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繼續往她的心上插刀子:“你的兒子在你的眼裏是璞玉,但他在我這裏什麽都不是!”

“你再說一遍——”

“媽!”

得知龔琳來了醫院門口堵謝意,靳懷谙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他早料到龔琳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就叫了人注意她的動向,沒想到她真的來找謝意麻煩了。

如果他和謝意只是因為矛盾鬧到了離婚那還好收場,要是讓她知道謝意還沒有離婚就和別人在一起了,那才是最大的災難。

靳懷谙兩百米外就看到了對峙的三人,棄了車就奔了過來,氣息微喘,但好在來得及時,看謝意的樣子,應該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靳懷谙送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由地覺得眼眶酸澀,他一路闖紅燈過來替他解圍,卻聽到的是這樣的話,而他求而不得的人正和別人十指相扣。

龔琳一直以有靳懷谙這樣的兒子引以為傲,現在被人貶得比腳下的淤泥還不如,她怎麽會讓對方好過。

“小賤人,你找了野男人,還罵我兒子,我要你好看!”

她的動作很迅速,包括離謝意最近的蕭安都沒能阻攔她的動作。

這麽多年她的美甲不是白做的,電光火石之間,她已經在謝意臉上留下了自己的傑作。

觸目驚心的三道血痕,刺激着靳懷谙的瞳孔,他急忙用雙臂将龔琳困到另一邊,忍受着龔琳的拳打腳踢和辱罵,回首深深地望着謝意的眼。

深邃眼瞳裏,全是徹骨的涼意。

偏偏那人還開了口,每個字都懷着仇恨,“靳懷谙,你怎麽還不氣死!”

他要自己死……

靳懷谙心痛難當,強忍下淚水,縮回了視線,不敢再去看,說出口的話帶着輕微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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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算我求你了,你先回去吧,是我的責任,和他沒有關系,我之後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龔琳不吃他這一套。

“靳懷谙,你腦子被驢踢了嗎?你現在讓我走?你這是喝了他多少迷魂藥,這都什麽時候了,你沒聽見他剛剛說了什麽話嗎?這樣惡毒的人,不配做……”

邊說着,便不顧形象地想要掙脫兒子的懷抱,再去和謝意大戰三百回合。

圍觀的群衆很多,謝意還要在醫院工作,靳懷谙不想影響他的名聲,但龔琳卻不依不饒,要是不将人帶走,今天一定會鬧到不可開交,說不定還會上新聞。

龔琳覺得自己的兒子一定是瘋了,不然這個時候不和她一起收拾謝意那個賤人,而是将自己送走!

靳懷谙将龔琳扛回車上,抵着車門不讓她出來。

“陳叔,将我媽安全帶回家去。”

司機得令,也知道現在不是任由龔琳鬧的時候,立馬發動了車子竄了出去,不管龔琳怎麽嘶吼都沒有掉頭的意思。

龔琳雖然是養尊處優的貴夫人,戰鬥力卻不容小觑,掙紮的時候在靳懷谙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跡。

靳懷谙用手背蹭了蹭脖頸上的血跡,回頭再次去尋找謝意的身影。

可是哪裏還有他的身影呢,人早就被蕭安攬肩帶着遠離了是非之地。

站在路旁,感受着車來車往,靳懷谙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去。

喜歡了那麽多年的人痛恨他到問他怎麽不去死。

他怎麽敢死,死了誰來做惡人,替他趕走那些不懷好意的人?說好了要守護他一輩子的。

23、陳晔

一路上謝意都沒有說話,蕭安也非常配合什麽也沒問。

因為謝意情緒不佳,兩人沒有去超市買菜,而是直接回了家,到了地下車庫,謝意沒有下車。

蕭安停下車,陪着他在車上坐了良久,一直等到謝意終于開口講述自他出國之後,這三年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那一晚,包括和靳懷谙的婚姻,他都是一筆帶過,沒有詳說,只表明他們現在還沒有離婚,保持着婚姻狀态。

“安哥,對不起,我不想瞞着你,但是……”似乎是覺得難以啓齒,謝意沒有接着說下去。

“他對你……”蕭安苦笑,閉了閉眼,“是我害了你,我當初就不該離開,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謝意至始至終低着頭,“這和你沒有關系,是他趁人之危,是他沒有底線。”

蕭安又沉默了一會,将他攬入了懷中,輕輕拍着他的背,溫言安慰:“沒事了,都過去了,現在你有我了。”

小指微顫,眼角濕潤,積攢三年的委屈終于有了發洩的機會和對象。

等謝意呼吸平穩,鼻音聲淡了之後,蕭安才放開他。

“小意,你想要報複他嗎?我可以幫你。”

謝意當然想過報複,和他結婚就是他對他最大報複,可是他現在才覺得這個決定有多錯誤。

早知道當年就該一刀捅死他!

