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是你弟弟的醫生

第二天一大早,白鑰醒來又是一個人,她留戀地在這個屋子轉了一圈,流着眼淚一寸一寸摸過去。

就在系統忍不住問她在幹什麽的時候,白鑰哭着說:“好懷念被壓在這張桌子上的那次,你是不知道,栾含的身高簡直絕了,她站起來,腰正好到桌子高度,簡直完美……”

系統:“……”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白鑰又蹲下來摸地毯,系統已經在思索怎麽才能屏蔽宿主。

研究了好一會才發現,為了宿主的安全,此功能暫未開通。

系統也快哭了。

白鑰說:“這地毯,毛茸茸的有沒有那麽軟,每次就真的跟打樁似的,比睡在床墊上要舒服多了。”

白鑰又進了衛生間,摸着洗漱臺,呢喃道:“希望下個也能把我一把抱到洗漱臺上的人。”

系統:“……”自顧自心裏默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白鑰又依依不舍地跟牆壁和陽臺告了別,這才坐在床上,婆娑着床單被罩,聲淚俱下地說道:“啊,雖然這張床太軟了,一不小心就陷下去了,但我真的真的真的太喜歡它的彈力十足了,壓下去立刻就能彈上來,反作用力總會給人更深的體驗……”

系統忍了又忍,終于忍無可忍:“你到底要不要走了?”

本來只是随便玩玩,後來就是為了逗弄系統,當然不能耽誤了正事。

白鑰走到衣櫃前,拿了一件襯衫裙穿上,随手将換下來的衣服扔在了桌子上,正好蓋住了安裝攝像頭的筆筒,緊接着她又拿了本書,不小心撞歪了書架上的攝像頭,就這麽随便在屋子裏轉了一圈,白鑰終于弄出了一小片視覺盲區。

她捧着書,背靠着床沿坐在地毯上,攝像頭正好能從後面拍到她微微低垂着的腦袋,卻看不到她到底在幹什麽。

白鑰拿着先前要來卡劉海的一根卡子,使勁撬着鎖鏈。

就算再不濟,也是活過好幾輩子的,專業技能沒掌握多少,但零碎小技巧倒是學會了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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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含從沒想到她會開鎖,鐵鏈很結實,但鎖扣不算高級,白鑰略花了點時間就打開了。

吧嗒——

白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邀功道:“啧,我怎麽這麽厲害。”

系統:“……”你臉皮怎麽那麽厚?城牆拐角都甘拜下風。

白鑰把鎖鏈胡亂系在腳踝上,保證待會走動的時候還能拖着它,否則一眼就被看出不對勁了。

系統由着白鑰沾沾自喜了一陣,提醒道:“再不走,就有人來做午飯了,你是想吃了飯聊會家常再走?”

白鑰:“……你不愛我了,還學會擠兌人了?走走走,現在就走!”

系統:“……”蒼天啊,我什麽時候愛過她?

白鑰放下手,佯裝三急地走進了衛生間,然後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偷偷溜了出來,深呼吸催眠自己是一張海報,踮着腳尖使勁貼着牆壁往外挪。

衛生間距離門不遠,但白鑰一直吸着氣,尤其是到門口的時候更不敢松懈,調整了好幾次方位這才找好角度,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夠門把手。

只是——還沒等她用力,門把手忽然轉動了。

白鑰:“!”

門口赫然站着正散發着冰冷氣息的栾含。

哦豁,感覺自己要完了。

白鑰受到了驚吓,完全呆住了。

栾含低低叫了一聲:“小鑰。”

白鑰渾身一顫,雙腿一軟差點跪下來,她求饒地看向栾含:“你怎麽回來了?”

栾含面無表情說道:“看你想去哪兒,方不方便讓我送你去?”

白鑰:“……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解釋的。”

栾含說:“你說,我聽着呢。”

白鑰:“……”好像也沒什麽可以解釋的,她确實是想逃跑,還是為了去找野、不,家養的男人,說出來栾含只會更加生氣吧。

白鑰微微垂下腦袋,不說話了。

栾含向前逼近一步:“怎麽不說話了?”

白鑰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博同情,就聽見栾含低沉着嗓音說道:“你想好了再說。”

她擡頭,猛然對上一張冷若冰霜的臉,縱然有一萬個理由也說不出口了,更何況還是顯然易見的假借口。

栾含低頭,視線落在白鑰光溜溜的腳踝上,緩緩說道:“我倒是小看你了,沒想到還是個全才?”

白鑰眼神略微有些躲閃,抿緊了唇瓣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栾含笑得陰沉:“怎麽不說話?不解釋了?要我幫你嗎?”

“栾總,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但卻管着我,我是真不知道你把我當成了什麽,人,還是玩物?就算是寵物,也得出去透透風吧。”

“你想出去透風?”栾含反問道,“那你為什麽不跟我說,要用這種法子逃跑?”

