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我好感動哦!”

聞言,遲蔚當即甩了他一記白眼,繼而對着三明治咬下一大口,那模樣,就仿佛恨不得那一口是咬在楚宴身上似的。

楚宴瞧他那表情那反應,樂得笑開了花,“遲蔚,我一定會記得你的叮囑,以後每晚,當我在碼文的時候,就會想起你曾經特別深情地對我說,熬夜傷身。”

深情個毛線!遲蔚暗自罵了一句,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面上盡量裝得若無其事,“你快點吃了早飯給我去睡覺。”

“遵命!”楚宴這人挺樂呵,只見他擺了個敬禮的姿勢,還真像那麽回事。

面對楚宴的不正經,遲蔚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吃過早飯,楚大神就被遲編輯趕去睡覺了,躺下前,楚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般,又撐起半個身體,對遲蔚說道:“對了,我昨晚熬夜把《青戈》的悲劇結局寫完了,我電腦沒關,你可以去看看。”

遲蔚一愣,不敢置信地問道:“寫完了?”

楚宴點點頭,眼底瞬間浮起一絲傷感,“那個結局,我很喜歡。”

他那一刻的眼神,讓遲蔚有些看不透,只是覺得眸中像是蒙了一層濃到化不開的霧,讓旁人看了都感到悲傷。

“好的,我等等就去看下,你睡吧。”遲蔚走到門邊,手握住了門把,忽而又轉過頭,對楚宴說了一聲,“安。”

仿佛甜蜜的情話,不過是簡單的一個字,卻讓楚宴感覺整個心房都暖滋滋的,“安。”他也回了一句,而後心滿意足地躺下,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遲蔚來到書房,手指在觸摸板上輕輕滑動了一下,顯示屏旋即亮起來,界面依然停留在word文檔上,他一眼便看到了最後那兩個字——劇終。

不知怎麽的,突然有點心酸的感覺。

将頁面滾動軸往上拉,遲蔚找到他之前看到的地方,然後便靜下心來仔細地閱讀。

《青戈》這篇文他從一開始就看得很認真,當時是考慮到這畢竟是他接手無肉不歡後負責的第一本書,所以可謂是盡心盡力。

網絡版的《青戈》斷在全文三分之二的地方。岑微離宮,卻偷偷将青戈神刃帶走,事後武林中發生了幾樁命案,死者皆是被罕見的利刃一招封喉的,從傷口看來,這兇器不像是劍,也不像是刀。

就為了這幾樁命案,武林各路英雄齊聚一堂,最後是少林覺醒大師先認出來,道此傷口像是青銅戈所致,如此一來,手握青戈的岑微無疑便成了衆矢之的。

這文剩餘的三分之一,才算是真正的高.潮,波折一個接一個,作者筆法犀利,将緊張的氛圍完全烘托出來,故事寫得險象環生、驚心動魄。

可不知怎麽的,遲蔚看着看着就突然難過了起來。

當一切水落石出,唯有感情才是最難解的一個結。岑微離開的那個夜裏,他同樓珏道:“我想要你成為一位盛世明君。”這話裏包含了太多的情感,他不知道樓珏到底聽懂了多少。

子夜時分,他獨自離去,沒留下任何,甚至連一封書信都不曾寫下。樓珏醒後不見人影,派人四下追尋,無果。

往後十餘載,樓珏遭遇了太多,但總算是鏟除了奸臣、穩固了江山,真如當日承諾一般成了一名盛世明君,可惜那個人,再也沒有回來過。

關于這十年,文中并沒有細寫,楚宴在結局的地方花了很重的筆墨去描繪他們的愛情,卻偏偏,只是一段絕戀。

大盟三十六年,樓珏下民間微服私訪,循着江南一帶往下游,途徑秦淮時憶起曾與岑微一同在這兒待過近一年的時間。

那時候,他們的感情還很好,沒有那麽多的傷害,抛卻了身份,只是像平常的戀人一樣相依相守,日子過得甚是清閑惬意。

結尾處,楚宴用了一段回憶來作為收場,并非兩人曾經的幸福,而是單單描寫了岑微臨終前的一幕,他盡量将那種刻骨的悲傷寫得很淡,卻反而讓人覺得心裏澀澀的。

岑微死前将青戈用錦緞包好,埋到屋外的那顆樹下。那個冬天,他的病越發惡化,時常一睡就是十多個時辰,伺候他的那個小丫頭總擔心他會睡過去就再也醒不來。

岑微自己也知道,他的陽壽快盡了。某日他同小丫頭說:“我這一生,害過人、殺過人,卻也……”話到這裏,他頓了很久,而後才淡淡吐出三個字,“愛過人。”

