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古風年下,生子)

第十九章

夕情藏身高處,借助內力,将雅重月與柳從眉之間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唇角揚起冷漠笑意。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青霖配置的迷藥,最為奇罕之處在於解藥的方式。

不,其實不能簡單稱為解藥,該說是“解開藥性的人”才對。

那種致幻效能強勁,足以影響到人身行、舉止的藥物,沒有特別針對的解藥,但是它有一個淤解的方法。

“夕情,……或許我還是叫你秦惜比較好?”青霖臨別時說,“雅重月中的那種藥,如果是他當下最在意的人碰觸到他,便能解開他身形受制的束縛。你要找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人,借由傷害對方來達到你複仇的目的,這種藥想必可以幫助到。”

“真是奇特的藥物。說得我也有些好奇,藥名為何?”

“焚香。”

換而言之,借由中了迷香之人強烈的思維波動,沖擊藥性自血液中流散開去,這就是解開“焚香”的本質。

原本夕情打算将無法自主行走的雅重月帶出去,挨個試探哪個是他最放心不下的重要之人,沒想到對方沒頭沒腦就這麽撞上門了。

柳從眉是嗎?

那個看上去比雅重月年長一些的溫和的男人,據說是雅重月年少時的老師,現在的帝國重臣?

夕情撇嘴冷笑:“可惜,我還以為對你而言,最要緊的人是南堯月呢。”

本想一箭雙雕,把雅少慕和雅重月都拾掇個幹淨,誰料算錯一步。

“無所謂,子承父過,陪你玩玩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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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洗,林中只聞靜谧風聲與夜歸禽鳥的幾聲啁鳴,雅重月活動手腳,盯著柳從眉的目光陰鸷如餓狼。

不知道是不是兩人獨處的關系,柳從眉總覺得剛剛脫離桎梏的雅重月,沒了刻意裝出的君王的淩厲氣勢;跟他兇神惡煞發問的口吻,反倒像極了當年書齋裏因為背不出詩詞而故意耍任性的小小孩童。

雅重月眼底深處強自按捺的渴望與欲情,柳從眉卻沒有分辨出來。

他拿出哄孩子的口氣,無可奈何對這位高自己一個頭的年輕帝王說:“要臣如何做,皇上才肯相信臣的清白?”

“吻朕。”雅重月說。

不等他的首輔大人做出拒絕或驚疑的表現,雅重月跨前一步,扳起柳從眉下巴,咬住他唇瓣狂熱深吻下去。

這一下咬得真是兇狠,柳從眉的下唇霎時給皇帝毫不收斂的力道啃出了殷紅,帶著鐵繡味的鮮血瞬時溢出。

順著兩人唇齒間津液的交融,又被雅重月推回他口腔裏;深入其中貪婪攪拌的靈舌,帶來一陣陣攻城掠地的血腥之氣。

柳從眉大腦轟鳴,身子一軟,雅重月适時攬住他腰,整個人貼合上去。

下身在男人雙腿間用力摩擦,擦得頗狠頗用力,像想借著某種欲念,将自己全盤貫入柳從眉身體中去。

“唔……皇……”

柳從眉心中驚懼,他認得這個吻,認得唇與唇交觸厮殺的這種感覺,是暗室裏強暴他的那個人!

但、但怎麽可能……

雅重月抓著他,不說前因不問後果的吻了好長時間,既殘忍又粗魯,吻到柳從眉越來越懷疑自己一定是産生了錯覺。

不論是那種像要将人寸骨不存拆吃入腹的恐怖親吻方式,還是此刻攬著他腰肢如饑似渴侵略他的雅重月本人,都不像是真實發生的場景、真實存在的事物。

因為那是絕對不被允許的──他是堂堂一國之君,他是他柳從眉嫡傳教養的學生!!

