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6)

“什麽退貨?老三你又給嘉琦說了什麽?”柳逸卿忽然推門進來,手裏提着冒着香氣的飯菜。

老三見目的已達成,嫂子也沒有生氣,谄笑道:“不知道,我什麽都沒說啊,你們慢慢聊,我也去吃飯了!”

說完飛快逃走。

柳逸卿坐到床邊,愛憐地看着宋嘉琦:“老三給你說了什麽?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宋嘉琦回過神來,看着那張近在眼前的俊臉,負氣般想到,還不是我給你安排的神秘家世o(= ̄ヘ ̄o#)> ,你就是總統主席,那也是普通人。反正愛情是平等的。

這麽一想,她心裏就通透不少。他是普通人的時候,她沒有嫌棄過他,他就算身份顯赫,那又有什麽妨礙呢?他在她面前,只是他自己而已。

她想了想道:“看在你事出有因的份上,就原諒你吧!”

柳逸卿以為她說的是之前的事情,寵溺地摸摸她頭發:“傻瓜,想了這麽久才原諒,看來我以後做什麽都不能瞞着你了!”

“那當然!”宋嘉琦傲嬌地揚起頭:“以後家裏我就是女王,你要愛我寵我,不許欺負我,不許勾搭小三小四小五,要是讓我不開心了,我就消失不見,哼!”

看在她被他瞞得團團轉的份上,口頭上追要點利息總不過分吧!

柳逸卿最害怕她提起離開的事情,可偏偏他就吃這一套,當下好聲道:“好好好,什麽都聽你的--不過,我還沒求婚呢,你都答應要嫁給我了,就這麽迫不及待麽?”

“誰迫不及待了?”宋嘉琦橫他一眼,轉眼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讪讪收回目光。

柳逸卿打開手提袋,将飯菜拿出來:“是,你沒有迫不及待,分明是我迫不及待。快吃吧!唐越說已經通知了你父母,他們說要來看你,已經在路上了,估計半個小時後就會到了。”

之前受傷的事情他們一直瞞着,生怕嘉琦好不了宋玉靈太受打擊,如今快痊愈了,這件事自然不能再瞞着了。

宋嘉琦聞言,也不跟他鬥嘴了,趕緊吃晚飯好收拾收拾。她自己對宋玉靈也是想念的緊,要不是怕她擔心,電話早就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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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原計劃一個小時候後就趕到的唐兆年和宋玉靈,卻沒有趕到,因為路上出了事情。

宋玉靈一直以為宋嘉琦還在G市拍戲,後來衛氏經娛出現大動蕩,她想起衛氏也是宋嘉琦新戲的投資人之一,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兒了,就向蘇心蘇雲打聽。

蘇心雖然已經回來了,但為了安撫她,就說宋嘉琦還在拍戲,投資人的事情影響不大,也幸好劇組殺青時因種種原因比較低調,蘇心的話才沒有被戳破。

可是宋嘉琦當時受傷被人帶走是衆目睽睽下的事,雖然導演再三叮囑要保密,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些消息還是很快傳了出去。加上新電影的三位女主演最近都沒有公開露面,形形□的流言就出來了。

自然也瞞不過宋玉靈了,不過好歹,宋嘉琦的病情無大礙了,唐越就斟酌着把這件事告訴了唐兆年,由唐兆年轉述宋玉靈。

宋玉靈剛知道時大為惱火,将唐兆年狠狠罵了一頓,她二十多年來與女兒相依為命,嘉琦就是她的命,這要真出了事,她也活不了了。

當下急着要來看宋嘉琦。

唐兆年自然不會阻攔她,他也同樣擔心自己姑娘,更何況剛找回來不久。他連司機都沒帶,直接自己驅車帶宋玉靈來醫院。

壞就壞在這裏,車被人動了手腳,兩人走在半路時,剎車失靈,車被狠狠甩了出去,萬分危及之時,唐兆年轉身撲住宋玉靈,用自己的身體緊緊抱住她,自己卻摔得頭破血流。

宋玉靈驚駭不已,等回過神來,就看到唐兆年渾身破敗的樣子,“兆年,兆年!”

