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是你弟弟的醫生

不可能啊,白鑰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看錯了,大概是習慣了,洗完澡就想着栾含了。

畢竟——就算栾含掙脫了束縛,也不可能如此精準地找到自己啊。

但白鑰揉了揉眼睛,人還在!

她不可置信地略過她看向她的身後,只見劉茜畏縮地站在栾含的身後,嗫嚅着說道:“白鑰,栾總是真心愛你的,不要辜負她的一片心意。”

“!”白鑰震驚至極,她深吸口氣,強行鎮定下來,問道,“你們……認識?”

栾含眼神陰郁,沉默地看着被吓得臉色蒼白的白鑰:“不認識。”

“那你們……”白鑰瞪圓了眼睛,白着臉看向劉茜,“是你告訴她的?你怎麽……”

劉茜眼神飄忽不定,不敢跟她對視,半晌後終于繃不住了,嘤嘤哭泣:“白鑰,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但你知道我的情況,我實在、實在沒辦法的……”

白鑰說:“我跟你說過嚴重性,你可以拒絕我的。”她又看向栾含,面無表情道,“你之前調查過我?你早就防備着我逃跑了?你許了她什麽好處?”

栾含沒說話,白鑰又問劉茜:“她許諾給你什麽了?讓你連恩情和友情都不要了?”

劉茜猶豫了下,試探着看了栾含一眼,咬着牙忍着羞恥說道:“這個房子是我租的,白鑰,我太需要一套房了,不然我在這個城市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姐們,你沒有安全感,就要把我推向深淵?

你這操作夠騷的啊。

白鑰定定看了她半晌,視線轉移到栾含的身上,突然說道:“我可以乖乖跟你回去。”

她嘴角勾出一抹淺淡的弧度:“但我有個前提條件。”

栾含:“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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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鑰笑着說:“不管你答應了她什麽,都不能作數。”

“白鑰!”劉茜震驚地看向她,“你怎麽能這樣?你……”

“我怎麽不能?”白鑰反問道,“你不是說過麽?不是我,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你,你不仁我為什麽還要義呢?”

白鑰看向栾含,問道:“你覺得呢?”

此刻的白鑰,面上挂着笑容,但眼底卻沒有任何笑意。

一雙原本清亮的眼眸麻木無神,甚至氤氲着一片黯淡的灰敗之色,就好像沒有靈魂的布偶娃娃。

是呀,現在的她心情應該很絕望吧,畢竟千方百計,甚至還用了小計謀才從自己手裏逃出去,但最終才發現原來不過是在手心裏游蕩了一圈,最後還是要被鎮壓在五指山下。

栾含看着她此時的表情,一時之間焦躁不已。

她是真的很喜歡白鑰,想疼愛她,想好好跟她過日子,但最後總能把事情搞砸,鬧到讓她不高興的地步。

栾含其實不忍心讓白鑰傷心難過的,但就在白鑰離開栾家的這幾個小時裏,明明知道白鑰的行蹤,明明知道她最後肯定會被帶回來,但她都跟瘋了一般似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精神緊繃到了極致,就像是拉滿的一根弓弦,随時都有可能斷裂,

她中毒了,中了一種名叫白鑰的毒.藥,她就像是瘾君子似的,一分一秒也不能容忍白鑰逃開自己。

栾含點點頭:“好。”

劉茜楞了一下,立刻叫道:“栾總,您不能出爾反爾啊,我……”大概是栾含的冷臉太過具有威懾力,聲音戛然而止,劉茜急忙又去求白鑰,“白鑰,你知道的,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你了解我的,對不對,高中的時候你就幫過我,現在你再幫幫我,幫幫我吧。”

白鑰看着一直拉着自己胳膊的劉茜,忽然勾起唇笑了。

劉茜還以為她答應了,眼角還挂着淚呢,也笑了,緊接着就聽到白鑰帶着笑意的聲音:“我後悔了,趁着我還沒收回之前資助你的一切的打算,最好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

白鑰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那些東西就當是對你讓我重新擁有性.生活的報酬。

系統:“……”

