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審訊
劉祺對白小曦龇牙咧嘴地做了個鬼臉,迅速收斂神情,臉上帶着讨好的笑容回頭。
“那個……姐夫,要不再給小弟一個掙紮解釋的機會?”劉祺面上笑嘻嘻的谄媚着,心裏簡直都快哭死了。
為什麽每次自己都侄女兒的時候,姐夫都會跟個背後靈一樣地突然出現?
他難道不知道人吓人是會吓死人的嗎?
白朔走過來,把閨女抱起來,指腹輕輕擦過小朋友紅紅的眼尾,這才側頭看向罪魁禍首:“放心,我不找你算賬。”
劉祺死裏逃生明媚的笑還沒來得及揚起來,就聽到面前的魔鬼又開口了:“監控記錄我都專門備份了。”
白朔抱着女兒起身,笑容平和:“等曦曦再長大一點,我就拿給她看。”
劉祺俊臉一垮,絲毫不要形象臉面地撲地抱住白朔的腿,哀嚎:“……大哥我錯了!!”
“放心,到時候岳父岳母那邊,我也會幫你各自準備一份的。”白朔毫不留情地把腿抽出來,抱着閨女走人。
徒留劉祺一個人生無可戀地趴在地上,腦子裏裝滿了幾年後自己悲慘處境的幻想。
白小曦趴在白朔頸窩,小小聲地告狀:“舅舅壞~打寶寶……jiojio!”
白朔大手摸摸閨女的後腦勺,笑着哄她:“那曦曦還喜不喜歡舅舅?”
白小曦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磨牙,想了好一會兒,才不開心地哼唧着蹭了蹭爸爸的脖子。
“歡歡……”
不喜歡能怎麽辦嘛,寶寶只有這一個舅舅。
雖然他話多了一點點,手癢了一點點,壞蛋了一點點……但是他身邊的氣息還是很舒服很舒服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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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曦對待每一個氣息溫暖柔和的人類,都是比較縱容的,也喜歡黏着他們。
反正,等寶寶長大了,也這樣欺負舅舅!
把他欺負哭!
這麽一想,剛剛才不開心的小朋友立刻就高興起來了,也不想要爸爸抱着了,拍着他的手臂要下地。
結果白朔剛把人放下來,就看到閨女再次退化成了小小一只的爬行生物,小胳膊小腿兒的倒騰地飛快,一眨眼就爬沒了影兒。
再次合理懷疑閨女上輩子是只小蜘蛛或者什麽用四條腿跑路的小動物。
懷裏沒娃,白朔往後看了眼慫慫地跟在身後的劉祺,帶着他來到書房。
“調查的怎麽樣了?”白朔開門見山的問。
劉祺見他沒有再提剛才的事兒,立刻心大的松了口氣,緊接着打開手機翻出一個視頻,遞給白朔。
白朔接過手機,坐下後點擊播放。
視頻畫面裏明顯是警方以為已經畏罪逃匿的白藝。
他被關押在一個空蕩的房間裏,坐在凳子上滿臉地驚惶。
“你為什麽要花錢請綁匪去綁架那些孩子?”問話的人沒有出境,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劉家的手下培養的人。
白藝答非所問,怒聲道:“你們究竟是誰?趕緊放了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問話的人似乎脾氣不錯,甚至順着他的話問了一句:“那你是誰?有什麽不得了的身份嗎?”
不得了的身份?
白藝此刻一心想着脫險,根本沒有心思在意這個人語氣裏的嘲諷,擡着下巴極為自傲地嗤道:“我姓白!是白家白欽國将軍的義子,我告訴你們,趕緊放了我,否則等白家找上門來,你們一個都別想好過!”
問話者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被這位極厚的臉皮震驚到了,不明白他為什麽都落得這麽狼狽的地步了,并且都聯系綁匪帶走白家唯一的後代了,卻還能如此自信地說他是白老的義子,認為白老會為了他這麽個沒良心的玩意兒找上門來報仇的?
可他的沉默卻被白藝精确地理解為了震驚和害怕。
于是本來心裏還沒多少底的白藝一下子充滿了自信,臉上的傲氣更是毫不遮掩,身為階下囚,卻還得意洋洋地譏諷道:“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還不趕快把我放了,我告訴你們,我白藝可是有白家的繼承權的,你們敢綁走我,真是不知死活!”
問話者:“……”究竟是誰給你的臉?
