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定情信物

周書人特尴尬。

她雖是姬仔, 但是猝不及防地自爆櫃門,這個還是讓她倍感尴尬的。

關鍵是,她自爆櫃門的對象還是鋼鐵直女的女主!

她覺得自己沒必要買房了, 因為她尴尬得用腳趾摳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來。

她跟蕭心月心不在焉、心思各異地吃完了火鍋。等到了洗澡的時候, 蕭心月羞得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再與周書人共浴,于是說道:“我的痂已經掉了, 我、我可以自己沐浴了。”

本就不好意思跟蕭心月再度共浴,而打算與之說清楚的周書人, 以為蕭心月誤會了自己的舉動。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但是又知道自己解釋不清楚,幹脆放棄解釋,點了點頭:“好, 我正好也想一個人沐浴。”

蕭心月低着頭進屋,周書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心頭一陣失落, 有淡淡的愁緒滋生。

她早該有心理準備的, 相當多直女一旦知道身邊的女性朋友是彎的後,就會有意無意地疏離她們。現代尚且如此, 更遑論古代了。

看來她還是得把離開的安排給提上日程了,再待下去, 女主對她的好感度遲早變成厭惡!

而蕭心月在經過最初的混亂後,也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首先周書人此人, ——先不說她的身份與來歷, ——行為舉止頗為出格、想法也十分與衆不同, 甚至稱得上離經叛道,因此這樣的女子會喜歡女子便不見得多不可思議。

其次,她不确定周書人是否鐘情于自己, 因為周書人此人就像那多情的浪子,對所有的女子都很好,——雖然很多時候對她的關懷超過了對林酉她們的關懷程度,可她心裏仍不太踏實。

最後說回周書人的身份與來歷,如果她們的身份與立場是對立的,那她們又該如何選擇?

蕭心月有些苦惱。

這一天夜裏,兩個人都沒有睡好。

翌日一早,林酉她們又起床去雲溪閣了,周書人則躲在房裏數她的錢還能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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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魔教教主,雖說只是魔尊的傀儡,但她的待遇還是不錯的。魔教等同于□□組織,平常斂財的手段頗多,上交給她的私房錢就更多了,她偷跑出來的時候将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換成了銀子,避免了魔教通過銀票等來追蹤她。

後來一路行俠仗義,解救女子的同時,也會從那些作奸犯科的人手裏搜刮些銀子來花。這部分錢跟她的支出持平,因此她投入雲溪閣的錢就是她全部身家了。

周書人忽然想起了什麽,她包裹最深處翻出一個錢袋,然後從裏面倒出了兩顆紅寶石。這兩顆紅寶石是她從魔教大殿那張椅子扶手上鑲着的骷髅眼裏摳出來的,一看就很值錢!

後來她路過一些珠飾店,打聽過類似這種天然的寶石,價格非常昂貴。尤其是廣州、交趾一帶的阿拉伯人,他們戒指上品相很好的貓眼石就價值黃金百兩。

她手裏的兩顆紅寶石品相也很高檔,不說價值黃金百兩,好歹也值黃金五十兩!

不過她當時還沒花完手上的銀兩,這兩顆寶石漸漸地就被她忘了。

“靠變賣家産過日子,遲早坐吃山空!”周書人琢磨着自己接下來的旅程裏是不是該去找份兼職來維持生計。

來找她的蕭心月聽見她的話,腳步一頓。

周書人察覺到有人來了,而且聽腳步聲,來人是女主,她便放松了警惕,道:“是蕭姑娘嗎?”

“嗯。”

“門沒鎖,進來吧!”蕭心月推開她的房門,看見她正慵懶地斜坐在椅子上,一條腿擱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擺晃,姿态十分潇灑恣意放蕩不羁,心跳似乎又加快了幾分。

回想起昨日的尴尬事,周書人突然不自在起來,不禁将腿收起來,正襟危坐:“蕭姑娘,你來找我什麽事啊?”

蕭心月道:“沒……什麽。”

她總不能說自己偷偷地去雲溪閣逛了圈,發現周書人不在,然後她怕周書人偷偷溜了,所以就匆匆地趕回來了吧?

“哦……”周書人應了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蕭心月想起她之前的話,道:“驀山派的錢我不能随便動,但我還有一些私房錢可以拿出來救急,你實在是沒必要變賣家産。”

周書人哪能讓女主動自己的私房錢?那可是她跟男主結婚時的嫁妝啊!

于是趕緊解釋:“我就是随口一說,不至于淪落到變賣家産那麽慘。你也知道我這人有時候就愛胡說八道,我的現錢是花完了,但我還有值錢的寶石,你看!”

周書人拿出兩顆玻璃球大小的紅寶石,道:“這兩顆紅寶石若是經過加工做成戒指,那一顆紅寶石便能切割成兩半,做成兩個戒指,賣出雙倍價格……”

蕭心月的視線在紅寶石上停頓了小會兒。說實話,她很少見這類漂亮又昂貴的寶石,且這類寶石通常在嶺南、交趾一帶較為受歡迎,而魔教的大本營單孤山又在西南,所以周書人的身份……

“多好看的寶石,切割成兩半可惜了。”蕭心月道。

周書人心說:卧槽!女主這是看上這兩顆紅寶石了?!

