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節
第 49 章節
碰上,但是草壁的堅持讓她最終還是被帶進了那座和風大宅。
雲雀恭彌不在,據說去了彭格列的基地。司徒悅跪坐在大間的和室中央的榻榻米上,半仰着頭,看着挂着正中的匾額,看着那用蒼勁淩厲的毛筆字體,龍飛鳳舞的畫出的“唯吾獨尊”四個大字,不用想就知道是雲雀恭彌的手筆。司徒悅默然石化,十年前的雲雀恭彌是一只腦殘的圈地兇獸,喜歡我素我行,沒想到過了十年,那毛病不但沒改好,反而向着中二深淵一去不複返了。
司徒悅開始反思,她的眼光究竟是被哪個外星人改造了,居然會看上雲雀恭彌這樣的兇獸,還真的為他動了情。或許……等她會十年前後,應該再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繼續留在雲雀那只兇獸身邊了。十年後的雲雀恭彌,兇殘程度似乎上升到了一個她已經無法理解的境界了……
外面的走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然後在門口停下。司徒悅身形一僵,不用回頭她也知道來人是誰,那熟悉的腳步聲,以及……射在她背脊上那灼熱得讓她甚至感覺到了疼痛的視線。那是屬于十年後雲雀恭彌的視線,司徒悅不清楚十年間雲雀恭彌到底經歷了什麽,對着她的視線總是這樣溫柔而危險,卻又叫人莫名地心疼。
司徒悅僵了一會,最後還是轉過身看向雲雀恭彌。他穿着一身嚴謹的西裝,讓司徒悅一時有些陌生,晃了晃神,目光落在雲雀恭彌的身上的時候,她才發現這次的雲雀恭彌眼中沒有露出像上次一樣的隐忍的欣喜和期望,而是隐隐帶着怒火,身上的戾氣也掩藏不住地幾乎具現化。
司徒悅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本能地避開了與雲雀恭彌的對視。
過了良久,雲雀恭彌似乎終于控制住了那滿腔的怒火,走到司徒悅面前,躬身半蹲在她面前,與她平視,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問道:“你怎麽來了?”
司徒悅掀了掀眼皮,還是沒有擡眼看面前這個渾身帶着侵略感的雲雀恭彌,“又不是我想來的,那邊我也還有事要忙呢!你不想看到我的話就盡快把我送回去了。”
“你有什麽事好忙的?”司徒悅似乎聽到雲雀恭彌輕笑了一聲。
“我要去見一個人……唔,一個來自意大利的人。”
聽完司徒悅的回答,雲雀恭彌沉默了一會,随即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蹙起了眉頭,“那人你不用去見了,不是你想見的那個人。”
“你怎麽……”司徒悅條件反射的話到一半就頓住了。雲雀恭彌怎麽知道?因為十年前的他就是瞞着她去見了那個來自意大利的人,是什麽人他自然很清楚。
雲雀恭彌的目光閃了閃,他自然不會告訴司徒悅,十年前來找她的那個所謂的來自意大利的人其實就是川平少年,就是因為他毀了川平少年交給司徒悅的信,他想要傳達的事沒傳達到,于是才會千裏昭昭地跑到日本來找她。
“現在暫時沒有辦法送你回去,你先暫時待在這裏。這裏所有的地方你都可以去,但是絕對不能出這座宅子,外面很危險。”雲雀恭彌說着很自然地牽着呆愣中的司徒悅的手,往內屋走去。
“很危險?難道這個十年後的世界被外星人攻占了嗎?”司徒悅說着不着調的猜測,盡量避免手上的觸感帶來的別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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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恭彌:“差不多吧,不過都是一群不知所謂的草食動物,你沒必要在意。”
司徒悅:“……”
雲雀恭彌帶着司徒悅在一個房間前停下,“你就住在這裏,有什麽事跟我和草壁說,別去搭理彭格列那些愚蠢的廢物。”不過這段時間他也是不打算讓他們進來了。
司徒悅站在房門前,卻沒有推門進去,而是側頭看向隔壁緊閉着房門的房間。遲疑了一瞬,還是開口問道:“這房間是誰的?你的嗎?”
雲雀恭彌點頭肯定。
司徒悅:“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雲雀恭彌:“……可以。”
雲雀恭彌打開房門後,司徒悅便走了進去,只是她并沒有打量這個房間,而是順着牆,彎着腰走着,似乎在找什麽東西。最後司徒悅在床頭櫃附近蹲了下去,拿手指勾了勾一段露出來的細細的,繩索樣的東西,然後扭頭問雲雀恭彌:“吶,你對十年後的我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啊?”
