一團溫和的妖氣,對她是無害的。
但是妖氣爬到展青頭上,立刻就猙獰起來。
“兩個月前,她和展青重逢,對他舊情難忘。展青本來意志不堅定,看她這兩年買車買房,頗有資産,一來二去,就又好上了。”
孜孜自嘲一笑:“比起我一個一窮二白的孤兒,他當然會選擇更有錢的那個。何況,她也懷孕了。”
“我算是徹底認清了,他在意的,只有這個孩子。”
展青再也沒聯系過孜孜,孜孜想取回自己的東西,也被展青拉黑了。
沒幾天,竟然收到一個快遞,把孜孜的東西全都寄到了陸酽情家裏。其中就有那個女仆娃娃。
它縮在箱子裏瑟瑟發抖,告訴陸酽情,展家來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帶來了可怕的東西。
陸酽情:哦吼,趕走假小鬼,迎來了真鬼妖。
展家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陸酽情送恢複的差不多的孜孜上了動車,将修好手臂的女仆娃娃鄭重的交到孜孜手中。
“孜孜姐,她是阿姨留下的,會保護你的。”
孜孜摸着娃娃:“我知道,因為這是媽媽留給我的。說出來可能很可笑,但我都二十好幾歲,這麽大的人了,還一直相信這一點。”
沒過多久,陸酽情就聽說,展青徹底病倒,卧病在床,根本起不來身。即便治好,以後也都需要長期卧床休養。
而展青媽媽這段時間本來就失眠,整夜整夜睡不着,瘋狂掉頭發,身體差了不少,徹夜不眠的照顧了兒子幾天之後,也中風了。
她沒有辦法,一切都只能指望有孕的“兒媳”。
女孩卷走了展家所有現金,跑了。
羅玉特意跑來告訴陸酽情,陸酽情沒想到現世報來的這麽快:“他們沒報警嗎?”
羅玉一拍手:“沒有啊,聽說兒媳懷孕了,她說了,他們敢報警,她就打掉孩子。你說妙不妙?簡直妙啊妙啊。”
陸酽情“扼腕嘆息”:“哇,世道真的好亂哦!這種人都被他們碰上了呢。”
羅玉展露真性情:“要我說,是活該。”
天師app響了。
粉紅豬(朱湛):大佬,大佬,大買賣,做不做?
喬治:什麽事?
粉紅豬:我要二十張護身符,照市場價給你。
喬治:要這麽多?什麽時候要?
粉紅豬:我現在出門過去取,大概半小時。
喬治:得嘞。
時間緊急,陸酽情拿出朱砂符紙,趴在廊檐下畫符。護身符是一次性的,朱湛一直從她這裏薅羊毛,每次也就一張,陸酽情不收錢,早就畫熟練了。
聶疏照進門的時候,發現她在幹這個,旁邊還在播放視頻教程,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真的頭疼。
明明已經入門了,但根本對天師一無所知。
陸酽情擡頭:“咦,你今天回來的好早哦。”
聶疏照扯扯嘴角:“你在幹嘛?”
陸酽情扯起一張:“你要嗎?不要錢。”
聶疏照:“謝謝?”
陸酽情繼續。
朱湛到的時候,符紙都還沒幹。
朱湛:“你不會是剛畫的吧?”
陸酽情收拾筆墨朱砂:“怕啥,能用就行,又不是買酒,越陳越香。你要這麽多,是要當背心穿嗎?”
朱湛真的把背心脫下來,裏裏外外一共貼了四張。
“這次的鬼妖很厲害。”
陸酽情不信:“哦。”
朱湛感到了侮辱:“你這是什麽眼神?”
“厲害的鬼妖,為什麽要讓你去?因為你夠一盤菜嗎?”
朱湛深吸口氣,不能惹大佬:“是我們都要去,我們只是去找線索。兩天前,S市富商劉問勉的獨生女兒劉丹鶴突然昏迷不醒,他找上玄門,随後派出兩名天師。其中的女天師,回來之後,突然暴斃了。”
“啊?”
朱湛點點頭:“後來才發現,從去年開始,有不少年輕女孩,突然暴斃。因為人數過多,我們要一一走訪,調查,所以才連我也派出去了。”
陸酽情摸摸鼻子:“這次怎麽不帶我了?”
