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丫頭定是從小呆在蒼府,把蒼府當家了。阿玲正對着自己的手指發呆,我順着她的視線望去,發現阿玲的手竟然出奇的細膩,絲毫看不出是丫鬟常常伺候人的手。若不是先入為主,單看阿玲外表,還真看不出她是丫鬟,只當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想到這裏,心中一驚,不動聲色地與她搭話:“阿玲,昨日我尋到你們三少爺了。”不出所料,阿玲的反應很激烈,上一刻還在發呆,下一刻便近乎是狂喜地抓着我的肩膀說道:“此話當真?他現在可好?身在何處?可否讓我見見他?”我細細地觀察着她的反應,沉聲道:“你說你以前服侍的是五小姐?”她聽見我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有些慌亂道:“是的。”我這下便确定了八成,卻不挑破,柔下臉色回答她方才所問:“你家三少爺中了箭傷,需好好調養。他現在身在品茗軒茶館內,我一會便去看他,要帶上你?”
阿玲感激道:“謝謝大人!”又忸怩一會,有些愧疚道:“我有一件事騙了大人,以前不确定大人是不是好人,便一直瞞着你。現在我覺得大人一定是好人,便不想欺騙于你。其實我是蒼家五小姐,因為不想招來殺身之禍,才謊稱自己是丫鬟。請大人切勿怪罪!”
我心中已了然,所以表現地并不驚訝,淡然道:“我知道。”
阿玲傻了眼,呆呆地問我:“你怎麽知道?”
我并未回答,自顧自大步離開,回頭微笑地瞥她一眼,随意道:“我現在要去看望三少爺了,你要不要跟來?”阿玲聽完,忙小碎步跟過來,寸步不離。我看她傻傻的樣子,微微搖頭,他的家人還真可愛。
離開客棧的路上遇見了陳瑞,餘下八名回花谷去了,陳瑞則堅持要留在這,聲稱是要報答我那三個包子的恩情,我哭笑不得。想到以後查滅門兇手或許需要人幫忙,便由他去了,并承諾每天買包子給他吃,他更加樂意留下來了。
來到茶館門口,給阿玲服下自制飛魚丸,便輕車熟路地進入暗門內。這時蒼項恭已經下床,正給自己倒茶喝。見到我身邊的小丫頭,愣愣地說不出話來。阿玲卻一點不耽擱,朝他撲過去,我不放心地提醒道:“他胸口有傷,小心着點。”于是阿玲将熊抱改成輕輕擁抱,眼淚嘩啦啦留下來,止都止不住。一開始蒼項恭還輕輕安撫,到後來他也無法,便任憑她發洩。過了好久,阿玲才緩緩停下,臉上還挂着淚珠。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一章的分量也很少呢。。。
羞愧中,飄走
☆、摒棄前嫌
一個月過去了,蒼項恭的傷一天天好起來,一直有一件事跟刺一樣紮在我心裏,之前因為他的傷,沒有問這麽敏感的問題,現在傷口好的差不多,是時候問問他了。
我走到門口,象征性地敲了兩下門,推門而入。入眼的卻是齊均與蒼項恭暧昧的畫面,齊均一手撐在床頭,一手捏着蒼項恭的下巴,定定地望着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溫柔刺痛了我的眼睛,心中微沉。而蒼項恭則一臉錯愕地望着我,旋即用力甩開他的手,焦急地對我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壓下心中的不快,強撐着淡然的面容:“我不是那麽不講道理的人。”稍作猶豫,又用淡淡的語氣說道:“我來是有事想要問你的。”并充滿厭惡地暼一眼齊均,沒想到齊均并不識時務,自顧自倒杯茶,氣定神閑地嘬一口:“我也想聽聽你要問些什麽。”
我氣的快內傷,但卻不能表現在臉上,要不然氣勢上就輸給了他。蒼項恭皺眉,用平淡的聽不出情緒的聲音朝他說道:“出去。”
而齊均好似沒聽到,依舊坐在那看似悠閑地晃着腿。我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道:“你在這也無妨,反正我要問的話也與你有關。”
他依舊是面無表情,好似完全預料到了一般。
蒼項恭則不着痕跡地皺眉,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微不可察,我幾乎以為是幻覺。
于是我一針見血道:“預見你的前一夜,我曾遇見過齊均。”轉而對齊均說道:“你可還記得當時對我說過的一番話?”
