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三哥的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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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冰心裏一驚,抓過卡片,不敢看陳汐華的神色,心裏有一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

她慢騰騰地翻開卡片,只有簡短一句:恭喜你,媽媽的手術順利。順祝用餐愉快。落款就是“顧汐風”三個字。

橫看豎看,這人的字跟他的長相相差了幾萬裏。這字與他的容貌相比,少了驚豔,充其量只能算周正。

不過,從這卡片上的意思來看,之前在電梯口見到的身影确定是他無疑。

如果是他,這個事情——嗯,真的貌似有點朝瓊瑤奶奶的路發展了,這真不是她周洛冰的範兒,得遠離此君不可。

周洛冰看着那字,心理學的專業毛病又犯了,只覺得從字來看,這男人其實很孩子氣,有某種執着。

“誰呢?”陳汐華忽然問。

“哦。一個朋友。”周洛冰回答,将那卡片放到包裏。

那服務員十分恭敬地鞠躬,然後吩咐人将裝好的食物籃子遞給周洛冰。那時十分精致的食物籃子,藤竹編成,紋路糾纏,蓋上有藤竹編成的*菜館的标記,看得出煞費苦心。

“糕點籃子,有錫箔紙圍着保溫,請周小姐拿的時候,小心輕放。”那服務員又說,這才要退下。

“那位先生呢?”周洛冰從容問那服務員,卻終究底氣不足。還是不争氣地看了陳汐華一眼。他倒是神色平靜,只是坐在那裏,摸了煙在指間,沒有點燃。

“那位先生買單完畢後,已經離開。他說如果你問起,就請你不要忘記明晚的約定。”服務員說。

周洛冰一聽這話,立馬就覺得自己嘴賤多話了。這句話原本沒什麽。明天的約定不就是幫“風語軒”打全國總決賽的出線賽麽。

可是,這話在外人耳朵裏聽來卻是不一樣的。這世上的人永遠不缺八卦精神。只要有幾個相關詞語的組合,人們就能運用自己特有的想象力與豐富的聯想力。組合出最香豔的場面。而顧汐風這家夥居然一句話就把具備讓人浮想聯翩的詞彙都用上了。

“一位先生”“明晚的約定”“洛冰的媽媽康複”……好吧,足夠可以讓人浮想出知音版本的悲情故事,題目就是:那感天動地的少女啊。委身富豪男為那般?內容就是滬上畢業大學生,面對重病母親,家徒四壁的她只好委身觊觎少女的富豪,求取母親的醫療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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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深谙世事的周洛冰深信,不僅僅是世俗的人會這樣想,就是陳汐華或許也會這樣想。

當然,周洛冰更恨得咬牙切齒的是顧汐風。這個男人真真是太可惡:首先,他明明知道自己跟陳汐華在吃飯,卻做出買單送食物籃子的舉動。給她出難題;好吧,出難題就出難題吧,他還似乎是算準她會問一樣,為她跑出第二道更刺激的難題。(以後若是追究他,他倒可以推脫說是她要問的)。

真陰險!周請洛冰腹诽。

“周小姐。問還有別的事嗎?”那服務員很禮貌地提醒。

“沒了。你去忙吧。”周洛冰擺擺手。心裏恨恨,卻知道事情已發生,接下來是如何對陳汐華講這一切,當然還不能提及“最神話”,自然就要編個謊話。但是在陳汐華面前說謊,必須小心翼翼。這個男人在衛戍裏是傑出的前輩,對一個人是否說謊,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判斷。

