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喂——你還要在我身上趴多久?”半響之後,紀痕感受着肩膀上的微涼,手一邊拍着紀為止那毛絨絨的腦袋,一邊說道。

手感倒真是不錯。

紀痕摸了一遍又一遍,越發的覺得還是以前的自己的頭發好摸,軟軟得,仿佛下一刻就能軟成一灘水一樣,戳一下,還會害羞。

“喂——你的面具都掉了——”紀為止趴在上面不肯出聲,紀痕瞥了一下四周發現剛才掉下來的面具,手指一勾勾了過來,順手在紀為止的臉上又戳了兩下。

真軟啊!紀痕在心中感嘆着,還沒等他享受夠,紀為止猛地一下子起身,頭朝着旁邊一別,手搶過那半面銀質面具,就扣在了自己臉上。

“啧,害羞了?”紀痕吹了一聲口哨,雙臂交疊向後,腦袋枕了上去,一看心情就是很不錯的樣子,“害羞什麽,你什麽樣子我沒見過,剛才不是哭的挺開心的嗎?”

“閉嘴!”紀為止轉過頭狠狠瞪了紀痕一眼,只是這眼神并沒有什麽殺傷力,瞪完之後,紀痕非但沒有多少收斂,反倒是直接笑出聲來,笑得紀為止最後都沒有了脾氣。

紀痕就是這樣,有時候高興起來看着比誰都瘋,可是瘋起來——

回想起剛才,紀為止到現在都是心有餘悸,他是真的被紀痕給吓到了,原本被紀痕掐着脖子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等到他真的動手刺了下去,那些被他壓下的恐懼一起湧了上來,瞬間将他整個人淹沒,若不是紀痕在他身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于是乎下意識地,他就撲到了紀痕身上了。

現在想想,真是——好丢臉啊!

想到這兒,紀為止臉上頓時紅了起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竟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直接哭了出來,盡管其中的兩個現在已經變成了死人——等等!死人!

“喂,你幹什麽?”紀為止反應過來的那一刻的同時把紀痕也一把拉了起來,紀痕那廂正在享受剛剛升起來的陽光呢,被紀為止突然拉起來,眯了眯眼睛,有那麽一喵喵的不爽!

“你,你真的把人給殺了!”

紀為止把紀痕拽起來,上前一看,那兩個已經死得透透的了,其中一個在某個難以言喻的部位還有一個傷口。

紀痕探過頭去,順着紀為止的眼神往那邊一看,也跟着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不愧是我,下手果然夠狠!”

“紀痕!”

“好了,不逗你了,這兩個人殺了就殺了,你若是不動手說不定日後他們就會殺了你,不必放在心上。”紀痕一臉無所謂,順便蹲下身撿起匕首在那兩人的身上擦了擦匕首上面的血跡,見到紀痕這幅态度,紀為止更加擔心了。

雙手扳過紀痕的肩膀,雙眼正視這紀痕,嚴肅道:“紀痕,你老實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不就是這兩個人——”

“我沒問這兩個人!我是在問你!問你!”紀為止沖着紀痕大吼道,紀痕表情立時一僵,眼底劃過了一絲幽暗,不過這次倒是沒像之前那樣再瘋一次,嘴角上還挂上了笑,但是沒等他說什麽,紀為止便道。

“別想着敷衍我,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剛才不是說疼我?現在連句真話都不願和我說?還是說,你剛才說的都是屁話?”

紀為止苦笑一聲,眉眼中全然盡是傷心。

而紀痕看到了,一瞬間就——

“你這些話都是哪裏學來的,就不能文雅些?”紀痕嫌棄似得在紀為止臉上輕拍了兩下,這邊紀為止好不容易醞釀好的情緒,讓紀痕這麽一說,像是被戳破的皮球,瞬間洩了氣。

被連番幾次打岔,紀為止卻是再也問不下去,紀痕這擺明了一副什麽都不說的态度,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紀痕瞧出了紀為止心中所想,再看着紀為止那因為生氣而鼓起的包子臉,瞬間就有些手癢癢,想到便做,伸手掐了一把那白嫩嫩的臉蛋,沒等着紀為止發飙,紀痕便叫了人進來。

紀為止頓時僵住了身子。

“世子……啊!”

紫鳶叫完人後就等在院外伺候,進來的時候正奇怪宋平去了哪,卻不想竟是看到了兩具屍體,頓時紫鳶便驚呼出來。

等到叫出來之後立時又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連忙捂住嘴,不過卻是晚了不少。

“鬼叫什麽!”