“我今日就是想問問清楚,到底他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這對我很重要。”
我明顯感覺蒼項恭焦急起來,厲聲對着齊均道:“你對他說了什麽?”
我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他果然有什麽瞞着我。
“我不過是對他宣布了我倆之間的關系。當時确實是這樣的不是嗎?”齊均依舊是淡然的模樣,眉眼之間卻透着得意。我對他的厭惡更甚了幾分。繼而沉默,等待着蒼項恭的解釋。
我盯着他,不願錯過一絲表情,只見他咬牙道:“我之前對你撒了謊。。。”
這時齊均插嘴道:“讓我猜猜,你是沒把我們的約定告訴他吧。”轉頭面向我,接着話語帶笑地對我說:“我讓他答應我三個要求。第一個沒什麽好說的,關鍵是後面兩個。”說到這裏,他笑意更濃了:“第二個要求是讓他離開你,第三個嘛。。。是讓他跟我在一起。但另我驚訝的是,他居然答應了!想來你在他心中也沒有多重要嘛!”
我心中一抽一抽地絞痛,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床榻上的那人,希望他對我作出解釋。
他躲閃着我的眼神,随即作出了什麽決定一般,對上我的眼,低聲道:“他說的都是真的。我以為我可以放下你,但是我高估了我自己。。。離開你的那幾天我夜夜難眠,心裏想的都是你。。。我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如此牽挂。當我在這間茶館見到你時,驚訝之餘滿滿的都是歡喜,我想立刻沖出去緊緊抱着你。。。但是,最後我還是在半路折回來。。。我怪自己的懦弱,天知道當時我有多痛苦,那種想見又不能見的感覺,還不如直接将我活剮了。。。後來我回去後想了很久,半夜輾轉反側,聽到房間外有聲響,見到暗門處有亮光,便跟過去看。結果便看到你觸發機關箭矢射出,那一刻我心慌了,我害怕失去你,再也不考慮什麽勞什子約定,心裏只想着要救你的命,這才發覺,失去你比失去家人更加痛苦。。。”
我默不作聲,并不表态。
他見我如此,又誠懇道:“原諒我曾經犯下的錯誤,無論如何,我以後都不會再騙你。”
其實他方才的陳述已然将我的怒火平息,但還是忍不住想要調戲他一下,崩着臉佯怒道:“你覺得我會如此簡單就原諒你嗎!我恨不得一輩子都不原諒你!”他臉色一暗,眼神暗淡下去,不死心地哀求道:“你要如何才肯原諒我。。。你如何懲罰我都可以。。。”
我聲音陡然柔下來,笑容綻放開:“就罰你下半輩子一直陪着我,不能撇下我,不能對我說謊,永遠對我好,只能要我一個人,不準跟別人暧昧,多說一句話都不行!”
我看着他的臉上漸漸回複笑容,發自內心地說道:“求之不得!”
而齊均臉色緩緩地暗沉下來,一言不發地甩袖而去,我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調戲
我看着眉眼綻放的蒼項恭,惡作劇地在他胸口擰了一把,誰知他按住我的手,順手将我拉進懷裏,我坐在他腿上,雙手自然而然地摟上他的脖子。
忽然我又想起了什麽,疑惑道:“對了,我來洛陽後,你當真沒有來找過我?我怎麽感覺我來洛陽的第一夜,你好像來找我了?”
他眼裏露出一絲狡黠,反問我道:“哦?那夜我來找你做了什麽?”看到他的反應,我終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想,那夜真的是他。。。不是夢。
想到那夜的纏綿,我臉色通紅,他見我如此,笑意越來越深,湊上來吻住了我的唇,極盡纏綿。經過剛才的深情告白,我與他的阻隔一下子全部清除,關系更加親密了。
他的手越發不老實起來,竟然不知不覺間解開我的衣帶,手隔着亵衣撫摸我的胸膛,我被他露骨的動作撩的滿臉雲霞之色,忙喘息間擠出幾個字:“不可。。。白。。日宣淫。”
聲音卻一點說服力都沒有,軟綿綿的。
誰知他無辜地望着我:“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沒想與你做什麽。”
我被他的話熏的面色發燙,正欲辯解,唇又覆了上來,比剛剛更深入,不安分的魔爪已游走至臀部。
正到情動之處,門啪的一聲被打開,我與蒼項恭都不自覺地望向聲源,阿玲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們,我趕忙站起身來。像被人抓奸在床,臉色羞紅到脖子根。蒼項恭則一臉郁悶,把打擾我好事幾個字刻在臉上。
“五妹。。。進門之前需要敲門的。”
這不是重點好嗎!重點是阿玲看到我們親熱了!