便是再憎惡他、再将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雅重月也不可以通過這些方式來羞辱他,重月他……他只是個驕縱成性、不肯認輸的孩子,他不會是這種喪心病狂之人……

柳從眉氣息紊亂,雙眸大睜,不可思議望著雅重月的眼底又怒又痛又悲涼。

那種比之直接扇他巴掌,比破口大罵還更有殺傷力的失望眼神,狠狠刺痛了雅重月的心。

他猛然從他唇間退出,銀絲順著兩人驟然分開的唇角流瀉下來。

雅重月收回攬住柳從眉腰部的手,将他用力往地上一推。

“哼。”傲然道,“朕中了埋伏,方才,是藥物所致。”

柳從眉猝不及防被吻,猝不及防被推倒跌坐在地,撞上冰涼泥地的下身處傳來一股隐痛。

他極力忽略下體未愈合的痛楚,擡手抹去薄唇邊滲出的血跡。

“是,”逼迫自己聲音冷靜,“臣明白。”

雅重月看他一眼,慶幸自己找到了合适下臺階的理由。

藥物迷惑心神,哈,真好用的搪塞借口。

柳從眉不會有機會知道,方才他是如何苦苦按捺著猛然席卷而來、想再次占有他的強烈欲念……僅是那蜻蜓點水一般的吻,不夠,遠遠不夠,根本熄滅不了……

舔舔嘴唇,雅重月冷漠道:“朕姑且相信你沒有貳心。先從這個林子裏出去,再來清算。”

*****

密林并不大,但夜裏行走其間的時刻越長,越有種遠離了大路的危險預感。每棵樹看上去都神似另外一棵樹,樹影晃動,鬼氣森森。

月光時而盤踞頭頂,時而隐沒入雲端,明暗交替;更深露重裏寒意咄咄撲面,侵襲得人遍體發寒。

雅重月走在前面,心不在焉分辨著地面上是否有人為踏出來的小徑可供依循;耳邊時刻留意著身後沈默不語的柳從眉,足履踏在落葉上發出的沙沙聲。

柳從眉保持了奇怪的緘默,雅重月心中有虛,也不主動和他搭腔。

但是聽著男人乖順跟著他的動靜,雅重月忽然冒出個奇異的念頭,心想其實就這麽同他兩個人靜靜相處也挺好,至少沒有提防算計,沒有權力觊觎的紛擾。

他心思雜亂,邊想邊走,不知不覺又走岔了路。撥開一叢凋敝低矮的灌木林,愕然發現他們居然又重新回到那個清澈冷寂的湖邊。

“啪嗒,”一聲樹枝脆響。

雅重月警覺回過頭,看見始終一聲不吭的柳從眉,腳尖絆到了一根長滿枯葉的幹樹枝,身體搖搖晃晃朝地面栽倒下去。

皇帝呼吸一滞,趨前一步将人攔腰抱起,慌亂追問:“柳首輔?”

柳從眉沒有應答。

他面色暈紅,呼吸急促,倒在雅重月懷中的身體燙得不似常人。

雅重月探他額頭,确認他發起了高燒。

惶惶急急收回手來,抱著人向湖邊狂奔過去。

“居然給朕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生起病來,是想要朕伺候你?”

一邊嘴裏咒罵,一邊心急如焚脫下自己身上代表帝國威嚴的祭天禮袍外衫,雙手使力,一分為二。

用一半沾濕湖水,做成降溫布巾,覆蓋上昏迷男人額際;另一半胡亂纏上柳從眉身子,企圖讓他暖和一些。

看看布料不足以包裹住柳從眉全身,雅重月索性把整件袍子都脫下來,将人牢牢護在裏面。

夜更深,他全身僅著一身單衣,凍得唇白臉青;而柳從眉被幾件衣物交叉包裹住,又蜷縮在雅重月胸前吸取他身上的溫度,幾個時辰過去,雖仍是未醒,但高熱發顫的身體漸漸平穩了下來。

雅重月低頭看著懷中人的臉色慢慢回複,知道他聽不見自己說話,便放心悻悻然道:“若不是朕傷你在先,逼你爬山在後,今天你便是重病而死,朕也不會內疚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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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文再寫無聊的伏筆虐待自己,我就去自挂東南枝!自挂東南枝!

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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