紀痕除了紀為止,看誰都不怎麽順眼,更何況是前世得罪過他的紫鳶,見到紫鳶大驚小怪的模樣,也不管這東西對普通人能造成多大的刺激,當即就冷下了臉,“要是害怕就給本世子滾出去。”

“奴,奴婢不怕的。”

紫鳶幾乎是一邊抖一邊說着,不怕?那是開玩笑!

但是紫鳶卻不敢說,更不敢按照紀痕說道那樣滾出去,她已經知道了這麽多,要是離開,豈不是下一刻就會被滅口?

越想紫鳶越是害怕,但是面對着紀痕卻是愈發恭敬,看得紀痕心中啧啧稱奇。

“行了,有空在這裏和本世子表忠心,還不如趕緊将這兩人處理了。”紀痕擺了擺手,沒有繼續為難紫鳶,“馬車準備好了嗎?”

“已經備下了,不過世子,您無需更衣嗎?”紫鳶小心道,說着,擡手指了指紀痕衣服上面的污漬。

剛才這麽一番鬧騰,紀痕和紀為止的衣服都沾了不少的灰塵和血跡,紫鳶要是不說,紀痕險些給忘記了,經由這麽一提醒,才發現,剛才的确是蠻激烈的。

紀為止更不用說,早在紫鳶開腔的時候,臉上早已是通紅一片了。

……

念雲庵。

紀痕和紀為止皆是換了一身衣裳,左右原本那件已經髒了,況且紀痕也不想着要用那衣服來折辱紀為止,索性又拿了一件。

因為這衣服,紀為止再一次肯定了紀痕身上絕對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想他如此正常的一個人,怎麽可能變成紀痕這種時晴時雨的性子?君不見之前還讓他穿着敞襟的外袍,這次偏生挑了一件高領,非但如此,還将扣子系到了最頂上,真是難受的緊。

殊不知紀痕就是連這件衣服也不滿意,盡管扣子系到了嘴上面,但是由于昨晚他的不小心,還是隐隐約約露出了兩個印子,而且因為将扣子系緊,反倒是多出了一股妖嬈禁欲之感。

這原本是正好符合‘男寵’身份的痕跡,紀痕越看越是難受,恨不得将這個整日勾引人不自知的小棉花團折起來塞到自己的口袋裏讓所有人都瞧不見才好。

“世子爺,已經到了。”紫鳶的聲音适時地響了起來,成功将紀痕的注意力轉移開來。

算了,這次就算了,在那個老太婆的面前還是将戲做足了,免得出什麽差錯。

撩開簾子,紀痕一臉傲慢地走下了馬車,原本在姜煜琛面前還端着姿态的子玉如今卻是笑意盈盈,見到紀痕下來,臉上的笑容又熱情了三分,上前兩步便道。

“世子,太妃已經恭候多……”

“慢點,小心臺階。”

紀痕卻是看也不看那子玉一眼,轉身就扶着紀為止下車,一副黏糊的樣子瞧得紫鳶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子玉的笑容立時僵在了臉上。

“怎麽祖母選了這麽一處破地方?要是讓人瞧見了,指不定說我們侯府苛待。”将紀為止扶了下來,紀痕這才打量起周圍環境。

和昨日不同,這次有了太妃的吩咐,馬車是直接進到了院子裏面,一下來,紀痕就開始挑刺。

那廂子玉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心情,就被紀痕這一句話給噎了個半死,看向紀痕的眼神也不似剛才的尊敬。

想她在太妃面前也是能的兩分體面的人,可是眼前這人分明是個不得寵的世子罷了,若不是機緣巧合得了太妃的青眼,她何須陪着笑臉,沒想到卻被如此打臉!

各種心思在子玉的心中流轉一二,聲音便成了之前面對姜煜琛時冷清語調。

“世子有所不知,此乃佛家靜地,怎能一味追求奢華,更何況太妃乃是誠心禮佛,更加不會在意這等外物。”

“一派胡言!”紀痕這次總算是正眼瞧了子玉一眼,“照你這麽說那皇家的佛堂都應該是這種破落院子?那些歷朝歷代在那佛堂禮佛的妃子就不是誠心的?”