小丫頭問他愛過的是誰,可岑微說他困了,醒來再給她講故事,結果這一睡,就再也沒有睜開眼。

《青戈》到這裏結束,整個故事恢弘大氣,最後卻反而用一種平緩的調子來诠釋,遲蔚看完後,一摸自己的臉,才發現觸手一片濕涼。

這個結局很傷感,但它不是那種很表面的傷痛,而是将一抹凄涼刻到了骨子裏,便是能讓讀者看過後不知不覺落淚。

那以後,遲蔚一個人又靜坐了許久,腦袋裏全是《青戈》的結尾,可每回味一遍,就感覺悲涼更深一分。

他想:楚宴想要表達的,也許就是一種普遍存在的很現實的情況——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這并非只有在古代才存在,即便放在今天,依然還是有很多情侶礙于各種不足為外人道的理由而不得不分開。

楚宴一覺睡醒來到書房時,遲蔚正坐在沙發上發呆,神情略顯呆滞。

楚宴微微一怔,好一會兒才恍過神,“你看完了?”

遲蔚擡起頭,對上楚宴的雙眸,“嗯,看完了。”他的尾音帶了點沙啞,聽上去很性感。

“感覺如何?”楚宴走過去,在遲蔚身旁坐下來,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還能看到遲蔚的眼圈有些淡淡的紅,很顯然剛哭過。

看來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啊!楚宴正這麽想着,忽聞遲蔚開口說道:“《青戈》就像一把無形的劍,紮在心口,即使看完了以後還覺得心痛,而每回味一遍,劍又往深處更刺入一寸,越想就越痛。”他擡起頭,望向楚宴,“但我也必須承認,正因為留下了傷,所以,這樣的結局讓人很難忘。”

記憶中,這是遲蔚第一次這麽真誠地誇他,楚宴先是愣了愣,随後慢慢咧開嘴笑了起來。将遲蔚一把攬入懷裏,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貼着其耳畔柔聲低語,“謝謝你,遲蔚。”

遲蔚略懵,困惑地反問:“謝我什麽?”

楚宴将遲蔚抱得很緊,那力道就像想要把人生生揉入懷裏似的,良久,他的聲音才又傳來,“謝謝你,讀懂了我。”

(To Be Continued)

[2011-09-16 19:08:17 染°]

入戲太深

楚宴此刻的心情絕對不單單是用“苦逼”二字就能概括的,一直以來,他都只是在等一個時機,打算看準了就親上去,結果好不容易時機到了,他眼看着遲蔚那時的眼神特癡迷,于是他決定趁此機會來一個甜蜜的KISS,可世事難料啊,他根本還沒碰到那兩片紅唇,書桌上那只該死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遲蔚略驚,猛然回過神來,對于之前的那一幕感到極其的不可思議,他居然就任由着楚宴抱着他胡來?暗自罵了句“真是中邪了”,遲蔚迅速從楚宴懷裏脫身出來,退後兩步,他指了指桌上那部仍在響個不停的手機道:“有你電話。”

楚宴長嘆了一口氣,十分郁悶地走過去接起電話,而當他聽見手機那頭傳來的那個聲音時,那一秒,他手上的力道猛增,差點就要把手機直接摔出去了。

江少頃在那邊盛氣淩人地問道:“小蘑菇還在你那兒吧?”

楚宴本來就不怎麽痛快,這會兒一聽打電話來的人是少頃,更是來了火,“是又怎樣?你他媽吃飽了撐着沒事找事麽?整天打電話來騷擾我幹嘛?”

少頃大抵也沒想到楚宴會這麽大的火氣,頓時愣了愣,而後才讷讷地甩出一句,“還不是因為小蘑菇的手機打不通嗎?”

楚宴一聽他這話,反而樂了,“哦,我給忘了。”伴着他這話,少頃卻微微有些迷茫,“什麽忘了?”

楚宴輕笑了一聲,在旋轉椅上坐下,“我可以透露給你一個消息。”說話間,他又瞄了遲蔚一眼,“其實你打不通他的電話也很正常,嗯……”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話到這裏,更是将尾音拖得很長,直到感覺對方的耐心差不多快要被他磨光了,才終于揚起唇角笑着開口,“因為,昨晚我就把電池板拔了,到現在都還沒安上去。”

“你個混蛋。”少頃咬牙切齒地罵道,從口吻中不難聽出他的怨氣,“快點讓小蘑菇聽電話。”

“你是誰呀?憑什麽你說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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