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0章
大概是因為爺爺的教育和熏陶, 外加上性格使然，真葉可以說是一個十分強勢的女孩子。
各種意義上來說都算堅強，心态和能力都屬于強大的類型。
比起被人保護, 受人庇佑之類的，果然也更喜歡去自己戰勝強敵, 保護他人。
她沒什麽太大的追求和目标, 只希望重要的人和自己都能好好活着，幸福開心就好。
不過, 人類對幸福和開心的感受其實非常主觀。每個人的想法和對幸福的定義也都不一樣。大多數時候還是要由本人自己去決定的。
真葉也覺得身邊的人基本也沒什麽好讓她擔憂的。咒術師中性格強勢的人占比多。控制情緒、自我恢複的能力也很強。大家也都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是基本。
那時候就不包括惠君。
雖然剛開始熟悉伏黑惠的時候, 并不能太過深入的了解到對方的一切。但是真葉還是憑借直覺和日常相處中隐隐約約地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定位。
相當的低估自己的價值, 似乎不覺得自己會得到什麽肯定。
真葉絲毫不懷疑，如果真的和同伴一起遇見危險，他肯定會選擇犧牲自己去拯救同伴。她覺得惠君就是那樣的人, 善良到讓人覺得有些無奈，又讓人生氣他的不重視自己。
她一開始并不知道他這樣自輕的觀點是如何産生的。後來，有了想更多的了解他的想法時, 她去詢問了禪院真希，多少了解到了伏黑的身世。也知道了伏黑和五條老師之間的關系。
惠君的父親因為沒有咒力被咒術家族歧視, 很早就脫離了禪院家, 生母應該是早逝。
父親再婚之後不久就抛棄他離開了，現在也是不知所蹤的狀态。
惠君從小就和繼姐相依為命, 之後五條老師成為了他的監護人。原因也不明，畢竟真希前輩也不清楚大人們到底達成了什麽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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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僅僅是這樣的了解也基本能搞清楚了, 惠君這樣的性格形成的原因。
原生家庭對于孩子的三觀形成真的會起到很大的影響。小的時候感受的愛很少的話，長大之後可能也會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
惠君希望善良的人幸福，希望能拯救善良的人, 這明明是善良溫柔的人才能誕生的目标想法。但他卻不覺得自己是什麽正義的夥伴，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好。大概是這樣的感覺吧。
真葉也對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毫無印象。但是，不論是哥哥還是爺爺都給了她足夠的愛。她的能力和性格也被所有朋友肯定。于是她一直以來便坦率直接又充滿自信。
可以說完全不一樣呢。她和惠君。
該說相反的人會互相吸引嗎？
不過，那些都無所謂啦，真葉的想法其實相當理直氣壯又理所當然。
她希望他能感受到幸福快樂。
也覺得自己既然已經産生了那樣的心情，那就由她去給予他肯定，讓他感受到被喜歡被愛着的感覺。也作為束縛住他的枷鎖，讓他知道他的肩上承載着什麽重量。
既然他讓自己喜歡上他了，那就別想逃了。她想抓住他，于是她就去那麽做了。
簡單又直接，那就是虎杖真葉。
不過，真葉對于伏黑惠來說，大概屬于唯一的例外吧。
他第一次有了想去盡力争取的事情，覺得不能失去的人，沒辦法去控制自己，徹頭徹尾地感情用事了。
愛戀的心情，就是那樣的。
雖然希望對方幸福，雖然不想給對方帶來困擾，雖然并不覺得自己多麽重要。
但是回過神來時，卻依舊發現了那樣的心情帶着私心帶着占有，這意味着貪婪。
身為咒術師，明知道人類的貪婪之心只會生成詛咒。但是，他确實得到了回應。
有時候，伏黑惠難免會覺得真葉把他想的太好了。自顧自地給予他各種肯定，說他是個溫柔的人，又覺得他一直在為了她考慮之類的。
但是，如今已經在一起的現在，再去回憶自己當初的那些想法，他覺得并不是那樣的。
“實際上很狡猾不是嗎？……說着只要你幸福就可以。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讓你也能喜歡我。其實……我和其他喜歡你的人，也并沒什麽不同吧？”
