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抱着可憐巴巴的白發少女走了幾步, 毛利蘭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她……也太輕了吧?

比起人類少女,更像是一只嬌小的貓咪,不、就連貓咪都比她現在的體重要重很多吧?

而且無論科技多麽精巧先進,也不能把……咳咳, 也不能把用于那方面樂趣的貓尾巴制作的如此精巧吧。

它還在柯南虛着死魚眼跟上來的時候瘋狂晃動, 甚至因為柯南靠的太近而狠狠地甩了他一下欸。

毛利蘭:……

她晃了晃自己懷裏的白發少女, 遲疑着轉身、找一個柯南看不到的角度, 摸了摸對方不斷挑釁亂晃的貓尾巴。

貓尾巴果然真實,毛茸茸的, 有溫度, 而且拔/不出來。

白發少女僵住,她本來正在悄悄地對柯南龇牙咧嘴——是的, 就是那種, 占了你的鏟屎官,吃了你的貓糧, 用了你的貓砂, 睡了你的貓床, 還要對你兇的壞貓咪。

過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瞬間炸毛:“喵???喵——!!!”

又仿佛反應過來自己可以說人話, 于是憤怒又震驚地譴責:“變/态!”

“欸?”不明所以的江戶川柯南茫然地看了看毛利蘭瞬間變成抱歉的表情,又看了看白發少女張牙舞爪掙紮的動作,“等等, 發生了什麽?”

“抱歉抱歉抱歉啦。”毛利蘭一連串低聲道,确認是自己誤會後,她開始手足無措起來,放也不是、抱也不是。

白發少女:“變/态!”

收到抱歉後,她好像更震驚了, 也更加憤怒,義正言辭道:“小魚幹!”

毛利蘭和柯南:“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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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等,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小魚幹?是什麽求救暗號嗎?所以果然是空屋深處、被囚/禁の白發少女之類的吧?

“你摸了吾輩的尾巴!”白發少女怒氣沖沖道。

貓咪的察言觀色技巧很高的,注意到面前兩個人類好像并沒有乖乖任訛的打算,于是淡化怒氣,一秒切換成委屈巴巴:“報酬是小魚幹。”

委屈巴巴維持不到三秒,她就又威脅道:“如果你們打算白嫖,我就叫大叔和笨蛋打劫你們!”

毛利蘭和柯南:“……”

門外傳來了隐隐約約的走動聲,然後房門被推開,一個穿着防風外套的少年探頭進來。

只看了一眼,對方臉上那種‘生活不易、貓貓嘆氣’的表情就消失,變成了果然如此的歡快:“大叔,我找到貓咪小姐啦!”

本來被推開一點的門縫繼續擴大,一名身穿和服、佩戴着□□的男人緊随防風外套少年站在門口。

是觀看舞臺劇時,坐在旁邊的那對人。

毛利蘭抱着白發少女不知所措,被無恥貓咪的同夥雙雙‘人贓并獲’。

“所以說,這對父子把女兒弄丢了,卻還是悠哉游哉地觀看了半場舞臺劇才去找?!”毛利小五郎提取重點。

毛利蘭的眼神下意識亂飄,幹笑道:“啊,應該是這樣吧……”

“真是的,現在的人真是……”毛利小五郎摸着後腦勺,狐疑地上下掃量了幾眼剛剛還覺得很正經的鄰座。

突然壓低聲音問道,“你确定那個女孩兒認識他們嗎?一定是偷拐回來的吧!”

因為貓咪臨時選的衣服根本不能穿出去,所以在房間內對質清楚後,毛利蘭幫她搭配了一套勉強可以穿出去的衣服。

超大的連帽衫上衣加超短褲,雖然整個短褲都被上衣的下擺遮住、根本看不出來,可是相應的,那根控制不住亂甩的貓尾巴也被塞進上衣藏起來了,對方頭上的雪白貓耳也被帽子擋住了。

只有一點比較令人憂愁,就是對方時不時會突然嚴肅地盯着從帽子上垂下來的絨球,盯了許久,然後果斷伸爪撓去,把絨球抓在手裏撓個二十幾秒才放開。

江戶川亂步處在肉眼可見的低氣壓中,他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氣鼓鼓地問:“所以你叫我什麽?”

