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昏迷

糟糕的天氣就像是人的心情一樣,大雨拖拖拉拉的下了一晚上到第二天也沒有停。空寂的房子裏,小小的身影坐在桌子旁邊食之無味味如嚼蠟的吃着早餐,身後站着管家一個人。部分傭人在父母去世後就相繼的找借口離開,藤堂鳳沒有出言阻攔。他明白,在那些傭人的眼裏他這個主人頂多算是個乳-臭未幹小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慣了的寄生蟲,沒有一點用武之地。無所謂,反正家裏就剩下他一個人了,也用不了那麽多的傭人。給他們結算了工資,随他們去吧。

早餐吃了一半藤堂鳳才意識到似乎少了點什麽,于是垂下眼睑冷聲問道“藤堂律呢?”

“律少爺。。。他在庭院裏。”

“庭院嗎?”藤堂鳳若有所思的重複着管家的話,轉頭看着窗外。外面是烏雲密布的天空,黑壓壓的仿佛就在頭頂,伴随着淅瀝瀝的雨滴攪得人的心情跟着沉悶煩躁的亂七八糟。

藤堂律站在庭院處中間的一顆大樹下,第一次進來這裏的時候一眼就注意到了這顆樹。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跟院子裏其他的樹一樣長得枝繁葉茂的,只是自己的目光總是被它吸引住而已。

風吹得葉子嘩啦啦的作響,雨水砸在地面上混合在一起的聲音讓藤堂律的心很平靜。他自己不會注意,他此時的臉色紅潤的很不正常,鼻息間呼出的氣息也很燙人。藤堂律沒有撐傘,大樹上茂盛的葉子為他遮擋了雨水。不過也有遺漏的從葉間的空隙中墜下落在藤堂律的身上,涼涼的很舒服。他不禁伸出手接住從葉子上落下的雨水,感覺它在手心中變暖。

“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身後驀然的傳出一個帶着孩氣卻冰冷的聲音,這個家唯一的孩子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藤堂律緩緩的回過身子,開口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少爺。”

他表情平靜的看着眼前的藤堂鳳還有站在他身後為他撐着一把傘的管家,音調帶着讓人不易察覺的紊亂。

藤堂鳳的眉毛皺在一起,憤怒在心裏翻攪着。一出來就看見藤堂律站在這顆樹下,這顆樹是小時候父母跟他一起種下的。是屬于他的快樂回憶,當他在遠處看到藤堂律失神一般的站在這顆樹下的時候,藤堂鳳感覺自己唯一僅剩下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被人踐踏了。并且那個人就如一根毒刺一樣存在着,讓藤堂鳳覺得刺眼極了。

像是要守護在心中這一片唯一的淨土,藤堂鳳咬咬牙恨恨不平的說“誰叫你站在這顆樹下的,你這種肮髒的人不配你不知道嗎?”

清亮漂亮的眼睛怔了怔,藤堂律的眼眸黯淡下去。

他用着幾乎不變的聲調道歉“抱歉。”

藤堂律的道歉不但沒有撫平藤堂鳳心中的怒意反而加重了,更摻雜了莫名的焦躁。他不明白藤堂律為什麽不發火呢,哪怕小小的反駁一下自己這樣也能順理成章的激起自己的征服-欲。繼而自己就有理由更加殘忍的對待他,藤堂律這樣不溫不火像白開水一樣的脾氣只能讓藤堂鳳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找不到一個可以宣-洩-的出口,就像是即将噴發岩漿的出口卻因為藤堂律面無表情的一句道歉被潑了一頭冷水而硬生生的壓下。

忽然,藤堂律感覺眼前藤堂鳳的影子變成了兩個然後重疊逐漸變成三個。眼睛變得模糊,藤堂律晃了晃發昏的腦袋想要看清楚的向前跨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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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麽?”

只聽見藤堂鳳厭惡的一聲低吼,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麽,藤堂律想要習慣性的開口道歉的時候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少爺,律少爺燒的很厲害。是不是要給他換個大點的房間,好好調養身體呢?”

房間裏,管家望着頭上搭着毛巾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樣昏迷不醒的藤堂律憂心忡忡的問着站在一邊的藤堂鳳。

“不需要,我再重複一遍。你願意遵守老爸的遺囑叫他少爺,把他當成少爺我管不着。但是我留他在這裏,只是為了折磨他。”

“我明白了,少爺。”

藤堂鳳面色難看的揉着剛才被藤堂律抓疼的手腕,他實在搞不懂這個男的想幹什麽。忽然上前就抓住他的手腕,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藤堂鳳不想承認剛才的那一瞬間被藤堂律的眼神所吓到,現在冷靜下來才發覺藤堂律剛才的眼睛目光渙散沒有焦距,恐怕剛才就已經沒有意識了,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當藤堂鳳大聲質問他想要做什麽的時候,藤堂律竟然像個木頭樁子一樣直直的倒地昏了過去。直到現在手腕處還殘留着藤堂律因為高燒而過高的溫度,燙傷人的感覺揮之不去。

煩死了,藤堂鳳轉身打開門“我回房間了,你要照顧他就留在這裏吧。”

還未等管家回答,藤堂鳳就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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