“阿玲啊,我知道要你接受很困難。但是。。。”
我還沒說完,阿玲便立刻閉上能塞下兩個雞蛋的嘴,羞紅了臉道:“對不起!”随後又啪一聲關上門,出門去了。
接下來輪到我目瞪口呆。
蒼項恭則若無其事地說:“繼續。”
繼續什麽啊!都沒有心情了!我內心咆哮,臉上卻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我去看看阿玲。”便倉皇出逃。
陳瑞住在客棧,每天給他買包子吃就花去一筆不少銀子。陳瑞食量大的很,一頓早飯便要吃十個包子,想到上次他才給我和蒼項恭兩個包子,臉上就挂兩條黑線。
盤算着僅剩的銀子,打算喊陳瑞将我藏在花谷住處床頭之下暗格中的私房錢都拿來,要不供不起他吃包子了。他臉色一紅,再次默默地低下了頭。
至于小花,每日只能見她一面,天天出去玩,不過最近卻是憂郁了許多。今日在我嚴刑逼供下,支支吾吾地道出原委:“敬哥哥,我似乎是喜歡上一個人。我面對那人時心跳加速,他靠近我時我就會不自覺地臉紅,說話都不順暢起來。但是那人卻對我若即若離,而且身旁的桃花多的很。”她說出這話時,我委實吃了一驚,小花這大大咧咧的性格,遇到心上人竟然是如此的反應。
但旋即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對她語重心長地說:“遇到喜歡的,便追去吧。倒不必畏畏縮縮,使出你大大咧咧的性子,他身邊桃花多,你更要在其中脫穎而出,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交代了她一些事情,看她茅塞頓開的樣子,想必沒問題了。
最後不忘交待一聲,一定要守住貞操,莫被壞人騙了。看小花的臉漸漸漲紅,才滿意地離去了。
最後才想起阿玲的問題,還是決定不去管了,順其自然最好。
倒是找蒼家滅門慘案兇手一事,一點眉目都沒有。
齊均近日安分了許多,成天見不到他人影。原來齊均是這茶館的主人,是瞞着齊家開的,專門用來收集情報,那攝魂香味是一種罕見的波斯傳來的茶葉泡開後溢出的香味,用來收集情報再好不過。每年齊均都會派心腹前往波斯收購大量此種茶葉,有時針對一些頑固派,便會加重用量,就如之前我聞見的濃重攝魂香味。而在此上茶的小二們,也都是從小訓練的,并不懼這攝魂香味,并且與一般小二無異,亦會露出貪婪之色,就如我先前預見的小二一樣。而私下裏他們對齊均衷心耿耿,暗地裏收集着情報,并每日口述給齊均,齊均則将他認為重要的記錄下來,貼身藏着。
如此一來,洛陽所有的情報都掌握在齊軒手中。在蒼家還在時,這便是僅僅為蒼家家主蒼穹服務。如今蒼家已被滅門,茶館便為齊均私有了。即使是蒼家三少爺,也無權管理,畢竟高層只認蒼穹跟齊均。怪不得蒼家能硬是壓齊家一頭成為洛陽第一大家族,雖與皇上恩寵有關,但也與自身實力分不開。
作者有話要說: 都沒有人看文。。。嘤嘤嘤
也沒有人留言嘤嘤嘤
☆、齊卿
小花近日情緒變好了不少,小花對我說,她與心上人在一起了。我與小花同在花谷長大,情同兄妹,她的心上人我自然要見一見,評判一下人品。于是我将這想法說與小花聽,小花臉色通紅地扭妮了一會,便同意了。
于是今日便是約定之日了。我精心打扮一番,穿上清爽的綠色衣裝,看着銅鏡中俊俏的自己,才滿意地出門。
在一家餐館內,我見到了小花的心上人。
那是一個潇灑熱情的男人,面貌亦是俊朗的很,一看就是外向性格,小花落座在其身側,原本大大咧咧神經大條的她瞬間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有些羞澀。
那男子對我一拱手,文雅道:“在下文卿。”動作大方得體,一看就是受過文化洗禮,應該家境不錯。我看着他落落大方的樣子,頗為滿意。随後聊了幾句,卻發現他言語間透露着高雅氣質,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我暗道小花運氣真好找了個貴公子,還這麽儒雅。
回去後我對項恭閑聊間提起此事,他眼中爆出精光,沉聲道:“還真是巧,齊家小公子齊卿在外游玩時便曾化名文卿騙過許多小姑娘。”
我大吃一驚,随即反駁道:“可是我見那男子舉止優雅,沒有絲毫纨绔子弟的張狂!而且以齊家的財力勢力,他還需要騙小姑娘?”他冷哼一聲:“他就喜歡隐去身份在外游山玩水,讨好漂亮姑娘。然後等玩膩了,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到這裏,我心中冷笑,竟然打小花的主意,我非讓他長點記性!
