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4) 漣漪

沈硯南咬了咬唇, 眉心輕輕擰,那手也在百度上的頁面滑動着。

看着那些問題下的解釋, 他忽然抱着手機放在了胸口上,他盯着天花板,沉思了好一會兒,又拿起手機滑動着頁面。

“塔羅牌測試的結果不好,可以更改嗎?”

下面有博主回答:“我之前在一本書上看見過,原話我并不記得了,但是塔羅牌和我們國內的算命是不一樣的, 他只是一個短期的預測,這種預測有好有壞,壞的我們可以提前知道預防,當然, 你都知道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也是可以更改的, 所以不用擔心。”

也就是說, 又吟不喜歡他也可能是這三個月內的事情, 之後喜不喜歡那也不一定對吧?

那就是說,他還有希望對嗎?

沈硯南抱着手機, 那前幾天被打擊下去消沉的想法又一下子萌升了起來。

他眨了下眼睛,又抱着手機滑到了微信,找到了那安靜的又吟。

她不發朋友圈,也沒有換頭像, 界面上的資料和他昨天看的時候還是一模一樣。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 他看了過後竟覺得有點安心的感覺。

他剛把頁面退出去, 宿舍門就被推開了。

是安益饒回來了。

沈硯南只是撇過眸瞧了他一眼,很快就斂回了眼神看着手機上的界面。

“我脫單了兄弟們。”安益饒興奮的說,面色紅彤彤的, 很是高興。

但是他這麽一說,還留在宿舍裏的兩個人卻沒有任何波瀾,都只是玩着手上的東西未曾理他。

安益饒是他們宿舍有名的花花公子,談戀愛幾乎都超不過一個月,聽他說脫單這種事情他們都聽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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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在他們這兒的幾年見過他談的最久的女朋友差不多就是林昭槿了吧,那次他們都以為他想安安穩穩的了。

誰知道前不久,又鬧出了這麽一出。

安益饒高興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他仰着下颚看向上床的那兩個人,“你們倆就不替我高興一下嗎。”

“有什麽好高興的,你又不缺女人陪。”豌豆甩了他一個眼神過去。

安益饒走到豌豆的床下,仰着下颚看他,“這個不一樣,她給我的感覺真的不一樣,她和我的那前幾任都不一樣。”

“你那幾個前任哪個一樣了?”沈硯南覺得很是無語,直接甩了他這麽一句。

他多少個前女友了,他只知道他那些前女友都是花樣百出的,各種各樣,什麽類型都有。

“真的真的。”安益饒點着頭,強硬的解釋着這個跟那些不一樣,“我感覺我這次要栽了,我真的好喜歡她,她一笑我感覺天都要塌了一樣。”

“噗。”豌豆突然沒好氣的笑了出來,“你喝酒了吧,我桌子上還有蜂蜜,你自己化着點喝了上床睡一覺吧。”

他這段話簡直是他今年聽見最搞笑的話了,他安益饒會栽?他可不相信。

“豌豆,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她給我的感覺真的不一樣,我前幾個女朋友都很像我那個初戀,但是這個不像,我在她身上根本就找不到我初戀的模樣。”

“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就突然會很喜歡她,她明明那麽平平無奇,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被她吸引去了目光。”

“我相信這種感覺硯哥你能明白吧,就像是你對你的那個網戀前女友一樣,雖然你們沒有見過真人,但是後面就真的喜歡的那麽狠了。”

他匆忙的想找到共鳴,訴說着他這份和以往并不一樣的感覺。

沈硯南懶得搭理他,翻了一個身用背對着他,懶懶散散的說了句:“我不明白。”

他之前不怎麽在宿舍住,對安益饒這些人也不太怎麽了解,但是他換女朋友的速度他确實有過耳聞的。

他想不明白,也問過他,問過他為什麽不喜歡身邊一直都是一個人呢,這樣換過來換過去的又有什麽意思。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當時回答他的好像是,“身邊一直是一個人那才是沒有意思。”

盛朝意今年應該都不會回去了,大概也會在這邊過年,她爸那邊害怕他在這裏玩瘋不知道寫作業,還故意幫他把作業給寄了回來。

她現在都還記得他看見作業的那一刻臉都黑了的模樣。

公司裏沒有放假,這幾天她又在公司上着班,留着他自己在家裏自生自滅。

“想想。”中午午飯之際,又想想一邊坐在電腦前看着那些消息,一邊吃着午飯。

剛吃了一口,她辦公室的那扇玻璃門就被外面來的人推開了。

她仰了下眸子,放下手上的東西站了起來,“安姐,你怎麽來了。”

那個叫安姐的女人趕忙讓她坐下,那手勢也在一直對她使着。

見又吟坐了下去,她也在她面前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我來是想問你一些私事兒的,雖然說不太好,但是你也知道前些天在公司裏鬧的挺兇的。”

“雖然說現在是平靜了不少,但是我問問真相你應該不介意吧?”

