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唯一讓沈沉覺得欣慰的是,齊景和大毛是開車過來的,等到雨稍稍停了一些,他們就搭着齊景的車回去了,因為大毛不喜歡系安全帶,沈沉就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大毛和朱青坐在後座,車子剛剛啓動一會兒,齊景就按下了播放鍵,從喇叭裏傳來一陣舒緩悠揚的純音樂。

沈沉有些累了,他倚在靠墊邊,頭頂着玻璃窗子,雨水一層層的刷過玻璃,夾雜着讓車外的風聲,讓人聽者有些犯困,沈沉合上眼,垂下了長長的睫毛,打算的小憩一會兒,朱青坐在他的斜後方,看着沈沉安靜的睡臉,心裏就有些癢癢的,恨不得伸出手指頭捏一捏沈沉臉上的那一小片皮肉,身邊的大毛注意到朱青兇殘的眼神,他一邊吸着旺旺O泡果奶,一邊眨巴着大眼睛對着朱青小聲說道:“小神仙,你的眼睛都要直了。”

朱青聽見小神仙三個字,心裏忽然溢出了無限的自卑,他不是神仙,他只是個竹子妖怪而已,他和沈沉之間有着巨大的階級差異,如果他不是竹子精而是個竹子仙人是不是能讓沈沉用不一樣的目光對待呢?

大毛看見朱青并沒有及時的應答他,便又重複道:“小神仙?”

“我不是神仙。”

“嗯?”

“我只是個竹子精而已。”朱青有些苦澀的笑了笑。

大毛愣了片刻,琥珀色的眼睛上上下下的大量了朱青一遍,最終做出了個結論說道:“難道是我之前看錯了?不過我也不是很能分得清楚東方的神仙和妖怪的區別啦,你要知道的,我這麽多年一直都留洋海外,很多東西在記憶裏都模糊了。”

朱青在聽到記憶裏模糊這些詞的時候,腦子裏微微的一動,可是還未等他細想,就聽到大毛神神秘秘的拉着他的袖子,用街邊拿的廣告扇子遮着臉壓低聲音說道:“嘿,小神仙,聽說你這個朱青的名字是阿沉給取的?”

朱青道:“是的。”

大毛又從随身攜帶的挎包裏掏出了一包浪味仙嘎吱嘎吱的嚼了起來,他一邊吃一邊又拿扇子遮住臉偷偷摸摸的說道:“阿沉居然給你取名字哎,他對你真好。”

“……?”

大毛眨了眨眼睛:“你覺得大毛這個名字怎麽樣?”

朱青老實的回答:“有些土氣。”

“就是啊!”大毛小聲的一叫然後狠狠的抓了一把浪味仙塞在了嘴裏:“我記得小時候那個阿沉就和別的熊貓不一樣了,別的熊貓吃完竹子順完毛就去睡覺了,只有阿沉,每天還跑到後山上的小池子裏給自己洗澡,而且他從小就對人類有興趣,早早就學會認字了,那時候一只會說人話的熊貓多洋氣啊,我就估摸着讓他給我取個好聽些的名字,他都懶得管我,害得我一直到現在還被叫做大毛,他居然給你取名字,說明他真的很喜歡你的。”

“是麽?”朱青臉上的迷惑一閃而過,立馬就變回了平素面無表情的神色:“我到不覺得他有多喜歡我。”

大毛不假思索的反駁道:“他不喜歡會讓你親他麽?”

“……嗯?”

大毛得意的一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剛剛在摩天輪我都看見了!想不到你還挺厲害的嘛。”

朱青難得有些羞赧,他瞄了一眼認真開車的齊景和正在閉目養神的沈沉,這才低聲的應了一句,然後仔細的想了想,忍不住說道:“他讓我下次注意一些。”

大毛睜着大眼睛說道:“想不到阿沉還是會害羞的!怎麽樣,你們的關系到哪一步了?”

朱青看着大毛詢問的眼神,內心隐隐的覺得自己不能輸給對方,他面無表情的反問道:“你們到哪一步,我們就差不多了。”

饒是臉皮厚的堪比長城拐角的大毛突然直擊這個露骨的問題也有些難為情了,他撐着坐墊把細細的身子向後靠靠,兩條雪白的腿一晃一晃的:“你們已經上本壘了麽?”

