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難以逾越的障礙
當兩條柔滑的胳膊主動伸過來圈住他脖子的時候,伊茲密王子心裏那點焦躁和氣惱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取而代之的是心神蕩漾的愉悅。
愛西絲雖然擁有最柔軟甜蜜的雙唇,可是她的吻卻要比伊茲密王子親過的所有女人都有力度,是一種探尋和攫取。
讓伊茲密王子能很清楚地感覺到,在他滿心沉醉地品嘗和享受着她的甜蜜的同時,愛西絲也在感覺和享受着他。
擡手摸摸被親吻得發燙的雙唇,那上面甚至還留有一個不深不淺的齒痕,是愛西絲剛才的熱情留下的,伊茲密王子忽然很文不對題地冒出來一句話,“愛西絲陛下,您真是受上天眷顧的幸運女人!”
伊茲密王子說完還覺得這樣簡單的一句形容不足以表達他心裏的想法,又再補充道,“一個萬分幸運的女人!我想象不出要有怎樣的神眷才能讓您這樣美麗高貴,又聰明獨特的人降臨世間。”
“伊茲密殿下,你這是什麽意思?”
愛西絲立刻被伊茲密王子的跳躍性思維打敗,十分詫異地問他,心裏很是不明白,在這個浪漫旖旎的時候他們不是應該互相說幾句甜言蜜語才對嗎?
什麽叫‘她是個幸運的女人’?還‘萬分幸運’!難道被伊茲密王子吻了對她來說就是天大的幸運?斜睨着上下看看伊茲密,心裏立刻産生了要教訓人的沖動,不過轉念一想又忍住了,按理說這位王子性格并不不自大莽撞,應該不是會在和姑娘親熱過後就立刻說這種欠揍話的人物才對,也許是自己理解有誤。
果然,緊接着就聽到了伊茲密王子的解釋,“我這麽說是因為覺得您的很多行為會非常的與衆不同,包括和人親吻,我想這只能是天生有着過于高貴的身份所造成的。”
“我怎麽與衆不同了?”愛西絲诘問。
“您看,沒有女人敢在親我的時候咬傷我。”伊茲密王子又擡手輕撫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愛西絲差點頭頂冒煙,那是情趣好不好!!
“誰咬傷你了?你嘴上留下的不過就是個很淺的齒痕,你嬌氣什麽!”
“哪裏是很淺的齒痕?都出血了!”
“沒有!我剛才控制着力氣呢。”愛西絲分辨。
“可我嘗到有血腥氣。”伊茲密王子說着還用舌頭在破處舔了一下,鮮紅的舌尖十分靈活,讓愛西絲立刻想起它剛才在自己嘴巴裏的活潑撩人勁兒,臉上一陣發燒。
伊茲密王子看着她瞪眼臉紅的樣子十分可愛,笑得眯起眼睛,“別急啊,愛西絲陛下,我還沒說完,我很喜歡這樣,被您再咬重一點也沒關系。”
“哦!”愛西絲倒是不氣了,但是興致也被他打岔搞得所剩無幾,坐了回去,“你沒事對這點事情大驚小怪的幹什麽!”
伊茲密王子過來緊貼着她身邊坐下,不動聲色地把手搭在愛西絲纖細柔韌的腰肢上。
“公主已經是一個女人所能擁有的最高貴出身,而你不但是埃及公主還繼承了下埃及的王位,成為了女王,這難道不算萬分幸運嗎?以公主的身份繼承王位,這在別的國家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在埃及,女王也很少出現,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很久遠之前的尼托克裏斯女王和塞貝克內菲盧雷女王兩位,她們都是埃及王室幾百年前的人物了。”
愛西絲淡淡微笑,“對,這是我的父王尼普祿多法老特別賜予我的無上榮譽,按道理說,父王有了曼菲士這個兒子之後是不能也讓女兒繼承王位的,不過我的情況有些特殊,我的父王非常寵愛我。”
伊茲密王子啧啧贊成,“是真的太寵愛了!”
“那在比泰多呢,如果前任的比泰多王沒有兒子只有女兒的話他會怎麽辦?”愛西絲問。
“會讓國王長女的丈夫來繼承王位。”伊茲密王子回答。
愛西絲驚訝,“長女的丈夫!”
“是的,在穆爾西裏一世王時代,比泰多王室的內部矛盾十分尖銳,為了争奪王位常常自相殘殺,穆爾西裏王就是被他的弟弟殺死的,所以在我們偉大的功勳卓著的先祖鐵列平王繼位後就頒布了法令,确定王位繼承人制度,比泰多的王位必須有王子按長幼順序來繼承,如果沒有王子,那就由年齡最大公主的丈夫來繼承,其他人均無繼承權。”
伊茲密王子慢條斯理地解釋,搭在愛西絲腰間的手改搭為摟,一邊說話一邊隔着衣服緩緩地的上下撫摸。
愛西絲第一次聽說比泰多有這樣的王位繼承法令,深覺不可思議,一時忽略了在腰間作怪的那只手,“你的先祖鐵列平王那時候是怎麽想的,王位都舍得給女婿了卻不肯傳給自己的女兒?”