“白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年多以前,您就已經被白老逐出白家了。”問話者慢條斯理地講述事實,鏡頭裏白藝的臉随着對方的話逐漸變得好看起來。
什麽由紅轉白,青青紫紫,黑沉難看……全都能在這短短幾秒間從白藝臉上尋到。
這一刻,白藝親自體會了一把何為社會性死亡。
所幸他看不到人,所以他極厚的臉皮還是發揮了作用,很快就無能狂怒地叫嚣着他們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白先生這麽懂法律,都膽敢知法犯法,我們只是請白先生來做個客而已,問完話自然就會放你離開,所以可別往我們身上套什麽犯法的名頭。”問話的人一直從容禮貌,卻偏偏能夠将白藝堵得臉色鐵青,心裏的惶恐也在迅速地擴散。
這些人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将他抓來,他才不信他們只是把自己關起來問幾句話就會放他離開!
“你們究竟要對我做什麽?”白藝問完話,神色突然一滞,緊緊盯着走進來的人。
他已經在這間屋子裏被關了一天一夜了,他的肚子在咕咕作響,嘴巴也幹得起皮,饑餓時刻都在不講道理的從胃部席卷至他的五髒六腑,他甚至懷疑現在的自己餓到能幹吃十碗八碗大米飯。
他原本是一直忍着的。
可現在,看着這個人一樣一樣地往他身前半米不到的桌子上擺放各種飲料,酒水,和一盤又一盤豐盛的菜色,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肚子發出難耐的咕咕聲,喉嚨也不停地咽着幹澀泛酸的口水。
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走到他面前的那張桌子後面坐下,禮貌地端起酒杯向他點了點,而後自己一飲而盡。
而白藝能做的,除了咽口水,就只能是将他死死地盯着。
西裝男雙手交叉,斯文地朝白藝笑了笑,“白先生,我想您應該餓了?”
他敲了敲桌面,将白藝的注意力聚集到桌子上的各式菜肴上,溫聲笑道:“這些飯菜酒水,都是我們董事長特意從五星級酒店為您定制的,就是希望您能夠在我們的待客之道下吃好喝好。”
不等白藝生出太多希望,他又拿出一只錄音筆放在桌上,“當然了,這一切的前提,是您能夠真誠地回答我的問題。”
“那麽,現在您能仔細地告訴我您請綁匪綁架那些孩子們的起因緣由了嗎?”
“希望您能夠誠實地無一遺漏,畢竟我也不希望您撒了謊,導致我們之間可能會鬧得不太愉快,您覺得呢?”
在男人真誠的笑容中,白藝瘋狂吞咽口水,他本來還能忍着饑餓的,畢竟人類能夠忍受的饑餓時間遠不止一天一夜。
可是他早就因為酗酒喝壞了腸胃,此刻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更是擺滿了美味佳肴,食物散發的溫熱的香氣足以令一個饑餓的人喪失基本的理智。
于是他終于開口,卻并不是交代什麽,而是充滿恨意地咬牙說道:“我明明跟那群人說好了,只要他們帶走劉宛君那個賤人和她生的小賤種就好了,可那群人根本不聽我的,非但沒有把劉宛君帶走,還把事情鬧得沒法收場!”
“是不是你們家的孩子被抓走了?我跟你說,真的不是我讓他們做的,都怪那群人沒有底線不守規矩,他們根本沒把我的要求放在心上,不然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你們要找就找那群綁匪,都是他們自作主張!”
他咬牙切齒地怨恨着推卸責任,絲毫沒有愧疚之心。
卻不知他面前站着的,正是他口口聲聲喊着賤人的劉宛君的爹安排來的。
西裝男人心底啧啧感嘆着這位的作死程度,面上也沒了一開始還算禮貌的笑,而是用一種看死人一樣淡漠的目光看着他,問道:“那你為什麽要請綁匪抓走她們?”
為了不給他繼續狡辯的機會,男人繼續說道:“據我們了解,自從你被逐出白家後,就沒有了收入來源,你的賬戶上在前幾天多了一大筆金額,高達一百萬,你用這筆錢的四分之一請了綁匪,那麽……你是哪裏來的錢?誰給你的?”
誰給他的錢,誰給他出的主意,又是誰給他那麽大的膽子!
白藝明顯沒想到他們竟然查的這麽仔細,瞪大眼睛卡了好一會兒,才頹廢地落下肩膀,“我也不知道是誰。”
生怕對方誤會自己是在騙他們,白藝又趕緊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前段時間我突然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說讓我用這個辦法對付白家,對方出錢,我只要幫忙聯系就行了,還說這件事一過,立馬就安排我出國,會再給我一大筆錢,我以為信就是惡作劇,可當天我賬戶裏就收到了一百萬……”
簡而言之,一切都不是他的決定,他就是個賺差價的中間商,無辜的被牽連者。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3-1022:44:38~2021-03-1120:44: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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