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甜 故人

又吟感覺到了,但是她沒有去管他,她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索性也就管都懶得管。

他是叔叔的客人,即使是在胡言亂語沒有人知道他說的是她那也沒什麽。

“小沈,這是叔叔藏了很久的紅酒,今天你來了,我們一起喝。”

今天的江晝年似乎格外的高興,就連他一直珍藏在地下室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酒,在今天也拿了上來。

入席的很快,又吟有“大半天”沒吃東西了肚子餓得很,垂着眸端着那碗飯安靜的往嘴裏刨着。

江晝年和沈硯南在喝着酒,像是一見如故的舊人,話的話也不少。

就是不知道怎麽說着說着,又說到了他有沒有女朋友身上去。

知道真相的明和嘆口氣,幫他回答了:

“小沈之前遇人不淑,被騙了感情,近兩年都沒談戀愛。”

又吟聽見遇人不淑那幾個字時,捏着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她眼眸微微一斜過去,發現那沈硯南也剛好撇過頭過來看她。

他那嘴角還微微的上揚了一點,臉上綻放着一絲得意的微笑。

她抿着唇,很是無語的回過頭來,遇人不淑就遇人不淑吧。

“你還年輕,不要被路上的一個絆腳石給絆倒了,以後你還會遇見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沒必要因為一個路人介懷那麽久。”江晝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不過不愧是活了這麽幾十年的人,說話都是這麽有味道。

“阿姨看小沈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找一個好好談兩年以後準備結婚了,可不要像某些人啊。”明和越說,後面的聲音也一下子激烈了起來。

她撇着眸子揚着下颚明晃晃的看着那個“某些人。”

Advertisement

又吟:“......”

她都沒說話,就安安靜靜的吃着飯也能這麽平白無故的中槍嗎?

果然是一提到什麽關于婚嫁啊男朋友的,她就往往逃不過這麽一劫。

她被她媽那句言辭嗆到了,轉過頭輕咳了兩聲,又拿起桌子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媽,你要不要去當媒婆吧,我看你這麽喜歡管人婚事,不當媒婆都可惜了。”

明和,“我怕我去沒店敢收我,自家姑娘說親說了那麽多年都沒說出去,別個外人誰敢找我啊。”

“不過你要是能早點嫁出去,我這都能把寡了二十幾年的姑娘講出去,那這兒标題一挂,你媽我都可以獨自開店生意興隆了。”

又吟:“......”

她只當作沒有聽見,低下頭,又刨了兩口米飯。

“二十幾年?”沈硯南假裝驚訝的開口:“想想姐姐這麽好看,為什麽會寡二十幾年啊,我都以為她都快結婚生子了呢。”

又吟:“......”

傷害性不高,侮辱性倒是極強。

還以為她都快結婚生子?她直接給他兩刀吧,她男朋友沒有一個,自己跟自己結嗎。

“呵。”明和十分不屑的呵了一聲,蔑視着又吟:“她不配,估計再等兩年都嫁不出去,說到二十幾年小沈我都不好意思給你說啊。”

“我這個閨女,從小到大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我都不敢給別人說,我還怕她們以為她有什麽毛病。”

沈硯南眉心忽然一擰,抓到了幾個關鍵詞,他轉頭看向又吟目色輕涼:“從小到大一個男朋友都沒有?”

他牙尖輕咬,咬緊了那幾個字說道,眼神漸漸恍恍。

那他算什麽?

“是啊,從娘胎開始寡。”明和。

沈硯南忽然冷笑,掏出了兜裏的手機不死心的找到又吟的微信發了條消息過去。

“你從小到大就沒有一個男朋友??”

聽見手機震動了一下,又吟很快斜眸去看了一眼,随即她就轉頭看向了面色黑沉沉的沈硯南點了點頭。

這就是全網無前任,有也不承認。

沈硯南咬緊了牙尖,只覺得自己可笑至極,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握緊仰頭喝下,很快那杯子裏面的大半杯酒就全部進了他的口腔。

他眼眸微轉,忽然想起了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她跟他說她把她們倆的事情告訴了她的父母。

她母親很高興,還讓她把他帶回去看看呢,他猶新的記得他當時有多高興。

可他沒想到,都是騙人的啊。

果然,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他捏着杯子想狠狠一下把它放下去,但是想到這裏又不止她們倆個人,那力度也一下子在落到桌子上的那一刻減少了許多。