我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正經道:“你覺得齊家與蒼家滅門一事,是否有關聯?聽阿玲說他曾揚言蒼家好日子到頭了?”
項恭面色深沉道:“有點關系,但是又沒多大關系。雖然齊家好像在掩藏着什麽,但是滅門蒼家應該不是他們做的。”
“何以見得?”
項恭摸着下巴,思索道:“齊均給的消息中說有一隊京城人馬暗地裏來洛陽。這發生在滅門前三個月。他們在蒼家呆了一晚,随即便離開了。我猜是某個有分量的人來這裏交代齊家一件重要的事。而這件事是關鍵。但蒼家滅門,第一個被懷疑的便是齊家,現在齊坤在朝堂上成了衆矢之的,所有仇家都在找他的把柄,就待出現關鍵證據将齊坤踢出去。所以說這對齊家沒好處。”
“如此一來,突破口就在齊家身上了。而根據齊卿所言,他應該是知道什麽。”我如此道。心中正在慢慢策劃邪惡的計劃。
第二天,我跟小花說你蒼哥哥與你心上人是舊識,請求小花再約他來茶館喝一口茶,并交代小花別道出蒼項恭身份,要給他個驚喜。小花欣然答應了。
我回去與項恭讨論如何套出齊卿的話,最後決定讓齊均出面,運用攝魂茶香套話。
于是終于到了這一天。蒼項恭躲在暗處,我則正大光明地坐在早定好的位子,等待齊卿的來到。齊均坐在我身旁,從頭至尾沒看過我一眼。我心中不屑,卻有求于他不能得罪他。
終于在煎熬的等待下,齊卿來了。此時他在我眼中便是待宰的羔羊,我心中激動,面上則不動聲色,熱情地邀他坐下。小花則一臉奇怪地看着我們,被我一瞪,要說的話咽了下去,不再出聲。齊卿見到齊均,臉上閃過一絲陰郁,随即又笑臉迎向我。我心中已經宰了他千萬回,真虛僞!
與他心不在焉地閑聊幾句,便将他引至包廂內,而齊均開始泡茶,輕扇幾下茶杯使茶香溢出,四散開來。我早早便服了自制飛魚丸,而小花則被我關在門外,吩咐她回客棧去,我們有要事相商。
于是漸漸的,齊卿優雅的外表開始破碎,偶爾還露出兇狠不耐煩的表情,最後齊卿開始失神,對我胡言亂語起來:“你那個妹妹還真是倔強,我無論怎麽挑逗她,她都無動于衷,嘴上說着喜歡我,還不是喜歡我虛僞的外表?女人不都一樣!哼!等我把她拐上床,再甩了她!她傷心的樣子應該也是極美的!哈哈哈哈哈哈!”最後他癫狂地笑起來。
我疑惑地望齊均一眼,他沒看我,語氣淡然解釋道:“用量過多,承受能力又不夠,就會變成這樣。等會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他回去了。”
我驚愕道:“你是說他變傻子了?!”