在一起之後的某一天，少年垂着眼若有所思，說起了這個想法。
“那是因為惠君你的想法一開始就不對。其實我當初的想法也是不對的，因為莫名産生的感情債太多，所以對于戀愛這件事過于逃避了。”
走在旁邊的少女拉起他的手晃了晃，歪過頭來對他笑了笑。
“就是因為産生了所謂的貪婪或是想要争取的心情，我現在才喜歡上你的。你應該這樣想才對啊。還有，這種心态其實是好的心态，人類去做什麽事情的時候總是要全力以赴才不會後悔。”
“話又說回來，如果不去主動追求的話，女孩子可不會自己跑過來跟你貼貼的哦，尤其是我這種很難攻略的。難攻略這個說法可是你自己說的。”
“……”
伏黑惠無言以對，他嘆了口氣，這些話又被她說得跟玩笑一樣。但是也确實是這樣。
把目光放遠了看，他似乎一直都被她影響着，被她潛移默化地改變着。
“為了防止以後再産生什麽無意義的糾結。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說清楚的。我現在覺得沒必要去糾結感情産生的起點是什麽啦。人類要是那麽較真地活着也太累了。難道非得争論出來一個結果嗎？”
“如果沒增加虛假的記憶，你就不會喜歡我？又或者說你沒有喜歡我的話，我就不會喜歡上你？想這種問題好煩啊。我只要知道你和我現在的感情很明确就可以了，其他都歸結為緣分就好了。難道說我現在把惠君之前那些并不應該存在的記憶都消除掉，你就不喜歡我了嗎？”
她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提出了這樣的假設。
“笨蛋……怎麽可能。”
伏黑惠皺了皺眉，幹脆利落地否認了，伸手抓住她在他眼前晃悠的手指，有些別扭地開口:
“我現在可沒空去想之前那些記憶，真實的你就在我眼前……你要想消除那些我也沒意見，我喜歡的可是你本人。”
“是吧，就是這樣。我對自己的魅力可是自信滿滿。”真葉笑嘻嘻地說。
“說起這個，過兩天我要去見一個被能力影響的人，之前已經好好說清楚拒絕對方了，還要去消除虛假的記憶。”她聳了聳肩，“最後一個了，終于要結束了呢。這些緣分還真是有夠神奇的。”
“……”
“怎麽啦？擔心我喜歡上別人？或者說——吃醋啦？”
見他沉默不語，真葉探頭看過去，想觀察少年的表情。
“這次這個，又是什麽樣的人？”
“诶？居然會好奇這個嗎？是以前的同學。整體來說是個溫柔的人，也很優秀。不過因為是財閥之子啦，壓力什麽的太大了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中二病來着。”真葉撓了撓頭，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伏黑惠也嘆了口氣:“……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真是夠厲害啊。”
看看被影響的都是些什麽人，最強咒術師、黑手黨、財閥之子……
“……為什麽會選擇我呢？”
倒也不是在質疑她對自己的感情，只是因為提到了這個話題，突然就沒忍住問出來了。
準确的來說，這應該是在質疑他自己。或許在潛意識裏，他依舊習慣性的，難以過高的去評價自己吧。
“……惠君你再說這種話我就要生氣了。雖然我現在也可以舉例出很多惠君的優點來誇誇你——”
真葉顯然也察覺到了這點，她難得地皺起眉，表情不滿起來，看上去确實有在生氣。
“我可以一直對你說很多，但是你應該做到自己去察覺自己身上的優點和閃光點的吧？不然真的是很浪費的啊。明明很好，甚至可以更好，但總是覺得自己不好。一直這樣才不對诶。”
伏黑惠怔了一下。
“再說了，你難道不想證明給我看，我的選擇是對的嗎？一直以來對我那麽溫柔，希望給我幸福的心情不是假的吧。之後也要繼續啊，不需要去考慮為什麽是你，而是該去考慮如何讓我更加更加的喜歡你才對吧？”
她歪了歪頭，鼓着腮幫子盯着他看。
“現在你的女朋友生氣了，你要做什麽呢？”
“……我錯了，對不起。 ”
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他輕聲開口。
面前的少年乖乖道歉，他垂下眼，長長的眼睫下，注視着她的深藍色眼眸一片溫柔，眼神認真而專注。他伸出手來，把她拉入懷中。
“……會證明給你看的。”耳邊響起他認真的聲音。
她彎了彎眼，笑了起來。
認真的惠君，真是可愛啊。
……
