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警醒

第60章 警醒

許同啓一進家門,小糖豆剛好午睡醒來,正一步三搖的在客廳走路,許同啓忙清洗好手部衛生,上去将她抱了起來。

生女肖父,小糖豆也不例外,小鼻梁高挺,偏薄的嘴唇唇線分明。

但許同啓很高興的是,她的眉眼更多的像白晴,不笑的時候配着鼻梁和嘴唇看起來英氣勃勃,一旦笑了,眉眼就會像化開一樣,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和白晴一樣。

因此,他也特愛逗小家夥笑。

許母見他回來了,就說,“糖豆的奶粉和棉柔巾都快用完了,需要再買。”

“行,我一會下單買。”許同啓抱着糖豆邊逗邊應。

誰知許母這話只說了一半,“等見到你再買糖豆早沒得用了,昨天小張和小唐來,看不夠用了,出去不一會兒就給買回來了。”

許母倒也不是埋怨他,并且就算今天許同啓這個時候買也來得及,她只是想知道許同啓一聲不吭就跑了兩天是怎麽回事。

許同啓明白她什麽意圖,因此也沒接話。

許母看他也不解釋,只好繼續問,“你是不是去月城了,親家那邊有什麽事嗎?”

白晴家裏的事,許同啓一向很少同自己母親談,以免給婆媳之間的相處增加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自己去給白母做了肝移植配型這事,更是半點不能同她提了。

所以仍就簡單說,“沒什麽,就是白晴媽媽病情有點反複,住了兩天院,我過去看看,現在已經控制住出院了。”

“哦,那就好。”許母應着,她那天晚上七點多的時候給自己兒子打電話,他還說自己在公司,結果一晚上沒回來,第二天直到十點多才回過來電話,說沒在京城。

當初白晴回月城,是她主動要求把糖豆留下來的,雖然日常的照顧都是她和王姨在做,但還有些她倆也弄不了的,許同啓又總不讓自己去聯系白晴,都攬到他自己身上了。

這回能讓他兒子在公司忙了一夜未睡之後,接着第二個晚上又連夜趕着去見的,許同啓不跟她說,她也知道肯定還是因為自己兒媳婦。

她也不是說對此有什麽意見,就是有點心疼兒子。

所以她現在是真有些巴望着白晴能早點回來。

許同啓看她愣着不說話,就勸她,“媽你要不要出去溜溜彎,我一直到晚上七點左右再出門,我和王姨看着糖豆,你去逛逛街散散心。”

許母回神,想着還有育兒嫂小王在,就應道,“那行吧,你幾天沒回來,陪陪糖豆吧。”

說罷許母就換身衣服下了樓,準備上附近的公園轉轉。

但到了公園沒走幾步,還是沒忍住,給白晴撥了通電話。

“喂,媽。”電話很快接通,白晴在電話裏叫她。

“嗳,白晴,現在在家呢嗎?你媽媽怎麽樣?”

……

兩人就白母的病情和糖豆的近況交談了一會,許母本就沒什麽特別的事,白晴又很少會和人電話裏閑聊,不多時就無話可談了。

要在平時,白晴肯定就直接準備結束電話了,但她聽出來許母今天給她打這個電話,似還有未盡之意。

于是直接問道,“媽,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電話裏許母聲音頓了一下,然後才說,“也沒什麽,就是想着問問你媽的身體怎麽樣,然後……然後,看看你什麽時候能回來。”

原來是這樣,白晴何嘗不想早日回去,糖豆和啓哥都在那裏,她日日都在想念。

“媽,快了,最多兩個月。”她按着和許同啓約定的一個月,假如是在月城這裏做手術,再延長一段時間的術後恢複,然後動身帶着白母返京,這麽算兩個月肯定也夠了。

“哦哦,還要兩個月啊……”許母仍然覺得這時間太長了些,“媽知道你那邊也有難處,要是能早點回來咱們就早點,好嗎?糖豆都沒什麽問題,我和王姨都能照顧好。只是……只是……同啓他這段時間,太累了點,什麽都要忙,又從來不讓和你說……前天夜裏他是去月城找你了吧?我不知道是有什麽事讓他必須連夜過去,但是在那天之前,他就已經在公司忙了一夜沒睡,也不知道遇到什麽事了,他工作上有什麽事也從來不會和我說……但是,白晴,媽就想着,你要是早點回來了,是不是就能好很多了,你說是嗎?”