“倒是省了飯錢。”陳汐華打趣,将火柴又放進包裏,那支未點燃的煙被揉在煙灰缸裏。

“我也沒想到。”周洛冰盡量讓自己坦然,小心翼翼地提了那食物籃子往外走。

陳汐華不在說話,只是跟出來,默默地發動車子。周洛冰坐進去,也不多說話,車窗開着,夜風吹進來,有城市喧嚣的氣息,讓肺部略略不舒暢。

“那人是誰?你交男朋友了?”車行了一段,陳汐華終于還是問了。

“沒有的事。只是萍水相逢的人。”周洛冰朗聲說。撲閃了眼睛,急忙辯解。她知道,如果自己太淡然,反而像是說謊了。

“萍水相逢的人?”陳汐華語氣裏全是疑惑。

周洛知道這是說謊的成熟時機。她要慢慢地為他敘述一次萍水相逢的相知相識。他信不信不要緊,重要是自己要淡定,一定要說起來是真的。

上次在飛機上遇見的人。我幫他做了渝州旅游指南。一起去老街吃過飯。”周洛冰回答。這個嘛,反正查也查得到的,他們确實機場相遇,一起在老街吃過飯。

“就這樣?”陳汐華轉臉看她,似乎是想從她的神情裏開出蛛絲馬跡。

周洛冰很篤定地點點頭,說:“是啊。就這樣認識的。前天,他來醫院看望朋友,碰巧遇見,又一起吃了一頓飯。”

她一說,陳汐華的眉頭就蹙了起來,很是嚴肅地問:“他很有錢?”

“從開的車來看,似乎是。我不是太清楚。”周洛冰像是陷入回憶裏,突然又像是反應過來似的,板了一張臉,沉聲問:“三哥,你什麽意思?”

陳汐華不回答,只是說:“如果真是談戀*。三哥也阻止不了你什麽。但我只是想說,現在的有錢人,基本上都喜歡玩情感游戲。因為金錢、權力、美人,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是征服了的高地。而最後的,唯一的沒有征服的就剩下*情。這是錢唯一不太容易解決的。你自己掂量。”

“那三哥是這樣的人麽?”周洛冰順勢反問。防守還要反擊,這是周洛冰的宗旨。能在“最神話”裏穩坐“第一玉虛”的寶座,可不僅僅是猥瑣的逃跑,更是猥瑣的反擊。

“洛兒。你最近總是存心氣我?”陳汐華終于按捺不住,将車停靠在旁邊的停車點。

“沒有啊,我只是随口問問。”周洛冰一臉無辜。心裏卻是傷感:面對這個男人,自己也會說謊裝無辜了。

“洛兒。你聽清楚——”陳汐華陡然伸手扶着她的雙肩,十分嚴肅地說:“*情對于我來說。從來都不是游戲,也不是兒戲。我只是怕不能去好好珍惜,與所*之人白頭到老。”

只是怕不能好好珍惜。與她把頭到老!永遠淡然,對任何事都似乎成竹在胸的陳汐華,也會有怕的麽?周洛冰就那樣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心裏有輕微的疼痛。十年,她從來不知道這博學儒雅、溫暖醇厚的男子也會有害怕。她只知道他女朋友換得勤快,環肥燕瘦、莺莺燕燕,卻從來不知他害怕*情。

原來他害怕不能好好珍惜,與相*的人白頭到老。那麽,三年前拒絕自己也是這樣想的麽?周洛冰張了張嘴,沒有問出來。一是勇敢的她在這一刻忽然沒了勇氣,二是因為驟然想到陸晨的話,她長得像某個人。也許,陳汐華說的是那個人——。那個他錯失的人。

于是,周洛冰任由他扶着自己的雙肩,陷入沉思,一言不發。

陳汐華這才覺得失态,于是放開她。嘆息一聲,說:“你長大了,你又這樣善良,這樣美好,觊觎你的人也太多。我總是擔心,你會受到傷害。你知道。這世間,能不計較身份、財富、權勢,完全平等對待的朋友太少。你,是我很珍視的人。”

只是朋友,只是很珍視的人,如同家人。周洛冰,這個結果,十年的糾纏,你早就得出來,你還期待什麽呢?她在心裏告誡自己。盡管早有決斷,但這一刻,心裏還是微微疼痛。

但周洛冰就是周洛冰,過多的悲傷被她瞬間抹去,剩下的就是屬于她的真實生活。于是,她笑嘻嘻地說:“能得三哥珍視,三生有幸的。不過,三哥放心,我若要交男朋友,一定先帶來讓三哥幫我審一審。我充分相信三哥的眼光。”

