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鏡。司徒悅本能地一抖,焦距偏離,雲雀恭彌消失在了瞄準鏡中。司徒悅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人間兇器真不愧是人間兇器,明明一副身受重傷的凄慘樣,眼神還是那麽恐怖。
當口中的巧克力被化盡之後,司徒悅收起狙擊槍,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朝着黑曜樂園走去。
走進黑曜樂園,廢棄的廣場上就看到兩個躺在地上的人,應該是被廢材綱放到的敵人。司徒悅條件反射地把手伸進口袋裏開始掏手機,卻發現自己忘了帶,只能聳了聳肩,在心底默默說,不是我不給你們叫救護車,而是裝備不完整而已。繞過那些人,順着殘破的樓梯走上去,在上三樓的樓梯口,她看到了那個被她和雲雀恭彌一起放到的犬,他趴在地上,身體不時抽搐一下,司徒悅愉悅地勾起嘴角,走過去把他翻過來,拍着他的臉說道:“雙氧水的味道不錯吧?”
是的,雙氧水,司徒悅改造了狙擊槍的子彈,那是雙氧水注射式子彈,将雙氧水打進身體表皮層,這和在傷口上塗雙氧水的滋味差不多,會疼得很銷魂。
“是你……”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認出了來人。
“沒錯,是我!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司徒悅一邊說,一邊用狙擊槍的槍口戳着犬那被她打中的傷口,“不然我就只好讓你再嘗嘗這銷魂的味道了。”
“是你!”你這個家夥在他和雲雀恭彌對戰前打中他的!犬猛地睜大眼睛,狠狠地瞪着司徒悅。
“你煩不煩啊?就只會說‘是你’這兩個字了嗎?”司徒悅不耐煩地挽起袖子,開始扒犬的衣服。
“喂喂!你要做什麽?”
“既然你不肯主動把我的東西交出了,那我就只好自己動手搜出來了。”
“松手!東西不在我這!我給骸大人了。”犬通紅着臉死死地護住自己的衣服。
“骸大人?他在哪裏?”
“我才不……嗷!”因為受傷體力不濟,防守不利,犬的上衣被蘇木扒了下來,他的臉色頓時變了,“骸大人在樓上!”
“早點說不就好了嗎?”司徒悅将衣服甩在犬身上,起身扛着狙擊槍往樓上走去。
“……”這貨還是不是女人啊?扒男人衣服臉色都不帶變的。犬躺在地上咬着自己的衣服默默含淚。
10那場幻境,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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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悅将原本拿來裝搶的包遺棄在樓道裏,摘了墨鏡,單手提着狙擊槍,推開一道門走了進去。根據城島犬所說,那個所謂的骸大人是在這一層樓上,而在這一層她只找到了這一個房間,進去後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存在。司徒悅微微蹙起眉頭,對于面前的這種情況她的第一反應是城島犬騙了她。正打算下樓找那個家夥算賬,一個轉身去卻發現她進來的門已經不見了,周遭的一切在瞬間變了一個模樣。破敗的房間變成了一間低調而奢華的別院客廳,熟悉的歐式裝潢,熟悉的家具擺設,熟悉的油畫牆壁,熟悉的水晶大吊燈……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
緩緩地轉過身,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在那張奶白色歐式沙發上坐着的那個人,不是別人,那是前世的她,秦家大小姐——秦岚。
司徒悅緊緊地抿着嘴,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槍,看着沙發上坐着的秦岚瞳眸漆黑一片。
秦岚坐在那裏,和司徒悅有六分相似的臉上溫馴無害,帶着淺淺的幸福的笑容,刺得司徒悅眼眶忍不住的酸疼。
秦岚,你為什麽要露出這樣的表情?你知道這樣的你為之後的你打上怎樣恥辱的烙印嗎?
秦岚,你為什麽會感覺幸福?那樣虛假而不真實的感覺真的是幸福嗎?
秦岚,你為什麽要為那個人一步一步退讓至此?他為你編織了網,你就這樣愚蠢地一頭紮進去而毫無所知嗎?
秦岚……秦岚……
司徒悅阖上雙眼,斂去浮躁紛亂的情緒,再睜眼,她看到了那個秦岚已經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來。然後,在她的面前停下了腳步,輕輕地開口說道:“你在想些什麽?你想對我說什麽?”
司徒悅一動不動地站在,望着面前的秦岚一言不發。
“你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為什麽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秦岚繼續問道。
司徒悅嘴角動了動,終于開口了,“你是誰?”
