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撩得放肆
一路将周珠英背回院子,蕭心月都不帶喘氣的。
周珠英越看越覺得女主像拿了男主的劇本,又有些遺憾自己沒想起一招半式,不然有這武力值和體力值,竄天猴她都當得。
蕭心月斟酌道:“教主怎的忽然這麽……”
“矯情?”周珠英頗有自知之明。
“不是,只是看起來,很惹人憐惜。”
周珠英內心土撥鼠尖叫:直會撩。
為啥姬仔總是容易對直女動心?因為姬仔沒有直女會撩啊!
周珠英仗着女主是直的,也很放肆。她摟緊了蕭心月的肩頸,湊到這人耳邊輕啓朱唇:“因為我怕啊!”
清風拂耳,像草澤中随風搖曳的蒲葦輕撫她的耳廓,細密的柔毛從心間撩過,撫至全身。
蕭心月駐足,紅了半邊耳朵:“怕什麽?”
周珠英細細回憶之前的心情,覺得說不上來:“我也不知道。”
蕭心月沉默地将周珠英送回房間,道:“等熱水送來了,洗個澡就早些歇息吧!”
周珠英趕緊從她背上下來,将鬥篷扯下給她看:“對了,鬥篷我縫好了!”
蕭心月乍看到鬥篷上的三個字,也無語凝噎,良久才面無表情地道:“挺好的,這件鬥篷我就送給你了!”
教主作嬌羞狀:“那多不好意思。”
蕭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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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教主剛才的可憐無助、無依無靠是她的臆想。
“啊,還有你的琴,這多好的琴啊,怎能放在外頭結霜呢?”周珠英又把蕭心月的古琴給抱出來。
蕭心月接過古琴,指腹輕撫琴弦,眼睛卻落在周珠英的臉上。後者只盯着她蔥白細長的手指,心裏想着女主是不是還會用琴音做攻擊手段的本事,畢竟武俠劇都是這麽演的。
收起古琴,蕭心月道:“我先回去了,教主若是還害怕,大可喚我。”
周珠英這會兒哪裏還會感到害怕?她甚至懷疑之前的異常是因為她大姨媽将近,激素水平出現了變化,導致的情緒波動。
話說武俠小說裏的人物會來大姨媽嗎?她穿成教主後,日子還會跟她以前一樣嗎?
她心裏有點沒譜。
想到這兒,她琢磨着是不是該提前準備衛生巾了,畢竟她用不慣草木灰做的月事帶,想自己做點衛生巾。
現代工藝的衛生巾是做不成的了,但還是能找到底層的防滲透膜的替代品的。而根據她現在所蓋的被褥來看,這個世界已經有棉花了。有了諸多原料,要做簡易衛生巾便不難了!
她趁蕭心月還沒走,趕緊提出她想要棉花等原料。
蕭心月問她:“教主要這些東西做甚?”
“做衛生、月事布。”
“教主的月事不是還——”
蕭心月的話戛然而止,周珠英迷茫地“啊”了聲。
蕭心月一頓,抱琴回房,片刻後拿了一包東西過來給她,道:“若真來了,用這個吧!”
周珠英打開一看,險些捶胸頓足、咬牙切齒:這不就是她心目中的簡易衛生巾嘛!除了沒有塑料防滲透膜跟護翼之外,跟現代的衛生巾幾乎沒太大的區別!是誰搶在她的前面把衛生巾琢磨出來了?!
不過轉念一想,畢竟原著本來就是一本不嚴謹的小說,是經過藝術加工的,漏洞與不合理的情節都會存在。且古人的腦洞那麽大,早就發明了衛生巾也不算稀奇,可以理解!
“這是……”
蕭心月道:“雲溪閣出品的月事布。”
“喔!”周珠英只覺得不明覺厲,她還估摸“雲溪閣”是個賣女性用品的地方,因為這名字一聽就有那種精品店的感覺。
有了衛生巾,周珠英也不操心大姨媽的事情了。她送走蕭心月後,哼着歌洗了個澡,然後依着生物鐘,早早地歇下。
——
蕭心月出了門,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她回到房中,看見剛才被匆匆放下的古琴,心念一動,便擡手将之翻過背面去。
古琴的背面也十分素淨,龍池上方镌刻着“明心見性”,側邊還有幾個小字:心月照雲溪。
她的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小字,喉中發出一聲輕嘆。
過了會兒,她見周珠英那邊已經熄燈睡下,才披上鬥篷悄聲出了院子。
驀山派地牢之一,痛苦的低吟聲自黑暗逼仄又臭不可聞的牢房內溢出。
蕭心月端着燈盞停駐在前,裏面的鐵鏈聲便哐啷作響,接着是一道悲憤又無力的低吼:“我真的不知道什麽魔尊……”
蕭心月一言不發,過了會兒。牢中的人睜開了眼,他借着燈光看清楚了來者的臉,心中忽的一顫:“是你!”
“看來右護法還認得我。”蕭心月神情淡漠,“裝啊,怎麽不繼續裝了?”
牢中之人像啞了一般,說不出半句話來。
突然,他撲了上去,卻被腳以及脖子上的鐵圈限制住了動作,不得不停在距離蕭心月一米的地方。
他伸手緊緊地抓着鐵栅欄,叫道:“我很久沒見過魔尊了,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
蕭心月道:“我來不為魔尊。告訴我,當年魔尊将你們教主帶回去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
周珠英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座陰森可怖的大殿裏時,還有些迷糊。
她這是在哪裏?這兒怎麽這麽眼熟?
再看身下坐着的玄鐵椅,她想起來了,她這是在魔教大本營,魔宮的大殿上。
空曠的大殿看起來一個人也沒有,她從高臺上下去,從明亮的燈盞旁邊經過,一直走到盡頭,那高大的門處。
燭光搖曳,她的影子也越發模糊。她回過頭去,視野卻突然變得黑暗,——所有的等都熄滅了,黑暗如潮水一般洶湧地襲向她。
她的心一顫,見門外有光亮,便想打開門,卻發現這門像被封住了似的,一動不動。
她一股腦地拍門、撞門,只想要快些打開門,否則就會徹底被黑暗所吞噬。
“砰——”
大門倒了,周珠英摔倒在地的同時身體一顫,也驚醒了過來。
她望着灰蒙蒙的床帳頂,做了幾個深呼吸,最後才定了神。
夢裏明明沒有鬼怪也沒有殺人犯火被喪屍追,她偏偏就被吓醒了,可見噩夢都是不講道理的。
“難不成是昨晚吓到了,所以夜裏做了這樣的夢?果然睡前該喝茶定驚安神。”
周珠英琢磨着,等會兒就去找女主要安神茶。
她看窗外已經有微光,想到冬天天亮得比較晚,所以這會兒大概已經六七點了。她本想睡個回籠覺,但聽見外頭有動靜,便裹着被子爬了起來,貓在窗戶邊上往外看。
窗外寒風凜凜,梅影簌簌。一道白影于梅花間飛舞,——準确地說是“武”,但“舞”與“武”的糅合被那道倩影展現得淋漓盡致。
矯健的身姿、穩健的步伐、幹脆利落的招式,讓周珠英對自身所處的“武俠世界”有了更深切的認知。
空有“武功超猛”人設,卻記不起一招半式的教主認真地思索起來:
我現在拜師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