“行了,去滬上混幾年新聞系,混得油腔滑調的。你記得,不要輕易随便跟男人約會,尤其是去偏僻的地方。就算是熟人。還有——”他發動車子。

周洛冰就豎着耳朵等他下一句,等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說:“如果真的有中意的,一定記得先帶給我看看。”

“好。”周洛冰脆生生地回答。心瞬間空了一大片,以前傻傻的冥想裏,自己的另一半全都是陳汐華。這麽一說,他的角色像是變成父親、兄長,而原本的那個位置空了出來,自己也不知道将來會遇見什麽樣的人,會有怎樣的對白,會有怎樣的生活。

哎呀,不想了。這些事最煩了。人還是腳踏實地地生活才是真的。周洛冰很快就整理好一切,準備腳踏實地,先照顧媽媽,然後在“最神話”新區翻雲覆雨。之後,再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計劃,走到巅峰之上。

“洛兒,你跟那個人約了什麽?”陳汐華在停好車好,忽然就這樣問。

周洛冰猝不及防,疑惑地“嗯”一聲才反應過來陳汐華的反射弧還停在江濱*菜館,于是,立刻将事先編好的謊言拿出來搪塞,說:“也沒有什麽了。就是他聽說碼頭那邊的夜市不錯,尤其是著名的青花椒魚,想讓我帶他去品嘗。”

“這個天氣吃青花椒魚!!!”陳汐華語氣裏三分無奈,氣憤不屑。

“這個,人家是外地游客。所以——”周洛冰語氣為難。

“外地游客!渝州旅游局會給你發獎金麽?你個笨蛋,這明顯就是他的手段。不許去。以後不許再見他。”陳汐華語氣強硬地說。

周洛冰從未見過這樣的陳汐華,就算是上次葉浩宸狗血烏龍地開玩笑,陳汐華鄙視他,踢他下車,他也沒有這樣的強勢。

“那個,都約好了。”周洛冰回答。心裏哀嚎:我的錢啊,我的錢啊。不去代打。就會少一筆收入。而跑新聞,不違背良心編新聞,得猴年馬月才可能掙到那麽多錢。

“憲法也可修改。領導人會晤也可取消。”陳汐華語氣依舊強勢。

“可是,你常常說做人要信守承諾。我這都答應人了。大不了,我保證就這次,下次不見他了。”周洛冰笑嘻嘻地舉右手做發誓狀。

“這一次也不可以,我明天不回去。我會看着你的。”陳汐華蹙眉。冷冷地說。

“三哥,工作要緊。”周洛冰打哈哈,企圖蒙混過關。

“我不能讓你一輩子毀了。工作一天不做。就算是賠得血本無歸都無所謂。你,這世間只有一個。”陳汐華态度強勢。

周洛冰心裏嘆息:這話要是戀人之間的表白多好啊。可是,特麽的他怎麽就不是了呢?他說喜歡自己就像是喜歡妹妹。喜歡女兒。這個話,俨然就是怕女兒被壞小子拐走的爸爸的真實心理吧。老天啊,怎麽給我這麽糾結的情況,真是讓我這個不喜歡憂傷的人都憂傷起來了。

她在心裏哀嚎,面上卻是無奈的憂傷,低低地做了無用的掙紮:“三哥,咱們怎麽能出爾反爾呢。”

“若只是去吃青花椒魚,我跟你一起去。地主之誼,我請客。”陳汐華忽然就說。

“這算什麽的。”周洛冰立刻阻止。這都什麽跟什麽,若是真的吃青花椒魚。陳汐華這樣提議自然是好,可惜是打游戲賺錢啊。怎麽可以讓他知道她其實是“最神話”的高手。若是,他仔細追究起來,屬于“玉虛魔女”那一段都會保不住。而且,自己之前還懷疑人猿泰山尋找“玉虛魔女”這件事。是“汐風無痕”,也就是陳汐華讓做的。