齊均暼我一眼,嗤笑一聲道:“不會變傻子,不過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恢複的。”
我正要質問他,卻見蒼項恭撫着小花的背推門進來。小花抽噎的聲音傳入耳中,她把頭埋在項恭胸前,肩膀不時抖動。
作者有話要說:
☆、不堪
原來小花一直待在門口,并未離開。而方才齊卿神志不清時所說之話顯然是被她聽見了。我們都沒有說話,等待小花平複情緒。
隔了一會,小花才靜下來,離開蒼項恭的懷抱,徑自尋了一個位子坐下來,眼神空洞。
不得已我安慰了幾句,見沒效果,便由她去了,而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于是我與蒼項恭不約而同地對望一眼,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于是蒼項恭開始發問:“三月前的一晚京城之人來你們府幹什麽的!将當晚之事詳細說與我聽!”
齊卿嗤笑一聲:“我就說蒼家好日子到頭了吧!那日我偶然路過爹爹的屋子,聽見裏面一道尖細的男聲,說幫我們除了蒼家。我心中詫異,便繼續躲着偷聽。結果聽到那尖細男聲說要我齊家幫他善後,後來說了些無關緊要之事。但奇怪的是我爹爹居然對那人很是恭敬,我正想開個門縫偷看是何方神聖,爹爹便推門而出将我狠狠呵斥了一頓。真是氣人!我趁機往房內瞟去,卻發現那是一個老頭子,我看他老的都快走不動了,身旁卻還依偎着兩個女人,那姿色,我見都沒見過!想着就叫人心癢!”說到這裏,他臉上露出色迷迷的表情。
一旁的小花臉色發青,該是實在料想不到,自己心上人竟然如此不堪,僞裝之術實在高超。
我無奈,有些心疼小花。
這時小花出乎意料地出了聲:“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齊卿開始大笑起來,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漸漸安靜下來,道:“喜歡嘛,倒是有的!”小花眼中燃起希望,但随後的話便又将她的希望擊得粉碎。
齊卿陡然發出癫狂的尖笑:“好喜歡你柔弱羞澀的樣子!好想讓人壓倒在床上盡情侵犯!你知道我花多少力氣忍住了嗎?還沒玩過你這樣的蘿莉呢!偶爾換換口味倒也新鮮!”
說完又大笑起來。我氣的發抖,失控甩了他一巴掌,他倒在地上,喉嚨口發出的尖笑并未停止。
蒼項恭皺眉,點了他的啞穴。蒼項恭抿緊了嘴唇,我看得出他在拼命忍着怒氣。繼而稍作猶豫,一腳踹在齊卿肚子上,力道之大,直接将他踹飛出去。齊卿被點了啞穴發不出聲音,只能悶哼一聲,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我怒氣未平,咬牙切齒道:“你真是喪心病狂!你這般模樣,真跟喪家之犬一樣!人渣!”
齊均坐在一旁,平靜地看着這一切。目光淡然,看不出一絲情緒,将自己置身事外,好似齊卿現在這副樣子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齊均用同樣平淡的話語說道:“看他也就知道這些了,現在将他關押起來吧。”
小花呆呆的,好似是徹底死了心。最後她堅強地站起身,輔助我與項恭将齊卿抗至暗門內。
一切完畢,小花黯然對我道:“男人都是這樣的嗎?打算得到後就抛棄。只有新鮮感,沒有愛。”
我拍拍小花的肩,安慰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千萬不要對男人失去信心。你看我跟你蒼哥哥不都是好男人嗎?”
小花默不作聲,後來又幽幽道:“可是我看到過你偷偷抹眼淚呢。”
我臉色一紅,嗔怪道:“那時肯定是沙子迷了眼!你怎麽不說你方才哭鼻子才哭的兇呢!”
蒼項恭眼睛瞟過來,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被他盯的低下頭,紅霞爬上臉龐。
這時,陳瑞匆匆忙忙地趕過來,道:“你們怎麽到這裏來了,害的我好找!”
又轉頭對我伸出手:“給,你的私房錢。從來不知道一個藏錢的地方有這麽隐蔽。。。即便有你的提示,也找了我好久。”
小花聽到這話,失神的眼睛亮了起來,緊緊盯着我手裏的銀子。我忙塞到懷裏,捂地緊緊的,看她好久都一眨不眨的眼睛,考慮到她情緒剛穩定下來,便從懷裏摳出一點碎銀,不舍地交給她。
項恭看着我們的動作,嘴角勾了勾,而齊均則是頭上冒了兩條黑線。
這時我又想起那喝茶喝的十兩銀子,氣急地對着齊均說:“你茶館的小二真是不要臉,那麽貪婪!搶了我十兩銀子!”