“怎麽報複?”

蕭安嘴角上揚,眼中的激動差一點就要流露出來,計劃剛到嘴邊就停住了,生生被他咽了回去,他不能太操之過急,被謝意看出端倪,便只說了: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挖我回國的顧總嗎?他和靳懷谙不太對付,他應該會有辦法讓靳懷谙受到教訓,等我這幾天聯系他再告訴你。”

那一剎那,謝意遲疑了,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放開了彼此的手。

一種油然而生地陌生感漸漸爬上他的心頭,謝意這才覺得其實他有些不了解三年後的蕭安。

但他還是說了“好”,愛人之間本來就該有一些距離感的,更何況他們中間隔了三年。

再者說,他的确想要給靳懷谙一點教訓,讓靳懷谙知道他不是好拿捏的,一次次欺騙和折辱,終将是要受到報應的。

一直到關機,手機都在震動,打電話的好幾撥人,其中以龔琳的電話最多,但靳懷谙一個也沒有接。

當初他決定和謝意結婚的時候,也是好幾撥人電話輪番轟炸,勸阻他,告誡他謝意并不是良人,反對這段婚姻的存在。

當時他認定了謝意,又想着要對他負責,所以一意孤行和謝意有了這場貌合神離的婚姻關系,關于別人看到的婚姻幸福,全是他營造的假象,為的就是讓消除那些朋友對謝意的刻板印象。

一語成谶,能維系三年之久,全靠蕭安未歸國,不然他的美夢早就結束了。

醉酒狀态,眼前有一些模糊,準頭就有些偏差,靳懷谙沒能成功将易拉罐扔進垃圾桶,掉到了地上,發出了輕微的響聲。

靳懷谙正要彎腰去撿易拉罐,門鈴也響了。

靳懷谙現在只想一個人待一會,卻被人找上門來了。

門剛打開一條縫,就聽到陳晔不耐煩的抱怨,“你這人怎麽回事,開個門這麽慢,要是我被粉絲圍堵了,我明天就跑去跟媒體說,我是你的小情人兒。”

陳晔手上提了不少東西,有菜有酒,還有熟食,輕車熟路的忙碌擺起了桌。

靳懷谙酒量一般,喝了點酒腦子就有些慢,等他緩過神的時候,陳晔已經癱到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往嘴裏送了一口酒。

“站着做什麽,過來陪我喝幾杯啊。”

“哦,對了,忘了說了,一會亭子他們也要過來,為我接風洗塵。”

陳晔是一名知名明星,一年中,有十一個半月都是在拍戲,平時能和他聚的時間很少,就算是得了空也要費不少功夫才能出來和他們喝一口酒。

所以後來他們就将聚會的地點改到了他們某個人的家中。

陳晔神色如常,看不出來他知不知道自己和謝意之間發生的事,遲疑了一會,靳懷谙還是試探了一句。

“你都知道了?”

陳晔眉尾跳了一下,動作絲毫沒有停頓,聽到他這樣問,神情也沒有絲毫變化,而是反問:“是知道了,然後呢?你以為我來是為了什麽,安慰你嗎?”

說着,他自己都不禁笑出了聲,“我幹嘛要安慰你,我們的态度三年前都表明了,無須多說,今天把他們叫過來,只是陪我喝酒的,我都在山溝溝待了四五個月了,才沒有那個功夫管你呢。”

這是靳懷谙最喜歡陳晔的一點,別人不願意說的從不多問。

估計來之前他就和那幾個人通了氣,今晚只喝酒,絕口不提他和謝意的事。

“謝謝。”

都是十幾年的兄弟了,都懂對方心裏在想什麽,靳懷谙沒說謝謝什麽,陳晔也不問他謝他什麽,默契的略過了這一段,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和以前一樣喝酒談天說地。

很快其餘兩人也到了,四個人圍坐在陽臺說說笑笑,講着最近半年發生的事情,氛圍極好,靳懷谙頹然抑郁的情緒消失殆盡。

這樣舒服的狀态,讓靳懷谙短暫地忘記了所有的不愉快。

那天所有人都喝醉了,靳懷谙有意放縱了一把,早就醉了,當着幾個死黨的面,流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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