她雖然擔心,也不至于全亂了心思,立即打電話給120,唐兆年受傷頗重,她根本就不敢動他,車子歪歪斜斜,兩人在緊仄的空間裏,動也不敢動。

宋玉靈看到他傷成這樣,心裏也心酸不已。自己雖然恨他,可曾經也是愛過他,如此愛恨交織,一時心裏百感交集。

唐兆年卻緩緩睜開眼睛,艱難喊了一聲:“阿靈……”

宋玉靈擦幹眼淚:“你先忍着,我們現在動不了,我已經打電話求助了。”

“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受傷比較重,一定要撐住!”宋玉靈安慰道。

“對不起,阿靈,對不起,我對不起你……”這些話以前說過無數次,可是二十多年的苦楚,一句對不起顯得太過單薄,唐兆年這些天雖然努力在彌補,但是顯然,他做的這些跟宋玉靈和宋嘉琦這些年來的生活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宋玉靈知道他的意思,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好安慰道:“別說了,等你好了再好好解釋吧!”

“讓我說完……”唐兆年咽下一口血氣,忍耐着胸口尖銳的疼痛,虛弱道:“我最開始的時候,是懷着逢場作戲的心理接近你的,年輕時做錯了太多的事情。可是後來,跟你接觸之後,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也想娶你為妻……你懷孕的時候,我并不知道。當時我父親病重,我回去照顧他,順便接手公司的事情,新人接管公司,肯定有許多波折,所以忙得昏天暗地,只想着……想着,等我掌管了一切,就娶你……”

宋玉靈滿面苦澀:“你忘了你結婚了嗎?唐越都多大了?”

那個時候心高氣傲,身為最富盛名的才女,才貌兼備,她看人一向眼高于頂,誰知最後卻愛上了一個游戲人間的浪子,還是有婦之夫,這件事爆出時,簡直給了她毀滅性打擊。

偏偏那時又懷孕了,怎麽都聯系不到唐兆年,家裏人知道後,氣的不清,宋家數百年書香世家,即便錢財不多,可也是聲明顯赫,在B市也是上得了臺面的人家,最重門風的家裏,出了這麽一件事。

去鬧吧,鬧大了,女兒的名聲就毀了,以後誰還敢娶她?更何況,宋玉靈原本是隐瞞着身份的,這樣一鬧,不止宋玉靈受辱,整個宋家都會受辱。最後,只會讓天上的仙女成了地上的污泥。

不鬧吧,這也太憋屈了,自家公主一樣的姑娘就被人這麽玩弄了?簡直咽不下去這口氣。

思來想去,宋父宋母決定給讓宋玉靈偷偷把孩子打掉,再去找唐兆年要個說法,感情被騙,總比被玩弄感情後還失了身子要好吧!

可宋玉靈不願意啊!想起熱戀時你侬我侬,愛郎的甜言蜜語猶在耳邊,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得到的會是這麽個下場!

這些事情,如今想起來都心酸不已。

唐兆年聽她這麽一說,神色極為愧疚:“我那時候打算跟她離婚的,離婚了就娶你。”

跟妻子的結合不過是政治婚姻,兩人都沒有感情,呆在一起活受罪,否則,他也不至于到處游蕩。直到遇到宋玉靈,才真正體會了愛情的滋味。

“離婚……”宋玉靈喃喃了一句,又想起當時的情況。那是何等艱難?

在最困難的時候,唐兆年連人都找不到,打手機也打不通,背後操控一切的,不就是他妻子岳麗穎嗎?

她父母去找了多少次,均碰壁而歸,最疼愛她的哥哥還被痛打了一頓,回來的時,因一時憤怒責罵了她一句,“平時眼高于頂,怎麽就看上了這麽個敗類!”

她當時本就痛苦萬分,被欺騙,被抛棄,一個黃花閨女又有了孩子,日子何等艱難,兄長本是無心的一句,卻能激起千層浪。

百般痛苦之下,她懷着孩子離家出走,只留書一封。

“女不孝,做出此等有辱宋家門楣之事,感念父母養育之恩,今後無從回報,亦無顏面做人,望兄長仔細擔待。勿尋,若見尋人啓事,玉靈當自盡當場,以全宋家聲名。如有來世,玉靈定做個好女兒。”

這些事,如今想起來都歷歷在目,出走的艱難險阻自不必說,岳麗穎還窮追不舍,連番打擊,幸虧她一路得遇好人,這才存活下來,流落到T市下面一個小鎮上。

可是這番打擊,她心智受損,神經衰弱,落下極大病根,趁着最後一絲清明,決定将女兒送去孤兒院,若非如此,都不知孩子能不能養活。

這一過,就是渾渾噩噩二十多年!