蒼項恭聞見火藥味,勸我道:“好了好了,不就十兩銀子,不要吵了。”
我怒火噌的就上來了,氣的跺腳:“你個敗家娘們!飽漢不知餓漢饑!什麽叫就十兩銀子!我的私房錢就那麽點,還要養你們一大幫子人!入不敷出!你倒是給我十兩銀子看看!”
蒼項恭低頭嗫嚅道:“我現在是沒有。。。等我回軍營再拿給你。”
就這樣争争吵吵地回房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可怕的消息
我躺在項恭懷裏,把玩着他的手指,看他清晨睡醒霧眼朦胧的樣子,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如果沒有那件滅門案的話,我與他現在應該是無憂無慮地在一起,沒有任何阻礙。轉念一想,若沒有此番生死對弈,我與項恭還能像現在這般彼此确定心意嗎?如此想來,便釋然了。待解決這案子,我就勸項恭退出江山的争奪,莫要再去為大唐征戰了,我在花谷看了如此多的生生死死,那種對生死無法掌控、無力的感覺,真叫我厭倦。與項恭游玩于山水之間,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星辰為我們掌燈,花草為我們指路,游遍這大好河山,也算是無憾了。不羨黃金罍,不羨白玉杯,不羨朝入省,不羨暮入臺,能與他如此過一輩子,那實在是逍遙快活。
項恭醒來,嘤咛一聲,見我撐着手盯着他看,便擡起頭在我唇角印了一下,幸福感油然而生。
随後躺回去,望着房頂發呆。我看他樣子,應該是在思考問題。
昨日的真相弄得我一頭霧水,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老頭子又是誰?卻見項恭一臉沉思,顯然他也十分困惑。既是京城來人,那應該是朝中官員了罷,想來官職定是比齊坤高了。齊家家主齊坤跟蒼家家主蒼穹俱是四品官,如此一來,這人定是三品往上,二品,甚至是一品。
我将這個想法說與項恭聽,他贊同道:“極有可能,但找準人的可能性還是非常渺茫。”我疑惑道:“這是為什麽?既然已經确定了範圍,只要一個一個排查就可以了。”蒼項恭用看豬的表情看了我一會,确定不是我在說笑,才道:“他們當然不會親自來齊府,定是派手下心腹來的,官員們的手下那麽多,況且還有自己設的暗衛,他們要藏,我們當然找不到了。”我恍然大悟,悻悻地默不作聲了。
“唯今之計,只能用那個辦法了。。。”我一頭霧水,那個辦法,哪個辦法?我怕一開口他又嘲笑我,便自己思考了一陣。實在想破腦袋都沒想到,正打算拉下臉詢問,他就自顧自穿衣下床去了,剛鼓起的勇氣又被澆息,只能作罷。
小花自那日起就有些魂不守舍,有時手剛剛擡起,就忘記要做什麽了。我知道她還是沒有忘記那個渣男。小花老是因為失神打碎茶杯,想到打碎的茶杯還是要我賠,我便更加郁悶了,只能時不時開導她。
被囚禁的渣男近日漸漸恢複神智,其間我們從他口中得知他勾搭了東家的大小姐,睡了西家的小小姐,更違反倫常的是,他竟然與自己的大嫂有一腿,什麽重口味的事情他都做過。最嚴重的一次是害了一條人命,陳瑞在一旁聽完,平常情緒甚少起伏的他也忍不住揍了他一頓。
倒是最近看到齊均東奔西跑,好像在忙什麽事情,但是一看到那張冷臉,便打消了詢問的念頭。
又過了幾日清閑的日子,自與齊均相識,我喝茶都不用花錢了,于是抱着不喝白不喝的心态,經常去邊喝茶邊聽八卦。今日下樓去喝茶,剛入座,便聽到一青衣男子鬼鬼祟祟地與身旁女子說:“你聽說了嗎,有關蒼家的事。”
我聽到敏感詞彙,立刻豎起耳朵繼續偷聽。那女子還未回答,青衣男子便炫耀似的道:“聽聞前些日子鬧的滿城風雨的蒼家滅門一事,蒼家三公子并未被殺,而如今藏身在郊外破廟中,正在尋仇呢!”那女子立刻一臉驚奇:“真有此事?!那蒼家三公子豈不是會被追殺?”“此事千真萬确!有人還親眼見到三公子在破廟角落中眼睛通紅的模樣呢!定是恨透了滅門之人!你說這三公子要是趁機遠走高飛那還好,可是現在居然不要命地想要回來報仇,那也太不自量力了。”說到這裏青衣男子可能是想到了蒼家被滅門的慘狀,還打了個寒顫。
