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為師不懂戲

魏家的老太爺出來的很快,他白頭發白胡子,拄着一根看上去大概是純金打造的龍頭拐,穿一件流金溢彩的祥雲紋飾對襟長袍,腰間束一根五色寶石點綴的蠶絲束腰,整個人從頭到腳就體現出兩個字。

有錢!

寒靳作為反派角色,對寒淨使眼神準備撤退,不料小白羊一把摟住了寒淨的脖子,對寒靳抛去一個洋洋得意的眼神,一副“你可以自己滾了”的樣子。

寒靳:“……”

寒淨在哪,寒靳就得在哪!戲份可以加,條件靠創造!

魏老爺子笑眯眯的舉着拐杖拱手行禮,拐杖離地依然站的很穩,一點看不出來需要拐杖的樣子:“白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小白羊揮了揮手:“我又不是來找你的,你有什麽可遠迎的,走了走了。”

魏老爺子忙道:“白先生,相逢即是有緣,有緣之人何不進府一敘?”

小白羊攬着寒淨就走,寒淨懵了:“咱們不進去嗎?”

小白羊擡着下巴斜着眼轉頭看了看笑得一臉褶子的魏老爺子:“你想進去啊?”

寒淨:“……”不是,計劃不就是要進去嗎?又不進去了嗎?行動準則不是要合理接近小心套話嗎?什麽時候改變策略了?

小白羊狀若無奈,“啧”了一聲:“行行行,你說進去就進去,不過我跟你說,這裏八成收不到什麽天分高的徒弟,你就随便進去看看他們的靈根,沒有喜歡的咱們就走。”

寒淨:“……”設定又換了!有點跟不上啊!

魏老爺子眼神動了動,對小白羊傲慢的态度有些不悅,可他表面功夫做得到位,并沒有表現出來,仍然笑得滿臉褶子,側身對小白羊和寒淨做了個請的手勢。

寒靳連忙把懷裏的衆從扔到一邊,衆從遵循自己嬌弱少女的設定,坐在地上嘤咛一聲拉着寒靳的衣襟下擺哭:“公子,你可不能扔下奴家啊嘤嘤嘤……”

寒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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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從繼續哭:“我還有個苦命的孩子,我不能死啊嘤嘤嘤……”

寒靳:“……”差點忘了,福旺還在結界裏面,總得有一個人留在外面帶福旺,可交給衆從實在是不放心,真的很怕衆從在福旺面前突然掏出一把“百年孤本”,并且還要帶着福旺一起研究,想想就覺得很想打衆從一頓!

衆從:“???”什麽眼神,我又幹什麽了我!

寒淨被小白羊拉進魏府,跟在魏老爺子身後往別院學館走。方才寒淨呆呆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語,魏老爺子并未把他放在眼裏,但聽小白羊透露寒淨有收徒的意向,雖然并未刻意讨好,态度卻更側重寒淨一些了。

“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寒淨愣了一下,張口欲答,想起低調為上的行動準則,要說的話就卡了殼。

小白羊不耐煩道:“他叫什麽跟你有什麽關系,就煩你們這些套近乎的,我師兄收徒看的是天賦和努力,是誰家的孩子并不重要。”

魏老爺子雖然對白琴的脾氣有所耳聞,卻不曾想是如此嚣張無禮之人,他好歹是一家之主,接二連三被人出言不遜,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

寒淨對小白羊的無禮是深有體會時時操心的,在外人面前總要注意些禮節禮儀,他拉了拉小白羊的袖子,努力板起臉:“你好好說話,在外人面前不要胡鬧。”

小白羊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眼神亂竄,觀察四處的花草,一副不服管教,卻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十月的天其實有些冷意,但是魏家院子裏依然百花盛開,樹木茂盛,都是普通的人間花草,想來也是以法術維持,這個在修真界逐漸沒落的世家,仍然維持着自己的尊嚴。

随着魏老爺子的腳步,很快到得別院,說是別院,其實相當寬闊,過了拱形的院門,入眼便是一片寬闊的廣場,許多孩子正站在廣場上,圍成一團好奇的張望着別院中央的一塊巨石,一個孩子正在幾名大人的注視下,忐忑地把手放在巨石上。巨石發出微弱的藍色光芒,旁邊的一名山羊胡的儒士便邊高聲宣布“水系,單靈根,靈脈窄,下一個”,邊把這一情況記錄在手中的簿子上。