要說原諒,何其容易?

有時候,錯了就是錯了,哪怕你是無心過失,對別人的一生也是巨大颠覆。否則,憑着她的音樂天賦,二十年的時間,足夠她揚名中外。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這些事情自她好後就日日糾纏在心中,想起父母兄長遠在海外,揚名國際,書香門第百年傳承,可她卻認不得,只能尋些照片以解思念之苦!

也不知當年岳麗穎到處散播她已經死亡的消息時,父母是怎麽度過的,想來是悲痛入骨,否則後來怎麽會移民國外,二十年才回來了一次?

這些,又該如何說?于唐兆年來說,不過是人生一場錯事,錯過了她宋玉靈,雖然日夜思念,可是有兒有妻,事業成功。

可是于她宋玉靈,卻是名聲被毀,事業隔斷,骨肉分離,神智不清,渾渾噩噩二十來年,斷送了大好青春與年華!

這些,又該如何說?

原諒,是一件多麽艱難的事?

唐兆年擡眼見她神色,知道求對方原諒是不可能了,一個沒忍住,血水就吐了出來:“我做的錯事太多,不敢求你原諒,可是,阿靈,我對你是真心的。當時出去找你的人都說你死了,我痛苦之下患了心疾,之後再也沒找過其他女人,沒跟岳麗穎同床過,阿靈……我對不起你,如果有來世,我一定好好護着你,一生一世……”

有些錯誤可以彌補,有些錯誤,卻永遠都彌補不了。

宋玉靈見他臉色灰白,當場從過去的一切中驚醒過來,大叫道:“你說口口聲聲說原諒,現在就想一走了之嗎?你給我撐着!”

唐兆年的神色卻越發萎靡。

宋玉靈驚慌道:“兆年,你不管我們的女兒了嗎?嘉琦還那麽小,她從小就受人欺負,她沒有爸爸,沒人疼愛,你還沒有關懷過她一天,就要抛下她?你要讓我們的女兒一生都沒有父親嗎?”

唐兆年聞言,氣息微弱,又勉強睜開了眼睛:“我的嘉琦……”

“我們的女兒不能沒有爸爸,以後別人再欺負她怎麽辦?你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

宋玉靈鼻子一酸,眼眶紅了。她可以沒有丈夫沒有愛人,反正都到了這把年紀了,可是她的女兒不能沒有父親,不能永遠擔着私生女的罪名!!

“嘉琦……”唐兆年聽她這麽一說,心裏也心疼不已,強力支撐着,就算要死,那也得見女兒最後一面才行。

時間過得越發慢了,兩人一直默默無言,警鈴響起,救護車終于來了。兩人被救護人員從車裏救出來。

宋玉靈緊張地大喊:“我沒事,先救他,快!”

醫護人員直到病員事情緊急,立馬帶人下去。同來的還有警察,出了這麽大事,肯定要展開調查。

宋嘉琦等人直到這個消息時,驚愕不已,實在不明白,怎麽好端端的就出了這麽大事。幾人連忙趕到醫院去看望,宋玉靈受了輕傷,在床上躺着,唐越一直在急診室。

幾人等了良久,急診室的燈還沒有滅,個個擔憂不已。

宋嘉琦去洗手間出來,路過時,卻見連歌在走廊盡頭站立着,背影蕭索。

她忍不住走過去。

連歌擡頭看向她,眼眶居然是紅腫的。

那一刻,宋嘉琦好像忽然感覺到骨肉親情的牽繞,眼睛一酸,忽然也有想流淚的沖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熬夜趕榜單,現在才趕完,有錯誤的地方以後再修改哈!這一章是想虐渣男父親的,不知道大家覺得成功了沒?

七哥的金手指開的比較大,不過也無可厚非。愛你們~阿九滾去睡覺了,眼眶都是紅腫的╭(╯^╰)╮

70

她走到連歌身邊,擡手想拍拍他肩膀,手伸出來又停住了,“學……哥哥……”

連歌俊秀的面上綻開一個悲傷的笑容,定定看着她,片刻後,忽然伸手,将宋嘉琦攬在懷裏,下巴擱在宋嘉琦肩上,微微顫抖着。

宋嘉琦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濕熱的溫度,若是她不來,連歌還能支撐住嗎?