她自嘲地笑道:“說這麽多,不過是想走?你想去哪兒?找栾南明?你不知道我為什麽愛你,我還想知道你怎麽就對她有執念?”

“只可惜——”栾含冷聲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了,我只知道,你這輩子只能呆在我身邊,哪裏都去不了!”

她走進來,反手關上了門,牆上的壁畫都要被震下來。

“栾總,你等——”突然被撂倒在地,白鑰尖叫一聲,一邊大叫一邊想要推開她,但她的力量在栾含的面前實在不值得一提,很快就被制服了。

在栾含一句又一句的騷話加狠話中,白鑰在她最喜歡的地毯上被太陽了。

栾含眉眼間滿是寒冷,整個人都要往下掉冰碴子了,動作也比前幾次要狠上一些。

白鑰最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別說推開她,就是手搭在她的身上也随着晃動不斷往下掉,還得栾含時不時地拉過來環在自己的肩膀上。

白鑰狠狠皺着眉,微微睜開的眼睛裏滿是無助和絕望。

但栾含一點都沒手下留情,将她剝皮拆骨吃了個幹幹淨淨。

既然你這麽不信任我,既然你把我視為惡魔,那我為何還要忍着?

一番狂風驟雨過後,白鑰累得睡着了,而栾含看着她睡着後還憂愁的眉眼,一時之間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栾含的父母重男輕女,在生下她之後就徹底将她扔給了保姆,直到有了弟弟之後,又為了防止她和弟弟搶奪家産,把她送到了國外。

即便弟弟小時候被綁架,失去了一雙腿,甚至還患上了自閉症,他們對弟弟的期望慢慢淡了下來,但他們卻從未想過将視線和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而是想要重新要個小孩。

但栾父先前受了點傷,精子質量不行,基本沒可能了,這才沒再給她增添一個弟弟。

栾含被送到國外,剛開始每月定時還有生活費打到賬戶上,後來栾家就像是忘了她的存在,半毛錢都沒有了。

她一個小女孩,獨自一人住在黑人區,不僅要上學,還要為了生存而奔波。

因為原生家庭的影響,她的情感一直很淡漠,白鑰是她有生以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想要親近的人。

她想要白鑰,但卻又怕對方不肯,所以只能用了點從小學到的求生手段——先下手為強,靶想要的打上自己的記號,徹底變成自己的,拿到手了之後再解決一切後續麻煩。

但人畢竟不是東西,不是綁在自己身邊就完全是自己的了。

栾含想要白鑰的心,但怎麽都不得其法,到現在更是弄得一團糟,她甚至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想那麽多幹什麽,只要人在自己身邊,即便不愛她,也得跟自己搭夥過日子不是?

古代的一家兩口子,每個都是先婚後愛,甚至有些直到死都沒有愛情,但還不是白頭到老,死後同穴。

想明白了的栾含決定徹底放棄之前想出來的沒用的用真心換真心的感化方法,簡單粗暴才是真。

再說,身體反應是誠實的,白鑰也不見得多讨厭睡前的這點運動,甚至還會感到愉悅和爽利,這就說明自己還是有機會的,說不定真會日久生情。

栾含思緒亂飛了一陣,摟着白鑰睡去了。

而等她呼吸平穩之後,剛才就已經陷入深度睡眠甚至都開始打呼的白鑰,突然睜開了眼。

她捏了捏栾含的臉頰,笑着說:“以為我真的傻啊,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系統:“動作快點,藥效撐不了多久。”

白鑰一骨碌翻身坐起來,扯到了身上的肌肉,疼的一陣龇牙咧嘴。

她嗔怪地看了栾含一眼:“看在分手.炮質量不錯的份上,原諒你了。”

腳踝上的鏈子栾含還沒來得及給她鎖上,白鑰下了床直奔衣櫃,先給自己穿上了,回頭又看了一眼栾含,走上前去掀開被子,确定對方光溜溜的,又拿出來兩三條床單接在一起,将人捆得嚴嚴實實的,最後在脊背後打了個死結。

系統幽幽問了句:“你有想過她獲救時候的場面嗎?”

白鑰愣了一下,再看一眼光溜溜的被五花大綁的栾含,像極了毛片的情景,她臉色不自在了一瞬:“你能找到李嬸的聯系方式的,對吧。”

系統:“……不管是李嬸,王嬸還是張嬸,對栾含來說,都一樣吧。”

那也不能給穿上衣服呀,就是要趁着栾含抹不開臉讓人幫自己松綁的這段時間逃跑啊。

白鑰給自己做了會思想建設,安慰自己道:“她說不會傷害我的,頂多綁起來草一頓,爽一回也就完事了。”

系統:“……”

栾含睡得迷迷糊糊,隐約似乎看到有人影在晃動,她一向警覺,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睡得如此沉,立刻就醒了過來。

她下意識伸手去摸旁邊,卻發現自己一動不能動。

栾含第一次露出震驚的表情,她看着都已經走到門口的白鑰,幾乎是扯着嗓子叫了一聲:“白鑰!你給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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