“多好看的寶石”等于“我喜歡”啊!

周書人內心十分糾結,一邊是錢,一邊是女主,啊不,小命。左思右想,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小命。

她果斷将紅寶石塞到蕭心月的手中:“好看的話就送給你好了。”

蕭心月懵了下,迷茫地看着她:“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周書人都淪落到不得不變賣掉自己心愛的寶石了,她還将這寶石要走,這做法跟趁火打劫有什麽區別?

“我也知道它貴重,可正因為它貴重,我才想送給你啊!”周書人語重心長地道。

希望女主能看在她花了重金賄賂的份上,再相遇那日能放自己一馬!就權當她這是在提前花錢給自己續命了!

蕭心月心頭一震,心緒像被揉成了團,她壓根就沒心思去細捋那些雜亂的念頭,此刻只覺得內心已經被一股甜蜜的滋味給填滿了。

手心的兩顆紅寶石沉甸甸的,她攥着,好會兒,她終于下定決心将它還給了周書人。

她說:“我不需要你送如此貴重的禮物,你若真想送我東西,不若送我一張琴吧!”

“琴?是古琴?”

蕭心月颔首:“也不必古琴,只要是琴就好了。”

“哦,好。”周書人雖然不明白她們的行為為什麽會從“花錢買小命”變成了“給女主送禮物”,但只要能讓女主開心,就不必在意那些細節啦!

“你還會彈琴啊?”周書人順着蕭心月的話問,越想越覺得作者對女主太過偏愛,——字寫得好,還會彈琴,該不會君子四藝(琴、棋、書、畫)都在行吧?

“嗯。”蕭心月道。

周書人笑道:“正好我喜歡聽曲,我送你古琴,你能夠彈奏一曲?”

蕭心月恍然大悟:“上次在茶樓,我見你一直盯着那彈琵琶的姑娘,原來你是在聽曲!”

周書人:“……”

不然咧?她除了聽曲還能幹嘛?她又不是什麽只會盯着人的身體打量的臭流氓,她只是純粹地在看對方彈琵琶的手勢好嘛!

她嘟哝:“你這樣冤枉我,我可不給你送古琴了。”

蕭心月道歉:“對不起。”

周書人渾身不自在:“哎,跟你開玩笑呢!既然答應了你的事情,我又怎會輕易食言?你且等着。”

蕭心月欲言又止,最後在周書人疑惑的目光下,——彎了眉眼,露出了皓齒,——笑了。

周書人看着她,眼裏也漸漸明亮起來。

——

蕭心月知道周書人沒什麽錢了,她也不希望周書人将那麽貴重的紅寶石賣掉,于是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給林酉,交代她道:“你将這些錢拿去給閣主,便說是雲溪閣這些日子的盈餘。”

雲溪閣目前還沒有盈餘,——至少還未把周書人投入的本錢賺回來,所以林酉不太明白蕭心月為什麽要她幫忙騙周書人。

但周書人雖是閣主,可她就是一個甩手掌櫃,蕭心月才是雲溪閣的執事,總領裁決雲溪閣大小事務,故而林酉也沒幹涉,只是問:“若是閣主查賬,那不是對不上數目了嗎?”

蕭心月自認為自己對周書人還是比較了解的,她笑道:“放心吧,她不會查賬的,甚至不會多問。”

林酉便照辦了。

周書人總算是體驗了一把投資人的快樂,什麽叫“人在家中坐,錢從天上來”?這就是了!

不過她一開始不肯收這筆錢,說道:“雲溪閣剛開張,需要用錢的地方還多着呢!你先拿回去,萬一哪天周轉不靈——”

林酉趕緊捂住她的嘴:“閣主求求你千萬別烏鴉嘴了。這錢既是盈餘所得,那雲溪閣又怎會周轉不靈呢?有我們在,不會有問題的!”

周書人:“……,好吧!”

她喜滋滋地拿了分紅,然後跑去買琴了。

琴的價格不便宜,按琴的選材、新舊、款式、斷紋等,從十兩到千兩都有。

周書人不懂行,但見桐木所制的琴比杉木所制的琴便宜,便挑了一張杉木所制的琴。

掌櫃還問她:“想好給這張琴起什麽名了嗎?可需幫忙刻上去?”

周書人道:“我送人的,自己刻便好!”

她喜滋滋地抱着琴回家,巧遇魏思雲,問:“小魏,你怎麽在外頭亂逛?”

魏思雲瞥了她的琴一眼,道:“市場調研。”

她仿佛在說: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整天游手好閑無所事事嗎?我也是有正經工作的!

魏思雲是雲溪閣的“營銷經理”,她負責的就是如何銷售、推廣雲溪閣的産品,因此她在外頭閑逛也屬正常。

周書人:“……,行吧!”

魏思雲問:“閣主還會彈琴?”

“我不會,蕭姑娘會,這是我送給她的琴。”

魏思雲仿佛明白了什麽:“噢,送琴、送情,明白了。”

周書人:“?”

她怎麽覺得魏思雲嘴裏的“琴”有別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雲溪閣衆:送定情信物呢!

教主:你們都是廣東人嗎,分不清平舌音跟翹舌音也就算了,前鼻音跟後鼻音都分不清楚?

聖女:不能怪我,也不能怪她們,怪作者是廣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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