“你知道我以前有多恨他嗎?”他深吸口氣,忽然開口:“他游戲花叢,勾搭了我媽媽,有了我,卻不愛我們。他甚至之前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媽死之前都不能瞑目,可是他早已記不起她是誰了。但是他卻忘不了宋玉靈,二十多年來一直放在心上。宋嘉琦,你說,他的心到底是什麽長的?”

宋嘉琦不知道該說什麽。原本看連歌和唐越關系那麽好,她還以為兩人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沒想到,連歌也是和她一樣的身份。一瞬間,兩人忽然心意相通起來。

連歌似乎也不想等她回答,繼續道:“所以即便我知道你的身份,我還是想把你當成棋子,為什麽你們可以得到他無限的關注和懷念?你恨我,也是應該的……”

說到這兒,他松開宋嘉琦。

宋嘉琦聞言,驚訝地看着他:“你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是啊!”連歌聳聳肩:“我當然知道,柳逸卿的身份我也很早就知道了。娛樂産業蒸蒸日上,梅老年事已老,後繼無人,誰不想分疏影一杯羹?我們原本打算利用白清荷讓他和唐越相争,我們漁翁得利的,你卻忽然插了進來。當然,你和白清荷有矛盾更好,男人不會為一個女人争鬥,但是不代表他不會為自己的女人出氣。”

“本來一切都是好的,可是白清荷卻一定要跟你誓死不休。方陽勾結唐氏和疏影的高層叛變,我們第一次去G市,就是趁雙方還沒有接手前把他們抓回去,後來,方陽卻想利用你,将我們一網打盡。我沒辦法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所以,一切都失敗了……嘉琦,你是有理由恨我的,就連你的身份,我也從來沒有給大哥說過。”

連歌目光充滿了愧疚。

宋嘉琦後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所以你接近我、對我好,一直讓我參加電影表演,都是有目的的?李菲也是你們的人?我跟白清荷的關系,她也挑撥了不少,是不是?我跟白清荷參加聚會那次,喝醉酒勾搭我的人,是唐越?因為你的身份不合适?這都是你們故意的,設計好的一切?”

連歌沉痛地點點頭,“我并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身份的,中途才知道……”可這一切都是他們做的,什麽時候知道,沒有關系。不說出來,他一輩子都會內疚。

宋嘉琦狠狠推他一把:“你們太過分了!你們太過分了……”

她明明有很多話要說,在她最困難最痛苦的時候,她的親哥哥居然在旁邊看着……可是,想到三個人立場如此不同,想到他們從來沒有在一起生活過,甚至連親情都沒有,她又無所适從。

如果,沒有後來的相處,是不是,他們永遠都不會認她?永遠當她是個陌路人,在一邊冷冷看着?

宋嘉琦瞪着連歌,卻說不出話來,她覺得她是有理由氣憤,有理由恨他們的,可現在,她卻有一股深深的乏力感……

連歌看着她,“對不起,嘉琦對不起,中途我就後悔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給你說……”

宋嘉琦愣了半天,沉默。

“如果你要恨,就連我一起恨吧!”冷峻的聲音忽然響起。

宋嘉琦轉身,看到唐越走了過來,即便在這個時候,他也依然面色冷凝。

“你媽媽懷孕時,我跟我媽媽對你們做了很多壞事,後來我媽病逝,唐兆年想找你們,也是我在一邊攔着,騙他說你們死了。不光小歌,我也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就連他……如果不是他有利用價值,我也不會認他。”

宋嘉琦和連歌同時身子一震。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可是連歌在聽到唐越親口說出來時,還是忍不住難過。

從十四歲孤苦無依找到這個男人起,雖然知道他心腸冷硬,可這麽多年下來,還是把他當成大哥。他以為這麽多年了,唐越也該是這樣的……

唐越忽視兩人震驚的模樣,繼續道:“他快不行了,家裏就剩我們三個,該給你們的,我一分都不會少……”

說完,他猶豫片刻,轉身準備走人。

連歌沉默片刻後,怒吼一聲:“你給我站住!”