這“玉虛魔女”的十分要是戳穿,那一段落入滬上湍急江水的往事浮出水面,對彼此都不好。讓彼此做朋友都會不自在的。

“洛兒,你是看上那小子了?”陳汐華端詳她片刻,這才緩緩地問。

“沒有的事。我只是覺得三哥你太誇張了。”周洛冰朗聲辯解。暗想:我才不會看上這人。雖然真的長得還不錯。

“他叫什麽名字?祖籍何處?”陳汐華緊逼。

周洛冰騎虎難下,她知道陳汐華的手段,若是自己不說,他也能在一個小時內查到,渝州這塊地方,遍布了他的舊部。

所以,與其讓他大張旗鼓,不如自己坦白,于是她就乖巧無比地說:“顧汐風,金陵人。”

“幾歲,多高,長得如何?”陳汐華立馬就問。

“哦。看起來二十七八,也許二十五六,沒問過。多高啊,應該将近一米八,沒具體量過。長得那個,嗯,還很順眼。”周洛冰漫不經心地說。

“金陵顧家老五。原來是他。早聽說主動請纓負責西南地區的所有家族業務,沒有接觸過。”陳汐華像是在自言自語。

“顧家,很厲害麽?”周洛冰詢問。其實,她與陳汐華在一起這麽多年,很少問世家的事,就是他說,她也只是聽着,不多問一句。

于是,她這一問,陳汐華蹙了眉,說:“東邊望族。他顧家的水深得很,也渾得很。老五這人複雜,你沾都別沾。周洛冰,你給我一字一句地聽清楚:從此以後,不許跟這人有一絲一毫的聯系,就當沒認識過這個人。媽媽身體好起來,速度來錦城。聽明白沒有。”

陳汐華的神色慎人,周洛冰這才覺出這事的嚴重性,結合一起去山上吃飯所遇見的情況,還有顧汐風那句“爺爺擔心過度而已”,此刻陳汐華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聽明白沒有?”陳汐華十分着急地問。

“好。”周洛冰終于沒有逆着陳汐華。其實,這也是她的想法。她在遇見顧汐風之後,就有直覺這個男人不簡單,到那天山上吃飯,知道這個男人不僅僅是世家子弟那麽簡單,她就有意遠離之,無奈現在媽媽不能随意挪動,也只能任由他随時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

“不要敷衍我。洛兒,我是很認真地跟你說。顧家不像你熟知的陳家、葉家。顧家太混亂複雜。你不要跟他們有任何的沾染,否則會很麻煩。”陳汐華又一次強調。

“跟三哥認識怎麽多年,我不是沒分寸的。三哥說的,我一定聽。”周洛冰不想他擔心,便也是很篤定地說。

“那明天還去麽?”陳汐華又繞回老問題。

“不去了。”周洛冰很乖巧地回答,心裏卻在哀嚎:我的錢,我的錢。顧汐風,你真是瘟神,真是瘟神。老子跟你一認識,就囚車也坐了,局子裏也進去了,現在還蝕財。

“這就好。把飯菜給爸爸拿上去,我一會兒上來,今晚我們一起守着媽媽。”陳汐華輕笑,語氣很溫柔。

“三哥,你奔波勞累的,平時又加班。你看你都憔悴了。你回去休息吧。”周洛冰慌忙說。她可不希望他在這裏,一來是心疼他,二來似乎不太像話,三則是她可以不去“風痕”網吧,但是要想方設法拿到秀紅的仙醫賬號卡。

“沒事。我們輪流着好些,讓你爸爸休息一下。他憔悴了不少,你不要不孝,乖。”陳汐華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周洛冰絲毫動彈不得。于是,只得作罷,任由他了。但心裏卻是犯愁:明天的比賽到底該怎麽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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