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戀

第10章 初戀

因為前不久有一次經歷,着實把她吓到了。

當時,她還是在這邊實習,剛好那天有個臨時任務,辦公室裏只有兩三個人留下,一直處理到淩晨一點。

不知道哪個領導,為了體現對實習生的“關懷”,讓實習生多學點東西,就把白晴也留下了。

白天大家為了三方測試的保障,已經忙了一天,此時幾人都累的不行,着急忙慌就都趕着回家了,白晴後來也覺得自己當時腦子秀逗了,不舍得打車,坐了一趟夜班公交回去。

下了公交車,離自己的出租房還有幾百米的距離。一個人走在回出租房的路上,老舊居民區街道昏黃的路燈,将将能把人照出來個影子。

白晴心都提到嗓子眼,一步三扭頭,前後左右的看,就怕有什麽人跟着。

突然,後面“啪”的一聲,在淩晨一點多的街道裏,碎酒瓶子的聲音炸的白晴猛地一突。

回頭就看到一個拐角處走出三兩人影,像是剛從那邊的燒烤攤吃完出來,搖搖晃晃走在路上。

他們互相架着,高聲的喊着罵着,還時不時嚎兩句歌。白晴立時加快了腳步,想要盡快走過這條街。

這時,後面一聲口哨響起,“嗳,妹子,往哪走啊,要不要哥哥們送送你。”

緊接着,腳步踉跄着就追了上來,白晴悶頭就跑,這幾百米的距離,像是沒有盡頭似的,心裏的慌張,使她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他們中間有一個跑的快,已經跑上來拽到了白晴的電腦背包,白晴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回身用盡全力甩出了一個巴掌。

那人一個愣神,仿佛被打傻了,酒精的作用使他的反應也略顯遲鈍,這一瞬間,白晴使勁拽回了自己的書包,大步往前奔。

耳畔風呼呼後退,她終于在兩個拐彎後甩掉了後面的人,急喘着氣,一路跑上了沒有電梯的九樓,開門進到房間。

她不敢直接進到卧室,舍友正在睡覺,于是轉身去了衛生間,坐在馬桶蓋上慢慢平複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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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白晴一摸自己的臉,竟然被淚水沖的濕噠噠。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眼淚掉了下來。

白晴很少哭,她自己也鬧不明白,怎麽就這般脆弱的哭上了,只是越發的止不住,甚至在最後輕輕的抽噎起來。

這件事,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會雖然眼皮已經直打架,她原本也只是打算在辦公室等到六點多,天光亮透了,再坐早班車回去。

現在有順路車可乘,她也樂得早點回去休息。

白晴随着許同啓一起來到了樓下停車場,第二次坐進了他的藍色大衆車。

車頂是全景式天窗,少了些車內封閉空間的壓迫感。

許同啓調出車載地圖,指了指位置,“是上次遇見你的這裏吧?”

白晴點了點頭,他便啓動了車輛。

“你是在那裏租的房子嗎?”許同啓問。

“是的,跟人合租,房租比較便宜。”白晴盡量禮貌不冷場的回答,如果不是出于對這個人幾次指導心存一點感激,又坐着人家的車,依她的性子,“是的”兩字足矣。

“你一個人來這邊的嗎,你家是哪的?”許同啓繼續問。

“嗯,家在月城。”

“中原之地啊,很不錯的地方!那怎麽想到一個人跑到這麽遠的地方工作,這個城市也并不是一線。”

“辦入職時候,這邊辦公室有希望我繼續過來,另外這邊的項目據說也是國內前三的大項目,就選擇過來了。”白晴答道。

“那你準備在這裏長期工作嗎?”

“都可以,看以後的需要吧。你呢,許哥。”白晴試着轉換一下被采訪者的身份。

“我就是本地人啊,之前做了幾年海外,才回來。”看白晴并沒有接話的意思,許同啓繼續說,“這次回來時間是最長的一次了,不過大概率不會留時間久。”

許同啓也發現了,白晴在涉及到工作相關的,不論是發言還是讨論,談吐大方,思維敏捷。交到她手裏的事情,也都安排的井井有條,清晰有效。

可一旦出了工作環境,比如這時候,他覺得如果自己不持續的發動話題,白晴大概能沉默一路。甚至白晴能回答他不斷抛出的話題,就已經是相當給他面子了。

剛入職那天的放松與柔和,仿佛只是昙花一現。

“嗯,能在家做一段時間蠻好的。”白晴敷衍的說着。

“你來這邊去哪裏轉過嗎?對玫城印象怎麽樣。”許同啓問。沒說兩句,被采訪者的身份再次被轉換了回來。

“去了商業步行街,民國府,還有白龍山風景區。都挺好的。”

“自己去轉啊。”

“和同學一起的。”

“你這邊還有同學?”