唐越很快轉身,眼中有微光閃過。

“爸爸還沒死,你就想着分家産了,有你這樣的嗎?”連歌怒道。

宋嘉琦也目光迥然看着他,認親于她而言,根本不是意味着有多少家産,而是意味着,有了親人,有了依靠。可現在,唐越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那你想怎麽樣?”唐越的心已經雖然有些軟化了,可是嘴裏卻說不出什麽溫情的話:“爸爸死了,聯系我們的紐帶就散了,這已經是我能為你們做的了,保證你們一輩子衣食無憂,生活優越,除此之外,你們覺得我還能做什麽?”

“爸爸還沒死,就是死了,我們也還是兄弟兄妹,血脈是不會斷的,你能做的就僅僅是給我們錢嗎?”宋嘉琦再也忍不住,朝着他大吼。

“那我還能做什麽?你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還需要我給你們穿衣做飯,送你們上學?”

唐越也有些火大,身為唐家長子,父親在外面亂來,母親常年傷心痛哭,郁郁而終,從小他接受的父愛少,承受的壓力多,還要給父親了結那些年輕時候的風流帳,他的苦又有多少人知道?

“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大哥,可以冷峻,可以嚴肅,但是要真心實意對他們,這些比冷冰冰的財産要強;他們需要的,是遇到困難時,可以一家人在一起,同舟共濟,同甘共苦,互相間有個依靠;他們需要的,是在外面累了難過了,還有一個溫暖的家等着他們。這些,你都可以辦到。”柳逸卿站在拐角,看着他們幾人,笑容溫暖。

“別說你們爸爸還沒去世,就是去世了,你們也永遠是親人,你們可以重新組成一個家;就是去世了,你們還有彼此,也只有彼此了。我可以給嘉琦愛情 ,可以給她一個新的家,可是作為親人的你們,卻是永遠不可替代的!”

柳逸卿看着唐越,笑得溫和真誠:“你說呢……大哥?”

唐越震驚地看着他:“你--”卻說不出話來,轉身看看自己的弟弟妹妹,長嘆一口氣,表情從沒有過的柔軟動容。上天讓他們之間,背負了太多,又隔閡了太多!

相視的一瞬間,血脈相連的強烈情感迸發出驚人的力量,幾人上前幾步,擁抱在一起。

“我不恨你們,我們都放下仇恨吧,之前的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好好生活。”宋嘉琦哽咽道。

唐越和連歌同時“嗯”了一聲。

從來沒有親密接觸過的幾人,第一次品嘗到親情的可貴。

世事本就該如此,親人之間,就算隔着千山萬水,也不該有仇恨和隔閡。恨已經消磨了他們之前的二十多年,之後的人生,應該是溫暖的,恣意暢然的!

好一會兒,柳逸卿看不下去了,提醒道:“要抱以後再抱吧!目前還有一個問題好解決。”

他這一說,唐越也想起之前過來原本要說的話,松開兩人:“是了。爸爸和……阿姨的車,是我們家司機動的手腳,但是背後主使的,卻是白清荷。”、

宋嘉琦驚詫道:“怎麽可能?白清荷不是失蹤了嗎?”她還以為那女人在G市就死掉了。

柳逸卿解釋道:“我們也是才知道的消息。原來白清荷私渡回來了,而且勾搭上了唐家的司機,那人三十幾歲還是光棍,又見她是美女,能不心動嗎?不知道白清荷給他罐了什麽迷魂湯,他一心以為你們都是壞人,便把你父親的車給動了。”

“白清荷!!”宋嘉琦咬牙切齒道:“居然又是她!!還以為她消失不見了,沒想到居然賊心不死。她委身一個司機就是為了打擊我?為什麽不沖着我來?”

實在難以想象,如果今天昏迷不醒的人要是宋玉靈,她該怎麽辦?!

柳逸卿走上前摸摸她頭發:“她可想沖着你來了,就是接近不了你。別急,我們已經抓住她了!”

“真的?”宋嘉琦大喜,時至今日,她已經對白清荷沒有絲毫好感,這女人三番五次陷害她,要她性命,不僅如此,還将壞心思打到宋玉靈身上,簡直不能忍受。若不是她在其中作亂,他們也不會出這麽多事故。

“嗯。你可以去看她,怎麽發落,都聽你的!”