聽到這裏,我端茶杯的手開始發抖起來。抖抖索索地往嘴裏送,漏出的茶水打濕了衣襟。若說之前的情況是敵在暗我亦在暗,如今的狀況就變成了敵在暗我在明,方才的談話雖不完全正确,卻也道出了真相。蒼項恭确實在洛陽。本來松垮着的神經立刻繃緊起來。這噩耗來的太突然,一下子将我悠閑的心情擊打得粉碎。沒有時間給我悠閑地慢慢調查了,必須盡快查出兇手,使敵在明,才能平衡下現在的狀況。我知道方才的話語很快就會傳入兇手的耳朵,連我都知道斬草要除根,那麽他們肯定不會放過蒼項恭。想到這裏,我的心緊張的快要蹦出來。我已經嘗過一次失去他的滋味,如果這次沒能保住他,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兩天沒有更新,因為忙着五一回家的事。。。
現在回家了,會勤更的
☆、□□
需要趕快通知項恭,以免被打的措手不及。
我噌的站起身,急急的走開了。他應該還在樓上吧,我這樣想着,腳步向樓梯走去,卻不慎絆了一下,我不想停下腳步,就這樣踉跄地向上走去。越來越接近房間,迫不及待地打開門,卻沒有見到我想要的身影。我一下慌了,心裏卻提醒自己,要平靜下來,說不定他在哪個角落喝茶呢。我抱着希冀,一間一間地找,希望卻一次一次地破滅。他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找不到他的影子。我安慰着自己,他肯定是去街上了,但是他從來不外出,因為會暴露行蹤。然而也只有這個可能了。我感覺胸悶的厲害,一個可能蹿進我的腦海,他會不會。。。
不可能!哪有這麽巧的事,我剛聽到消息,他就被人追殺?我心裏想着,腿卻不自覺地往外邁開。
來到外面,風吹得我清醒了些,腳步也有規律起來,使着步法快速地搜尋着,卻是一個個令人失望的身影。心涼了下來,難道我要再次失去他了嗎?
突然想到,那青衣男子曾說的一個地點,洛陽郊外的破廟,雖然不抱什麽希望,但也比現在無目的浪費時間的好。
于是運氣至雙腿,步伐輕盈起來。
一路上想象了無數種可能,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那個場面時還是震撼了。血流成河,哀鴻遍野,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躺在各處。。。心提到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搜尋蒼項恭,發現地上的屍體明顯分成兩派,一派蒙着面,另一派我一眼便認出是齊均的人。腳下一滑,踩到一個軟綿綿的物體,眼睛一瞟頓時吓出魂來,是一只人手。
驚魂未定,卻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帶着顫嘶吼道:“小心背後!”我反射性地回頭,讓我此生無法忘懷的一幕入眼,項恭向我撲來,而他背後,那人雖蒙着面,卻看見他眼中的猙獰,右手握着匕首向面前之人心髒刺去,那人看着我眼中漸漸溢出的恐懼,眼角勾出一絲得逞的笑意,而這絲仿佛笑意點燃了我心中的怒火,使我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力量,一手迸發出全身力氣扯開蒼項恭,甚至将他甩了出去,而我來不及心疼,另一只手抓向匕首試圖抵擋。然而匕首穿刺速度和力道出乎我的意料,它并沒有因為觸到我的手而有所停頓,直直地往我胸膛刺去,一點一點不斷深入,直到從我後背刺出。
眼中的動作放慢,疼痛也一點一點綻放開來,觸摸到溫熱的液體,我知道那是我的鮮血。蒙面人将手松開,任由他的武器停留在我胸膛內,而我內心只有一個信念,就是保護好蒼項恭。于是我用無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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