“本壘?”朱青有些奇怪的重複了一下。

“唔,就是……上床……”

朱青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點頭好還是搖頭好,他只能假裝自己絲毫沒有大毛的話語影響,一臉平淡的嗯了一聲。

大毛立馬驚呼道:“好厲害!我和主人……都只差最後一步呢。”

朱青嚴肅的點點頭,心裏又略微的松了一口氣,他發覺自己還沒有輸在起跑線,便有些小小的高興起來,他盯着沈沉露在耳邊的那一點小小的發梢,心裏也跟着也跟着癢癢的,總而言之,等一下他一回家就要上谷姐去搜一些關于男人和男人怎樣親密接觸的資料,所謂讀書破萬卷,下手如有神,今天按照計劃上說已經親到沈沉的嘴巴就已經想成功邁出了一大步,這讓朱青不由得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索性梨湖公園和康莊禦庭相距不是很遠,二十分鐘的車程之後,四人就到了小區口,齊景把車開進地下車庫,沈沉和朱青就先下了車,說來奇怪,康莊禦庭和梨湖公園不過十幾公裏的距離,梨湖那兒一片瓢潑大雨,但是到了康莊禦庭這兒則雨勢微小,幾乎是停住了,雨後的空氣清新又濕潤,這讓沈沉難得想起自己長大的那個小竹林,他的心情甚好的對着路過的鄰居打了個招呼,然後和朱青上了樓,朱青一路上都沉默着,他也不以為意,拿出鑰匙轉開鎖,前腳一踏進門,朱青忽然說道:“沈沉。”

“嗯?”

朱青淺淡的笑笑:“沒什麽事,只是我感覺你好像一到家心情就好了很多。”

沈沉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怎麽說呢,我總覺得呆在家裏比較舒服。”

朱青立馬接道:“谷姐上說的宅男就是這樣的。”

沈沉的臉立馬黑了,腦子裏反複重複着宅男宅男宅男宅男宅男……他一定要拆了谷姐的總部!!

朱青又若有所思的說:“谷姐還說一直宅在家裏不好的,不如下次我們多出去走走?”

沈沉還在宅男的打擊中,聽到朱青這樣明顯的邀約,他心裏隐隐的有些不快,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對方設下的一個套子裏,朱青似乎在一點點的影響自己的生活,這個認知讓沈沉更加的不爽快,但是他面上只得說道:“這一點我當然清楚。”他說完就用微微吊起的眼角掃了一下朱青,然後說道:“我先去洗澡,等一下睡午覺,這段時間裏不要打擾我。”

朱青一愣,立馬拎出了手裏兩個人還未來得及開動的便當盒:“不吃飯麽?”

沈沉悶聲道:“剛剛淋到雨了,渾身不舒服,我先去沖一下,你自己先吃吧。”

朱青察覺自己的玩笑開得有些過火,也不好多說什麽,正打算去卧室裏找浴巾和睡衣,卻被沈沉擡手拒絕了——“這點小事不用你幫忙了,你做自己的事去吧。”

朱青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他面上還是微微的笑道:“我知道了,不過浴巾是在第二個的抽屜裏,睡衣的話則是在左側的衣櫥裏的最上一層,那套淡藍色的無袖的。”

沈沉轉過了頭,脖子上卻帶着一點嫣紅:“我知道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朱青忽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沈沉雖然對他似乎和平時一樣,可是朱青總是能察覺到沈沉言語态度裏對他刻意的冷淡和疏離,終于再一次打電話詢問沈沉什麽時候回來吃晚飯對方只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略帶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今晚要加班,可能十點後才會來回來,你明天還要工作,還是早點睡吧。”

朱青挂掉電話之後,茫然的坐在了沙發裏,他的眼神閃了閃,心裏暗自的下了個決定。

是時候要做點什麽了,比如大毛說的上上本壘之類的……

朱青在第二天就想到了一個能讓沈沉重新接近自己的好主意,他佯裝才發現異樣的對着正在看早報的沈沉說道:“沈沉,我發現怎麽才能讓我的人身和本體脫離。”

“嗯?”正沉浸在財經版塊的沈沉立馬擡起了頭:“你說你能變回竹子的樣子了?”

