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輕攏
第20章 輕攏
節後第一天來到辦公室,白晴和同事們互道着新年快樂,簡述着過年時發生的一些趣事,氛圍輕松而适宜。
但一直将近中午,也沒見到許同啓過來,他作為本地人,按理早幾天前就應該回來正常上班了,白晴沒忍住,問了和許同啓同組的同事,“許哥請假了嗎,今天怎麽沒來?”
“許哥啊,”前面的同事回頭說,“據領導說,昨晚上撞車了。”
白晴心裏一緊,“不要緊吧?”
“有點輕傷,但說是不打緊,主要是處理下事故和車險。”
“噢,那還好。”
昨天許同啓把她送上樓,到晚上十點多,還給她發了信息說晚安,也沒和她提起這個事。白晴想了想,還是給他去了信息,“你昨晚撞車受傷了,怎麽樣?”
信息過去不久,許同啓電話就打了過來,白晴拿起電話到電話間去才接通。
“白晴,上班了是吧。我還好,胳膊磕了一下,昨晚已經包紮好了,沒傷到筋骨,就是活動受影響,這段時間也不能沾水。”
“那你是在醫院嗎?”白晴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問許同啓。
“沒有,包紮完我就走了,還得跑着去處理事故和車險。”
“那你注意點,不要再又磕到了。”
“我知道白晴,保險辦完就沒事了,很快,你放心吧。”
“好的。”
下班了,同事們也陸續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白晴第一天來,還有些事情未處理完,準備稍晚一點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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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許同啓電話又打了過來,“白晴,下班了嗎?”
“還沒有,再等一會。”
“好的,那你先忙,忙完了告訴我。”
“好的。”
又過了四十分鐘,白晴才把今天要做的事情收了個尾,關上電腦,準備回家。
電梯到了一樓,白晴就走了出去,剛走到大樓門口,就聽到有人叫她,“白晴!”
她轉身一看,許同啓左胳膊裹了紗布,挂在脖子上朝她走過來。
“你怎麽這時候過來了?”白晴吃驚道。
“我過來看看,等你下班,怕你擔心我。”許同啓說完嘿嘿笑。
“……誰擔心你了。”白晴臉上挂不住。
“不是嗎?那是我擔心你擔心我,所以過來看看,告訴你不用擔心。”
“……所以,現在還有什麽事嗎?”
“沒事,那我就回去了,明天再休息一天,去醫院換換藥,後天就回來上班。”說完,就帶着白晴向外走,“走吧,我跟你一起坐車到你家,然後我再打車回去。”
下了公交車,白晴站在路邊,想幫許同啓攔一輛出租車,剛要伸手攔一輛過來的車,胳膊就被許同啓按下了。
“白晴,你看,我傷員一個,又陪你回家,你……不管頓飯嗎?”他看着白晴,可憐巴巴的說。
白晴也發現,許同啓最近越來越得寸進尺了,似乎也是拿準了白晴心理上的變化,才會這樣不斷更近一步的試探。
“那傷病員,你想吃什麽?你現在許多食物還是要忌口的。”
“沒問題,吃啥都行,你定吃啥,我找地方。”
“那喝粥吧。”白晴說。
“好!那就走吧,我知道這附近有家粥鋪,不遠,走路就可以過去。”
整頓飯,倒是安安分分的,吃完飯,他們又一直走到白晴家樓下,許同啓才轉身打車走了。
春節假期剛過,尚未出正月十五,大部分工作內容均處于計劃性階段,尚未開始正式展開,因此白晴也可以有更多一些的時間來更多的閱讀技術資料,跟同事們學習更多的實用技能。
許同啓也在最初幾日,只能獨臂在鼠标鍵盤之間來回之間切換的敲擊,慢慢完全康複了。
只是這段時間,許同啓因為不能開車,于是天天同白晴一起擠公交到白晴家樓下,然後以各種理由要白晴陪他吃晚飯,飯後還要慢步走回白晴樓下,才肯回去。
要不是這時節的傍晚,仍然有零下十度的氣溫,他還得變着法的要白晴在外陪他散完步才走。
張帆寒假結束返回玫城後,也和白晴約了一次吃飯,席間告訴白晴他和那個師兄已經正式開始交往了,言談間難掩得色,讓白晴也很好奇,想要一睹真容。
四九一過,進入三月中旬,氣溫還是逐漸回升,暖氣也燒的越來越不上心,外面天氣變暖,屋內溫度反而相較最冷時節,冷了許多。
白晴她們租的本就是老式居民區頂樓,房間裏仍然是老式的暖氣片,冬季供暖本就不好,這時節,四個姑娘在家裏,都得批上大厚毛衫或者薄款的羽絨服才行。
不知道是誰先感冒了,接着,屋子裏四個姑娘輪流中招。
白晴從來就屬于輕傷不下火線型,雖然鼻涕深重,頭暈腦脹,仍然頂着将近39°的體溫,照常上班,只是以防傳染同事,每天都給自己罩上口罩。
許同啓的傷,已經徹底好了一段時間了,但他仍然堅持每天和白晴一起坐公交回去。
看着頭重腳輕,飄飄欲仙,仍然擰着眉頭翻着資料盯着電腦的白晴,愁的不打一處來。
白晴自己藥物備的齊,也都能按時按量的服用,他自覺毫無用武之處,只好工作之餘就盯着白晴的杯子,熱水喝完了,就趕緊去幫她換,并叮囑白晴要多喝水。
晚上下班,晚高峰的公交車,和往日一樣的前後搖擺,也自然是沒有座位的。
挺了一天的白晴,在車上這麽一晃,好幾次差點栽倒,都被緊跟着的許同啓扶住了。
在一個車站,人下去一波後,許同啓拉着她到靠窗的拐角處靠着,然後一手扶着旁邊扶手,一手扶着窗戶,站在白晴前面,将她圈了起來,以防再被擠到或者栽倒。
公交車晃晃悠悠,冬日裏開了暖氣,車裏又擠滿了人,窗戶緊閉,空氣說不出的凝滞粘稠,白晴迷迷糊糊的閉着眼睛靠着窗戶休息,不知多長時間,聽着許同啓叫她,“白晴,該下車了。”
聲音離得很近,輕輕的在頭頂,白晴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靠着窗戶,變成了靠在許同啓身上。
他一只手仍然撐着窗戶,隔離着其他人,另一只手也由扶着扶手變成了緊攏着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白晴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許同啓這樣輕輕帶着,往車門口走。
下了車,一陣冷空氣襲來,意識模糊的她清醒了很多,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由大為尴尬。
看她清醒了過來,許同啓也放開了手,和她一起慢慢往白晴家走。
到了樓下,看着還要再爬九樓的白晴,不由直皺眉。
“沒事兒,這點樓我天天爬,如履平地了。”白晴看出來他的想法,寬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