“對,一個大學同學,在這裏工大讀研。”

許同啓好像還要說什麽,白晴這時指着前面路口,說“許哥,前面那個路口停就可以,我在那裏下車。”

許同啓看了下手機導航位置,說:“好的。那你在這邊,平常要是遇到什麽問題,可以找我。”

“好的,謝謝許哥”。說着,白晴打開車門跳下了車,“那拜拜了許哥,開車注意安全。”

“拜拜。”許同啓朝她揮揮手。

上了樓,同床的姑娘秦芩正四仰八叉的睡着。

這個小姑娘平日裏看起來溫柔可愛,睡着以後立馬變樣,白晴甚至懷疑自己沒睡另外一邊床的時候,她會不會滾下去。

白晴洗漱完,擠到床邊,倒頭睡了過去。

八月底的時候,張帆來了。

張帆來到玫城工大,入學報道手續整理完後,就拎着行李來了自己的宿舍。

他的專業方向是信號與信息處理,導師也是學校內有名的研究生導師,在專業方向內小有名氣,也有好幾個長期合作的相關方向研究項目的企業單位。

因此張帆他們除了專業課的理論學習,以及實驗室實驗課程實踐的安排以外,也很快的就被安排參與了一些項目,從最初級的助理性質的事情做起。

一到周末有空閑時間了,就會和白晴約出來吃飯,溜達,或者買些日常用品。

這周末,張帆和白晴又約了出來吃飯溜達,臨出門前,張帆發信息給白晴,“晴晴,等下我有事想和你說。”

見了面,倆人進到飯店點了米線套餐。

“帶水沒,渴死了。”張帆說。

“帶了。”白晴拿出随身帶的保溫杯遞給他,張帆接過去開蓋,熟練的淩空倒水進嘴。

“服務員,麻煩來壺水。”白晴招呼到,然後看着牛飲的張帆,“說吧,咋拉。”

張帆擰好水杯放一邊,拾掇下自己衣服,恢複好那像模像樣的派頭,才看着白晴說,“我們最近跟着導師在做一個課題實踐,同一家公司合作,去到他們的研發中心做交流學習。然後……咳……”

張帆往前湊湊,“認識個人,兩次接觸下來,就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然後,有一次課題交流散場後,在衛生間,我沒忍住拉了他的手,等再回神過來,我們就抱在一起,那啥親着了……”

白晴,“……”心想你連這細節都給我說幹嗎!

張帆那邊渾然不覺尴尬,繼續說着,“後來我們又約了幾次,我都挺投入的……具體這段時間的經歷就不多說了,我還以為自己終于要擺脫單身了。“

寥寥幾句說完,白晴看到他竟然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沮喪情緒,這麽多年總算迎來了初戀,不該高興嗎。

“可上周我去找他,見完面,臨分開的時候,他突然告訴我,說他其實有男朋友,而且沒辦法和他男友分手……現在想想自己當時那花癡熱乎樣,真是丢人……”

說着,搓了搓臉,仿佛想把臉皮都搓下來似的。

白晴拉下他的胳膊,沉默了半響,才開口問,“他多大呀。”

“比我大四歲。”

“你倆這樣多長時間?”

“我才來這裏多久,和他也就一個月多點,見面次數也就十來次。”

“哦……”白晴陷入沉思。

“你說句話呀,我不慘嗎?”張帆急道。

“我斟酌下,怎麽說不太打擊你。”白晴看着他,“就是你被成熟哥哥迷的五迷三道,然後被騙了感情又騙了身體。是嗎?”

“……”張帆欲哭無淚。

“咱們大學四年,沒見你對誰動過心思,想你在學校時也算風雲人物了,有不少女生對你有想法,我也假假給你擋了幾年。沒成想苦守多年迎來初戀,還被泡了。等下咱倆吃完飯不逛了,去找他,怎麽也要臭罵他一頓,士可忍孰不可忍。” 說罷,憤憤塞了一大口米線進嘴。

白晴本性冷淡,對很多事和人都不怎麽放在心上,但張帆畢竟不同,他的這個經歷,卻實實在在掀起了她憤怒的小火苗。

“算了,晴晴,我不想再看見他,當時我就給他揍了一頓。”張帆悶頭吃飯。

“那也不行,你氣出了,我還沒出。”白晴拿過張帆的手機,打開通訊錄,“他叫什麽名字?”

“窦天。”

白晴打開通訊錄,把窦天手機號碼複制下來,發到了自己的號碼上。

然後拿過自己電話,撥了過去,那頭電話接通了,“你好。”

“是窦天嗎?”

“是,您哪位?”

“我張帆死黨,你個欺騙感情的劈腿男,吃着碗裏還惦記鍋裏,說你臭不要臉都嫌髒了嘴,祝你孤獨終老!以後出門,一定要帶避雷針,小心被雷劈!”

白晴不給他反應過來的機會,快速罵完,就挂斷了電話。

然後看着張帆,兩人擊了個掌,就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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