她有些試探性的問道,眼神也在她的臉上掃了那麽一掃。

安姐是她們的上司,她跟她不是很熟,之前聽說過她和安好的關系好像不錯,據說安好當時能進公司也有她的一分功勞。

經過她這麽一說,又吟心裏有了這麽一個底,大概也是知道她想問些什麽了。

她點了點頭,“你說。”

“就是,我想問問你和那個星河的小沈總是個什麽關系啊,真的是傳聞中的那種...床。”

安好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被又吟看了一眼過後,她突然改變了後面的那些話,“男女朋友男女朋友關系嗎?”

她尴尬的笑着跟她說道,那雙眼睛也在這個時候給笑彎了。

又吟垂下頭,掃了一眼面前的飯她又擡起頭來尴尬的笑了笑,“安姐你這是在哪聽來的啊,我和那個小沈總熟都不熟,怎麽可能會是男女朋友,我要是他女朋友我還上班幹什麽啊。”

直接在家裏蹲着吃香的喝辣的靠他養不香嗎?

安姐的面色未變,“想想,你跟我就沒必要藏着掖着了吧,你看這流言傳了那麽久你都沒有去解釋一下,這不就算是默認了的意思嗎?”

又吟想不通她現在來打聽這些到底是幹什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有問題。

要不然平白無故問什麽,就像是俗話說的“無事不登三寶殿”對吧。

她流轉眼眸,依舊一副笑眯眯的回答着她,“我不解釋是因為清者自清。”

雖然是笑着的,但是她那笑也只是尬笑,比哭的都還難看。

“哎呀,安姐這也不是來套你的話什麽的對你不利的呀,安姐只是想請你幫我個忙,你不承認也可以,我當你默認就行了哇。”

“然後你幫了我的那個忙,竟然你都不願意當面承認我肯定也閉口不說,你要是想解釋還可以跟我說一聲,安姐幫你出面去解釋那也是可以的。”

“只要你願意幫我去跟那個小沈總說點好話,你說什麽安姐肯定也是會幫你忙的。”

安姐見她一直不承認,也懶得管她承不承認的了,反正在公司傳了那麽久的謠言她這個主人公也一直都是不出面解釋的。

那要不就是她故意想讓這些流言傳播,讓人誤會。

那要麽就是他們倆就是有戲,又吟想頑固一下長期的發展,故意不出去解釋的。

但是怎麽樣她都無所謂,只要是她們有戲可以幫她就是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聽着安姐這麽一說,又吟沒忍住突然一下子笑了出來,她眯了眯眼睛,言語中帶着笑意。

“安姐,我跟小沈總真的只是幾面之緣而已,現在也沒有什麽聯系了,稱不上什麽熟不熟的。”

“你的忙我也幫不了你,我跟他都不怎麽認識,怎麽可能又可以幫到你的忙了。”

她就知道,她找她準沒什麽好事兒,她這麽說都是強硬的想讓她幫忙嗎。

只不過她真的跟沈硯南不熟,也幫不了她的什麽忙。

“想想。”安姐的聲音突然一下子沉了一點點下去,“你當時的組長選投我可是投了你一票的,現在我讓你幫我一個小忙你都不幫了嗎?”

又吟一怔,她擡頭看向她,面色也漸漸的僵硬了些,半晌後,她突然一笑。

“安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選取組長的方式是看的月績吧,就算是你不投組長也是我。”

她要跟她撕破臉皮,她也無所謂。

“更何況我跟沈硯南也是真的不熟,我只見過他幾面,我也幫不了你。”

她強硬的拒絕着,她剛剛都那麽委婉的說了,她自己還不死心,她能有什麽辦法。

安姐沉默了好一會兒,眼睛一直盯着她深呼了幾口氣,她面部扭曲了兩下,淡淡的說了句,“那行吧。”轉身直接離去了。

她走了後,又吟也才又得了一口飯吃,她呼了一口氣出去,看着那飯又吃了起來。

她不解釋只是懶得去解釋那些污言穢語的,剛剛安姐要說的那個什麽床什麽的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說的是什麽。

雖然說她和沈硯南是有一個前男女友的關系,只不過那都是在網戀的時候。

這些天見面她們又不是了,怎麽可能會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來,連個親親都沒有,又怎麽可能上床。

還沒下班,她又接到了她媽要她去相親的電話,誰知道這次,她還親自來作陪。

她簡直都是無語了啊,誰去相親還要帶一個家長的,也就只有她媽才能幹得出來了吧。

剛下班下樓,她就看見了那站在大廳揣着包一副貴婦模樣的明和。

在家她跟一個包租婆一樣,也不說在家吧,之前出門她都像是個包租婆。

怎麽這次還精心打扮了一下,穿的跟以往完全不一樣了咧。

她看見她過後,那腳步也一下子放緩了些許,誰知道明和一個轉頭就看見了她。

她眉頭一皺,扭扭捏捏的朝着她走了過來,“你在幹什麽,走那麽慢你是腳底生瘡了嘛,別人都還等着呢。”

“媽,我去相親你跟着我幹什麽啊,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媽寶女呢。”她不情不願的被她扯着走,整個臉就像是帶上了痛苦面具一樣。

明和:“???”