朱湛白她一眼:“你沒聽說嗎?目标都是年輕女孩。你好好呆着,不要添亂。”
陸酽情心裏一暖:“那你也小心,萬一它突然換胃口了呢?”
朱湛走後,陸酽情正想去問聶疏照,晚飯吃什麽,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門了。
神出鬼沒的。
陸酽情吃過飯,刷了一會兒帖子,因為她級別不夠,看不到這次聯合任務的信息,只能從碎片化的消息中得知,的确出去了很多天師,分組行動,避免落單。
她披衣起身,發現喬治在秋千上睡着了,又把他拎起來,放回別墅的小床上。
電話就在這時候響了。
喬治被吓的“嗷”了一嗓子,跳起來保住了陸酽情的手指頭。
陸酽情連忙用手圈住崽崽,接通電話咬牙切齒:“盛彤!你最好有什麽緊急要事,你知不知道,吓到我的崽崽了!”
盛彤下意識用手護住頭,反應過來陸酽情并不能從手機裏鑽出來揍他,才松了口氣。
“真的有急事,張冰啊,她在我家門口。”
陸酽情:“哈?那怎麽了?”
盛彤縮在被子裏:“求你了,你不知道,她特別不對勁,穿着睡衣,跟着我上樓,眼神幽幽的,好像狗一樣盯着我的臉。”
陸酽情換了身風衣,風衣口袋很大,她連喬治和他的公主床一起揣兜裏。想了想,喬治晚上可能要喝水,又帶了一個小奶瓶、紙巾、小餅幹。
“你個渣男,是不是心裏有鬼?”
盛彤膽子最小了,聽見外面砸門的聲音,爬到了床底下。
“不是,她用頭砸我的門,真的,你相信我。”
陸酽情一路沒挂電話,等趕到學校外面,果然看見張冰還站在公寓門口。
“張冰?”
她慢慢轉頭,陸酽情終于明白,盛彤為什麽說她不對勁了。
真的,就是那種小狗看着肉骨頭一樣的眼神,狗裏狗氣的。
“你怎麽了?”
張冰伸出手指,指指裏面:“盛彤。”
陸酽情對電話說了一聲:“盛彤,我到了,你先把門打開。”
盛彤:“她走了沒有?”
張冰:“盛彤。”
盛彤吓的嗷嗚了一聲。
她身上幹幹淨淨的,既沒有妖氣,綠元也旺盛如常。
陸酽情:“我覺得,她好像夢游了?她一直用額頭砸門,紅了一大塊。”
盛彤一時心軟,忘了害怕,把門打開。
張冰一見,眼睛乍然明亮,湊過去摟住盛彤的脖子。
“盛彤。”
她身上冷冰冰的,光溜溜的胳膊像蛇一樣纏在上面,盛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冰冰,我先送你回宿舍好不好?”
張冰“嘿嘿”一笑,突然伸出舌頭,在他臉上舔了一下。
盛彤寒毛直豎,想掙脫開來,卻發現對方的手越纏越緊,硬生生的親了他一口。
張冰:“嘿嘿,親到了。”
剎那間,死氣如一團濃墨,出現在她頭頂,張開大嘴,吞噬綠元生機。
變故突生,陸酽情下意識的摸出一張吉利符,貼在張冰腦門上。
死氣瑟縮了一下,退散一瞬,很快卷土重來,符紙漸漸發黑,落在地上。但死氣也消耗了一部分,團在張冰頭頂不再動了。
張冰昏死過去。
陸酽情無計可施,發現她還纏的死緊死緊,廢了老大力氣,才把張冰和盛彤分開。
盛彤連忙叫了救護車,失神的看着張冰:“她,她不會有事吧?”
陸酽情搖搖頭,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或許和朱湛正在調查的事有關,她連忙聯系朱湛。
朱湛:“保護好自己,我馬上到。”
緊接着又是一條語音:“你随身帶的包裏,有一把劍,萬不得已時,用來防身。”
陸酽情摸到小劍,心裏安定了片刻,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們是不是沒報警?”
盛彤慌裏慌張又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