宋嘉琦迫切想去看看,但是唐兆年還在搶救中,幾人商量了一下,留下連歌守在醫院,他們三人去處置白清荷。

宋嘉琦走之前去看了看宋玉靈,宋玉靈剛醒過來,看到她安然無事,放下心來,宋嘉琦也不好給她說唐兆年的事情。

倒是宋玉靈猶豫片刻後開口,問的卻不是唐兆年:“寶寶,你最近跟中原聯系過嗎?”

宋嘉琦反應了一下才知道她說的是老王,當下有些疑惑:“沒有,你也知道我最近都沒時間,是王老師出什麽事了嗎?”

宋玉靈神色憂慮:“我剛剛夢到他了,我夢到他跟我道別了,我心裏很不安……我感覺他出事了。”兩人已經有好久沒有聯系過了,宋玉靈思來想去,都覺得不太對勁兒。

宋嘉琦只好安慰她:“沒事的,老師是學校的教導主任,又是個名人,可能最近比較忙吧!你也別擔心。”

宋玉靈點點頭,心裏卻更不安了。

宋嘉琦和柳逸卿唐越去找白清荷,連歌一個人在醫院等着父親的搶救手術。

時間已至半夜,他卻全無睡意,在走廊上踱來踱去。

之前那麽恨他,可是他出事了,又這麽難過,說到底,他已經是這個世界上,跟自己最親近的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滅掉了,醫生們魚貫而出,連歌焦急地上前詢問道:“李醫生,我爸爸怎麽樣了?”

李醫生沉痛地搖搖頭:“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可是唐先生身體本來就不好,大腦和心髒同時受挫,實在回天乏力……”

他死了!

他死了!!

連歌臉上,瞬間血色全無,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幽黑的眼眸更加深不見底,仿佛要滴出血來。

他死死盯着李醫生,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動彈不得。

李醫生見到他表情,心裏也是一蹬,下意識就想回避,就在這時,忽然聽到裏面一個護士驚叫道:“他心髒又跳動起來了,李醫生,快,可能還有救!”

李醫生很快反應過來,轉身飛一般奔進去。其他醫生也驚愕地轉身回病房。

人都沒了,連歌才反應過來,也跟着進去。

就看到幾人在唐兆年身上不停活動着,聽到李醫生驚喜地大叫:“快,有希望了!還有一口氣,我們要及時安排心髒移植手術。”

“剛剛同濟打電話說他們有一個可捐獻的。”

“快!”

連歌渾渾噩噩進來,又渾渾噩噩出去。

不多久,午夜新聞開始播放:“……著名藝術家、音樂家、中國藝術協會理事、XX學校教導主任王中原先生于今日零時二十分逝世,心髒已進行捐贈。”

連歌焦急地等待着,并沒有反應過來.反倒是宋玉靈從睡夢中再次驚醒,開始撥打王中原的電話。

此時,宋嘉琦等人正在路上,司機被警察帶走時,白清荷趁機逃脫了,但是唐越和柳逸卿的人還是抓住了她,現在,她被囚禁在唐家別墅後山的一個小屋裏。

幾人到的時候,白清荷還沒睡覺,正在發瘋狂叫。

看到有人開門,驚喜道:“你們是要放我出去了對不對?告訴你們,我身懷名器哦,做起來很爽的,我也很漂亮,只要你們放了我--”

宋嘉琦等人背襯月光,白清荷沒有看清他們是誰,待小屋的燈打開,白清荷看到宋嘉琦後,忽然止住話,一雙眼瞪得比銅鈴還大,充滿了怨毒。

“宋嘉琦,你個賤人,你為什麽還不死?!”她猛地站起身,朝宋嘉琦奔過去,想一腳踢翻她。

宋嘉琦敏捷躲開,白清荷猶不死心,再次撲上來,可惜她身子被粗硬的繩子拴住,限制了範圍,動彈不了。

宋嘉琦還沒有開口,白清荷就破口大罵了:“宋嘉琦,你個賤人!”

宋嘉琦嫌惡地看着她,都到這時候了,這女人以為她是誰,還敢這麽破口大罵,一點自覺性都沒有。她皺皺眉,正待說話,唐越卻上前一步,一腳将白清荷踹倒在地上。

“惡毒的女人,就是因為你,嘉琦和逸卿才身受重傷,我父親才躺在醫院!”

