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虎杖真葉經歷了一場如同少女漫一樣的告白。
這一天。天氣晴朗, 陽光明媚，微風輕拂。校內的花園內，風景秀美。
不過是偶遇。
對面的少年, 面容清秀。告白的話語十分真誠。
雖然但是，比起覺得心動或是害羞什麽的, 她首先還是挺懵逼的。
就是……有點突然吧？
雖然一見鐘情這種情節并不是沒在漫畫裏面看見過, 但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話，她确實會覺得不可思議更多一些。
而且, 目前為止, 對于戀愛……這個詞, 她還真的是有點怕了。
不過，對方沒有自稱是男朋友，而是告白……雖然隐約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能力又抽風了, 但暫時也沒有證據，自然搞不清到底是什麽情況。
站在她面前的前輩，看上去安靜而乖巧。
雖然用乖巧這個詞去形容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可能有點奇怪。但是第一眼看過去确實如此。不過, 說不定也是什麽反差萌的角色。
衣領高高遮住半邊臉，露出的眉眼十分清秀好看。
發型就是很乖的那種, 看上去十分柔順, 一定很好摸。紫色的眼眸如同水晶那樣澄澈。一眨不眨地，專注地注視着她。
遇見對方之後, 真葉感受到了奇妙的交流方式。因為對方并不能正常随意地講話。
她也很快拉出了腦海中儲存的咒術師的相關信息，确認了對方的身份。
二年級的前輩, 狗卷棘。咒言師的末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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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真葉在使用術式時, 被伏黑問及過自己使用的是否是咒言，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之後她在好奇之下也打聽了一下。于是，伏黑惠就給她簡單科普了一下二年級的幾個前輩。
因為使用的是咒言, 話語會生成詛咒，怕不經意間傷害到別人，就用飯團的餡料名對話的狗卷前輩。
聽到這點時候，真葉的第一想法是：應該是個很溫柔的人吧。
而在剛剛，對方走過來和自己對話時：
第一個詞是：“海帶。”
大概是在打招呼，她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你好，前輩。”
這樣禮貌地回答了對方，那雙紫色的眼眸盯着她安靜地看了半響，卻大概是閃過了一絲失落的情緒。
真葉感到了一點困惑。猶豫了一下，正準備開口詢問時。少年卻靠近了她一點。
幹淨又好聽的聲音突然響起：
“喜歡。”
“……诶？”
她懵了一下。
對方注視着她，舉起手機打了幾個字，把屏幕轉給她看。
[請和我在一起。]
完了，她更懵了。
“那個……前輩……？……喜歡我？”
“鲑魚鲑魚。”肯定的語氣，有幾分上揚。
[其實，不用現在回答我的。]
他眨了眨眼，收回了手機。
把臉又往領子裏埋了埋，看着似乎是有點害羞的樣子。
……
真葉覺得，突然被告白這件事，大概也只是給她帶來了一點點困惑吧。——和之後發生的事情比起來。
雖然狗卷前輩還想再說什麽的樣子，但是真葉被突然冒出來的哥哥悠仁給拽走了。
虎杖悠仁是十分歉意地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相處。對前輩致歉之後，稱有急事把自己的妹妹拉走了，倒也沒什麽毛病。
但是真葉覺得。
不太對勁。
她就是感覺，哥哥身上有一股子絕望的氣息。如果放在動畫裏面可能畫風都要突變成簡筆畫的那種凄涼感，實在是和他的氣場不符合。
待到附近沒有人之後，兄妹倆幾乎是同時停住了腳步。
“你怎麽了？”真葉有點不明所以。
就算哥哥剛剛看見了自己被前輩告白，真葉也沒什麽不自在的。也覺得悠仁不至于會反應那麽大。
哥哥雖然對自己很好，卻也不是那種會不同意妹妹去戀愛的妹控人設。
可是，虎杖悠仁露出了從未有過的複雜表情。
糾結。
糾結——
向來有話直說的虎杖同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
半響，他抓了抓頭發，在自己妹妹一臉迷惑的注視下，眼神向上看，也沒辦法直視自己的妹妹說出這些話。
“我突然覺得……其實伏黑那家夥也挺好的啊，哈哈。”
“……啊？”
“就是那個啊，因為他人還是不錯的。所以我還算放心……雖然五條老師也很好……強到離譜人又很帥吧，但是……但是……”
他停頓一秒。
“啊啊啊——怎麽會這樣啊——”
虎杖悠仁突然伸手抱住了頭，拉長的聲音裏全是不知所措。
雖然但是，完全想象不出未來和五條老師成為一家人的畫面。雖然也想象不出和伏黑的，但是同齡人可能多少會稍微好點吧——
不行啊——————
在一起了？？？
也……在一起了？！
為什麽那麽突然啊！？
不對，他的妹妹才不是那種玩弄別人感情的家夥。五條老師在開玩笑吧——
真葉伸手拉住了悠仁的手臂。
她抽了抽嘴角，露出的微笑中帶着幾分威脅。
“……哥，我給你三秒鐘時間把前因後果說清楚，不用加标點符號。”
虎杖悠仁幹脆利落地開口：
“伏黑那家夥突然跟我說他跟你在一起了我遇見五條老師和他交流了一下他說他也和你在一起了你之前不是還有三個追求者嗎現在又來了一個阿葉你到底要選哪個啊——”
真葉：“…………”
一秒沉默。
瞳孔地震。
真葉表情變得絕望起來：“別問，問就是術式。總之我現在特別想去毆打五條老師一頓，雖然打不到。”
虎杖悠仁：“啊！……所以五條老師果然是在開玩笑是吧是吧！”
真葉：“不，某種意義上也不是。但是他倆都是假的！假的！”
虎杖悠仁：“……？？？”
……
和哥哥解釋了之後，成功地看到了他被刷新三觀的表情。
術式原來那麽神奇嗎？——滿臉都寫着這樣的信息。
之後。