“嗯,是因為在比泰多,女人的地位比男人低得太多,所以不能掌管國家政治。”伊茲密王子做了剛才一直想幹的一件事——用另外一只手在愛西絲的臉頰上捏了一把,手貼上去後就拿不下了,愛西絲臉頰上那細膩柔滑的肌膚仿佛具有魔力一樣,能把快樂從他的手指尖一直傳遞到他的心底。
“唉。”愛西絲嘆口氣,也覺得自己果然是很幸運的,要是生在比泰多,別說有個弟弟,就算沒弟弟,王位也輪不到自己。
忽然想起還有事情沒有問清楚,不能就這麽糊裏糊塗地和伊茲密王子柔情蜜意起來,擡手抓住他在自己臉上不停摩挲的手,坐端正了嚴肅問道“伊茲密殿下,請誠實回答我,你有沒有為了得到亞述的最新武器而去……而去接近凱羅爾?”
她本來想說去引誘凱羅爾,可是兩隔人剛才那麽親密,這種不堪的詞無論如何說不出來,只好生硬改口。
“愛西絲陛下,這個問題我剛才就已經回答過一遍了,難道您不相信嗎?那我再說一遍:沒有!我從來沒有哄騙凱羅爾把她在亞述王宮裏看到的機密告訴我。”伊茲密王子回答。
“那你是從哪兒知道的大戰車和破城錘?”
伊茲密王子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淡然而有禮地回答,“愛西絲陛下,請恕我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埃及人有辦法刺探到亞述的機密,比泰多人自然也會有。”
兩人間的氣氛再一次僵持住!
愛西絲必然要以埃及的利益為重,而伊茲密王子也肯定要把比泰多的權益擺在首位,這是個無法的解決的原則性問題,像一塊巨大而又堅硬的石頭橫亘在兩人中間,搬不開,鏟不平,也無法逾越!
愛西絲定定看着伊茲密王子,過了一會兒轉開臉,端起被遺忘在一邊的酒杯,用一種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淡淡口氣說道,“伊茲密殿下,喝酒吧,喝完了早些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大軍就要啓程了。”
伊茲密王子用憂慮的眼神看她,“愛西絲陛下,我真心不願意讓您不快,希望您能明白,如果是我能說或者能做的,我一定會為您……”
愛西絲打斷他,“我沒有不快,伊茲密殿下,其實我對你和我一起到亞述之後的表現是十分滿意的。”舉起酒杯,微微一笑,“我相信你說的,你沒有為了得到這兩樣東西而處心積慮地去接近凱羅爾,這就行了。”
伊茲密把她這段話在腦子裏細細地過了一遍,不由欣喜起來,“你不願我去…我去和對別的女人示好?”
“伊茲密殿下,你想太多了。”愛西絲板起臉。
伊茲密則是用重重的一個擁抱來回答她,“噢,我的陛下,我明天就要離開你們的大隊,單獨帶人回比泰多去了,您今晚就不能對我說幾句好聽點的話嗎。”
===
第二天,埃及大軍開拔,伊茲密王子在這裏和他們分手,帶人折往西行,返回已經離開半年之久的比泰多國。
愛西絲因為在前面路上受到過一次襲擊,這時就分外小心謹慎,老老實實的和弟弟一起走在前隊與後隊之間,連她的所有随從侍女也嚴令不許随意落單。
愛西絲心裏有事,心不在焉地騎馬走着,曼菲士和她說了半天話她才聽見,轉過頭發問,“嗯?曼菲士你剛才和我說什麽?”
“我說今天早上伊茲密王子和咱們道別時的樣子有點奇怪。”曼菲士很不滿地看她一眼,“王姐在想什麽呢,這句話我和你說了三遍你都沒有聽見。”
“你不會想知道我在想什麽的,都是些很小的事情而已,”愛西絲晃晃頭,讓自己清醒一點,“你說伊茲密王子和咱們道別時的樣子有點奇怪嗎?哪裏奇怪,我怎麽沒看出來?”
“他的嘴唇被人咬破了。”曼菲士直言不諱。
愛西絲心裏尴尬,臉上神情不變,不但神情不變還能教訓人,“曼菲士,你很閑嗎,已經無聊到要去注意別的男人的嘴唇了?”
曼菲士用漂亮的眼睛橫了她一下,“我并不無聊,我只是會去注意任何反常的事情!”
“伊茲密王子嘴唇破了和反常有什麽關系。”愛西絲的語氣裏帶着很明顯的不以為意。
“那是齒痕,首先伊茲密殿下路上并沒有帶着女人,其次就算他有女人,那個女人也不可能大膽到敢咬破他的嘴!”曼菲士精确分析,意味深長地看着愛西絲,“王姐覺得呢?”
愛西絲皺皺眉頭,她不覺得自己找個男人也需要遮遮掩掩的避着人,她是下埃及女王,只有她管人,沒有人管她,她完全能夠做自己的主。愛西絲只是不願和別人多說她與伊茲密王子之間的事,這點事情她自己也沒理清楚弄明白呢,所以沒法對人提起,特別是不願意對曼菲士多說,強辯道,“那不一定,也許是伊茲密王子自己咬的呢!”
曼菲士的嘴角十分可疑的抽搐了一下,“王姐的見解真是很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