約莫晚上九點臨近十點時。

喝的不算多但是已經有些搖搖晃晃的沈硯南有些踉跄的打算回去了。

因為他喝的挺多明和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所以就指示了她去。

問為什麽讓她去,那就是叔叔也喝多了,她要在家裏照顧叔叔收拾殘局。

那送客的事情自然而然也就只能駕臨到她身上來了。

這個時候的星市已經是深秋臨近初冬,晚上的溫度也逐漸下來了,現在只有個十一二的溫度。

再加上吹這些涼風,這夜晚自然也就更冷了。

沈硯南雖然走路有些踉踉跄跄但是還能走,她也沒有過去攙扶他,讓他一個人這麽走着。

她跟在他後面,雙眼都盯在了他的背影上,她裹緊了身上的外套,眼色格外清冷,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又吟有些發神,微風瑟瑟吹撩着她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視線,等她撩開那幾縷發絲能看見前面的情況時。

沈硯南止住了腳步轉身盯着她。

她一愣,那腳步瞬間戛然而止。

沈硯南逆着光,臉上一片漆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清他的臉。

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盯着她看,就在她準備問他“幹什麽”的時候。

沈硯南轉過了身去,可能是剛剛喝了酒的原因他的聲音也多了幾分沙啞,語氣輕輕淡淡的很是細小:

“不用你送了,你回去吧。”這麽一句話很快順着深秋的微風吹進她的耳裏。

又吟遲疑了一會兒,眼神很快落到了路邊駕駛過來的那輛黑色的奔馳來。

她見過這輛車,是常臨的。

見到常臨都來了,那她也沒有多留,轉身順着那些風很快進了屋。

門離大馬路邊并不是很遠,再加上風的原因,那“碰”的一聲關門聲很快傳入了沈硯南的耳朵裏。

他知道她走了,那牙尖輕輕一咬,下一秒就大步跨進了常臨的車裏。

“老板,剛剛那個不是又小姐嗎,你不是過來談合作的怎麽遇上她了。”常臨轉過頭好奇的問道。

眼眸也一下子落到了後座上因為喝了酒而臉色通紅的沈硯南身上,他回過神拿過剛剛買好的蜂蜜水遞了過去。

他跟着他的時間雖然不是很久,但是聘請他來的時候就有人給了他一份關于他老板的資料。

比如說,他老板每次喝完酒都要喝蜂蜜水,這個東西是他每次喝完酒必不可少的。

“哪個又小姐?”沈硯南從靠椅上撐起身子接過蜂蜜水喝了口,“不認識。”

她都沒有他這個前男友那他認識她什麽,他不認識,是人是鬼他都不知道。

常臨:“??!”

十一月初。

前一任組長走了,又由組裏的人頂替了上去,就有一個位置空了下來。

只不過阿晉的速度不錯,在組長走的當天就已經招好了新人。

又吟成功的不負衆望坐上了組長的位置,就連辦公桌也換到了不遠處的那間小房子裏去。

“想想姐走了,有點點舍不得。”今天大家來的都挺早,又吟原本辦公桌上面的東西需要往隔壁的辦公室搬去,糕糕自薦,也幫她搬了起來。

東西不是很多,她們倆人來回了倆三趟也就把東西搬了進去。

又吟走在她側邊,聽着她那有氣無力的言辭笑了聲,“我又沒有走,只不過是不跟你坐一個地方了而已,要是想看我也是可以看見的啊。”

“那還是不一樣,話都不能說。”糕糕搖頭,這說話的人少了一個,她之後該跟哪個碎碎念呢。

又吟走在前面用身子抵開那扇門,等她進去後,她才進去。

“新人今天應該會到,坐我的位置,到時候你可以跟她說,再說不是還有西柚嗎。”她将東西放下,轉頭對她使了個眼色。

糕糕抿了下唇,焉巴巴的說了聲“好吧”就離開了。

因為之前需要交接的工作差不多都已經交接好了,她今天也不算是很忙,主要是為了了解一下之前組長手下的那些作者。

組長手下的作者都已經是好幾年前的老作者了,再加上她成為組長過後就沒有再收過新人,她那些手下的也都是好幾星起底的大佬。

因為是老作者,需要問的事情很少,但是今天她們統統換了一個責編,也有不少來問了一個好。

又吟打開電腦看着那些好友申請點的手疼,停頓了一下又點了起來。

約莫半個小時後,她才把那些之前申請的點完。

剛準備歇歇手,自己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沈硯南:“東西找到了,什麽時候有空自己過來拿。”