秦岚歪了歪頭,淺笑道:“你認識我的呀!”
這次司徒悅笑了,似嘲弄似諷刺似不以為意,握着聚集槍的手毫無預兆地松開了,槍落在地板上,發出一聲突兀的撞擊聲。在秦岚不解的目光中,司徒悅擡起雙手,以親昵的姿态捧住秦岚的臉頰,緩緩地道:“我不認識你,你的聲音和她不一樣,你沒有聽過她的聲音,所以才沒辦法模仿出來吧。”
秦岚微微一怔,随後表情一變,清淺的笑容染上了邪魅輕佻,輕柔的女聲變成了男子的聲音:“kufufufu……我當然沒有辦法模仿這個女孩的聲音,因為在你的記憶中,我只看到她一直坐在那沙發上,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話。就像一幅油畫一樣……”
司徒悅松開捧着“秦岚”臉頰的雙手,往後退了一步,這個人的聲音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對了!是上次那個追她的鬼魂的聲音!
仿佛聽到了司徒悅心裏的聲音,“秦岚”的臉扭曲了一下,“我不是鬼魂。”
“那就好。”司徒悅長長地吐了口氣。
那個“秦岚”似乎不想再和司徒悅糾結這個關于鬼魂的話題了,他身體慢慢地紫色的霧氣彌漫,再看到他時,已經是一個頂着一頭奇特的紫色菠蘿頭發型,身上穿着黑曜制服,手中拿着三叉戟的年輕男子了。奢華的房間也在眨眼間消失,重新變為破敗的、滿是粉塵的廢屋。
幻術麽?司徒悅眸光閃動了一下,這種東西她只是聽說過,這是第一次親眼看到。
“我叫六道骸,我對你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很好奇,她的存在,讓我一直看不到那些被你封印的記憶。可以告訴我,她是誰嗎?”
六道骸……這人便是城島犬口中的骸大人麽?
司徒悅沉默了一會,譏诮道:“依仗一點騙人的技能,肆意地挖掘他人心底的秘密,你不覺得你自己的行為像一個怪蜀黎嗎?還是一個極度變态的怪蜀黎。”
“怪蜀黎?這倒是一個挺有趣的角色。”六道骸輕笑了一聲,對于司徒悅刻薄的語言渾不在意,伸手從懷裏掏出串着黑色繩索的銀色子彈,“你想要回這個東西吧?那就拿我想知道的答案跟我交換吧。”
“你想要知道的答案是屬于我的,你手中的東西也是屬于我的,我為什麽要拿自己的東西交換自己的東西?”
“因為你注定要失去一樣,這是我制定的規則。”
司徒悅沉默地與六道骸對視,漆黑的瞳眸漸漸變得尖銳,諷刺的笑容漫上嘴角,如同罂粟花般綻放,“你沒有必要知道那個人,她已經死了,因為她是一個殘缺的人偶,她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天真到盲目信奉,無知到自以為是,愚蠢到無可救藥,這樣的殘缺,又如何在那樣的世界活下去呢?
“死了?”六道骸蹙起眉頭,随後又笑了起來“可我的直覺告訴我……她還活着。或者,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封印中的記憶,我便不需要你告訴我那個女孩是誰了。”
司徒悅不理會六道骸的話,走到狙擊槍的旁邊,彎腰将它拾起,“我不和你做交易,我的東西我會親手取回的。”
司徒悅無聲地與六道骸對峙着,讓房間內原本還算緩和的氣氛瞬間繃緊,變得滞澀而黏稠。周遭陷入了靜谧,誰都沒有首先打破這股寂靜,似乎都在等待那緊繃的氣氛将神經崩斷的剎那,那就是一個進攻的好機會。
然而,這股緊張的氣氛卻不受由對峙中的任何一方打破了,而是樓上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讓兩人瞬間轉開了注意力。
“kufufufu……看來我必須先去招呼樓上的那些客人了。”說罷,六道骸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間內,司徒悅這才反應過來,那不過是六道骸的幻象,真身不再這裏,而是在發出打鬥聲的上面。
司徒悅頹然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點,随即拎着狙擊槍就往走上走。在樓上一個明顯比下面大得多的房間中,司徒悅在踏進去的下一刻就看到了和六道骸纏鬥在一起的沢田綱吉,橙色的死氣之焰在額頭和雙手上燃燒着,與以前她曾見過的火焰不同,此時澤田綱吉發出的死氣之焰依舊溫暖,卻有着一股內斂的沉靜,讓人不自覺地安心。
目光掃過灰撲撲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