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是你弟弟的醫生
白鑰被扔在床上,高檔的床墊彈性很好,整個人都向上彈了彈跳,正好撞進向下壓下來的栾含的懷裏。
感受着噴灑在脖頸處的灼熱的呼吸和栾含滾燙的體溫,白鑰不受控制地——有點,不,非常開心亢奮。
她緊緊縮成一團,一方面不想讓栾含發現尴尬,另一方面,她忍的很辛苦,肌肉緊繃能好受點。
栾含卻把她的僵硬當成了排斥和厭惡,甚至是應激反應,她幽幽嘆了一口氣:“你總是要習慣的,放松點我才不會弄傷你。”
白鑰想,做針灸時酒精棉擦拭肌肉是很緊張的,畢竟那麽長,甚至有的還很粗的針要戳進肉裏,不可避免地會覺得疼,但當醫生真正開始操作時,就會覺得又酸又爽,痛并快樂着。
但不管針灸做多少次,再怎麽清楚地知道針紮完後有多舒服,做準備工作時總是不可避免的緊張和僵硬。
一樣的道理,畢竟這比針灸要用到的最粗最長的針可怕多了。
栾含說:“我還沒問過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又髒又臭又懶脾氣暴躁,還總覺得自己天下無敵,誰人不愛的臭男人?那哪有香香軟軟,黑長直冰山美人的禦姐姐好呢——尤其是栾含這種禦姐中的極品。
別說喜歡,白鑰甚至都想把她供起來,什麽都不讓她幹,只要她肯陪自己那個。
但現實比她想的更美妙,栾含把她伺候的跟慈溪似的。
系統:“你還想要多少?”
白鑰忙搖頭:“那方面還是算了,一個栾含就夠了夠了。”來的多了,雖然刺激,但腎虛。
年輕人,可不能早早就用了腎寶。
系統:“……”它當初是怎麽綁定這個傻……子的,能不能靠點譜,滿腦子除了黃色廢料,還能有任務不?
任務失敗它頂多回去接受懲罰,可傻……子是要死的,這件事不會被黃色廢料擠到角落裏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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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白鑰很傻……子,但合作這麽長時間了,系統不想她死。
……
又是荒唐的一天,栾含發了狠,白鑰哭成了淚人,眼睛腫成了山核桃。
要是真去見了栾南明,怕是要吓到對方。
但昨天她已經答應了栾南明要陪她的,如果食言,大概接下來都得不到對方的信任了。
被一個自閉患者排斥在外,相當于她在栾南明的心裏被判了死刑,從此之後再無詐屍的可能了。
白鑰憂慮的很明顯,擅長揣摩人心的栾含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她洗漱完後看到白鑰還悶悶不樂的,走過來揉了揉她的腦袋:“別想了。”
白鑰擡起頭,就聽見她說道:“不用糾結,我沒打算給你見他的機會。”
白鑰:“?”她的表情微微扭曲。
栾含眯着眼睛看他一眼,說:“你覺得我像傻子嗎?”
你要是傻子,那其他人都是什麽?草履蟲生物?
“現在你對他還只是醫生對患者的同情和憐惜,再過段時間……”她湊上去問,“你覺得我腦門頂一片青青草原很好看嗎?”
“你在胡說些什麽?”白鑰看向她,“他還只是個孩子。”我沒那麽禽獸,好吧。
栾含說:“在他眼裏,你無時無刻不陪着他,無條件對他好,現在的他正處于青少年懵懂期,你對他沒有那份心思,但他對你呢?你想讓他變成正常孩子,那正常孩子對你這樣送上門的美女醫生,會抱有怎樣的憧憬?”
“不可能!”白鑰脫口而出。
“你怎麽确定不可能?”栾含反問道。
因為以前都沒有過啊,白鑰不是第一次做任務了,但先前很怕死,一直戰戰兢兢對待任務,活了幾輩子之後,覺得也算見多識廣,沒什麽遺憾了,也不多麽執着活着了——在生命有保障的同時,也開始享受生活了,這才額外多了和栾含那啥的這條線。
就在這時,系統也幽幽問了一句:“你真的确定沒可能?”
白鑰:“?”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系統默不作聲了,但它其實是知道的,前幾個世界,不少目标都對白鑰心生好感,只是白鑰心無旁骛,對方一腔真情全喂給了狗,也就不強求了。
白鑰:“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系統:“告訴你又能怎樣?”問罷它就有些後悔了,以白鑰的德行,能說出什麽好話來。
果然,白鑰羞答答說道:“其中有幾個任務對象,長得不比栾含差……白白浪費了資源。”
系統:“……”
打一棒子給一顆棗,栾含安撫道:“我給他找了國內最好的療養院,多位專家全方面呵護,肯定比你一個人做得好。”
白鑰一下子愣住了,沉默半晌後顫聲道:“你、你要把他送走?”