看到魏老爺子回來,原本還叽叽喳喳讨論的孩子紛紛噤聲,不再圍成一圈,有序地排好隊伍,規規矩矩的等着測靈根。

魏老爺子拐杖擡起,重重嗑地,發出短促有力的響聲,孩子們紛紛低下頭,希望沒有被魏老爺子注意到。

“壹清,你出來。”魏老爺子視線掃過隊列,點了一個人。

一個腦袋後紮了個小丸子的七八歲的男孩低着頭垂着手乖乖的走出來,站到魏老爺子面前。

“這孩子天賦還算不錯,已經進入練氣。”e魏老爺子對寒淨和小白羊語氣毫無波瀾的介紹了一下,對壹清道,“你去測靈根吧。”

壹清便乖乖的走過去摸石頭。

小白羊對寒淨道:“七八歲的練氣期也算是不錯了。”

寒淨點了點頭,自己七八歲的時候還沒有修煉呢,整天只知道看書,被師兄說是小書呆子,這孩子七八歲的時候已經是練氣期了,的确不錯。

小白羊又道:“反正比你那個二十歲才築基的不孝徒強多了!”

真是時時刻刻不忘嘲諷寒靳。

寒淨誠懇道:“靳兒年幼時是過于貪玩了,整天下河摸魚上山打獵,便不肯專心修煉,可見再高的天賦自己不努力也是無用。”

說話間,壹清已經把手放在了驗靈石上,驗靈石發出炫目的黃色光芒,那光芒照亮了整個院子,孩子們已經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寒淨則贊了一聲:“土系單靈根,靈脈八分寬,天賦的确不錯,只要肯努力,日後自然有一番成就。”

魏老爺子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隐隐帶着點驕傲。

總不能真收個徒弟回去,小白羊問寒淨:“比你兩個徒弟如何?”

寒淨愣了一下:“比靳兒略有不足,比福旺卻是遠遠不及。”

畢竟福旺是天道親兒子,誰比誰自卑。

小白羊道:“那就不收吧,走吧。”

寒淨一直就是處于搞不清現在到底是在走什麽劇本的狀态,呆呆地問:“這……這就走嗎?”

小白羊理所當然道:“反正天賦最好的也比不上你最差的那個徒弟,要來幹嘛?”

寒淨:“……”可是,那個套話的任務呢?

小白羊:“走吧走吧,找個客棧落腳,好好玩一玩,然後繼續去找徒弟。”

懵逼的寒淨就被拉走了!根本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發展!直到與寒靳衆從會和都很懵!

寒靳一邊被他呆呆的無辜的樣子萌的心裏癢癢,一邊又看不得他困惑無助的樣子,解釋道:“貿然自薦只會引起懷疑,以退為進才能打消對方顧慮,等着吧,以對方對修行的執念,對方會再找來的。”

下午,果然有人送上請帖,對方表示要盡地主之誼,邀請小白羊與寒淨參加晚宴。

小白羊不耐煩道:“不去!煩死了!”

寒淨在寒靳的指導下大概知道自己是什麽角色了,就是個本色演出的老好人,忙道:“去吧去吧,人家一片好意,不好如此無禮。”

小白羊不情不願的從魏家家仆手中接過請帖,對小厮道:“行行行,回去告訴你主人,晚上一定去,飯菜如果不豐盛,我就把你們家砸了!”

小厮知他是個脾氣暴躁修為高深的修士,不敢與他争執,連連應是,回去回話去了。

晚上寒淨與小白羊準時前往魏府赴約,雖然宴擺在魏府,可桌上并不只有魏府中人。屋裏的人本來正在說話,見到寒淨與小白羊進來,紛紛起身行禮,寒淨雖不認識,仍然乖乖一一回禮,小白羊卻嚣張傲慢,仿佛沒有看到,徑自坐上了主座。魏老爺子笑容有些僵硬,卻沒有說什麽,默認了小白羊的行為。

小白羊拉着寒淨落座,以寒淨的修為,能夠輕易感受到其他人的修為,其他人卻只能隐隐感受到來自寒淨和小白羊身上的威壓,對方的修為高于自己,難以确定具體的境界,但看二人的相貌,小白羊尚是個成年男子的身量,寒淨卻是一張娃娃臉,個頭稍矮,還沒來得及發育便永遠定格,對寒淨來說也許是件缺憾,對其他人來說卻是羨慕不來的天賦,對寒淨坐了主座旁邊的座位,心中倒沒有不服的。

作為這次宴席的東道主,魏老爺子自然首先開場對寒淨和小白羊的到來表示了歡迎,雖然,他并不知道寒淨的名字。

但是寒靳已經給寒淨取好了名字!

所以在魏老爺子介紹“這位是白衣琴師的師兄”的時候,寒淨連忙道:“我叫靳淨。”

魏老爺子從善如流,笑眯眯道:“來來來,我們共同舉杯,敬遠道而來的靳淨道友和白琴道友。”

寒淨:“!!!”喝……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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