她回過頭依舊像是帶着痛苦面具一樣看着她,走到馬路邊就一個把她塞進了車裏自己轉身走到了駕駛座坐了上去。

系好安全帶後,她才罵罵咧咧的開口,“你以為我想去啊,還不是你每次都搞砸,我去我不跟你坐,我坐你旁邊我看着你聊。”

“我這次親眼看着你,我看你怎麽耍花樣。”

又吟:“......”

她能耍什麽花樣啊,又不是她耍,都是男方看不上她的好嗎。

“明年你就二十八了,你還不脫單,估計你姐的二胎都要有了。”明和。

又吟靠在被椅上,有氣無力的說,“還早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七月二十的,這才什麽時候,這才一月二十三,差不多還有六個月。”

“六個月?”明和冷哼了聲,“再給你十個月你都不一定脫得了單,這結局還不是得靠你媽。”

又吟:“......”

她不敢說話,只是在心裏小聲嘀咕了句,“有你也不一定能脫單。”

她就側開了頭看向車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

明和還不停歇,一直都在念叨,語氣倒是比剛剛溫婉了那麽一些。

“我們整個大家族,就只有你一個人還是單身狗你怎麽好意思的啊?今年過年大團圓我都不好意思帶你回去了。”

“真的你不着急你媽我都替你着急了,你好好的出去跟昭槿玩玩好嗎,多遇見一些男孩子就不行了嗎。”

“你可不要天天周末給我蹲家裏,這次相親沒有成功我就讓昭槿盯着你,帶你出去玩,你要是不去,那我就親自帶你去。”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就不要挑三揀四的,什麽大的小的有一個能照顧你的就可以了。”

又吟側着頭,眼眸微眯,左耳進右耳出的聽着她媽的那些碎碎念。

她不知道她念了多久,她只知道她後面一句都沒有再聽進去了。

側着腦袋直接困的打了盹兒,她昨晚忙到了很晚才睡,今天也一直在打着哈氣又不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誰知道上了她媽的車竟然可以得以歇息一下,還被她念着念着的給念睡着了。

約莫半個小時後,明和倒是歇嘴了很久,她以為又吟在聽,也就沒有管她。

誰知道要下車後她才發現喊了一兩聲又吟她都沒有答應,好家夥,這孩子什麽時候睡着的。

要是她在上車後沒多久就給她睡着了,那她剛剛說的那些話豈不是都白講了?

好家夥,好家夥,她直呼好家夥。

明和從駕駛座那邊傾了一點點身子過來,她用手輕輕的推着又吟,“別睡了,下車了。”

讓她這麽一推,又吟忽然一個驚醒,她的眼睛也在這一刻睜開了。

但是她的思緒還停留在剛剛她夢見的那些場景。

你猜她夢見了啥??!

她夢見了沈硯南,夢見他就算了,她還是夢見他們倆在床上,然後她把他壓着。

就在她剛準備對他做些什麽的時候她就讓她媽給搖醒了。

這得虧她搖醒了啊,要不然...可恥啊。

又吟怔了怔,眼神微微眨動,反應過來後,她才撐起身子猛的一個搖頭想把剛剛那些不切實際的夢境給狠狠的甩開。

随後她又有些跌跌撞撞的下了車,看着那模樣她都有些還沒睡醒的樣子。

殊不知她那掩藏在發絲下的耳尖也這麽微微的紅了那麽一下。

明和走在她旁邊望着她,“你什麽時候睡着的啊,有沒有聽見我跟你說的那些話。”

又吟現在哪會聽得見她在說些什麽啊,那腦海裏全都是剛剛的那個夢境。

她又搖了搖頭,妄想把那些東西甩出去,你說她做那種夢就做那種夢,為什麽男主角就是沈硯南了。

要是這下萬一就見面你讓她怎麽直視他?

嗚嗚嗚嗚,老臉都丢盡了。

明和發現了她的異樣,她用手推了那麽一推,“你怎麽了,你在抽什麽風。”

又吟沒有管她,腦海裏不僅殘留着那個畫面,她還像是能聽見聲音一般。

她聽見了沈硯南在甜甜的叫着她,“姐姐。”那聲音婉轉迷人,實在是有點像是在勾引人犯罪一般。

這讓她好久都沒起過波瀾的心境跌起了絲絲的漣漪,與以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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