看到沈沉突然亮起來的眼睛,朱青有些苦澀的笑笑,聲線卻是維持着往常的平穩:“是的,沈沉你要看看麽?”他想了一個早上,如果能讓沈沉再一次的對自己放下戒備之心只有小小的犧牲一下自己的那一株冰清玉潔的竹身,一想到沈沉對自己存有的失蹤之事口腹之欲,他就隐隐的難受起來。

沈沉說道:“那你變回去給我看看吧。”

“不是變回去。”朱青認真的糾正着:“就是讓我本體和人身分離出來,我之前一直都沒有找到這個方法,不過現在的我可以了。”他一邊說,一邊念了一道咒語,一道光束之後,朱青懷裏就多出了一盆小小的可愛的竹子。

沈沉立馬朝着竹子看去,觸及道沈沉迫不及待的目光,小竹子有些羞澀的彎起了葉子,沈沉仔細的看了看這一盆他思念已久的小東西,忽然皺起了眉毛:“朱青,他——不對,是你怎麽還這麽瘦小?養了這麽久不應該長大一點了麽?”

朱青也有些困惑的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沈沉若有所思的說道:“那還要多等一段時間再去吃它了。”

朱青有些慶幸的微微松了一口氣。

沈沉忽然又說道:“它的葉子怎麽看上去有些發黃了?”

朱青低下頭果然發現了自己的本體上有幾篇小葉子微微的有些枯黃,葉子的頂端還打起了卷兒,沈沉盯着一點笑卷兒,對着朱青說道:“是不是你最近總是在外面送快遞,天天風吹日曬的,害的它變成這樣了?”

朱青的工作并不輕松,無論刮風下雨總是要開着小肥羊出去貨,他曬黑了一點,這讓他少了幾分原來的書生氣,反而多出一點陽光和帥氣,這讓他贏得了更多的女顧客的芳心,和沈沉如此在意他本體相比他反倒輕松許多,在他的心裏竹子本就不是什麽較貴的東西,都說是千磨萬擊還堅勁,現在不過是稍稍枯了一點,相信再過不了幾天,就會慢慢的養回來,他委婉的向沈沉表達了自己的看法,誰知道沈沉一臉不高興的反擊了他:“你懂什麽?!我想吃的那種最鮮嫩的竹子,你這副樣子就和路邊上的那種随處見的野竹子有什麽區別?”

野竹子野竹子野竹子……朱青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沈沉,就看到對方興致缺缺吃完了早飯,擦着嘴巴對他說道:“你以後也要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要知道,你這個身體不光光是你,它更是我的所有物。”

朱青被他說得滿臉通紅,卻發現對方像個沒事人一樣擦完了手換好鞋子出門了。

其實沈沉也非常的不高興。

自從他有一點察覺到朱青的陰謀,他就有些不安起來,在他的眼裏,朱青的控制欲似乎太強,而且他總是以一種在表面上看去是退後了一步但是實際上卻達到了自己的願望的方式和他相處,每次在自己拒絕他的時候,他總是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神,像是小狗一個默默的轉過身,留給他一個讓他慚愧不已的蕭索的背影,這讓沈沉總是很容易心軟下來。

這樣很不好,他不知道朱青是從哪裏學了這個,這讓他沈沉總覺得自己被人騙了。

他這幾天故意不給朱青好臉色看,只是想讓朱青收斂一點,可是看到朱青難過的樣子,自己的心裏也并不好受,他在家裏從不表現出來,只有到了公司裏才會黑下臉,這讓他鐵一樣的魔鬼主任外號四散傳播起來,天知道他有多少天沒有好好的吃飽飯睡好覺了。

每一次聽到朱青詢問他要不要吃飯餐的時候,他總是欺騙對方說自己要加班,然後自己一個人在街上晃蕩到很晚才回去,早上又要早起去上班,這樣的作息讓他很難受。

他憂郁的模樣很快的引起了公司裏的女性的注意,她們紛紛猜測前段時間還意氣風發的沈主任是不是失戀了,怎麽最近每天都維持着一副欲求不滿的表情,特別是方特助,她暗戀沈沉已久,她一捕捉到這一點風聲之後就覺得自己有機可趁,每一天都找着一些借口接近沈沉。