“奴婢不敢。”

子玉心中一凜,這件事三言兩語被紀痕扯到了皇家之上,再有理,子玉也不敢妄言,只得連聲告罪。

只是嘴上說着不敢,心中卻是多了兩分憤恨之意。

紀痕将子玉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前世這個丫頭就是這麽一副模樣,心比天高,可惜命比紙薄,整日只知道妄想些自己不該有的,甚至最後還背着他和姜煜琛搞到了一起,美曰其名幫他固寵?呸!

只不過前世的時候紀痕來接太妃時遠不像現在這般,更加沒有得到那太妃青眼,這丫頭的态度可是傲得很,哪有現在這樣奴顏婢膝的模樣?

紀痕心中感慨了一二,沒有理會兀自在那裏請罪的子玉,單手摟着紀為止便往裏面走去。

剛才看子玉的模樣,太妃貌似應當對自己萬分滿意才是。

那邊子玉還等着紀痕說兩句場面話将這件事揭過去,卻不想半天都沒有動靜,擡頭一看,紀痕早已經摟着那個男寵往裏面走去,只有跟着的那個丫鬟沖着自己笑了笑。

轟!

子玉只覺得的自己臉上火辣辣地,仿佛是被人當着衆人的面扇了好幾巴掌一樣,紫鳶的笑落在她的眼中更是多了幾分嘲諷的味道。

羞憤之色在子玉的臉上一閃而過,咬了咬下唇立馬擡步跟了上去,路過紫鳶之時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紫鳶被這麽忽視也不惱,剛才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剛開始這人對着自家世子爺谄媚的緊,而世子爺卻是一點臉都沒給太妃娘娘跟前這位姑娘,現在反過來沖着她擺臉子,呸,什麽東西。

“世子爺!”

就在紀痕和紀為止快要走進去的時候,子玉快走兩步攔在了紀痕的面前。

“又怎麽了?”

“世子爺,太妃先前之說了見世子您一人,其餘閑雜人等,還是暫且在外面留一下吧,”子玉這句話說得時候看着客氣,但是視線在觸及紀為止時不進流露出一絲鄙夷。

紀痕見狀立時心頭火氣,仿佛是看到了前世自己大發脾氣而這個賤人跪在下面卻是不卑不亢和自己據理力争的時候,那時候她瞧着自己的眼神,不正是這種嗎!

“啪!”

只聽得一聲脆響,子玉那白、嫩的臉上立時紅腫起來,就連帶這紀痕也是一愣。

“你敢打我!”子玉驚叫起來,卻不想再次換來了紀為止的一巴掌。

“啪!”

紀為止再怎麽說也是個男人,這一巴掌下去顯然不是子玉這麽一個沒吃過什麽苦頭的小姑娘能受得了的,兩巴掌下去,子玉那半邊臉腫的老高,看着着實有些慘不忍睹。

“叫什麽!我家阿痕賞你兩巴掌是你的福氣,不過是個下賤的奴婢,誰給你的臉!”

紀痕挑了挑眉,腳上使了暗勁一下子踹在了子玉的腿彎處,瞧着子玉膝蓋重重磕在了地上,方才緩和了臉色,“跪着吧,像你這等不懂規矩的奴婢本世子調、教一二,想必祖母也不會怪罪。”

說完紀痕便領着紀為止走了進去,原本子玉還想鬧上一鬧,但聽見紀痕說道太妃,卻是不得不忍了下來。

眼中的憤恨卻是藏也不藏。

“孫兒見過祖母。”

紀痕走到裏間,太妃娘娘已然洗漱穿戴好,見到紀痕就等着上演一出祖孫和睦的好戲,可是誰知外面突然鬧出了這麽一遭,太妃在裏面聽得清清楚楚,想要裝作沒聽見都是不能。

不過就算如此太妃還是盡快收斂好了自己的臉色,硬是在眼中擠出來幾滴眼淚,慈愛道:“哀家的好孫兒,快過來讓哀家看看。”

太妃打的算盤倒是極好,卻不想紀痕根本就不想跟她演戲,只聽他懶洋洋道:“祖母,孫兒日前剛剛收用了新人,貿然進去,怕是對佛祖不敬吧。”

聽完紀痕的話,太妃臉上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了,不敬?知道不敬你還将人帶進來?

作者有話說:

紀痕:啊,好無聊啊,不想和那個死老太婆演戲。

紀為止:→_→

紀痕:哇,剛才我家的小棉花團好棒棒啊!

太妃:(╯‵□′)╯︵┻━┻!!這兩個不肖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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