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夫妻

包間很大,屬于套間形式,外面是餐廳,與之相通的一間是KTV包房,另一間是休息室,都配有衛生間。

幾人見面并沒有太多的寒暄,秦峥上前用拳頭怼了怼陸敬堯的肩膀:“你小子,排場挺大啊,哥哥都等一會兒了!”

陸敬堯難得的笑了笑:“回來了?路上有點堵,自罰一杯!”說着,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一杯酒豈不是便宜你了,今晚不醉不歸啊!”

他們幾個很久沒聚了,每年也就過年時匆匆見上一面,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

可是關系卻未見任何生疏。

幾人中,秦峥在部隊,特種兵;項朝晖情況比較複雜,還在替夏家打理家業;花京文外科醫生;夏小飛繼承家中娛樂産業。

無論是選擇或者被迫選擇的事業,各自都混的風生水起。

尤其是陸敬堯,選擇跟家中背道而馳的方向。經商,并且涉及甚廣,在榕城,經商領域可謂是獨占鳌頭啊。

席間,夏小飛這個活寶比較能活躍氣氛。話題更是葷素不忌,大家也早已見怪不怪。

酒正喝興奮時,秦峥突然問道:“敬堯,聽說你結婚了?”

空氣瞬間靜止,大家一同把目光轉向陸敬堯。只見他懶懶的靠在椅子上,一只手夾着煙,一只手把玩着酒杯,淡淡的嗯了一聲。

“那什麽時候把弟妹叫出來,我請你們吃頓飯。”

“沒那必要!”陸敬堯按滅手中的煙,擡頭問:“在部隊怎麽樣,聽說你又立功了?還差點把命搭進去?”

看出來陸敬堯對妻子這一話題不感興趣,秦峥便不再多聊,便順着話題聊下去“就那樣,哪次出任務不是九死一生,習慣了!”

“峥子,趕緊找個媳婦吧!你這樣無牽無挂的,還真怕你哪天不要命了往前沖!”說話的是花京文,閑散的靠坐着,不同與秦峥的剛毅,項朝晖的陰郁,夏小飛的俊美。他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平易近人,五官柔和,可能做醫生的原因,穩重、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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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找啊,不是還沒遇見嘛!”想起女人,秦峥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一個滿臉笑意,眼中帶光的女孩。自從她大學畢業,自己好像很久沒看到她了。

聊起女人,似乎又點燃了夏小飛的某根神經,從一線名模到網紅主播,就沒有他不熟悉的。

陸家的家宴這時候才剛剛開始,準備回家的陸敬洲突然有點緊急情況,耽誤了一點時間。最終吃飯的也就陸家夫婦,老爺子,陸敬洲和許蘊。三個男人沉默寡言,席間也就林飒和許蘊在聊天,基本上也都是一問一答。像這樣:

“蘊蘊,敬堯沒欺負你吧?”

“沒有,媽,敬堯對我很好。”

“你們平時怎麽吃飯的?不然,我讓劉嫂過去。”

“不用,不用!簡單的家常菜我會做一些,敬堯也不挑剔!”天知道,陸敬堯有多挑剔,不過自己也已經習慣了,對方皺個眉,她都能知道哪兒不對。

陸父看不下去了,便出聲制止“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不能讓她好好吃頓飯,唠唠叨叨的沒完!”

林飒:“我……”

“丫的,要是敢做什麽你的事兒,我打斷他的腿!”說着用公筷給她夾了遠處的獅子頭。

“謝謝爸,這個……太大了,我……我吃不下!”這個獅子頭貌似是一家人的量?!

林飒:“噗呲~~~哈哈……”

陸禮:……

許蘊害羞的低着頭,雖然陸敬堯沒給她太多溫暖,但是陸家人對自己是真心疼愛。剛擡眼就與對面的視線碰上,又匆匆的挪開。

剛剛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她居然看到陸敬洲在笑?這個大伯給許蘊的印象只有兩個字“嚴肅”!可能是職務的原因,無論是現實中還是電視裏,陸敬洲都是面無表情,一絲不茍。

為了确認,她再次看向對面,對方已經低頭吃飯了。

一頓飯下來,不能說是其樂融融,卻也是相談甚歡。

吃完飯到家,除了四周的路燈,整棟房子沒有一絲光亮。

記得最初許蘊感覺很害怕,便打電話問陸敬堯什麽時候回家,陸敬堯給自己答複是:有事,回不了,若是害怕就回老宅!