沈沉雖然一直都對方特助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他一想起家裏的竹子那天親他的樣子,心裏忽然冒出一個抱着一試的念頭,他也偷偷的用谷姐搜索過‘青春期’‘同性愛’這樣的關鍵詞,得出的結論就是在青春期的時候,同性之間很容易互相産生好感,但是這只是一種錯覺而已,沈沉嚴肅的認為他家的竹子之所以有那麽奇怪的舉動不過是青春期到了而已。

方特助的高跟鞋開始頻繁的出入于沈沉的家中,她一開始見到朱青,心裏有些微微的驚訝,還未問什麽,沈沉就一臉冷淡的介紹對方不過是自己的表弟而已,方特助已經把自己當做了沈沉的女朋友,對于這個表弟,她絲毫的不見外,再給沈沉帶一些便當衣服的時候總是不忘給表弟一份,雖然朱青總是保持着禮貌的微笑接受了它們,但是她一點兒都不知道其這個溫文爾雅的表弟裏早就是一萬只草泥馬奔騰成一片淩亂的無可附加。

沈沉居然交女朋友!

沈沉怎麽可以交女朋友!!

朱青憤憤的盯着在客廳裏談笑風生的一男一女,其中的男人接收到他既兇殘又哀怨的目光,微微的一頓,随即對方特助說:“時候不晚了,要我送你回去麽?小芳?”

方特助有些不舍的看着他,忽然像是豁出去一樣的說道:“我今晚可以留下的。”

聽到她這一句話,不光是朱青,就連沈沉都微微的僵住了,片刻,沈沉一向冷淡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他輕輕的一笑就讓方特助覺得神魂颠倒了起來:“這怎麽好意思呢?在沒有結婚之前,男人是不應該占這些便宜的。”

方特助大大的眼睛裏溢出了一點濕氣,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邀請沈沉,沒想到對方只是像打太極一樣拒絕了她,難道她就這麽沒有魅力麽?她想起前幾天在地平線網站上看到關于同妻的帖子,忍不住的懷疑起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像是帖子裏一樣是一個騙婚的gay而已,她伸出手捉住了沈沉的寬松的衣袖:“沈沉,你能不能和我說個實話?”

“什麽?”

“你……你是不是同性戀?”

“……!!!!”沈沉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朱青卻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站在那兒,不一會兒,沈沉就皺眉說道:“你別想多了,我只是覺得婚前性行為是一種不負責的表現而已,就像是踢球的卡卡一樣,他信拜宗教,盡管深愛着妻子并且和妻子是青梅竹馬 ,但是在結婚之前也沒有過任何逾越之舉,我覺得那是好男人的标準。”他剛剛确實是被方特助的驚天之言給唬住了,但是不一會兒他就想起自己在報紙上看到的關于球星卡卡的報道,便幹脆拿出這個例子來消滅方特助的疑問。

方特助聽完有些激動的說:“你說的是真的麽?”

沈沉立馬拿出了他在辦公室裏常露出的表情:“我騙你這個做什麽。”

方特助這才滿意的伸出小小的拳頭打了一下沈沉:“人家開開玩笑而已,不要生氣嘛,好啦,我不打擾你了,我回去了哦”

沈沉雖然對于這樣據說是情侶之間的小動作頗感不滿,但是聽到方特助終于打算回去了,立馬在心裏松下了一口氣,他站起身對着朱青說道:“我先去送方芳回去,等下回來。”

朱青則坐在客廳的另一頭,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沈沉,整個人沾着一點臺燈流瀉出來的昏黃的燈光,顯得有些森冷。

沈沉小小的打了個寒戰,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好不容易把一步三停的方特助送到她的公寓門口,沈沉拒絕了方特助讓他進去坐坐的邀請,就轉身回去了。

他一到家門口,剛拿出鑰匙,門就忽然自己開了,沈沉微微一吓,就看到了朱青站在門框邊,一張英俊的臉被樓道裏的感應燈描繪的有些陰森可怕。

“舍得回來了麽。”盯着沈沉那一張有些被吓到的臉,朱青忽然冷冷的張開了嘴。

沈沉聽到了他語氣的強制和不滿,面上也是一凝:“我舍不舍得回來還要你的同意麽。”

朱青臉上更冷,心裏卻是溢滿了酸意和苦澀,他近乎一個月都被沈沉冷臉對待,最近更是每天都要看着沈沉和那個方芳眉來眼去,他感覺自己都要到達一個臨界點了,在不爆發就要發瘋了,他一言不發的扣住了沈沉的肩膀,低下頭狠狠的吻住那兩片形狀優美的嘴唇。