白鑰被栾含帶回去了,她輕車熟路地回到了之前關着自己的房間,往床上一躺,疲累地睡了過去。

栾含默默跟在她的身後,原本想說些什麽的,但看着她情緒低落地睡了過去,一肚子的話又被重新堵了回去。

房間裏氣氛壓抑,栾含覺得有些喘不過氣,給白鑰蓋好了被子,轉身出去了。

她沒走遠,就站在門口,掏出一根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

煙霧缭繞,模糊了她臉上的表情。

栾含忘不了剛才出現在白鑰堅強的絕望的表情,也受不了白鑰什麽都不在乎的似乎對整個世界都已經失去了興趣的無所謂态度。

她本來想的是挺好的——她喜歡白鑰,會對白鑰好,然後白鑰就會喜歡上她,然後兩人一起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然而想象終歸是想象,她栾含也有永遠都得不到的。

第二天,白鑰迷迷糊糊醒來,她想去衛生間,但爬起來就覺得全身沒什麽力氣,還沒站穩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側偏着栽了下去,一屁股又重新坐回到了床上,甚至還要往下倒。

“咳咳咳。”咳嗽了兩聲,又發現嗓子啞了。

“系統,我腫麽了?”白鑰順勢躺回到床上,不想動了。

系統:“你腫了。”

白鑰:“?”

系統:“你對昨天你在身上抹的那些讓栾含短暫昏迷的藥過敏了。”

白鑰:“!”栾含不跟自己一起吃飯,下藥都沒機會。

想到栾含喜歡邊親邊舔,她就毫無節操地把藥磨成粉,塗在自己身上了。

尤其是胸口,抹的最多。

誰讓一米七幾的大高個栾含小朋友還喜歡喝奶呢?

白鑰趕忙低頭,扯着衣服領子嚎啕大哭:“啊啊啊,這什麽玩意啊?好疼好癢啊。”

剛才還沒覺得,現在衣服稍微磨蹭下都癢得她渾身難受,揉一揉吧,又鑽心的疼。

白鑰慌了:“完了完了,不會要割掉吧!”

因為過敏引起發燒,白鑰渾身虛軟無力,額頭上布滿了冷汗,耳內嗡嗡作響,眼前看到的東西也一片模糊。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本來就是飛機場,割掉之後難不成還要凹進去?

還怎麽穿抹胸小禮服?

這麽一慌一嚎叫,頭更暈了。

她強撐着爬起來,搖搖晃晃走向穿衣鏡,想仔細看看過敏的地方。

但她還沒走兩步,腳軟的就擡不起來了,眼看着她又要倒下,身後一只手扶過來,白鑰落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裏。

“小鑰!”聲音傳到耳朵裏變得有些虛幻,白鑰聽不清楚,但鼻尖萦繞着熟悉的氣息,她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似的緊攥着對方的衣領,腦袋抵在她的胸口處,呢喃道,“我好難受……”

“乖,別怕,醫生來了!”栾含怕刺激到白鑰,昨晚沒跟她一起睡,她是早起過來查看白鑰情況時發現不對勁的,趕緊聯系了家庭醫生,沒想到出去了這麽一會,白鑰就醒來了,還下了床。

她立刻把白鑰抱了起來,三兩步平放在床上,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水,輕輕拍了拍縮成一團的白鑰:“沒事了,沒事了。”

就在這讓人安心的撫慰下,白鑰蹭了蹭探過來的清涼的手,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醫生很快就到了,簡單給白鑰檢查了一下身體之後,簡直都震驚了,錯愕地問道:“藥物過敏、全身過敏?”

想到白鑰腦洞大開的荒謬行為,栾含也覺得離譜,但看着白鑰憔悴的面容,幹裂的唇瓣,緊蹙的眉心,簡明扼要地說了下過敏的經過。

醫生看了眼白鑰的胸口,艱澀說道:“胸口也是?”

栾含咬着牙:“抹的最多,會有後遺症嗎?”

醫生半晌才回過神來,遲疑了下說道:“以往藥物過敏都是因為攝入導致的,這種外敷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吧,先打一針退燒針,挂個消過敏的點滴吧,如果明天還沒好的話,就要去醫院做一個全套檢查。”

“還有……”醫生寫了一張條,“我來的時候沒想到是這種藥物過敏,沒帶藥,我給你寫下來,在藥店就能買到。”

栾含:“有什麽別的注意事項嗎?”

醫生頓了頓,提醒道:“情.趣這東西,玩一玩也就罷了,藥物什麽的還是算了吧,真出了事,不好。”

栾含:“……”

醫生走後,栾含用熱毛巾給白鑰擦了擦身子,看着她白皙肌膚上一片又一片紅腫疹子,心髒都揪起來了。

尤其是想到她是為了要逃離自己才遭這種罪的,更是煩躁不安,心髒痛的氣都喘不過來。

忍着給白鑰上好藥之後,便出去一個人靜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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