又吟看見消息一怔,心裏也莫名欣喜了起來,她拿起手機回複了句,“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過來拿。”

那邊回複的很快:

“晚上八點之前都有。”

“只不過我就好奇了,那條項鏈和那個吊墜看着都氧化了不少,戴在身上很久了還舍不得換嗎。”

即使這次丢了也還是不懈的要把它找回來。

他對這條項鏈并沒有什麽印象,跟她談的那八個月他就從來都沒有聽她提起過這條項鏈。

他好像也沒有看見過,看樣子應該是跟他分手後才買的吧。

又吟看在他幫自己找回了項鏈的份上,滿足了他的這份好奇心:“一個故人的東西,不能丢。”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道完了整段故事。

沈硯南看見這條消息後突然輕笑了聲,他就知道這條項鏈對她意義非凡,要不然也不可能戴那麽久吧。

只不過——

故人的東西?

沈硯南看着那枚戒指不知道突然中了什麽邪,他伸出手指對着那枚戒指穿了進去。

他戴上了,但是戴上的那一刻他的臉色也突然沉下來了不少。

他都能戴,那就是說這個戒指是一個男人的啊,什麽男人居然能讓她貼身攜帶着。

不知道是吃醋了還是氣憤的很,他拽過那條項鏈往桌子上甩了過去。

項鏈觸碰到牆壁,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音。

沈硯南從板凳上起身,雙手插着腰,胸脯一起硯伏的,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給她了。

讓她也多嘗嘗失去重要東西的滋味。

只不過,要是這個重要的“東西”能是他就好了。

想到這裏,沈硯南忽然一怔,趕忙伸手拍了兩巴掌腦袋,想什麽呢想什麽呢。

這特麽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鬼,他現在才不稀罕又想想,那些重要東西是不是他有什麽關系嗎。

他才不要是他呢,他才不想跟這個薄情寡義的女人再扯上任何的瓜葛。

又吟看着發出去的時間對面的人又遲遲不回,她側過頭又發了一句“可以嗎”過去。

畢竟現在有求于人的人是她,所以語氣得軟一點點。

沈硯南聽見消息聲轉了身看着她發過來的那兩條消息以及時間點。

晚上七點行不行?

他雙手捧着手機,大手指放在鍵盤的空中,心裏突然萌升起了一絲不好的想法。

約莫半秒過後,他才回了句:“不行。”過去。

又吟眉心忽然一擰,直接甩了一個問號過去問“為什麽。”七點都不行。

那六點半呢,沒等他回複,她又發了一個“六點半可以嗎?”的消息。

這都是在八點之前,随便挑一個都可以吧。

又吟等他消息等的着急,看着頭上那幾個對方正在輸入,一直都在輸入半天都沒有發過來。

好不容易等到他沒有輸入了,那消息卻怎麽也沒發過來,像是被截胡了一樣。

她沉了下氣,放下手機先去忙活着工作,約莫幾分鐘後,她等了許久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等她去看的時候卻發現那只是一個微博消息。

她:“......”失望。

又吟轉過頭又繼續去忙,忙着忙着她也就忘記了這麽一回事兒,等她想起來過來後已經是約莫一個小時後的時間了。

沈硯南發來的第一條消息也是四十分鐘以前的了,但是他那邊發現她沒回又戳了她幾下。

她拿着手機看着他的那幾條消息,然而第一條就是:“我今天八點之前也突然增加了一個行程,估計是給不了了,要不就下次吧。”

其餘幾條都是發的表情包,像是在确認她在不在有沒有看見消息一樣。

又吟沉思了一下,她直接回了一句“行吧”過去。

只要東西找到了就行,現在拿不到也沒什麽關系,反正這幾天她都等過來了,不差這一點時間。

那邊同樣是在等消息等沈硯南一聽見有消息聲就蹭了起來去看。

看見她那句“行吧”他突然有點高興。

原來這條項鏈特殊是特殊,但是也不怎麽重要嘛,她也沒這麽急着把它要回去啊。

沈硯南突然喜悅,放下手機轉身就是一個飛機過去,其他倆人連叫要不起。

他這連輸了好幾把的鬥地主也在這個時候贏了那麽一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