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以至于十日後,樓珏去看他,他卻快不行了。

就為這事,天牢裏的那些人全都換了一批新面孔,刑部尚書亦被連貶三階。

太醫院的大人們忙死忙活,總算是救回了岑微,可惜他醒來以後,對樓珏便不再搭理,分明還是夜夜同枕,卻感覺彼此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就岑微挨刑罰的那段情節,不知賺了多少人的眼淚,無肉不歡讀者群裏的很多孩子都說:“肉大是後爹啊,虐自己兒子跟虐殺父仇人似的,看到岑小微受罰,不知怎麽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那些讀者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就突然哭了,但楚宴卻清楚。很多時候,心理描寫是最能打動人的,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他的讀者們,其實《青戈》一文,幾度讓他寫得熱淚盈眶。

這一章的結尾,岑微離開朝廷以後,終于又在華山與樓珏重逢,那時候,血案的真相已然大白,二十年前的那場軒然□确實是先皇後掀起的,這便是樓珏一直阻止岑微調查的原因,沒有人希望自己母親死後還要被人揭短,另一方面,樓珏也想要保護岑微,當年的慘案是禁忌,岑微觸碰禁忌,先皇後留下的那些心腹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只可惜,當時的他們都不夠坦白,才導致産生了那麽多的誤會,而如今,一切都過去,看似矛盾已解開,可有些東西卻不再如初。

岑微無法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即便他心裏明白,樓珏對他的那顆心從未改變。

都說作者寫文容易代入自己的感情,這話倒是一點兒沒說錯,寫到這裏的時候,楚宴又難免想到他和遲蔚,感情的事真的很難說,你愛我而我卻不愛你也是常有的事,也許,這就是現實。

這樣想着,他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打上這章最後的一個句號,楚宴忽然擡起頭,遲蔚依然坐在沙發上,正在玩着手機。

楚宴猛地站起身,動作幅度太大,而使得椅子被他推出去撞上了牆壁。

遲蔚聽見聲響方才擡起頭,不料竟對上楚宴一雙略微有些泛紅的眼睛,他愣了愣,問道:“你怎麽了?”

楚宴望着他,又沉默了好一會兒,而後才淡然啓口,“我決定好了。”

“嗯?”遲蔚不解地歪了歪腦袋,“什麽決定好了?”

楚宴的眼神很認真,但又透着一絲傷感,遲蔚覺得他當時的表情就如同一個戲癡,好似剛演完一部凄美的悲情戲,因為入戲太深,久久都無法自拔。

楚宴沒有立即回話,而是邁開腳步走到了遲蔚的面前,他在沙發前一米處站定,然後對着遲蔚又看了許久,有那麽一瞬間,遲蔚甚至感覺現在的他倆并不是楚宴在看遲蔚,反而像樓珏在看岑微。

不同的是,樓珏看懂了岑微的心,楚宴卻只是在努力去看透。

半晌之後,楚宴的聲音才又想起來,很平淡的口吻,卻讓人能夠感受到那份不容動搖的決心,“我決定,《青戈》這個故事,我要寫bad ending。”

(To Be Continued)

[2011-09-10 20:15:09 染°]

吃掉or品嘗

那一刻,遲蔚感覺仿佛畫面都定格了,楚宴的眼神極其堅定,讓人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決心。

遲蔚緩緩站起身,與楚宴面對面地站着,沉默了片刻,他才問道:“為什麽?”

“因為我覺得,悲劇才更适合這個故事。”說着,楚宴又擡起腳步,往前邁了兩步。

遲蔚的視線一直追随着楚宴,直到他在沙發上坐下,才又開口,“我不贊成你把《青戈》寫成悲劇。”

楚宴的眼梢略微向上一挑,神情裏帶了一絲的困惑,“給我一個理由。”

遲蔚又坐下來,側身面向楚宴,“理由很簡單,出版社不會接受悲劇的稿子。”其實這是業內人都很清楚的規矩,耽美出版一般是走臺灣出版社,而臺灣方對稿件有個不收悲劇的要求,一般就算原來是悲劇的文,過稿之後也會被要求必須修訂結局,恰好楚宴的幾本書都是與臺灣出版方合作的。

對于遲蔚給出的理由,楚宴卻表現得很淡定,“我無所謂,如果出版社不接受,大不了我不出了就是。”

而遲蔚一聽他這話,難免又有些惱火,“你不要耍大牌好不好?這都什麽時候了,新書宣傳都已經發出去了,你居然現在說不出了?”