聽司徒悅提到十年後的司徒悅,雲雀恭彌原本還算緩和的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
“她不是你,你也不是她。”雲雀恭彌如此答道。
司徒悅不是很明白雲雀恭彌的話,但她還是決定把自己發現的事說出來,不管雲雀恭彌是否做了什麽,惹到了十年後的她,但十年後的她做法還是過分了。
“十年後的我……貌似打算殺掉你。”
“我知道。”雲雀恭彌冷笑一聲,語氣中似乎對司徒悅說道話完全不意外,而且雲雀恭彌的态度也讓司徒悅一頭霧水,對待她是這樣的小心翼翼,對十年後她卻是充滿敵意,完全是對待兩個人的态度。
——難道……十年後的她和她不是同一個
52那個态度,疑惑
雖然雲雀恭彌把她和十年後的她區別對待,讓司徒悅很是疑惑,但現下她覺得不是該糾結這種事的時候。
司徒悅手中小心翼翼地捏着那根從床頭櫃附近找到的細繩,和她剛穿越過來時蹲在坑上摸出來的那細線完全一樣,當時她就想到了可能是導線,只是草壁的突然出現讓她沒來得及把導線連着的炸彈挖出來。而現在在雲雀恭彌的房間也發現了這樣的導線,說明事情并不像惡作劇那麽簡單,十年後的她到底想做什麽。壓抑着心底的疑惑,司徒悅耐心地順着那根繩子的引導,開始四肢着地地……爬行。
看着某人撅着屁股,磨磨蹭蹭地爬到他床邊,然後矮身鑽了進去,雲雀恭彌微微抽搐了一下眼角,最後還是忍不住走過去,把半個身體已經鑽進床底的司徒悅拎了出來。
“你要做什麽?”雲雀恭彌冷着臉問道。
司徒悅把還捏在受傷的細繩在雲雀恭彌眼前晃了晃,說道:“這是導火線,連接着炸彈,我在你的床底下發現了一顆,不過這導火線并沒有在床底下的那顆炸彈處消失,還在往別的地方延伸。也就是說你的房間……不,或者該說這整個宅子中還有其他的炸彈。”
“是嗎?”雲雀恭彌對于司徒悅的解釋并不在意,伸手将司徒悅手中拽着的導線抽出來,随意往一邊一扔,牽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喂!你不打算處理那些炸彈了嗎?雖然有明顯的主導線用來手動點燃,但也有可能是定時的……”司徒悅有些着急地說着,但雲雀恭彌卻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仿佛這即将可能被炸飛的不是他自己的宅子一般。
雲雀恭彌帶着司徒悅去了書房,然後把草壁給叫了進來,随後将從抽屜裏翻出來的圖紙交給草壁。
“把這些礙眼的東西都給處理了吧。”
“恭先生……?”草壁看了一眼清楚地标注了十年後的司徒悅在雲雀的宅子裏埋炸彈的位置的圖紙,有些遲疑地看着雲雀恭彌。不是說等過段時間再處理這些炸彈的嗎?
雲雀恭彌看了一眼正搗鼓着他桌子上的魔方的司徒悅,用淡然無波的語調說道:“反正那女人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了,我也沒那個耐心等她回來折騰到最後再動手處理了。”
草壁愣了一下,就明白過來,雲雀恭彌口中說的“那女人”是只十年後的司徒悅,不,确切地說,應該是司徒悅這具身體裏的正主靈魂。關于這點是在5年前雲雀恭彌找到在意大利失蹤的司徒悅後得知的,一個身體裏有着兩個靈魂這樣的事實叫人難以相信,雲雀恭彌當時也經過了不斷地求證,才确信——他找回來的這個身體裏已經不再是他的心尖上的人,而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人。盡管如此,雲雀恭彌也不打算放走這個靈魂已經易主的女人,他留下這個人,期望着那人會再次回到這個身體裏,也因此雲雀恭彌軟禁了那個女人,任由着她在宅子裏亂來,只要她不離開這裏,便不加制止。那人比較出生武器世家,居然就這麽呆着宅子裏也折騰出了火藥,而且賣遍了整個雲雀宅,她以為這樣就能逃出去,但又怎麽想得到她所有的行為雲雀恭彌都了如指掌,即便是她以為滴水不漏的炸彈布局,也被雲雀恭彌絲毫不漏地記錄了下來。
草壁看了一眼對這個未來毫無所知的司徒悅,退出雲雀恭彌的書房,着手處理雲雀恭彌交代的事情——清除宅子裏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