“不是。”
白鑰剛準備松口氣,就聽見栾含說道:“昨晚上已經送走了。”
白鑰:“!”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給憋死。
白鑰都快哭了:“什麽?!”她爬起來就要往外跑,結果被栾含按在床上,抓着她的腿往下一拉、
咔噠——
“栾、栾總?”白鑰低頭,發現腳踝上的鐵鏈被綁在了床尾,她收了收腿,發現鏈子不算短。
栾含說:“我最近有些忙,可能沒法一直在家陪你,你乖一點待在屋子裏,別亂跑。”
這話應該在你鎖上我之前說,現在這就是句廢話,我不亂跑不是因為乖,而是因為根本跑不了。
白鑰氣的渾身顫抖:“你憑什麽禁锢我的自由,栾含,你不要太過分了。”她憋得滿臉通紅,粗話髒話都已經到了嘴邊,最後又咽了回去。
栾含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這種多餘的問題就不要再問了,就算你在心裏罵我咒我,恨不得我立刻死,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是死了,一定拉着你一起過黃泉,下輩子投胎也近些,我再去找你。”
卧槽,白鑰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她先前覺得栾含不過是思想行為偏激了些,沒想到這丫竟然是個變态。
她甚至懷疑,自己要是死了,搞不好也會被對方做成标本,來一場跨越生死的絕戀。
栾含咬了咬她的耳朵尖:“李嬸跟着去照顧栾南明了,有個熟悉的人對他的病情也有好處,中午會有人來做飯。”
白鑰撇過頭,拒絕和栾含對視。
栾含也不在意,自顧自說道:“我知道你不想這樣見人,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到時候飯菜就放在門口,你自己去拿就行。”
白鑰眉頭動了動。
“當然。”栾含突然沉了臉,“你要是試圖求救的話,正好給我個讓大家都真正見識見識你我關系的機會。”
想到那天的電話,白鑰吓得一哆嗦。
跟京劇變臉似的,栾含彎了彎唇角,又是一副溫柔臉:“乖一點。”
白鑰點了點頭,栾含笑了笑,這才轉身出去了。
乖一點你太溫柔了,我不喜歡,我喜歡粗狂野性的。
白鑰露出不太情願的神色,被栾含狠狠瞪了一眼:“不疼了?”
白鑰:“……”響應號召,堅持可持續發展。
……
栾含一走,白鑰徹底不淡定了,她拽了一把之前很喜歡,但現在越看越厭煩的鏈子:“完了,系統,幫我準備棺材板吧。”
系統也很擔心她任務失敗,但苦于沒有實體,完全沒法幫她,只能想到唯一一個解決的辦法——有困難,找警察。
白鑰大剌剌往床上一趟,撓了撓臉,又去撓屁股。
屁股蛋上肉多,全都是吮吸出來的淤青,稍微蹭到就針紮一樣的疼。
白鑰輕輕揉了揉,苦着臉:“你覺得以栾含的勢力,能跟警察沒點交情?”
系統翻了個白眼:“照你這樣說,栾含在這個市的影響都很大,你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幹脆束手就擒等着彈出世界被撞死算了。”
說到一半,系統忽然覺得不大對勁了。
它問道:“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你怎麽會這麽想?”白鑰訝異,“我是那種人嗎?”
系統懷疑地說道:“你不是嗎?”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它警告道,“你可別忘了現實世界的你是怎麽死的?被車撞飛十幾米,落地之後全身粉碎性骨折,身下全都是血,肇事司機不确定你死沒死,幹脆一腳油門踩到底,你艱難地擡起胳膊,想要擋一下,但卻被無情的車輪來回碾壓了好幾遍,別說全屍了,都快成一灘肉泥了,頭蓋骨也被碾碎了,半拉還連着脖子,另外半拉也不知道是碎了,還是彈到一邊去了,灰白色的腦漿濺的到處都是……”
“夠了,別說了。”白鑰捂着嘴,一臉生無可戀。
再說下去,她就要吐了。
白鑰使勁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把惡心反胃壓了下去,抹着生理性淚水艱澀說道:“任務我肯定是會完成的。”
死亡不可怕——但系統描述的畫面感實在太強了,只要閉上眼腦海中就會出現自己支離破碎的身軀,一想到回去就要被來回碾壓,她現在就開始骨頭疼了。
白鑰思來想去,覺得要逃,但不是現在——不過還真有點舍不得栾含的。
系統适時說道:“腦漿四濺,頭蓋骨亂飛……”
“停停停,別說了。”白鑰彎腰幹嘔了一聲,抹掉了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