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到家

第17章 到家

出了月城火車站,天已經黑透了,白晴拉着行李箱,坐上公交車,到家樓下的時候,站在暖黃的路燈光裏,她擡頭看了這幢老式的居民樓,三樓的窗戶亮着燈。

上樓到了門口,她敲了敲門,一邊喊着,“爸,媽,我回來了。”

她沒帶鑰匙,畢竟出遠門很久,她帶着也沒有什麽用,還容易在旅程裏丢了。

屋內傳來腳步聲,接着門就被打開了,露出她媽媽的臉,“小晴,你回來了。”說着就趕緊開了門。

“小晴回來了。”爸爸也緊跟着走出來,接過白晴的行李箱往房間拉。

“吃飯了沒有,給你做的有,我去給你熱熱。”白父說着把行李箱放到白晴的房間,就去了廚房,打開煤氣竈,給白晴熱飯。

“行。小天呢,在家沒?”白晴邊換鞋邊問。

聽到這話,她媽原本有點喜色的臉僵了僵,“小天……跟他朋友約出去玩了,還沒回來。”

白晴也沒在意,嘴上說着,“小天也大了,有時候跟朋友玩玩也正常。”

白母聽了,沒說什麽,就問她回來多長時間,白晴說回兩周,就看見白母明顯高興了一些。

兩人正随口說着話,白父把熱好的飯菜端了出來,就是很簡單的他倆晚上吃剩的兩個炒素菜,和白米粥,白晴從來不挑,接過來就吃了起來。

她早上起來的很早,又折騰了一路,因此吃完飯一會,就進屋洗漱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白晴起來後就習慣性準備動手做點早餐。白晴煮了四個雞蛋,打了一大杯豆漿,又随手攤了幾張蔬菜煎餅,拌了個黃瓜,就過去叫白父白母和弟弟起床。

白父白母很快就出來,但是她弟弟白天卻半天沒有反應,于是白晴再次走過去,準備敲門。剛走到門口,就聽白父說,“甭敲了,他不在。”

“小天昨晚沒回來啊。”白晴昨晚睡得早,聽白父這麽說,就疑惑的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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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聽了這話的白父,啪一下就把手裏剛拿起的筷子摔在了桌子上。“哼,他都快一個月沒回家了,誰都找不見!不定在外面闖什麽禍了!”

一聽話音,白母立馬激動反駁,“還不是你兇他,小天才出去的!”說着,也無心吃飯,捂着臉哭了起來,“小天,他……他身上一點錢也沒有,就這麽跑出去了,這得遭多大罪啊……”

白父也脾氣上來了,“一點錢沒有?你看看這家裏,還有啥值錢的東西嗎?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他拿出去賣了!你的電話,不是被他這次出去之前拿走的嗎?”

白晴聽着父母的争吵,也不禁十分驚訝。

她的弟弟白天,雖然從小學習一般,初中畢業後又在父母的強烈要求下上了個技校,成日裏沒什麽正經事,游手好閑的,但也沒有太出格過。

她有心想多問兩句,但又知道這時候問無疑是雪上加霜,讓父母的争吵升級,就強自按捺了下來。

給他們兩人分別盛了豆漿,“爸,媽,別生氣了,吃完飯我聯系他試試。”

白母立刻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好好,小晴,你可得幫媽媽給弟弟找回來啊……”

“嗯。”白晴點頭,把剝好的雞蛋遞給她,“吃飯吧。”

原本準備了一行李箱的東西帶回來,想吃完早飯,一樣一樣拿給他們,現在也完全沒有了心情。

白晴收拾完碗筷,就拿出手機,給白天撥過去電話。果然,電話提示關機無人接聽。

于是她編輯了短信給白天發過去,“小天,你在哪?我回來了,看到信息回電話。”

然後翻出通訊錄裏唯一一個她弟弟的朋友的電話,撥了出去,“喂,是杜平嗎?”

電話那頭帶着不清醒的聲音,明顯還沒起床,“嗯,誰啊。”

“我是白天的姐姐白晴,想問問白天最近有跟你聯系嗎?”

電話那頭呼啦啦一陣響動,“白天姐姐?我正找他呢!”接着又說,“這小子,借我兩千塊錢,好幾個月了,人影都找不見!我一天天也沒有收入,這兩千塊錢還是偷摸從我爸媽那拿的,到現在失聯了,不把我坑慘了嗎!”

白晴,“……”人沒找見,還聯系上個債主。

“我跟你說,這小子不止借了我的錢,咱幾個小兄弟都被他借遍了,現在都找他呢!”“這你電話吧,我可記住了,要是再找不見他,我們可就都找你了。”電話那頭杜平憤憤的說。

白晴未置可否,只說,“那你們有他消息了,記得通知我。”就挂了電話。

然後長出一口氣,躺倒在沙發上。一個上午,白晴又嘗試了幾次,打她弟弟電話,都沒有打通。

手機上,許同啓和月城同學朋友給她發的信息,她也都敷衍的回應後,又給白天發了一條,“過年了,早點回家。”就撂在一邊了。

一直到晚上,白父白母的臨時工作結束都回到家,白母得知白晴一天未果後,也失望的飯也不吃,就回房間了。白父看白母這個樣子,也氣的一哼,就摔門出去了。

白晴看着自己做的一筷未動的晚飯,草草吃了點收拾起來,也回了房間,找出本書換換心情。

正看着,電話響了,白晴以為會是她弟弟看到消息後打過來的,立刻拿起來,一看卻是許同啓。

這個時候,接到他的電話,白晴也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猶豫了半晌,還是接通了。

“喂,白晴,吃過飯了嗎?”

“吃了。”

“今天都忙什麽了?我給你發信息,看你一直都沒時間回。”

“沒什麽事,一直沒看手機。”

“喔。那你這會做什麽呢?”

“看書。”

“一個人在家嗎?”

“嗯。”白晴敷衍的說着。

電話那頭的許同啓,也明顯感覺到了白晴的情緒不佳,調整了下,又說,“我今天路過一家店,看到一個雪人像,特別像你,等你回來給你看,我買下來了。”

白晴頓了頓,回答說,“好。”

“那你早點休息喔。”

“好。”

“拜拜。”

“拜拜。”

挂了電話,許同啓盯着手機,明顯感覺到,回到家的白晴基本上化作冰川了。

昨天在車站,白晴對他态度的松動,仿佛沒有存在過一般,剛剛探出頭的那點小火苗,又被她封死了。

千裏之隔的他,不禁抓心撓肝,原本打算和白晴聊會天就看資料的他,坐在書桌前,盯着電腦屏幕,卻一點也看不進去了。

擔心過個年回來後,他不知道還要花多大功夫才能把冰川再翹個縫兒,更擔心是什麽原因使白晴一到家就産生了這種變化。

許母在門外敲門,“同啓,同啓,要不要吃點水果?”他也都充耳不聞。

想了半天,這種相隔千裏失去控制的擔憂壓倒了一切,于是不管不顧就拿出了手機,先打電話給辦公室請了假,接着就打給票務公司,訂了明天最早的班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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