現在的許蘊已經習慣了。

收拾一番,洗完澡已經十一點半,估計陸敬堯不會回來,許蘊仍将玄關的燈開着,三年來,無論他回不回來,許蘊都會給他留一盞燈。

只因為有一次,陸敬堯喝多酒回來,家裏太黑,門口的地毯将他絆倒,頭上摔了個包,當時心疼死許蘊了,從那以後,只要是晚上,玄關的燈就為他留着。

喝了杯水,開了盞地燈,便睡了。

睡夢中許蘊感覺自己在不停的奔跑,突然落進深海裏,她因為小時候落過水,對水很恐懼,也不會游泳,所以漸漸的感覺手腳被桎梏,胸悶、無法呼吸!

突然驚醒,便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在自己耳垂、啃咬!濃濃的酒味撲鼻而來。想擡手推開身上的人,卻發現兩只手都被禁锢,身上的睡衣也不翼而飛。

随着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重,許蘊早已在海浪中迷失。身上的人不知疲憊,将她翻來覆去的折磨。

……

許蘊醒來的時候,陽光早已透過縫隙照在她的臉上。身邊位置的溫度早已冷卻,看看時間,都快十點半了。

看來陸敬堯早已上班去了,雙腳剛落地,便又重重的摔回去!渾身酸澀,無力,深淺不一的痕跡,赤,裸裸的告訴她昨晚的瘋狂!

費力的沖了澡,換了身長袖長褲,床邊的手機響了一聲。

看到短信的标注“老公”,許蘊開心的不能自己,陸敬堯很少給自己發信息,最多的是自己單方面的問話,偶爾他會回“嗯”,“好”,“知道了”。最多的是秘書與自己的聯系,她不敢打擾他,久而久之,有什麽事兒她都習慣的問何秘書。

“抱歉,記得吃藥。”

滿心歡喜的打開短信,短短的幾個字,冷卻了許蘊的所有熱情!

她笑了,笑的不甘,笑的無奈,更笑的悲涼!每次親熱陸敬堯都會有措施,偶爾失控他會讓自己吃藥,然後說抱歉,因為他知道避孕藥對身體不好!

剛結婚,他說“你還小,先玩兩年,不急着要孩子。”

後來他說“他不喜歡孩子,還沒調整好心情。”

再後來,他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

苦澀的藥丸卡在喉嚨裏,許蘊卻仍舊拼命的往下咽,沒有喝水,她就這樣感受着苦澀在口腔蔓延,到喉嚨、食管、胃……一直到心尖。

何秘書發信息告訴她,陸敬堯中午有接待,下午三點的飛機去德國出差,一周後回來。

不需要準備午飯,走進衣帽間,拿出兩個行李箱,一個是陸敬堯常用的銀灰色商務箱,一個是自己白色的小型行李箱。

三年來,許蘊給陸敬堯準備過很多次行李,越來越駕輕就熟,他常用的洗漱用品,大小配件,衣服鞋襪只帶一身,剩下的搭配好,到地方有人負責采買。

而自己也要出去一趟。

陸敬堯到家的時候,許蘊正在書房看書,聽到樓下的動靜,卻并沒有下樓。衣帽間裏提起行李箱,他便明白東西已經準備好了。看來,她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不少眼線呢!

以往這個時候,許蘊早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鞍前馬後的噓寒問暖。可這次,并沒有,這讓習慣了對方主動的陸敬堯有些不适。

他知道許蘊在家,書房的門半掩着,從門縫中可以看見桌前的人影,陸敬堯擡手想敲門,最終還是放下。

他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總感覺想她出現在自己面前,像往常一樣,在他面前叽叽喳喳,送自己到門口,跟自己說再見。

搖了搖頭,轉身出了樓。

房間內的許蘊,心早已提到嗓子眼,她希望陸敬堯能進來,哪怕跟自己打聲招呼。可她又害怕他進來,因為早上的那條短信,她心中還是不舒服,不知道怎麽面對他!呵!自己還是自作多情了。

上了車,何京見老板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雖然陸敬堯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作為跟了他多年的首席秘書,這點感知能力還是有的。

“陸總,直接去機場嗎?”何京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你告訴夫人我今天出差的?”冷冷的瞥了一眼副駕駛的某人。

何京似乎不敢回頭迎接老板的死亡凝視,諾諾道:“我怕時間來不及,就提前讓夫人給您準備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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