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魚蟹，之四
“魚蟹，你為什麽不說話啊？”
娴雲眨着一雙天真的大眼，看着虞燮拼命地揉他的太陽穴。
“丫頭。”他已經被折騰得有氣無力了。
“嗯。”
“今天我們別欺……”他硬生生地将欺負二字吞下，“別說小姬了，好嗎？”
“咦？魚蟹，你這麽快就移情別戀啦？”她想着會不會是小吟？
“不是！”魚蟹頓時變成熟蟹，“今天換你來說說你的……雷醞太子，如何？”
自打他說漏了嘴，讓娘知道這丫頭天天往他這跑，娘可是耳提面命，讓他多“關心”一下這丫頭的愛情。
“他叫承墨。”繼續眨着天真的大眼。
“好吧，承墨。”
“可是說起承墨，我會傷心。”眨呀眨。
虞燮白眼一翻，她這模樣算哪門子的傷心？
“丫頭，打算放棄他嗎？”
“才不要！”娴雲一聲嬌哼，扁起小嘴。
“既然不願放棄，那你就得在面對他之前，先正視自己的傷痛，否則你再見到他的時候會手忙腳亂的。”魚蟹紙上談兵的功夫絕對一流。
“也是哦……”娴雲點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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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所以，我們讓小姬來旁聽吧，她不是不知道什麽叫愛情嗎？我們也讓小姬了解了解。”
“……”為什麽又扯到小姬身上？
“魚蟹？”
“這種事情……小姬不知道為好吧？”
娴雲家的秘密，他身邊的兩個丫鬟從來都不知道。
“我沒說……要把，要把那些事情告訴小姬。”她一下子嗫喏起來，“我只說，之前的事情，好嗎？”
“丫頭，我沒想到你還是不敢正視這件事。”
虞燮嘆聲，他一直盼着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遇上克星，如今她真的遇上了，卻教他擔心不已。
“讨厭的魚蟹！”她掄起粉拳往他身上砸。
“丫頭，我說認真的。”
娴雲一下子停下了手，怯怯地低下頭。
“蟹，你都知道的，不用我說的……”想起娘無意中給承墨留下的痛苦，她心裏就一陣劇痛，仿佛她的童年也是一樣痛苦。
“勇敢一點，丫頭。如果連你自己都過不了仇恨這關，你要怎麽說服他呢？”
“雪姨說……他今生……只能有一個妻子。”她小聲地說。
“那你是打算成婚之後，再讓他……恨你入骨？”
“……”
“丫頭，那時候他就不止恨師父師娘了，就算他娶了你，也只會冷落你罷了，那樣你更痛苦。”欺騙是多大的罪名。
“……”娴雲沉默了好久，“魚蟹。”
“嗯？”
“那天，雪姨給我買了承墨全套的書回來……”
她将半月來甜蜜又酸澀的愛情故事娓娓道來，臉上忽而嬌羞，忽而幽怨，忽而佯怒嬌嗔，顯是用情已深，聽得虞燮暗喜又憂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