白清荷艱難地起身,聽到唐越的話,愣了愣,忽然開心地拍拍手:“哈哈,趟醫院,太好了!死了我更高興!”

宋嘉琦走到她身邊不遠處,蹲下來:“你這是何必呢?你人漂亮演技好,又有衛槿銘支持你,為什麽還要跟我過不去?”

這是宋嘉琦一直都想問的話。

“跟你過不去?”白清荷嗤笑一聲:“宋嘉琦,是你一直跟我過不去吧?你為什麽要跟我搶柳逸卿?你為什麽要陷害我抄襲?你這種人就應該站在我身後,有什麽資格跟我站一起,都是你對不起我!!”

宋嘉琦搖搖頭,站起身:“無可救藥!”

白清荷聞言,更受刺激,落得如此下場,她早就不想再忍耐了,正尋思着什麽話惡毒,柳逸卿卻上前一步。

他拉着宋嘉琦的手,緊緊握住,然後才看向白清荷:“從來不是嘉琦跟你搶,而是我主動選擇了她。最初的你确實溫柔清純,但是早在你被衛槿銘抱走的時候,我就放棄了,我跟你關系最好的時候也不過是雙方對彼此都有興趣。你看中的是誰有錢有勢,嘉琦卻看中的是我這個人。只是後期見我喜歡的是嘉琦,你心裏不樂意罷了。所以,你別拿自己跟嘉琦比,事情再重複一遍,我也不會選擇你!”

白清荷愣住,繼而嘲笑道:“宋嘉琦若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她會看中你?誰會看上一個配音演員?還真是笑話!”

“好了,我不想跟你廢話了。”宋嘉琦淡淡道:“對你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

她的話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一看是宋玉靈,宋嘉琦走到門口接聽電話:“媽媽?”

“嘉琦,中原死了!我要去看他!”

宋嘉琦一驚,脫口而出:“我陪你去。”

柳逸卿本就跟在她身邊,看她神色慌張,當下道:“怎麽了?”

宋嘉琦把事情簡短交代一遍,柳逸卿不放心,說要送她一起回去。兩人進去跟唐越告別。

“哥,我們先走了,媽媽那邊有急事。你看着處理就好!”

唐越點點頭,看着兩人快速消失。

白清荷早在聽清楚宋嘉琦的稱呼時就驚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吶吶道:“她喊你什麽?”

唐越居高臨下看着她:“你沒聽清楚麽?哥哥,她是我妹妹,是唐氏唯一的大小姐。”

“哈……哈哈哈!”白清荷面色猙獰地大笑:“宋心語那個賤人居然還是大小姐,笑死我了。你們騙誰呢?”

她笑了一會兒,忽然停了下來,整理了下思緒,然後擡起頭,兩眼淚汪汪地看着唐越,聲音可憐又輕柔:“唐先生,你放了我好嗎?我以後絕對乖乖的,再也不惹事了。你讓我做什麽,都就做什麽?什麽都行……”

說到最後,她聲音含了絲誘惑。

唐越惡心到不行,厭惡地看着她:“你不覺得自己很髒嗎?反正我覺得特別髒。”

不待白清荷反應,他又道:“聽說你曾經找人追殺過嘉琦,還想找人輪、奸她?聽說你還想使計讓她嗓子變啞?聽說嘉琦媽媽病重也是你害的?上次G市的事情也有你巨大的功勞……唉,這怎麽罪大惡極,放過你怎麽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

白清荷不停地搖頭,她驚恐地看着唐越,感覺到一股驚人的壓迫力和危險。這個男人跟以往她認識的任何男人都不一樣,他堅定狠戾,不好女色,不貪圖享受……

她奈何不了他!

這個認知讓白清荷心底泛起涼意,看着那英俊的面容越來越近,她驚慌地後退:“你、你別過來,走開!”

“我當然不想靠近你!”唐越冷嘲,掏出電話:“人帶來了嗎?”

“帶來了!”

唐越走到小屋門口,悠閑地等着,十分鐘後,有幾個壯男走進來,有一個還帶着三腳架和攝像機,幾人沖唐越點點頭,走進門,然後輕輕關上門。

不一會兒,裏面傳出白清荷驚恐的聲音:“你們要幹嘛?放開,我是大明星,你們誰敢動我?”

“快放開我,放開……”

“不要啊!”

“輕一點,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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