有時候，真葉也會覺得有點無奈。
因為在她的印象中，惠君似乎經常會陷入戰損狀态。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傷痕累累，之後又見到他和東堂對打的時候受了傷。這次又是，雖然傷口已經被反轉術式給治療好了。
真葉去京都那邊做了個任務，順便解決了赤司的記憶問題。回來才知道了哥哥他們幾個正好也被派遣了任務。雖說安全回來了，但也是很危險的對上了吞掉宿傩手指的特級咒靈。
“想當初我們還會被特級吓到動彈不得，現在已經可以行動起來了對付它了，也算是成長了不少吧。”
虎杖悠仁感嘆道:
“雖然啊——完全沒想到！伏黑那家夥居然變強了那麽多，我還沒見過五條老師之外的咒術師開領域呢。阿葉你也會是吧？好羨慕，我也想學……可惜五條老師說我沒有術式啊。”
“是啊，真是神奇。”釘崎野薔薇撐着下巴，挑起眉，“這家夥裝酷耍帥說什麽想試試，雖然成功了，但是咒力耗太多直接睡過去什麽的也有點傻吧，以為自己是什麽少年漫的天才男二號嗎？”
“嗯。開領域确實很耗咒力也很累的啊，而且第一次開很難掌控的。”真葉倒也不是替男朋友說話，只是想起了自己之前開領域時也是一樣。
她坐在床邊盯着睡得還算挺安穩的少年。和她聊完了這次任務起因經過的哥哥和野薔薇都退出了房間，留她一個人在這裏陪着伏黑。
惠君，是很認真的想要變強。
按他的話來說，是不想被她落下太多。
還有很多事情也都想證明給她看，不只是喜歡她、想帶給她幸福而已。
他也不想讓她感到擔憂，所以想要變強，而不是自己限制住自己，止步不前。
他之前也問過她開領域時是什麽樣的狀态。
然後，他就做到了。真是超厲害的啊。
安靜的房間內，她能聽見的只有少年平穩的呼吸聲。
惠君真的很好看。
海膽一樣，尖尖亂翹的頭發。長長的，彎彎翹翹的眼睫毛。睜開眼的話，深藍色的眼眸清澈明亮。雖然不經常笑，但是很好看、笑起來會更好看的唇形。
她看着他發了一會兒呆。沒忍住就伸出手去，用手指輕輕觸碰了那合着的眼睫，一觸即離，也沒想要打擾對方的休息。
皮膚上的觸感癢癢的，她擡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站起身來，打算先離開一會兒。
手腕卻突然被人抓住了。
眨了眨眼，真葉有點驚訝地低下頭看過去。
“不要走……”
少年低聲說，他拉住她的手腕沒有放開。
他似乎剛剛醒過來，眼睫微垂着，眨了眨，不是很精神的樣子，神色也有些茫然。
十分乖順的樣子，這樣的惠君很難見到。
好像是在撒嬌一樣，真葉有被萌到，完全抵擋不了。
心底一片柔軟，她低下頭去，和他十指相扣，放輕了聲音問他:“……還想睡嗎？”
“……嗯。”
“我不走。”
這樣回答着，她幹脆利落地擠上了床。反正床也不小，她躺到了他旁邊，拍了拍他的後背，像是在哄孩子，“你繼續睡。”
“……”
被她的奇妙操作搞得一下子清醒了過來。面對這種情況，伏黑惠的身體僵了一下。
神色有幾分糾結和無奈地盯着和他距離超近的少女。
“笨蛋嗎……你好歹有點防備心——喂！”
因為呼吸近在咫尺，似乎不親一下都對不起自己。
真葉沒有什麽猶豫的，在伏黑說話的時候就湊過去貼了貼他的唇角。感覺到他的呼吸一下子慌亂了起來。
“該有防備心的是惠君才對吧。”真葉的笑容得意洋洋，“惠君這樣好看的男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才對。”
“……哈？”
這個被誇好看的男孩子顯然有點生氣了，擰緊了眉，擡起手來按了按她的後腦勺。反吻過來的感覺有些氣勢洶洶。
唇畔之間傳遞着溫度，懷抱也是屬于他的溫度，周圍全是屬于他的氣息。
不過，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畢竟剛剛經歷完戰鬥還是應該好好休息才對。
她又湊了過去親了一下少年的眼睫。幹脆利落地發動了自己的術式。
那有些惱怒的眼神因為困乏失去了應有的氣勢，只能乖乖合上眼，一秒入眠了。
看吧，該有防備心的果然是惠君才對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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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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