這種事根本不需要确認,因為在白發少女一扭頭看到他和福澤谕吉的時候,就歡呼着要撲過去,被毛利蘭及時抱住、強迫性地讓她和自己貼臉……不然走光的話,總感覺要滅在場所有人的口。

“小笨蛋!”白發少女把視線從絨球上移開,看向江戶川亂步“眼鏡?”

很多的事情,在江戶川亂步看來都像是波子汽水裏的汽水一樣直觀,比如白發少女雖然頭發淩亂、但是卻很幹淨,雖然沒有自帶衣服、但是露出來的皮膚和手指也很幹淨,手指和臉都很白皙、沒有奔波勞累後的風痕和繭,可見她被江戶川亂步撿到的時候,處于的狀态并不是[流浪],而是[離家出走]。

嘛,還有,之前那個令福澤谕吉額外關注了一段時間的紳士,應該就是她的前任……嗯,冤大頭?臣子?

之所以不用家人或者主人這個稱呼,是因為白發少女的自稱和她對待周圍人類的神情,‘吾輩’是一個自傲的稱呼,她對待周圍人類的神情可不像是對待同類,而是高高在上的貓咪俯視被自己征服的愚蠢人類。

江戶川亂步眯着眼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貓咪小姐才是笨蛋吧,你根本不是貓咪。”

在她溜掉的那段時間,福澤谕吉幫江戶川亂步好好科普了一點世界觀,比如江戶川亂步之所以這麽與衆不同,是因為有超級強大的異能力。

而遇到福澤谕吉以後,亂步只有戴上對方早有預料、精心準備的黑框眼鏡時才會使用出異能力,看破大家所有的壞心思!

嗯,社長說的話都是真的!

那麽在社長這段絕對真實的科普的基礎上,顯而易見,貓咪小姐不是父母派來的天使,而是可以擁有‘可以變成貓咪’能力的異能力者,或者是被其他異能力者變成貓咪的,不過根據她變成人類的表現來看,大概率是前者了。

“哈?”連帽衫的後面鼓起一個快速移動的可疑大包,是貓咪小姐不爽地在晃尾巴,“笨蛋明明是你才對吧,你還不是被吾輩魅惑,老老實實地奉上風景和食物!”

“?”江戶川亂步和白發少女的對話一定非常令人頭疼,所一打一開始,了解完情況并向毛利蘭解釋完畢後,福澤谕吉就不再開口說話,但是聽聞此言,還是忍不住瞥一眼白發少女。

對方信誓旦旦地說着亂步‘被魅惑’,好像很有理有據的樣子,令福澤谕吉仿佛看到了一幕:

身穿和服的亂步慌慌張張地推開紙門,在房間中央五體投地地趴下,把手裏用荷葉包着的東西高高舉起:“貓咪小姐,貢品簡陋、實在萬分抱歉!”

同樣穿着和服的白發少女則是裝模做樣地挑開荷葉,用白皙的手指捏起油膩的小魚幹,明明很開心、卻還是努力裝作生氣:“哎呀,你怎麽總是這樣?自從嫁給你以後……”

等等,畫面的含義突然轉變了,從供奉不知明的稚氣神明變成了更加可怕的事務。

福澤谕吉緩緩吐出一口氣,收回目光。

江戶川亂步:“……”

他左看看,白發少女滿臉子的,仿佛在大聲喵喵叫着自己就是世界之王,所有的渺小人類都必須乖乖跪在她的膝下、被她摁着舔毛;

右看看,福澤谕吉的神情非常平靜,仿佛剛剛沒有把自己的想象擺在臉上沖擊亂步;

旁邊的江戶川柯南緊盯着舞臺上,想要抓住兇手的願望幾乎可以填滿整個劇院;

毛利蘭一邊拍拍柯南的背、安撫他,一邊小聲勸爸爸小聲一點,一邊試圖伸手把白發少女在衣服內亂晃的貓尾巴摁住;

毛利小五郎注意到了江戶川亂步的目光,面色不善地看過去,趁福澤谕吉不注意趕緊傳遞‘你們真的不是被拐騙的孩子嗎?’‘你認識那家夥嗎?放心叔叔會幫你的!’和‘果然應該先叫警察更保險對吧!’

江戶川亂步再次:“……”

他把黑框眼鏡摘下來,氣鼓鼓道:“不和笨蛋說話!”

然後被自動對號入座的白發少女憤怒撲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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