“唔……朱……青……”沈沉躲閃不及就被對方按在了樓道裏的拐角裏,昏暗的感應燈似乎也吃驚的閃了一下,他的眼睛掃到頭頂上圓圓的攝像頭,心裏一陣羞怒和吃驚,立馬伸出雙手用力的把對方推開,可是朱青就像是一塊銅牆鐵壁一樣堅硬無比,不管他怎麽使勁都不能移動對方分毫,他只等睜大了眼睛吃驚看着一臉兇狠的吻着他的朱青,感受着對方正用舌頭瘋狂的侵略城池。

沈沉狠狠的瞪住他,反複的催眠着自己眼前的這個絕對不是自己天真善良的小竹子,然後狠狠的張開嘴準備用力的要下去,卻在牙齒觸碰到朱青的舌頭之前被對方捏住了臉頰。

“……痛……”被捏的有些疼痛的沈沉忍不住抱怨出聲,他的眼角也微微的泛紅起來,朱青看着,原本接近于兇殘的表情也稍稍的一變,可是僅有的理智和歉意也只是在他的心裏一閃而過而已,他這一個月已經忍的夠嗆,對于臉上那一張溫文爾雅偶爾還要裝裝可憐的面具早就膩煩透了,他是朱青,他只是個竹子妖怪而已,他現在所表達的,不過是他身為一只妖怪的本性罷了。

看着沈沉被自己吻的滿臉通紅,朱青心裏才稍稍的滿意了一點,可是這一點卻遠遠不夠彌補他心裏的漏洞和治愈他內心的創傷,他索性把人敲昏,橫抱了起來,雖然對于他來說沈沉就算很瘦但是本身也是一個只比他矮上一些成年男子,好在他是個妖怪,力氣夠大,這點重量對他還說不算什麽,把門帶上之後,他就大步流星得抱着沈沉進了沈沉的卧室——他雖然從來沒有在沈沉的卧室裏過過夜,但是沈沉家裏的每一個角落他早就爛熟于心,毫不費力打開了卧室裏日光燈的開關,雪白色光線瞬間就照亮了整個房間,這讓朱青又有些不爽,在他心裏,他總覺得兩個人要上本壘的地方應該更加的夢幻一些,這樣毫無情趣的燈光實在讓人有些索然無趣。

不過當他脫掉了沈沉的休閑褲的時候他立馬改變了這個想法,這個燈光真是該死的好,這麽亮,什麽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不一會兒,沈沉就被他脫得只剩下白色的內褲和腳上白色薄襪,朱青鬼使神差的沒有脫掉那兩只襪子,他輕輕的拉下沈沉的內褲,在激動的同時,忽然有些悲哀的想到自己居然這麽卑鄙膽小只有在沈沉沒有意識的時候對他做出這些事。

心裏這麽想着,朱青還是破釜沉舟一般将純棉的白色的內褲拉至沈沉的腳踝,然後又站在床邊打量起這一具自己日思夜想的身體。

沈沉生的很白,頭發眉毛烏黑烏黑的,他整個人倒在深藍色的床單上,顯得有些脆弱和無助,朱青迷蒙的看着他兩條長長白白的直腿,終究是忍不住,着迷的伸出手一點點的描畫沈沉身體的弧線來。

他俯下臉,虔誠的親了沈沉的額頭,單薄的眼皮,筆挺的鼻子,再是那兩片飽受蹂躏的紅唇,手上的動作卻沒有這般老實,他伸着細細長長的兩根手指頭,捏住了沈沉左側的一點,聽着身下人輕輕的一哼,他也覺得心裏微微的一動。

“……唔……奉延?”沈沉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一雙帶着水汽的黑眸有些茫然的看着朱青,嘴裏卻叫着陌生人的名字。

朱青原本還沉浸在沈沉這一身細皮嫩肉裏,冷不防的聽到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忍不住擡起頭,卻看到沈沉微微的彎起嘴角:“我這是做夢麽?”

“……?”

沈沉忽然撐起身子,伸出手勾住了朱青的脖子,像是一株藤蘿一樣攀附上朱青的身子:“奉延,真的是你麽?你終于願意到我的夢裏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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