真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首先，大概是對伏黑惠産生了深深的愧疚。
這個時候，她也意識到了對方可能從剛剛見面時就中招了。
所以，一直以來，他們看似交流在一個頻道，實際上壓根不在一個頻道上。
對方直接叫自己的名字、對自己熟悉溫柔的态度明顯都來自于被增加的記憶所帶來的影響。
而自己在做什麽呢？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把對方當做朋友同伴相處。覺得對方是個好人，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在想什麽，自然也沒辦法及時做出任何解釋。
和一個把自己當成女友的男生那麽自然相處了這麽久……自己到底是怎麽做到這樣神經大條的啊？！
真葉的心情複雜極了。
事實證明，不論性格有多麽豁達，女生的羞恥心都是有極限的。
她現在的心情就因此而糾結，有點胃疼，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比較好。
真葉突然發現了，她其實挺不擅長應付這種——認真到有些死心眼，性格單純純粹或是細膩溫柔的，讓人覺得傷害到他們就是罪大惡極的類型的。
影山飛雄算一個，現在還要加上伏黑惠。
她找了一會兒，在校內并沒有找到伏黑惠的身影。
只能放棄，改去找五條悟。
雖然一直以來五條悟的惡趣味她都懂，也不是很介意對方時不時無傷大雅的捉弄，但是他這波看熱鬧不嫌事大對哥哥直接說出來的操作也太……
生氣。
虎杖真葉久違地感到了生氣。
找到五條悟的時候，白發的教師毫不意外地對她招招手。
桌子上放着兩杯泡好冒着熱氣的咖啡，小碟子裏是堆成山的方糖塊。旁邊放置着切好兩份的點心。
這人又把眼罩摘下去了，和她相處的時候他總是會這樣，似乎認定了這樣的露臉行為，哪怕過分點也可以輕易被原諒。
五條悟勾起唇角，撐着下巴注視着她，蒼藍的眼眸滿是笑意，“要一起吃嗎？這家店的味道很好，限量版的戚風蛋糕哦。”
沒有人會和甜品過意不去，她坐下，深吸了口氣。
“五條老師你早就看出來了吧？為什麽不說出來？”
五條悟歪頭，無辜，“诶？什麽？”
“……我要揍您了哦。”
“哈哈哈哈，這話惠也對我說過呢。”
“……”人人想揍這就很開心嗎？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嘛，正常情況下，果然不會說出來吧。”
“正常情況下不會說出來嗎？？？”真葉感到了離譜。
五條悟捶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正常情況下，不是不會給自己的情敵助攻的嗎？哪怕是自己的學生也是一樣。”
真葉：“……”
五條悟盯着少女那全然質疑的表情，若有所思了一秒，繼續說，“我之前就在想，真葉醬好像一直在質疑他人對你産生的感情呢。”
“因為記憶是假的，只是因為虛假的記憶産生的感情吧？正常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會去質疑的吧？而且，五條老師你就更奇怪了，明明知道是假的，會喜歡我才更不可能吧？”
而最強的男人實際上卻不是很理解的樣子，他像個孩子一樣趴在桌子上，墨鏡下一雙藍到透亮的眼眸直直盯着她看。
“可是記憶中的真葉醬和現在面前的真葉醬并無差別啊。會說出的話，會做出的行為模式都是一樣的。只有……”
只有喜歡他（們）這點，變得不一樣了。
雖然不知道他人的記憶是什麽樣。
但是，五條悟大概也能猜得出來，那虛假的記憶确實比現實更加甜美。
虛假更加甜美，并不是指面前的少女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而是指兩情相悅和單箭頭之間的落差感。
他伸出手去揉了揉還在氣鼓鼓的少女的發頂，然後又被她瞪了一眼：
“老師你又想說什麽呢？”
“……想說真葉醬其實很值得被人喜歡啊。”他彎起眼笑了，“也試着去接受一下別人的喜愛吧。”
“……啊，是麽。”
真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覺得有點心累。
她突然發現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認知的不同又出現了。
他們想戀愛，而她覺得無所謂了。
或許以前還想過能遇上喜歡的人、談個不分手的戀愛什麽的。
但是，現在只會覺得戀愛對象人數太多，挨個去拒絕都要經歷一系列波折。
她好累啊。
她的目光轉為平靜，站起身來在五條悟有點驚訝的目光中幹脆利落的和他告別。
她拉開門的時候，卻正好撞見了想伸手要敲門的兩個人。
面面相觑，相顧無言。
伏黑惠：“……”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阿葉，抱歉，我之前跟伏黑簡單說了一下。”
說得好，親哥永遠不會讓妹妹尴尬。正好她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
然而——
“……嗯。”她捂住了臉，繞過兩個人走得遠了點，語氣已經能夠做到十分平靜了，“抱歉，能先讓我安靜一會兒嗎？”
然而，并沒有如願。
伏黑惠拽住了她的手腕。
黑發少年眼睫微垂，注視她的目光很認真。
“不行。”
他這樣說。
語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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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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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刀瘋了
jjxx太狠了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