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6章
祁明澤在衣櫃前轉來轉去,他墊着腳尖将一疊春天的衣物往高處放,驀地身後貼了個人,手裏的衣物被奪走。
“是放這兒吧。”
背後的人很輕松的就将衣物放在了他費勁巴拉也夠不着的地方。
“這些呢,放哪兒?”從河低着眼睛看他。祁明澤仰着臉,從這個角度看人,更覺得他高大。“就放剛才那格的旁邊。”
“好。”從河擠着祁明澤的背,依言将東西放了。
從河就站在他背後,祁明澤想走開,覺得自己會擋到他。卻還沒挪出他的範圍,一只胳膊括在了他肩膀旁,他當然就挪不開了。
祁明澤細白的牙齒咬着唇,抿着嘴巴笑。從河也看到了他的小表情,就故意不理會。
“這些呢?”從河問,祁明澤就開始指揮,兩個人幾乎快疊在一起,胳膊碰撞,衣料摩擦,呼吸相撞。
“今晚我睡哪?”從河放完一疊褲子,在等着祁明澤規劃的間隙,突然問。他手指落上祁明澤的肩膀,手指理理他身上的薄衫,捏捏他的肩頭。
祁明澤視線往斜裏看,抿了抿唇,“我怎麽知道你要睡哪。”
從河舌尖抵着唇邊,目光在祁明澤肩膀上,發梢上流轉。他收了手,叉在腰上,躬身下去,将呼吸落到祁明澤耳朵邊,貼着他說話,“你當然知道我想睡哪。”
從河帶着氣音的話噴在耳郭上,祁明澤癢的想逃,将一疊衣物塞到他臉上。祁明澤剛挪開一步,從河将手上的東西放了,又黏了過去。
祁明澤好笑,笑瞥了眼人,手指推他壓過來的臉,“好了,你先讓讓,我把這些清理好就完了。”
“不累嗎,明天弄,明天我幫你。”從河依在一旁。
祁明澤分揀着手上的東西,說他哪會做這些,問他明天不去公司了麽。從河長伸着胳膊,撿起祁明澤剛才被他蹭的掉下耳郭的一縷細發,輕輕替他順在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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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曲着手指,輕輕刮刮祁明澤的耳朵,他耳朵長的極秀氣,皮膚也極幼嫩。耳朵下的白皮膚上生着像小孩兒一樣的細細絨毛。
從河的手指一路輕輕觸碰,他好像從未如此仔細的看過他,在以往那些長長久久的日子裏,就是這樣可愛的一個女人在纏着他,他卻不曾細細的在乎過。
從河看着祁明澤失神,直到祁明澤忙碌完,站到他跟前,他才回神,伸手一把将人攬進懷裏。
“哎,你等一下,我手髒,我要去洗手,”祁明澤舉着胳膊将從河推開,剛轉身,從河從背後将他箍進懷裏,不管不顧像個耍賴的孩子蹭祁明澤的頸脖。祁明澤被蹭的發癢,從河大張開雙臂,将人更實的填進懷裏。
他身型高大,将祁明澤罩的嚴嚴實實。幹淨的唇齒蹭到祁明澤白嫩的耳邊,啞着嗓子說想他,說想他想的快發瘋了。
祁明澤只覺得從河的情緒來的突然,從河像情話更像發洩的誓言卻在喉頭轉了千百回了。他捉了他沾了些灰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要他原諒他的野心太大,要他原諒他的複雜生活。這輩子他沒有在乎過多少人,現在只有他,他只有他。
他不知道要怎麽才算愛一個人,但是他會學,他會學着愛他,學着照顧他,讓他感覺幸福。
祁明澤安安靜靜的任從河發洩情緒,從河說着說着,将臉深埋進祁明澤的頸脖裏,再沒有出聲。倆人都安安靜靜的,祁明澤閉着眼睛,心髒在發酸。
從河對他的在乎他能感覺到,從河的敏感他也能感覺到。他感動了,也心動了,但是好像他真的沒有以前那種對他的熱情了。至少不會再整個世界只有他在散着光,眼睛只看得到他,時時刻刻只是想着他,只是盼望着能黏着他。
從河變了,他也變了,他變得極度的熱切,而他很平靜。或許這就是命運吧,也是成長。
踩過蛇了,再邁步,難免心存餘悸,小心翼翼。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相濡以沫,這才是能白頭到老的相處,也才算是真正的新的開始吧。
“從河,可以了嗎。”祁明澤動了動。從河緊環着人,手上捏了下祁明澤的手指,“累了麽,去洗澡,嗯?”
“……嗯。”祁明澤小幅的點了下頭。
從河将唇瓣蹭向祁明澤的臉頰,一路磨蹭到祁明澤耳朵下最柔軟的那處皮膚,極暧昧的喊他,“小明,”
“嗯。”
“想不想要我,嗯?”
從河呼吸的熱氣缭繞在耳邊,祁明澤癢的想縮脖子,他的話讓他癢的心髒緊縮。祁明澤努力縮脖子,半晌,“從河,我,我有點餓了耶。”
安靜了十幾秒。
“……餓了?”
“對,我肚子有點兒餓了。”
從河手臂松開了點,祁明澤費勁的在他懷裏轉過身,正面對了他,對他眨眨眼,“你呢?餓不餓,我煮面條給你吃?”祁明澤彎着唇角,底頭握了從河帶着腕表的那邊手臂舉給他看時間。
快12點了,是吃夜宵的時間。
從河突然從祁明澤手中抽走胳膊,彎腰,一把将祁明澤打橫抱了起來。
“喂,從河幹什麽,”身體瞬間懸空,祁明澤吓一跳。
“抱你去填肚子。”
從河喉嚨裏輕笑,抱着祁明澤的手臂輕颠了颠,吓的祁明澤趕緊伸手抱了他的脖子。從河呵呵的笑出聲,大步抱着人出了衣帽間,又出了房間。
“你放我下來吧,”
“下來幹什麽,不是餓了。”
祁明澤好笑,“也不至于走不動。被人看到你不尴尬嗎?”
從河邁着大步,認同祁明澤的話。他點點頭,低眼睛瞧祁明澤,“要不要明天我讓他們全都搬出去住,家裏就我們倆。”
祁明澤“嘁”了一聲。
“從河你傷還沒好,別這樣,快放我下來。”
“沒好,抱一個你也夠了。你眼裏我這麽弱?”
“……”
從河抱着人大步出去,他心情好的要死,簡直身輕如燕,還真感覺不到身上傷口有什麽異樣。祁明澤拿他沒辦法,不得不小心抱緊他的脖子,像要努力減輕自己的重量。
從河一路抱着人進了電梯,從電梯裏下樓,在電梯裏也沒放下人。電梯叮一聲打開,從河剛出來,正好路過的蘇以愣了一下。
大廳裏亮着壁燈,不是很明亮,但絕對不會妨礙視物,都清清楚楚的。
蘇以看着倆人,對他們這造型詫異,擔心。蘇以眉頭在打皺,躺在從河懷裏的祁明澤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
“大半夜,還不睡。”從河不悅似的瞧了蘇以一眼,咕哝一句。蘇以對他舉了舉手上的水杯,在從河的眼刀中默默走開,在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上送了他一句,“悠着點兒。”
從河:“……”
祁明澤默默紅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