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權謀世界裏的反派 “怎……

“怎麽會。”

蘇紊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眸, 她起身面對着他道:“畢竟沈大人可不是新人。”

沈危端坐的身姿有些一頓,但很快面對蘇紊如此挑釁的目光。

他眼眸看不清何意,唇裏吐露出的話, 似懂非懂的道:“是嗎?”

“快要成親,我竟然連一個新人都扯不上。還是說,你看上了新的人。”說到最後,他的眼眸閃現一絲寒厲。

他莫名想到一些,讓他不喜的人。

那些與她有瓜葛的人。

明明才相識不久, 卻偏偏一個個為她迷的神魂颠倒。

真當好本事。

蘇紊當做沒看到他的臉色似的, 繼續說着那些讓他不虞的話,“再說,你今日做出這副假惺惺的模樣是要給誰看。明明是你一手策劃的, 怎麽今日還氣勢洶洶來質問我。還是說你吃不飽了撐的。”

這句句不客氣的話, 讓沈危微眯雙目, 看着蘇紊嘲諷的看着自己, 他道:“我需要算計這些,可不代表你真的會落入我的算計中。”

言外之意,若不是你主動,怎能怪他。

蘇紊見他話裏都是一副她的錯,不由得氣笑了:“沈大人還之前誇我伶牙俐齒, 但是今日一見倒比我還厲害。”

見他不說話,她的聲音也不由輕哼幾聲, “我沒猜錯的話, 翟翼一個身體還受着上的人,怎麽能逃的過你府邸暗衛侍女的眼線。想必昨晚這一切也是你安排好的。一個故意讓自己的未過門妻子半夜私會,第二日還裝作不虞的模樣,口口質問, 沈危你倒是好會說。”

這通篇的質疑和嗤笑,終是讓沈危擡了擡眼眸,那裏面蘊含的深意如冰石冷的讓人心頭一寒。

“所以說,沈大人幹嘛要做出這種看着未過門妻子“紅杏出牆”的惱意。”

“真是過分的虛僞。”

說到最後這句話,她的唇邊弧度越發諷刺。

沈危看着眼前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飾,甚至他都會以為蘇紊會一臉無辜,淚眼朦胧,卻不知她醒來會這邊有理有據,更甚者還膽子大到當着他的面再議論他。

“天底下虛僞之人多的是,蘇紊你說若不是你心中有他,你會見他。”

說到最後,還是将話題引了回去,蘇紊見他摩挲佛珠的動作未曾停頓,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睥睨一切的俯視着蘇紊。

這讓蘇紊覺得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我有他那又如何。”

蘇紊幹脆大大方方的承認,她清清白白又沒有做什麽事情,他能查到什麽。

而沈危也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但很快就聽到蘇紊繼續道:“那如果沈大人今日這般待我,我說不定就不會見你。”

蘇紊說的話也越發讓他眼眸深意加重,她擡眸看着居高臨下的他。

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畢竟沈大人一點都不會談情說愛。”

此刻蘇紊面頰泛粉,眼眸的亮色讓人不敢直視,美的讓人不敢多看幾眼,深怕會陷進去。

沈危就那樣看着她說,直到她說出這句話,他才有了一絲疑惑。

居高臨下,玩弄權勢的惡鬼沈危,還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談情說愛。

那是什麽,與他前半生不相幹的事情。

現在就被蘇紊輕而易舉的說了出來,特別是蘇紊那濃烈的烏鴉長睫毛,一閃一閃的讓他心情在微微浮動中。

他将這幾句話抵在唇舌間,莫名的缱绻讓他一時難辨其中滋味。

而此刻蘇紊像是發現了什麽,笑着對他說:“那要不要我教教大人,如何談情說愛。”

她說到最後那四個字,言語暧昧不清,眼眸的亮色如旭日初升的明媚,美的讓的伫立不肯移開視線。

沈危也莫名的想知道她要怎麽教她,眼眸也漸漸染上幾分趣味。

“那要怎麽教,老師。”

他故意低下頭,那句老師莫名的纏綿讓蘇紊的耳垂紅了一片。

蘇紊也不知他如此犯規的喊着她。

她輕聲細語對着他如玉石美麗的眼眸,“自然是要先教教你,怎麽……”

胸前的一陣劇痛,讓他有些詫異的低下頭,原來不知何時一把生鏽的劍已經插入他的胸膛。

也在此時,就聽到蘇紊在他耳邊說完最後的話:“背叛。”

這話一出,他也意識到什麽,輕笑着,絲毫不在意胸膛裏的劍,硬生生的将劍直接取了出來。

蘇紊則在一旁還笑着問:“感覺怎麽樣。”

肆意張狂的臉龐,讓沈危微垂下眼簾。

他輕輕點了身上幾道穴位,才制止了身上的血停住了。

“自然還好。”他雖然是這麽說,但是他的心卻好像被什麽扯着似的。

他忽想起昨夜那一幕,明明是他布好的棋局,等着棋子落網,可是當那棋子呆在蘇紊房內很久,他伫立窗外也看了很久,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一直看着。