“我沒有耍大牌!”楚宴聽遲蔚那麽說,也跟着提高了語調,“我作為作者,肯定比你更希望把文寫好,《青戈》花了我太多的心思,我不想爛尾。”

“你口口聲聲說不想爛尾,卻要硬将兩人拆散,happy ending不好嗎?為什麽非要留下遺憾?”遲蔚不明白楚宴究竟是怎麽想的,《青戈》這個故事他看得很認真,岑微和樓珏感動過他許多次,如果他們在經歷了那麽多事以後,最終卻還是不能在一起的話,那未免太虐心了。

可楚宴的想法似乎是與他截然相反的,“哪來那麽多的圓滿?更多的時候,我們所能感受到的是一種無可奈何,這就是現實。”

“可你寫的是小說,不是在拍現實記錄片。”

“但小說來源于生活。”楚宴對上遲蔚的雙眸,意識到他又要反駁,則搶在他前頭先開口,“遲蔚,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悲劇并不代表爛尾,反而更容易讓人印象深刻,我們現在所能記住的那些作品,其中絕對是悲劇占大多數。”

遲蔚抿着唇望着楚宴,卻始終沒有表态。

楚宴倒也不覺得尴尬,只自顧自地接着說道:“打個最簡單的比方,我相信提到莎士比亞,你首先想到的一定是《哈姆雷特》而非《仲夏夜之夢》,再者,四大名着中《紅樓夢》最後的結局我們都清楚,但這個故事一樣被封為經典。”

“你不能拿你的文去和名着比。”在遲蔚看來,楚宴打得這比方實在可笑。

楚宴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反問道:“不然難道要跟那些小白文去比嗎?”

遲蔚長嘆了一口氣,繼續跟他講道理,“楚宴,你要明白,你寫的是耽美,是網文,現在的讀者選擇看快餐文學,圖的不過是輕松愉快,你又何必把結局寫得那樣沉重呢?”

“照你這麽說,我寫的是快餐文學,所以連出版都沒必要了?”

繞了一大圈,最終又繞回到了原點,面對楚宴的質問,遲蔚的腦袋都要裂了,“讓我很明确地告訴你,這書是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出的,你要寫悲劇可以,但請你交稿以後再慢慢寫,而我30號之前要收到的稿子,必須是甜蜜的結局。”

“不可能。”遲蔚強勢,而楚宴也果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看待《青戈》的,但在我看來,我的每一部作品都像是我的孩子,是有血有肉的,我今天要把《青戈》寫成悲劇,并不是說我不愛它,反之,就是因為太愛,所以,我必須堅持。”

“你必須堅持?”氣到極點,遲蔚反倒冷靜了下來,只是眼底卻沉着一絲怨念,“那你讓我怎麽跟上頭交代?楚宴,你不是小孩子了,別再這麽任性了行麽?”

遲蔚的話讓楚宴有些難過,遲蔚說他任性,其實他并不是很介意,他所難過的,是遲蔚不懂他。

長久的沉默以後,楚宴又輕嘆了一聲,“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

遲蔚的表情依然淡淡的,“賭什麽?”

“我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寫出兩個結局,一悲一喜,然後你拿去給耽美組的編輯們看,如果她們看下來有一半以上的人表示更喜歡悲劇結局的話,希望到時候你能尊重我的決定。”楚宴的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但從他的語氣中卻不難聽出一份真誠。

遲蔚聽到這裏,忽然問道:“那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故意把另一個結局寫成爛尾?”

楚宴聽他這話,忽然笑了起來,“你會這麽想,我也能理解,可我卻只能口頭上向你承諾,無論寫哪個結局,我都會用最認真的态度去對待,如果你不信,我也沒有其他辦法證明。”

遲蔚擡起眼,對上楚宴的眸子,不知怎麽的,那一刻看着對方的眼神,他總感覺自己似乎看懂了一些東西。

“那就說說看,如果你贏了,你要什麽?”遲蔚說話很直白,楚宴也樂得與這樣的人交談,至少可以不用繞彎子。

“我想要一個機會。”楚宴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睫毛微微動了一下,緊接着他的聲音又響起,“要是我贏了,遲蔚,請你答應,跟我交往一個月試試看。”

伴着他的這句話,遲蔚感覺自己正搭在膝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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