許母說的話,有些事情她确實是不知道,許同啓來的時候,也只字未提,所以,白晴此時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是,我知道了媽,我也希望能早點回去照顧糖豆。有什麽事您就打電話找我,我能做的就多做,讓啓哥少點負擔,然後想想辦法能早回去就早回去,您看行嗎?”

“行,那也行,也沒有什麽辦法了。那就這樣吧白晴,你先忙吧,媽媽就不耽誤你了。”

“好,您注意好自己身體。”

除了最開始創業那一年,許同啓有幾次整夜未睡,這幾年随着他公司事務以及個人的時間管理越來越規範,就沒有再出現過這種情況。

所以,啓哥那天半夜到月城之前,公司裏是有什麽事了嗎?

他不和自己說,自然是不想讓自己跟着一起操心,但以前他不管順利與否,都是會和她說的,現如今,卻成了報喜不報憂。

許母這個電話,也确實提醒了她,自己這段時間陷在月城白母以及自己的新工作上,很多事顧不上問,基本都由着許同啓大包大攬了去。

每次都是許同啓在問她的問題,問她的工作,問她的一日生活,幫她出謀劃策,幫她安置好一個一個後顧之憂。

甚至為她憂心忡忡,已經一夜未睡的情況下又連夜趕過來見她。

但自己多久沒去關心和考慮過他了?

甚至她又想起自己當時作出要回月城這個決定時,就是唯獨沒有考慮他。

雖然當時啓哥沒有說,也什麽都按她的想法幫她安排,但她卻能感受到他心裏那一瞬的失落。

想到這裏,她心內一陣翻滾,像是原本風和日麗的晴天裏,突然狂風過境,竟也生出了強烈的,現在就想見到他的沖動。

可她從來很少有這種強烈或激動的情緒,即使生出了這種沖動,潛意識就自動企圖澆熄這個火苗,調節自我至恢複平靜。

她拿出手機發了條微信給他,“啓哥,在忙嗎?”

不一會兒就回複了,她點開來看,是許同啓錄的兩段短視頻。

一個是小糖豆在搖搖晃晃走路,小糖豆會走路了!

白晴忍不住連續回放多遍,又是驕傲欣喜又是思念難過。

好一會才戀戀不舍關掉這個視頻,點開另外一個,是許同啓錄的他自己,“我在家陪糖豆,小糖豆會走路了,厲害吧!”

白晴打字回道,“嗯,厲害!”“啓哥,我想你們了。”

許同啓也快速回複了她,“我們也想你,不用擔心,糖豆這裏一切都很好。”

殊不知,這句她往常習以為常的“一切都很好”在此時卻再次攪起了白晴的心緒。

就像這樣,他總是“一切都很好”。

我為什麽總要這樣克制自己的感情呢?

對自己最親最愛的人為何還總有保留,仍然只慣于冷心冷情,吝啬于表露情意呢?

白晴于是快速回複過去,“嗯,我馬上要開始上課,晚上見,啓哥。”

許同啓還以為她說的是晚上打視頻電話,因此也回複了過來,“好,晚上見。”

放下電話,白晴估量了一下下課後到火車站的時間,就買下了去京城的高鐵車票。

于是,正在和曾志強孫佑成他們吃飯的許同啓接到白晴的電話,不可謂不震驚。

在他的記憶裏白晴從來沒有過這種舉動,并且他認為以後也不會有。

第一反應問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但白晴很堅定的說什麽事都沒有,只問他在哪。

他簡直有點懵的,暈暈乎乎就告訴了白晴,然後就聽她說過來找他,接着挂了電話。

孫佑成見他一個電話接的人都失神了,調侃說,“大同,什麽電話啊,把你魂都勾走了。”

“白晴,她說一會要過來。”

“那好啊,”曾志強立馬應和了,“我到現在都還沒見過,你們進京這麽長時間了,也不見你引見。”

“她太忙了,實在沒有時間。”許同啓說,“原本想着忙完這陣,咱們都叫上家屬,好好聚聚。”

說了幾句話,許同啓也恢複了正常,此時才突然不可置信的笑了,“靠,她說現在要過來找我。”

旁邊兩人看神經病一樣看他,“那又怎麽樣?”

許同啓鄙視的看了他們一眼,獨自喝了一杯,慢悠悠說道,“你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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