旁邊的手下不敢吱聲,就那樣看着他站着。

直到天色漸亮,那裏面的人才有了出來的動靜,而他也忽的失去了想看下去的動作,冷冷的說他一出來就拿下,若是敢反抗,殺了。

一句殺了,讓手下人都不敢擡頭質疑,萬一殺了是不是對後面計劃有變。

就當沈危恹恹的垂眸時,往廂房內走去沒料到,變故橫生,居然有人察覺他的計劃出手将他帶走了。

看着遍地橫屍,血流了一地,還是讓翟翼那個家夥逃了,他冷笑出聲,看着裏面入睡安詳的蘇紊,他吩咐了一句小點聲,讓他們動手處理掉。

就那樣徑直回了自己屋內換了一套幹淨的衣物,就那樣回到她的屋內,就那樣眼睜睜的看着她入睡的模樣直至醒來。

他也不知自己自從遇到蘇紊,他就愈發不解自己下一次的動作,而設好的棋局也因為她這小小的變動,一直讓他舉棋難落。

他看着蘇紊跟自己嗆聲,看着自己的胸膛的傷痕,若是旁人他早就殺了,可這偏偏是蘇紊。

那個讓他身為人人厭惡憎恨的惡鬼,都不知如何下手的蘇紊。

蘇紊此刻覺得他眼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她細細的瞥過去,就見一湖清潭讓人看不透。

“竟然還好,那是我這個老師沒教好,下次我再教教你。”

沈危若有所思的笑道,站起身從這件屋內找到一些止血藥,就那樣随意的撒上去,“下次教什麽。”

蘇紊眉梢輕佻,眼角勾出一抹緋紅:“教教你,怎麽懂情。”

沈危聞言,将手裏弄好的藥瓶放回去,朗聲道:“那可真的拭目以待,我的老師。”

蘇紊又聽到他說老師,耳垂也又紅了起來,心道沈危說這話可真讓人心馳蕩漾,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稱呼,可是在他嘴裏卻好像變的暧昧幾分。

蘇紊輕咳幾聲,也想起了什麽道:“我也要起來換衣裳,沈大人可要出去避諱一下。畢竟男女有別。”

她在變相的趕人。

本來還在伫立的沈危,聞言道:“你我皆要成親,何談什麽避諱。”

說着又徑直坐回那個木凳子上,慢條斯理的端着不知何時誰給他泡好的茶,細抿了起來。

蘇紊見他沒走到意思,而且眼眸的戲谑擺明了是要看她的笑話,想報剛剛捅他一劍的仇。

想到她剛剛下手很輕,怕他萬一不小心弄死他了,自己的任務也會完成不了。

蘇紊本來還要找借口,想到這茬,得,你看是吧!那她就脫給他看。

看誰的羞恥心多點。

本來沈危就是故意逗逗她,結果沒想到蘇紊還真的毫不避諱的當着他的面将裏面的內衣換掉,換上新衣時。

他也一時怔住,沒有想明白,蘇紊怎麽行事大膽就算了,這種事情也能輕而易舉的當着他的面。

簡直沒有一點女兒家的矜持,可是他又轉眼一想到她之前在自己面前的表現。

有時他都懷疑,蘇紊的想法都沒有身為女兒家的想法。

蘇紊将衣物換上去,一身的綠衫白裙到輕盈的很,蘇紊也發現這身衣物沒有多少令她不适的繁瑣飾品物,這倒讓她松了一口氣。

到她換好後,她不經意間瞥向他的位置上去,就發現剛剛還要逗自己的那位惡鬼大人,竟然離開了。

她有點想笑,就這點出息還敢逗她。

可是蘇紊不知道的是,他是被人叫走了。

當他正端坐在那裏就被暗處告知他們的人馬已經來到城外待命時,他挑了挑眉,看着專心換衣的蘇紊一眼,看了不敢擡頭的暗衛,擡擡手道,他知曉了。

然後就帶着暗衛一起離開了。

“郊外糧食已備好,三皇子那邊傳來書信一切就緒。我們的銀兩和內線也全部準備好。就等着一身令下。”

沈危擡眸看着晴空萬裏的天空,想到即将來臨的風雨欲來風滿樓,恐怕再無這種天氣真好的天色了。

他這般想着,唇邊的弧度也揚起,眼眸的陰霾也好似昭告着什麽。

很快,這個腐朽沒落,肮髒的皇權也會随之而倒下。

那些心心念念權勢的惡臭之人,也會死在他們心愛之物上。

真是,太好了。

他已經等着這一天,謀劃了好久。

皇權富貴迷人眼,血流成河終成夢。

他忽的想起在廂房胡言亂語的蘇紊,他的陰霾也不知何時消散了幾分。

他摸上剛剛被她一劍刺傷的部位,忽的笑出聲,下手這麽輕,如果是他有人敢背叛他,他只會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去,明天就廣發喜帖,本官明日就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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